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训诫

    是夜。沈家的别墅空荡荡的，月光撒在墙面上显得格外的寂静，但看得出二楼还亮着灯。

    沈生今天又犯事了，还很严重。刚被他爸派人从局子里保释出来。

    他蹑手蹑脚地上楼，心里祈祷着只是管家忘记了关灯。

    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他的亲爹，沈忱正翘腿而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金色的金属镜框上闪着寒光，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四周的气压仿佛都下降了。

    “……爸，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沈生声音有些打颤。

    沈忱睁开眼睛望向沈生，深邃的眼眸如同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他放下咖啡，双手交叉。“站过来，跪下。”他的嗓音富有磁性，但不容拒绝。

    沈升乖乖跪在他的脚边。

    “平常你抽烟喝酒逃课，和你那朋友乱混就算了。才十六岁，就学会去酒吧约炮。你是不是还以为我不知道。”沈忱盯着沈生，像是在审讯犯人，目色冰冷。

    沈生也有些愣住，前段时间被他那些朋友推着试了一次。但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了，他没想到沈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爸……我下次不会了。”沈生说道。

    “换作平常，这些破事我懒得管，也不想管。　　但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事吗？你撞了个人！人家现在还在医院里面躺着”沈忱语气里带着恼火。

    “我……我知道。但我也是不小心的嘛。”沈生有些漫不经心。

    “不小心？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你知不知道人家父母就他一个儿子，才高中毕业，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他的人生就要被你给毁了！”沈忱怒道。

    “我知道。那大不了你赔他们钱不就是了吗。反正我们又不差钱。”

    沈忱一个耳光打在了沈生的脸上。四周传来“啪”的一道声响。

    沈生的脑子嗡嗡的，他没想到沈忱这次生了这么大的气。往常再怎么样也只是骂他两句跪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你把人命当什么了？我们不差钱？”沈忱反问。

    “是我不差钱！你有什么啊。没有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那些狐朋狗友为什么要和你混。那都是为了让他们家里扒上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能耐的啊。”

    沈生的眼眶有些红了，他从没被沈忱打过，脸上火辣辣的痛。

    “还敢去外面玩女人，那么脏你也玩的的下去！你才多大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帮着我爸处理公司里的事情了。你知不知道家里你那些叔叔巴不得你死掉，这样他们的儿子就又少一个竞争对手。你这样，拿什么和他们比！”

    沈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从小到大自己都没被这样羞辱过，尽管对方是自己的爸爸。“就这么点事至于气成这样吗？我是和你比不了，但我也有在努力啊。”

    沈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于是就真的笑了出来，被气的。

    “你到现在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算了，既然你那么喜欢惹麻烦，那就乖乖当一只狗吧。这样也算有点用。”沈忱居高临下，好像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什……什么？”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没等他细想，沈忱的耳光就又落在了他的脸上。连续两个耳光都打在同一个位置，原本就疼得厉害，现在更是肿了起来。这在沈生好看的脸上显得极其突兀。

    “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沈忱的一条狗。”沈忱站起身来，俯视着地上的沈生。

    “等等……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沈生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

    沈忱一脚把沈生踹开，径直走向房间，只留下原地发愣的沈生。

    是夜……

    沈生的胸口阵阵闷痛，他觉得窗外的月光有些刺眼，生命里的一些东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