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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暗销魂 概要:美味小张 来的是艺人总监,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打扮很有艺术气息。 黎恢的办公室里很闷,风也小,他一进来就觉得有些怪异。 但事情还是要说。 “是这样黎总,您刚在忙吗?真是打扰了。” 知道打扰还不搞快点? 黎恢懒得回答。他一瞥,见张梦贤因为听见有人说话,顿时清醒了。他的嚣张小侄子现在紧张到浑身紧绷,完全铩了气势,像只因为怕烫而缩起来的虾。 “很忙,”黎恢抿嘴笑了下,往后一靠,回答道,“有事就说。” “啊,是这样。我们艺人部刚选出的一批新人下午到齐了,经纪部那边急着签约,说是按规矩,得让您先过目才行。” 操。 黎恢也憋得下体胀痛,再加上关注着张梦贤,一直走神。 他好不容易集中精神听完,心想,这点破事还要来找我,他妈的。 见他不回答,总监又问: “黎总您看,有没有时间下去一趟?” 三分钟过去,张梦贤难耐到抬腰,他刚离开一点,又被黎恢毫不留情摁回去,皱眉做口型道,“马上,忍住。” 黎恢自己也满头是汗,因为这一坐喉咙发紧。 他故作镇说,“不了。” 定了定神又说,“你给他们一人包个红包,都散了吧。” 说到这,张梦贤又在乱扭。 黎恢眼色一沉,再这么动下去他们肯定会露馅。他捂住张梦贤的嘴,另一只手爬上小孩的胸脯,猝不及防掐住他红豆似的肉粒,用力一拧。 张梦贤穴里猛地痉挛起来。 “听话对你来说那么难吗?” 张梦贤的胸又痛又酥,哭丧着脸仰起头看黎恢。 黎恢夹着他的乳头又是一挤,“来吧,射出来,小少爷。” 叔叔说话的声音很低很轻,但却像一记鸣钟敲在他耳膜上。 张梦贤一皱眉,瞬间高潮了。 黎恢去看他崩得紧巴巴的性器,虽然兴奋到极点,却没有射什么东西,只是后面淅淅沥沥地在狂流水。他的口鼻也掩不住湿淋淋的,连囊袋和胯上都湿黏一片,弄得黎恢不得不分开脚,不弄脏自己的皮鞋。 竟然就这样直接高潮了。 黎恢见此时这般,不能再等。 “还不走,你在等什么?”他有些生气,“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黎恢反手去摸抽屉找卡。 他夹着卡朝身后一丢,连头都没有侧过去半寸,吩咐道,“钱从这里支。” “黎总……” “没别的事就滚。” 主管忙答应。 他蹲下去捡卡。薄薄一张卡片贴在地砖上,很难拾起,抠了半天才拿起来。 起身前,主管好奇地看向老板的方向,黎恢的腿不知为何岔得很开,他的鞋尖上亮晶晶,地板上也亮晶晶,看那反光的样子,好像是一摊水。 他正疑惑着,黎恢突然转头瞪回来。 主管赶忙识相地溜了。 关门前,他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呜咽,像是带着勾,一下子挠在人心上。 艺人主管走后,黎恢立刻拿起内线电话告诉秘书说,等会天塌了都不要让人进来。 “任何人,我说。” 员工走后,办公室内一下安静了。 黎恢还没射,一直没有拔出来。看张梦贤一副虚弱的样子,黎恢就亲亲他的侧脸问: “去沙发上?” 张梦贤没答,只说,“……累。” “我抱你。” 说着,有力的手臂托起张梦贤,朝隔壁的会客厅走去。 会客厅算是半个vip室,平时不来人都是关着,每天有阿姨来打扫。 黎恢的这个套间虽然大,但走起来没几步路,原本也不会出什么事。 但走着走着张梦贤突然吵着说,放我下去。 “怎么了?” 张梦贤一口啃他脖子边上,一口一个血牙印,呜呜发怒,“我……自己走。” 在这样颠下去又要完蛋了。张梦贤难堪地想。 黎恢拗不过他,只好帮张梦贤转了个向背对自己,又抓着他的手,把人放在地下。 张梦贤一愣,反手去推他的腹部,“那你先出去啊。你这样……插着,我怎么走?” “我不。”黎恢抱住他说,“就这样,你走一步我走一步,我跟着你。” 张梦贤推脱了几下,在空调房里急得直冒汗。沙发就在前面,他看了一眼,还是拖着脚慢慢往过挪。 黎恢没有食言,一直扶着他的腰跟过去。 但这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没走几步,张梦贤就被磨得受不了,实在搞不懂黎恢为什么要这样捉弄自己。 好几次顶到腺体上,他脊背一麻,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时黎恢往前一赶,又微妙地从那点上擦过。张梦贤腰都直不起来,用手撑着膝盖,屁股上的肉都一抖一抖的,硬是站在原地不肯动了。 他里面敏感,吸得黎恢也直嘶声,拍拍侄子的屁股问,“不是你要自己走的吗?又闹什么脾气?” 张梦贤被悬在高潮边缘,晕头转向的,黎恢试着动了动,他的阴茎都被绞尽的腔肉推挤出来。 他啧了一小声,扶住张梦贤的腰又要往里顶。 张梦贤感觉到黎恢伏在自己耳边说,“只是没拔出来而已,就缠得我发疼,真让人来气。” 说着就又欺身挤进来。 “不……啊!” 这种情况,张梦贤站都站不稳,黎恢抓着他的双手手腕控制住他,可是一动作,张梦贤的腰就弓起来,生理眼泪不自觉地淌。 这个姿势不好受。黎恢见状,只能拔出来,把他推到近一点的柜子上操。 二人踉跄地走过去,差点互相绊了一跤。 黎恢苦笑不得。只怪他的办公室没有一间电视剧里的休息室,有一张床给他们乱来。 置物柜的高低到张梦贤胸前,刚好能趴在上面。 “抓紧了,梦贤。”黎恢揉揉小巧的屁股说。 张梦贤还没答应,黎恢就来了。 噗啾一声,张梦贤干张开嘴,被顶得说不出话——叔叔的小腹都贴上了他的臀,沉甸甸的的一包性器拍得张梦贤两扇屁股都发红发麻。 柜子还是稍微有点高,张梦贤不得不垫起脚来,不然会从上面溜下去。黎恢紧握着他骨骼玲珑的胯,深深浅浅地顶弄。从他的角度看,小孩的腰都塌下去,臀像迎合一样朝自己翘起。 “好乖,”黎恢低喘道,“里面也是,就像撒娇一样咬着我不放。” 张梦贤趴在柜子上,被他顶得一颤一颤,脖子上的项链也是。 黎恢抓起张梦贤的臀肉在手里揉捏,顺着大腿摸他已经破成网袜的黑丝。 急风骤雨般的顶弄,让张梦贤的滑液从马眼直淌,流得没完没了,抽成一丝线,一顶就乱甩,搞得他腿间像是黏满蛛丝一样丝丝连连。被撑得满满的穴口也随着打桩,溢出白色的泡沫。 黎恢叭地亲了一口张梦贤桃粉色的耳骨,笑道: “我们梦贤,还真是秀色可餐。” 【19】 孔雀翎 概要:黎恢,我草你妈 张梦贤的下体缠在丝袜里,露出柔软的肉沟和玲珑的胯骨。 面前的紫檀桌上放着一只冰裂纹的青瓷窄口瓶,古色古香,瓶子里却插着两支过时的孔雀翎,不伦不类,像一件补上现代花纹的破旗袍。 孔雀翎像一只悲痛的眼睛,羽毛随着顶弄拂在张梦贤面上。他一抖一抖,那两只假眼也一抖一抖,灰尘让他的鼻子里痒痒热热的,动物皮毛独有的臭味让人兴奋。 张梦贤紧闭着眼,喘得很小声,但也很好听,像个将死之人虔诚的祷告,没人知道他的内容,只听见柔软的呜咽。 黎恢的手臂绕在张梦贤脖子上,钳制着他不停地顶胯。临近高潮,二人都有点失去理智。 他的手收紧了。 张梦贤的喉结滚上滚下,贴着他小臂轻吻。 “黎……恢………” “不、喘不上气………我、哈啊……” “放过我吧,呃啊……” 张梦贤因为窒息整个人都软塌塌的,任人摆布,后面却缩得极紧,黎恢啃着他的脖子,一闷哼射进去。 他脆弱的颈骨和气管在黎恢手下收缩。 有那么一瞬间,黎恢想,杀掉他不就好了。 一切都会结束,都会顺利。 闹剧都是由张梦贤而起,就也从他结束好了。 恍惚中,黎恢的手臂一直持续施力。他越的手勒越紧,就连张梦贤的指甲已经抠进了他的肉里都没察觉到。 但…… “照顾好梦贤,他不是坏小孩,保护好他,不要他受伤。”张如一的声音说。 黎恢突然一怔,猛得撒开手。 “啪——” 瓷瓶滚下桌面。 张梦贤无力地向前倒去,捂着脖子剧烈咳嗽。他红着眼睛回头望黎恢,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黎恢射得浅,白浊的精液顺着张梦贤的臀缝淌出不少,随着他单薄身躯的抖动直往下流。 “还好吗?” “叔叔抱你去擦擦。”黎恢声音有些哑。 张梦贤扶着腰,半天没缓过来。 黎恢不语,自作主张抱他去沙发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腿,半哄半骗让他分开双脚,用手指给他清理。 “有点肿了。疼不疼?”黎恢温柔道,“疼我给你去买药。” 张梦贤别过头去,不与他对视,眼圈一直是病态的红。 “累了?怎么问什么都不答。”黎恢在一旁坐下,“说话,张梦贤。” 张梦贤侧身埋在他的西裤上,一粒眼泪砸了下来,“黎恢,你想杀我。” “你……” 黎恢脸色变了,“你想多了梦贤,我还不是在配合你的兴趣?” 张梦贤殷红的小嘴动了动,没出声。 黎恢大手框住他的巴掌脸,把他提起到面前,“你说什么?” 张梦贤满眼都是泪,盈满了眼眶,却始终不掉下来。 他吸了吸鼻子,颤抖着声音道,“我说,黎恢,我操你妈。” 回到家,张梦贤高烧不止,烧得昏睡过去。 累了一天又劳累过度,他的身体本来就弱,在车上也是和黎恢吵了一路,还要在高速上下车,被黎恢一掌劈晕了。 真是漫长的一天,黎恢想。 安顿好,他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小侄子的指尖。张梦贤皱了皱眉,下意识要把手抽走,但黎恢紧紧握着他出过虚汗后凉津津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他想起下午叶芳菲来说,点化的事早已经外泄,华氏一直想把张梦贤抓走做研究。 此外,一旦点化的人死去,那些被蛊惑的女人也都会清醒过来,现在他们已经联合华家要搞他们,趁机吞并黎恢手上的资源。 “所以,你看到了,我要解散集团,尽快离开,”黎恢摸了下火辣辣的脸说,“虽然一直保密,我们已经做到财产清算了。” 那一巴掌是叶芳菲替张如一打的。黎恢表示理解,没放在心上。 叶芳菲听完愣住了,“离开?你能跑到哪去?” 黎恢看了看手边的钻石矿地图,抬头道,“这你就管不了,叶姐。” “梦贤呢?你也会带上他吗?” “是,”黎恢说,“我会带他走。我去哪,他就去哪。” 叶芳菲成熟,只以为他在说气话,殊不知黎恢真的有去处,也是真的想卷走一批钻石流亡。 她告诉黎恢说,“听说华家请了个能源学家,在帮他们搞研究。如果你是在找钻石的话,可能不怎么占优势。” “我管不了你,也不知道你怎么打算的,”她一插腰说,“但在信息不对等的前提下,黎恢你如果想独善其身,就一定要管好梦贤,不要让他出乱子。” “……我知道了姐,”黎恢说,“对了,你去看过夫人了吗?” 叶芳菲神色黯淡了两秒,深呼吸一口微笑道,“还用你说?” 除了闺蜜,张梦贤不知道的是,叶芳菲还是黎国倾的前妻。 他们的第一个儿子也继承了点化的能力,被送去做上门女婿,成功点化了人家的大女儿。黎国倾以为自己机智,但好景不长,成婚后不久女方的家长就发现了女儿的异样,一下猜到是女婿也就是叶芳菲的儿子搞的鬼,设计联合其他人,把她儿子折磨到自杀,又诬陷说女婿是因为偷钱被发现才颜面尽失选择跳楼。 叶芳菲自然不信。 儿子去世后,叶芳菲竟奇迹般地解除了点化,一般来说,只有黎国倾死了她才会清醒过来。也许是心智成熟,也许是丧子之痛,最后叶芳菲分走了两千万,离开了黎家。 叶芳菲和张如一情同姐妹,虽然从前很少出面,但因此怜惜张梦贤,也是合理。 你看,有的是人保护你,爱惜你。 黎恢握着张梦贤的手,在自己侧脸上贴了贴。 你却不知道。总是想死,三番五次把自己送入危险之中。 那时已经是后半夜。黎恢看着微风里鼓胀又平息的亚麻布窗帘,也有些迷茫。不知道让张梦贤留在自己身边,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 他坐了一会儿,看侄子还在睡,也出了些汗,便先离开了。 黎恢再上来时身上带着些辛辣的酒气。 张梦贤高烧不退,难受地直说胡话。黎恢给他找了个冰袋敷上,刚开始没有听清他在嘟囔什么,直到把耳朵贴上他的唇边,才听见张梦贤声音沙沙地说,“叔叔,不要丢下我。” 黎恢打了个酒嗝。 他脱了鞋躺在张梦贤边上,撑着头听他絮絮叨叨说话。 小孩就是小孩,就连在梦里都不闲着。 张梦贤拖着音说梦话,烧得满头是汗,直往黎恢凉感的睡袍上蹭。 “你怎么知道我要丢下你?”黎恢问。 张梦贤不理他,只是自顾自念叨: 他说,我可以和那个老头睡,也可以和你讨厌的警察睡,只要你想。只要他们能听你的话、站在你这边,我什么都可以。 他说,黎恢,我没有让你失望吧,你也不要讨厌我,让我失望好不好。 黎恢听了,心软到不行,抱着他的后脑紧贴在胸前,几乎想把他揉进自己的血肉之躯当中。 世事艰涩荒唐,但他的小孩天真又胆小,唯有一次他涨了胆量,勇敢了一秒,那就是爱他的时候。 张梦贤爱他。 在黎恢又感动又自责之际,张梦贤一阵乱拱,把黎恢身上宽适的睡袍都扯乱了。 黎恢正搂着他放空,忽地胸口刺刺麻麻的,他扯开张梦贤的头一看,那人竟然啃着自己的乳头在流口水。 “给你脸了。”黎恢苦笑道。 地下城,东翼。 长发男人抱着黎恢送来的蓝双布偶猫满屋子乱转,抓起猫咪的前爪,在空中乱挥,“打他,打他。” 看老大满脸宠溺,宁赫有些嫌弃,他把手套拆开又贴紧,在边上继续练拳。 夏嵬把猫放回地上,又开始摆弄一齐送来的猫窝。 “黎恢那边有进展吗?”夏嵬拨了拨猫窝上的毛线球问。 宁赫朝沙袋挥拳,有些走神,“啊?”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还要去吗?”宁赫停下来,气喘吁吁说。 “上面总得有人看着,你就跟着他吧。”说着,夏嵬趴低了腰,去逗躲进猫窝深处的布偶猫,“出来啊咪咪?” 宁赫:…… “有什么问题吗宁赫,你不喜欢他?”夏嵬察言观色说。 他请猫不成,只好又钻出来,笑嘻嘻说,“喜不喜欢都无所谓,这是任务,别让他死了就成。” 宁赫眉头一皱,手覆上斜方肌刚结痂的牙印:那是是上次被张梦贤点化的时候咬的。 他摸了摸那块无关痛痒的小伤,困扰道,“黎恢倒还好,只是……” 【20】 金缮 概要:我当然是来帮你的 宁赫有点怕张梦贤。 有一次张梦贤空调吹多了膝盖疼,黎恢抱他在沙发上给他捂腿,宁赫当时正要喊黎恢出发,一进门就撞击他俩搂搂抱抱。 他一脸痛苦回避道,“他们明明是叔侄吧。” 宁赫刚想转身逃离这个冒粉色气泡的地方,就被眼尖的张梦贤发现,大声招呼他说,“宁狗狗,来抱抱!” 宁赫冷漠地戴上口罩手套,“不好意思,我喜欢女人。” 说完就先走了,就连张梦贤一脸失落的哭哭脸表情也没看到。 黎恢忙的时候,宁赫还兼过一阵他的秘书。有次二人一起回家,张梦贤光着脚跑来开门,见是宁赫来了更是雀跃,拉着他给他看自己发炎的红眼睛。 “发炎了还这么高兴,你傻吗?”宁赫歪了下头,“有事直说。” “哥你好聪明,”张梦贤嬉皮笑脸说,“就是,因为眼睛,没法自己洗澡了。” “不可以。”宁赫听到一半就要走。 “等等,不是……”张梦贤拽着他,像扯一只暴雨天执意要出门散步的大狗,“我是想请你帮我洗个头,可以吗?” 宁赫的态度这才缓和点。他看了眼黎恢房门紧闭的书房,叹了口气,“好吧,去哪洗?” 虽然二人因为洗头顺序的问题,差点在浴室打起来,但最后还是顺利洗完了。 宁赫做事细致,脾气又好,这方面没得说。 洗完后,张梦贤坐在浴缸边仰着头,看宁赫一脸严肃地给自己吹头发。柔和的暖风和哥哥的手指在头发中穿行,那种感觉舒服得张梦贤想打哈欠,趁宁赫不注意,忍不住搂了他一下。 宁赫太阳穴一跳,“……松手。” 张梦贤立刻松开手,委屈道,“我只是困了,不好意思。” 最后在夏嵬的目光下,宁赫终于道,“黎恢还好,只是他的侄子。” “他侄子怎么了?我看资料说是个小美人。” 宁赫面无表情,“是牛皮糖才差不多。吃人的那种。” 夏嵬想了想,“吃人的牛皮糖……那不是史莱姆吗?” 另一边,酒店。 商时皙靠自己的关系混了进来。 但有些意外的是,周围熙熙攘攘,她连宴会厅的入口都找不到。这让一身鱼尾长裙的大美女尴尬地直撩头发。 她随手抓住一个侍者问,“华家的读书会是在这里吗?” “读书会?你是说茶道吧,”侍者说,“在地下一层,从这边下去。” 商时皙这才知道自己走错了。 消息上说是下午三点,她看了下手表,现在已经两点五十了。 商时皙道了声谢,就提着裙子往下跑。 侍者补充道,“那个……女士,您有邀请函吗?女士?” 商时皙到地下时工作人员正在门外清场。 她看见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帅哥也要入场,就径直走上去,轻揽住他的手臂。 男人一愣,先是低头扫了眼商时皙的打扮,等看到她的脸,又转而微笑起来,自然地挎着美女的手在臂弯,朝宴会厅内走。 “你也,迟到了?”男人小声说。 商时皙点点头,抚了下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做戏做的很足,“是,临时被邀请来的,差点赶不上。” 宴会厅不大,满足了私密性,但朝向和格局都精挑细选,看起来在风水上了功夫。 让商时皙惊讶的是,今天的嘉宾的穿着都偏中式。女士多是旗袍淡衫,男士也都是浅色的西装和中山装,相比之下,她的晚礼服闲得有些突兀。 怪不得刚刚那个男的一直看我,她想。 一进宴会厅二人就走散了,那个男人像是被朋友叫走了,她听见他们喊他少爷。 商时皙无心去管,知道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打探蓝钻的动向才最重要。 她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便开始环视四周。 宴会是茶道会,最前方的展示台前请了茶艺师和礼仪在做准备。台下的座位为了配合展示,也都设成了低矮的坐塌,呈半弧形围着展示台。 商时皙坐下后,一眼就看到了最前方的华云期——怪不得他们喊他华老头,华云期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她没亲眼见过这位卖翡翠的大佬,但看过他的资料。 华云期四十六岁,为人正统古板,家族观念强,喜欢收藏。妻子常绮,育有一子华祯,因为对紫外线过敏,很少出席正式活动,家里的应酬一般都由华祯代出面,所以行事神秘,见过她的人很少。 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展示收藏的环节。 如果没有,钻石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呢? 活动开始了。 门口的大门缓缓合上,室内的灯光缩减成圆心,嘉宾们的头顶只有暖色的夜灯。 正式讲道前,华云期被邀请上台讲话。商时皙频频侧目,朝他的方向望。 华云期手上没带戒指,脖子上的盘扣也扣得高,一直到下巴上,看不出有没有带项链。 远处,华祯也在看她。 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混进来的。她要干什么? 活动很规矩也很无聊,不过是给亲友提供一些交流的机会。 讲道很快就结束了。 两名茶艺师走下台来,让各位开始自行体验。 商时皙面前升起一面橡木木台,上面摆放着整齐的茶具和茶叶。大家因此互相交头接耳,谈起话来。 逸境刚成立那阵商时皙在里面上班,学过一些茶艺,现在拾起来,倒也有模有样。 她把茶泡好,咬着茶盅发呆。嘴里的白茶回味甘苦,根本不如奶茶好喝。 她盯着华云期的后脑勺想,“怎么能接近他呢?” 没一会儿,华云期竟然挪位置坐到了商时皙的前排。听茶艺师说,好像是他想自己体验,不要人手把手的教。 商时皙一下就精神了。 华云期的背影就在眼前,商时皙脑子蹭蹭地转,过去奏效的小九九小手段全在脑海浮现。 正在这时,前来帮忙的茶艺师,竟然一不小心把华云期最宝贝的茶盅打碎了。 那是华老头自己带来的,据说独一无二,仅此一只。 “对不起华先生……这……” 刚刚商时皙也看到了,那茶盅还挺可爱,小而圆润,像一颗长不大的白梨。 茶杯碎了,茶水也撒了,场面很狼狈。 华云期脸色不好看,端坐着等人给他擦衣服,他那怒而不发的样子,搞得周围的气压都很低。 茶艺师吓得手都在发抖,“真的对不起,是我太笨了,华先生。” 商时皙看不下去,上前说,“不要道歉了,可不可以有点轻重缓急?” 她朗声说,“这么珍贵的东西,哪怕变成碎片,也要好好保存才好。比起擦衣服这种事,还不如先把地上的碎片找齐,是不是?” 华云期回头,看见身后坐着的女人。 商时皙噙着笑容,艳若桃李,丝毫没有因为面前的自己是商业大亨就畏缩半分。 她把手边刚煮好的茶盏抬起盖,滚了滚风,稳稳端到华云期手里。 “品茶颂道本来就是静心的活动,怎么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华云期没说话,接过她的茶,喝了两口,情绪缓和下来。 这时,刚刚打碎杯子的茶艺师也举着托盘,把捡起的茶杯的碎片送上来。 商时皙指甲上的碎云母一闪一闪。她当着华云期的面捏起一角碎瓷,用手指蹭了蹭锋利的断片。 看成功引起了华老头的兴趣,商时皙才放下瓷片,转而对他说,“华先生,如果我说有办法把您的杯子复原,您会不会信我啊?” “什么办法?你说。” 商时皙说,“您听说过金缮吗?” 华云期见周围有人目光探过来,打断道,“你先等一下。” 二人为了避嫌,出了宴会厅。 华云期带商时皙到了隔壁一间休息室。进来后,华云期还特地把门留着没有关。 “这里安静些。你继续说。” 商时皙微笑了下,“金缮是一种古老的修补工艺,源于中国,后来传入日本,被发扬光大。” 说着,她简单地把瓷片拼起来,勉强有了个杯子的形状,“具体就是在这些破碎的地方,用漆粘合,等漆干掉之后涂上金粉。您这只杯子是耀州窑黑瓷,配金色很合适。” 华云期听着商时皙娓娓道来,紧缩的眉头渐渐松开。 “你是学这个的?”他问。 “也不算吧,有朋友是,所以就了解一些,”商时皙说,“您要是放心,可以把东西交给我拿去修复,等做好后我联系您。” “可以。”华云期看着她说。 商时皙拢了一把卷发,温柔道,“这是我的名片。” 名片递到了华云期手掌上,他却翻手一推,居然拒绝了。 商时皙嘴角一僵,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他对自己有疑吗? 华云期说,“私下联系,总是容易遭人口舌。” “今天的邀请函上有二维码,我扫一下就能看到你的会员信息。” “让我看看吧,这位……哦,你姓商。商小姐?” 正当商时皙思索对策时,有叩门声响起。 她朝门口一看,是一位高大的保安。 “商小姐,这是您刚刚落在休息室的东西吗?”保安说。 商时皙起身去,疑惑地接过那只灰突突的手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一张写着自己名字的邀请函。 她一惊,立刻抬头去看这位救兵。 这才发现那人一直很有礼貌地低着头,帽子也压得低,半张脸都在阴影下,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哎呀,你来得好赶巧,”商时皙转身把邀请函在华云期面前展开,递给他确认。 她表面上笑眯眯的,心里却觉得蹊跷。 见那边华老头放下了疑虑,商时皙觉得问题还是在保安身上,她打了声招呼,追着保安出去,要给他小费。 “先别走,我要谢谢你。” 她折了五张粉票往保镖手里塞,没想到那人却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不好意思女士,这我不能收。” 华云期坐在休息室里,用手赶了赶她,示意到人少的地方再给。 商时皙点点头,拉着保安往角落走。 到了人稀少的地方,商时皙把小费卷起来往男人腰间塞。男人长得高大,她踩着小高跟还得垫脚,可是刚一摸到那人的腰带,就被男人轻揽住了腰。 “给这么多,什么意思啊,你都不问问我是谁?” 她呼吸一滞,仰起头去看。那人单手脱帽,接着商时皙眼前一暗,他手里的顶大檐帽就转而扣在了自己头上。 “喂,你干什么?” 商时皙抱怨着把帽子摘掉,拢了拢被弄乱的头发。这时,她猛然看见一张熟悉的娃娃脸在自己面前。 宁赫带着融融笑意望回她。 “你怎么……” “小点声,”宁赫把帽子戴好,遮住半张脸,低头在商时皙耳边道,“我当然是来帮你的。” 备注:副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