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么醋，吃他

    他被压低声音的争吵弄醒，警觉的留心倾听到底是谁敢打扰他的睡眠，故意没有睁开眼睛。

    “抱歉，我仍然想再次向您说明：我是在得到许可的情况下，用了些特殊的手段让陛下的玉体得到安慰，您可以责备我学艺不精，但粗暴的把这归结为我对陛下轻慢虐待，是否有些欠妥？”沙利叶的声音温柔悦耳，非常有辨识度。

    “你将西部那些不上台面的下贱淫巧用在陛下身上是事实。沙利叶·兰茵，区区一个beta，你怎么敢把你肮脏的肉虫塞进陛下身体里？陛下身上信息素气味没让你发抖下跪吗？！”冷酷直白的对话，显然是银准。

    苍帝口干异常，他觉得自己还在发热，四肢酸痛乏力，但比起晕倒前，僵硬的感觉已经消退了。他仍不想睁眼，两人呱噪的争吵幼稚可笑，他想再娱乐一会儿。

    “是的，Alpha高贵又极有压迫感的气味让我着迷，所以，我跟您一样，将肮脏的肉虫不知廉耻的插入了陛下的玉体。万幸陛下不会被标记，不然就不是发烧那么简单……呵，先被您占有过的器官会排斥我，他会疼痛难忍到崩溃。那是您想看到的局面吗？”沙利叶阴阳怪气的嘲讽回去，最后还补了一句：“陛下为消灭性别和物种歧视做出的努力，被您一句‘区区beta’否认价值，您真的了解他的政令背后又什么含义么？”

    “少在那里上升高度，我骂的是你这个卑贱的beta。你怎么下得去手打他！”银准不擅长吵架，平时他多的是不费口舌就让对方闭嘴的方式，但今天的场合很难操作。

    “您说的对，陛下说了怕疼，是我太自以为是，领会错了圣意。”能言善辩的沙利叶竟然乖乖认错，苍帝听见他小声说：“根据医疗官检查的结果，陛下会发烧是因为身体还不习惯生殖腔性高潮，加上药剂的副作用……不过如果这么说能让您消气，您可以尽情责备我。”

    年轻健康的Alpha不会因为受点轻伤就晕倒，苍帝听到他的解释，明白自己并非有其他病症，心中稍安。

    “下贱东西。”大概银准没心情骂一个不还口的人，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苍帝休息够了准备睁开眼睛时，听到沙利叶又装模作样的逗弄银准：“如果您早点让陛下满足，药剂副作用可能就不会出现，所以接下去还是交给我比较稳妥。”

    苍帝发出一声嘲笑，在银准绷不住爆粗之前打断他们。

    “愿您圣体安康，”沙利叶立刻半跪，脸上戏谑的表情不见了，郑重地说：“臣不知轻重弄伤了陛下，请您降罪。”

    银准脸色铁青，遵照医疗官的嘱托将备好的清水端到苍帝嘴边，沉默地喂他喝下。

    “你们有闲心为这些小事争吵，不如给朕彻底调查这座堡垒，”苍帝喝下水，喉咙舒服了许多，沙哑着嗓子说：“有人窥探。”

    两名宠臣短暂对视，银准皱起眉：“臣立刻去办。”

    “嗯，”苍帝又看向沙利叶：“朕召你来，有多少人知道？”

    “只臣一人，”沙利叶垂头思索片刻，说：“臣身上破隐器械和警报都没有发现可疑事物，难道有人混进帝国军中？”

    “不可能，”银准才走到门边，他没回头，语气不爽：“驻兵都是我亲手调教出来，专为执行这次任务临时抽调的精英。”

    苍帝摆手，脸上还带着倦意：“朕不确定窥探的感觉到底来自人还是器械，或许是错觉也说不定。别再让朕欣赏你们表演争宠内斗。”

    沙利叶摸了摸鼻子：“等眼前的麻烦解决，臣再来给陛下表演吃醋。银帅，还是您留在这里吧，如果士兵动向异常，您比我更容易发现。调查的事让我去。”

    苍帝嗯了一声表示准许。

    银准仍旧没回头，语气不善的询问：“给你十人，够用么？”

    “足够了，谢谢。”沙利叶行礼起身，想了想又折回头，拉着苍帝垂在床边的手指轻吻：“沐浴您的荣光。”

    “赐你为帝国而战的荣耀。”苍帝抬手摸摸他的头，完成了简略的宣誓仪式。

    沙利叶走后，银准站在门边，长久的把玩挂在腰间的武器召唤装置，既不靠近也不说话。

    “甩脸色给谁看，朕令你不满么？”苍帝查看着皇都发来的密信，头也不抬的询问。

    银准沉默地走过来，欲言又止，烦躁写在脸上。

    “说吧。朕在听。”苍帝将小巧的通讯器扔到一边，抬眼看他。

    “我从沙利叶那里听说了陛下的打算。凭一战脱离奴籍？此刻仍坚守在赤龙战线的将士都没能得到封赏的承诺，兽人却有幸得到陛下的赞扬，这不合理。”银准捏着装置，跟苍帝有七八分相似的脸，阴郁严肃。

    “你以为赤龙之战还要打多久？”苍帝眼神示意他坐下来。

    银准犹豫片刻，顺从的跟随目光坐在床边，双手搭在膝盖，以宽阔的脊背面对苍帝。于理不合的事做多了，也就不那么挣扎。

    “赤龙已经厌战，你该看得出来，”苍帝眼望天花板，淡淡地说：“朕也打累了，一口气吃下那么大的国家，不要说融合发展，驻兵都成问题。”

    苍帝平静的说出将来可能的困境：“驻兵一定会遭到顽强抵抗，别小看那些有犄角和尾巴的人种，他们耐寒耐饿，倔强的很。他们异常在意舆论，擅长找‘名正言顺’的借口煽动民意反抗统治者。到时帝国只得一个吞并的名声，暴民四起，无心生产，伤亡和财政损失不可估计。最后连税都收不回来，只能演变成又一个流放地，太可惜。”

    银准承认他说的事实：“赤龙文化圈和帝国不同，他们以融合和改变为耻，皇帝受制于议会，帝位由皇帝子女继承，政策由投票决定，是很神奇的社会。这些臣听说过。但不能因此就肯定帝国军人会败，不值得受到您的犒赏。”

    “帝国不会败，朕拥有宇宙最团结英勇的军队。”苍帝拍拍他的背：“攻打毫无战意的废物，即便赢了又如何？不节制的奖励只会让人堕落，帝国的军饷已经够丰厚了。况且，这次会变成一场不战而胜的战斗。”

    银准回头攥住他的手：“这么说，间谍传回赤龙上层准备议和的消息是真的？”

    “赤龙勾结反叛军刺杀朕之前，议和可能只是他们的备选方案。等朕安然无恙回到皇都之后，这会变成他们唯一的选择。届时，他们会看到因战功脱离奴籍受到优待的兽人。特征类似的种族之间更容易交流，也更容易引起反思。至于反思结果，就看他们更看重种族延续，还是自己无聊的自尊心了。”说起即将的胜利和未来的打算，苍帝脸上仍旧没有多余的表情，显然这不是他期待的结局。

    银准无权置喙是否应该接受议和，皇帝的命令是绝对的，最重大的决定只由皇帝一人决断。但皇帝的人选却不是。如果潜藏在暗处的刺杀者得逞——

    他敏感的联想到苍帝提出堡垒被窥探的事，那些人还不肯放弃？银准手掌在膝盖上握拳。被社会抛弃的边缘人不在意帝国是否永续，个人主义至上是他们苟活的唯一信条。

    “朕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朕不能死。”苍帝淡淡地说。如果他这时候死去，被他扶上高位的银准就是顺位继承。银准在开疆拓土上很有一套，但对于现在的帝国来说，繁育和发展远比猎捕新的星系更重要。

    银准牢牢攥着他的手，认真承诺：“臣不会让任何人拦住您实现理想的脚步。”

    “你抓那么紧干什么？”苍帝狐疑的看向已经骨节泛白的手指，目光与他相对：“不对。你没有说真话。让你不满的，只是朕想借机让兽人脱离奴籍么？”

    “……”银准垂下眼皮，抽回紧握他的手。

    “朕没耐性跟你猜心游戏。想让朕给你解决问题，就干脆的说清楚。”苍帝伸手在他脸上拧一下。

    银准青白色的脸颊竟透出些许红潮，他侧过头，假装对摆放在床边的落地灯很有兴趣的样子，状似不经意的说：“沙利叶让你满意么？”

    “哼？”苍帝疑惑中带着不屑：“这就是让你犹豫再三的问题？”

    银准盯着灯罩上规则整齐的图案，很好的掩饰眼神中的愤怒：“陛下打算药效结束之前，一直维持这种淫乱的关系？连beta都有资格为您解决性欲了，是吗？”

    “你竟认真在吃醋啊。”苍帝躺回床上，枕着手臂侧卧看他。

    “作为alpha，想要标记独占选定的伴侣，是合乎本性的行为。”银准闭上眼睛才能忍住不被本能驱使，狠狠一口咬在淫荡的陛下后脖颈。虽然咬了也没有用。

    “作为alpha，朕想霸占更多优质的伴侣，也是本能。在你将来遇到优秀美丽的Omega时，难道会因为被朕使用过，就不想再标记他么？”苍帝给他一个自认为合理的情形假设，但没想到的是，银准几乎立刻回答：“是，我不会！”

    苍帝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打算结婚生子？”

    “我——”银准看向表情认真严肃的苍帝，突然觉得很难跟眼前这个人解释什么叫爱，陛下不懂爱情。如果没尝过心爱之人的滋味，银准或许会随被信息素影响，娶一个健康的Omega结婚生子。但现在他更想让眼前的alpha用改造过的身体孕育出他们的孩子。

    “难道你想跟朕结婚？哈哈哈……”苍帝笑到一半，看到银准铁青的脸色，渐渐收拢笑意：“朕是alpha，不会因为跟你上过床，身体就像Omega那样依赖你，只能接受你一个人。”

    银准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鸷，倾身贴近侧躺的苍帝，咬牙切齿：“挨肏的时候怎么不强调你是alpha？你还想让多少人射进你的人造淫洞？只要长根鸡巴就能爬上你的床，你跟婊子有什么区别？”

    苍帝掐住了他的咽喉，眼神含怒：“你似乎弄不懂撒娇和撒泼的界限。朕愿意哄你，是因为你是朕情谊深厚的兄长，是帝国的英雄。如果你继续辱骂朕，朕宁愿把喜爱赐给更值得的人。”

    “我心里不舒服。”银准屏住呼吸，迎着他锐利的目光没有退缩。

    苍帝松开手，摸摸他阴郁的脸：“信息素会影响思考，你太沉迷被它支配的感觉，会变得烦躁易怒。感情和快感是两回事。”

    银准喉间哽了一下，手指在他咽喉留下两条掐痕，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他倒伏在苍帝身上，声音沉闷：“我只想要你给我的快感。”

    苍帝伸手梳理他的发丝：“是吗？朕现在就给你快感，把手伸进来。”

    银准看着淫荡的皇帝分开双腿，把盖在身上的轻薄被子顶的高耸。他仍倒伏在苍帝身上，依言从顶起的被子下轻易找到了湿透的臀缝，手指伸进去上下滑动。几次激烈的性爱反复磨伤小穴，在医疗官的建议下那里什么都没穿，大腿伤处涂着药膏，穴内含着一支细细的药棒。

    “撕裂伤已经愈合，穴口还肿的厉害。”随着“啵”的一声，银准拔出了药棒拿给他看。上面沾满淫水，里面药物已经吸收干净。

    “肿着不好吗？会夹的更紧。”苍帝平静地阐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