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离开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伊戒一直都在床上度过，邵晗说子弹打中的地方如果没有好好处理，很有可能导致下身不遂，所以整整一个星期，他都躺在床上，尿袋也没摘，喝水都要人喂，虽然邵晗的喂水方式跟林煜不同，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水他就想到那天林煜的嘴唇…为了避免他上大号，邵晗只给他打营养液跟喝水，其他的食物都没让他吃一点，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他真不知道这样子该怎么上厕所。 这一个星期伊戒见到了三个人，一个是林煜，一个是邵晗，一个是郗致云，他们口中的程源好像因为工作原因暂时不会出现。这一个星期，郗致云常常追问他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满身是血，为什么…总之能问的问题他都问了一遍，只是伊戒都表现出自己为难的样子，不泄露任何资料，就连名字都没说，最后都是邵晗解的围。 一个多月过去了，他已经可以下床慢走了，只是因为还没完全康复，邵晗千叮咛万嘱咐说要慢慢来，不能急。在林煜的房子里休养了四个月的时间，他可以说已经恢复了七八成，他得赶紧离开，这是他康复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这天，他比往常更晚下楼，梳洗之后戴上他四个月没戴的手表，把房间收的干干净净，关门之前还盯着房间看了一会，出了房门，下楼之后发现邵晗跟郗致云都出门了，本来他以为林煜也肯定出门了，吃完早餐收拾干净之后他就回到楼上，因为自己的房间没有纸笔，这四月他也没乱碰乱撞的去串门，所以他不知道哪个是书房，就只好每个房间都看。 当打开林煜的房门口时，他愣了，刚好撞见他在换衣服，而且站的地方伊戒正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林煜转身对上伊戒，赶紧拿了裤子先穿上，没好气的说“看什么？我有的你没有？” 伊戒勾勾嘴角“不，我有的，你没有。” “比如呢？” “肌肉。” “那没什么用！” 看伊戒笑着，他也勾了下嘴角问“在找什么？” “书房…” “要走就走，还要抒情？”边说，边拿起领带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左右看看… “我有必要跟邵医生道谢。”伊戒没有进到林煜的房间，一直站在他门口。 “晗出远门了，半个月后回来。”林煜突然又把领带扔下，整理好领子，没听到下文，他转身看门口的人愣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他笑着走过去说“我可以帮你跟他说，或者你写了信我可以在他回来的时候交给他，不过，我不做没有回报的事。” “你想要我怎么回报你？” “欠着，给我一个随时都能够找到你的方式。” “你不怕我跑了？” “跑了就跑了啊，又不是大事。不过跑了就别再让我看到你。”说着就移开伊戒往楼梯走去。 由于站在二楼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楼的布局，伊戒就靠着围栏看林煜下楼走到沙发上坐下又抽起烟，林煜的烟瘾特别重，四个月了，他几乎每次看到他都是在抽烟。看了一眼手上的表，他昨天跟澄约的时间差不多了，下了楼，找林煜借了手机，输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又把手机递回去“只要不是我在做事，这个号码都会打的通，只要打的通我都会接。麻烦帮我跟邵医生说谢谢，以后有机会，我会还的。”说完匆匆忙忙就离开了，留下林煜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盯着那串数字看了一会，关屏幕，扔桌上，继续抽烟。 某个山顶上… 昨天晚上跟郗致云借了手机，给澄发了暗号今天在这里会和，看看表，澄从来不会迟到，所以还有一分钟… 站在山顶往远处看，听到声音再转身就看到澄在往这里走，澄一上来还没站稳就单膝下跪在伊戒面前，双手放膝盖上，头向下低“主人。” “我消失了这么久，你既然不讶异我还活着！” “没有看到主人的尸体，澄是不会承认主人遇难的。” 伊戒轻笑了一声“起来吧。” 得到许可，澄站直起来，伊戒转身再次看向远处密密麻麻的房子开口问“家里怎么样了？” “先生很气愤，但是并没有找到是哪位少爷要置主人于死地的证据，一个月前先生接了另一个单子，大少爷被派去欧洲了，事情也渐渐平复下来。昨天晚上接到少爷的暗号，澄已经跟先生说过了，先生让澄在见到主人的时候就马上带主人回去。” “二哥呢，他怎么表示？” “听说二爷有行动想找出谁对主人下的手，但没什么结果。” “呵…那当然，贼喊抓贼，他能抓谁！” “主人，虽然二少爷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并没有证据。” “澄，这世界上没有几件事是父亲办不到的，只是他不想而已，都是他的儿子，都是他的心腹，失去谁都不是他愿意的，即使是表面上那么严厉的他。” “那主人，您还要追究此事吗？” “澄，你跟了我多久？” “八年。” “那你觉得我会不会追究？” “如果按照以往主人的风格，您是不会追究的。” “那这次呢？” “澄斗胆猜测，主人会追究。” “为什么？” “因为溟。” “…”本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会向二哥追究这件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澄这么说的时候，他满脑子里全是溟站在他面前为他挡下所有子弹的样子。想到这，他不由的皱下眉头，沉声“他怎么样了？” “先生已经让人给他清洗干净，风光厚葬。”澄看着背对他的伊戒，开口“主人，澄有些话想说。” “说。” “澄希望主人不再追究溟的事，先生训练的我们，我们的任务就是帮主人分忧解难，当然也包括在必要的时候为主人牺牲，我们只是主人的奴仆，为主人牺牲是我们的职责也是我们的命运，主人不需要为溟报仇，这是澄的想法，也是溟的。” 伊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索性转身，绕过澄往山下走。澄尾随。一下山伊戒就坐上停在山脚下的车，等澄坐上之后他才开口“回公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