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h）
聂小倩心情颇好地捏了捏少年哭丧着的小脸。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圈养生活。 聂小倩不会一直呆在墓穴中。赵书影虽然怕他，但是自己呆在墓穴时却时万分期待聂小倩回来能陪陪他的。 聂小倩仿佛圈养小动物般，将他关在这个名叫墓穴的牢笼中，从外面回来后总是一脸满足地，站在棺椁外面掐着他的腰将他抱到棺壁上坐着，然后微微俯身将鬼气嘴对嘴喂给他。 聂小倩无疑是很美的，可他是鬼，美丽的皮相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化出来的。赵书影脸颊通红浑身发软，心中努力告诫自己不能被他迷惑。 墓穴阴冷昏暗，聂小倩又经常出去，虽有墙角鬼火的照明，赵书影也耐不住这不见天日的无声与孤寂。 而聂小倩最近连番的温柔缠绵，也令他对聂小倩放下了警惕心恐惧。 甚至忘记曾经几乎将他吓得魂飞魄散的鬼相，事实上，赵书影一直怀疑自己最后看到的那幕是否真实，会不会是他惊恐之下幻想出来的，毕竟聂小倩现在这幅清冷妩媚的样子实在不像那样恶心的鬼。 于是他大着胆子缠着聂小倩，央求他带自己一起出去。 聂小倩无奈地笑着“小东西，真是拿你没办法。” 出来后他却退缩了，有些害怕地看着面前凄风惨惨的古刹，他没想到上面是这番景象，不知不觉后退了几步。 聂小倩感到手上往后的拉力，诧异地回过头来疑惑地看向他“也好，你在外面等我。” 他不想一个人待着，害怕地上前一步想拉住聂小倩，可是定睛一看面前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凉风卷起枯叶，穿过厚厚得而密林将声音带到他耳边，仿佛婴儿夜苦，诡异又恐怖。 他满怀希望地看着庙门上半段破损发黄的纸格透出昏暗的烛光，走过去，他不经意地透过破损的格子看到里面，伸手推门的动作顿住了。 只见聂小倩裸露着妖娆的身体与男人纠缠在一起。 他有些害羞，却突然看到聂小倩的脸，原先美貌非常的脸，此时却嘴角诡异地咧开到了耳根，红色粘液挂在满嘴的尖牙上面，肤色更是变得青白腐烂，剥离的皮肉露出底下森白的骨。 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措不及防一口咬了下去。 男人像一个漏气的气球那样，慢慢萎缩干瘪。 他惊恐地跌坐在地上，不停喘着。 直到面前的庙门被打开，美貌的聂小倩在他面前俯身，纤细的指尖抬起他的下巴，要将那张殷红饱满的唇印上他的，他终于控制不住将他推开侧身干呕。 聂小倩愣住，顿时明白他方才定是看到了，不由愤怒非常，冷笑一声，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提着，不顾他的呛咳与挣扎。 画面一转，聂小倩已带着人来到底下墓穴中，将他直接扔到棺椁中。 少年瘦瘦小小的，奶白色的脸上满是惊恐，连滚带爬地缩到了棺椁角落，一如初来那次。 聂小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冷笑一声。 悬浮的鬼火全部熄灭。 聂小倩也离开了。 无尽的黑暗与不安雪崩似的铺面向他压过来 他怔怔地想着，聂小倩要将他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嘛…… 他摸索着拍打四面封死的墓室，哭喊着救命。 直到嗓音嘶哑。 没人救他。 他又开始喊聂小倩的名字，开始不停地认错，说自己再也不敢了，说自己会乖会听话。 可是聂小倩始终没有出现。 到后来，他只是傻了一样抱着膝盖缩黑暗中。 救在他以为自己已经疯了的时候，聂小倩终于出现了。 他已经保持一个姿势动也不动了了好久，可还是下意识僵硬着四肢爬到聂小倩怀中，乖巧地搂着聂小倩的脖子仰头去亲他。 满脸的眼泪，既乖巧又可怜。 “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要再丢下我，我会乖乖的，一直乖乖的，求求你，这里好黑……不要把我自己丢在这里……” 哭腔甚至还带着奶味，软绵绵的，像一只拔了利爪的猫。 这无疑是一场成功的驯服，聂小倩笑的妩媚又得意。 赵书影是个新鬼，这种鬼本来应该是要去投胎的，可是聂小倩不舍得。 他自私地施法困住了赵书影的魂魄，将他的躯壳变成一个实体，将灵魂困死在里面。 就像一具真正尸体，却能不腐不化，成功骗过了鬼差的眼，如愿地将赵书影留在了他身边。 赵书影一无所知。 只可惜这种形态需要太多能量，聂小倩只能不停出去杀人，然而杯水车薪，赵书影还是越来越虚弱。 直到有一天，那个气息干净阳气强大的书生来到兰若寺，聂小倩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兰若寺。 白色长纱随风铺到脸上，只露出一双清冷妩媚的眼。 “哥哥……” 长相清秀稚嫩的少年，伸手拉了拉白衣人的袖子，圆圆的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着，愈发的楚楚可怜。 青年低头看了一眼他，嗓音沙哑柔媚“怎么了？” 赵书影抬头看了眼他，只是纠结地说道：“没，没什么……” 聂小倩轻轻笑出了声，以为只是寺庙环境阴森吓到他了，伸手抚摸着他柔顺的黑发：“你啊你……分明自己已经是鬼了，却还是如此胆小。” 只是心中也不会觉得太奇怪，这孩子死的时候不过才16，生前又是个娇生惯养的，胆子小些也正常。 赵书影抓住那只手，像只小猫讨好似地放在脸颊上蹭了蹭。 聂小倩静静享受着少年的温存，忽然道。 “书影，等下和哥哥一起进去好吗？” 少年抖了一下。有些不安地说道：“我，我不想去…… ” 聂小倩愣了一下，轻笑了一声：“胡闹。“ “你现在需要的是生人的阳精，看到刚才那个书生了吗？“ 少年点头。 “别怕，很简单的，哥哥帮你啊……不会让你杀人，只是去拿阳精……而已……” 少年脸上满是迷茫无措，像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 宁采臣进了寺庙，在寺庙中左右寻了些干草，全做是今夜休憩的床。 坐下后自嘲了句：“当真是以地为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