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三次拍摄

    第三场拍摄被定在两天后，天气预报说下周全是好天气。周日早晨吃过三鲜面，林言决定带大米上公园散步。出门的时候他找了半天围巾和栓狗绳，庄文的碗都洗完了，合情合理地要和他一路出去。于是他不得不勉为其难地，把绳子交到了庄文手里。

    周末这城市醒得很早，他们九点出门，正街上已是熙熙攘攘，公园里也早就聚起了一堆人，有些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抱着几把吉他，唱着些不成篇的段落。大米一闻到泥土味就要撒欢，飞快地迈着短腿往前冲，牵着绳子的庄文也跨起大步，和从小路另一端过来的牵着比格犬的女性omega对了个正着。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见这一幕，林言连忙跑上前去，两条狗已经在热络地打闹了，两个牵绳的人倒还矜持着。

    “嗨。”他走过去，主动向对方打了招呼。

    “嗨！又是好久没见了！”女孩露出可爱的微笑，一颗小虎牙在她的嘴角若隐若现。

    “最近有些忙。这是我的朋友，庄文。”林言一边笑，一边伸出手，打算把绳子从庄文手里拿回来。

    不幸的是庄文明显没懂他的意思，或者是假装没懂，就在林言的手指碰到牵狗绳的一刹那，庄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连同绳子一起攥紧了。

    “庄文。您是？”alpha伸出空闲的手和对面的omega打招呼，女孩的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移到了男人的脸上。

    “杜茗丽。”

    三人两狗在公园小道上散步，林言站在中间，只觉得头大。庄文大概有什么神奇技能，可以和他周围的所有人相谈甚欢。一路上就听到他和杜茗丽唠嗑个不停。

    “以前从没见过你。你是出差刚回来？林言说你总是很忙。”

    “算是吧。不过，我马上要放长假了。”

    “这样？那你们可有的是时间呆一起了。”

    “当然。”林言感受到身边男人的目光，不用转过头他也知道这小子现在肯定带着个惹人讨厌的笑，于是他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那只抓着他不放的手。

    “话说我上周从温泉回来，感觉很不错。有空你们也去试试？就在隔壁城，还可以看看海，虽然这季节海边有些冷。”

    “我还要上班。”林言终于把手抽了回来，庄文握得太紧，他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这时候突然有班上？我还以为你可以天天摸鱼呢。”

    “天天摸鱼哪有钱赚？”

    “路又不远，自己开车两三小时就到了。我可以给你们推荐旅馆，别住大酒店，要住那种当地人开的民宿，这样泡温泉不太挤，虽然价格稍高点。”

    “再看吧，哈哈。”

    路过一处石凳林立的地方，他们停下来休息。庄文走到一边去买热饮料了，林言和杜茗丽坐在凳子上，看着一些孩子站在滑板上尖叫着飙过。

    “你男朋友是混血儿？”杜茗丽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什么男……混血儿也不稀奇吧。”本来想反驳一下她擅自加上去的“男”这个前缀的，结果突然记起杜茗丽上次说自己鼻子很灵的事来，指不定被她闻到了什么，林言只好把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

    “唔，是不太稀奇，我只是觉着，他长得挺像一个人。”

    “谁？他们难道不都一个样吗？”

    “一时又说不上来了，应该不是我认识的熟人，可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就那么一下子的印象。”

    “不是什么通缉犯之类的吧。”

    “你的脑洞还真是品味独特！”

    庄文长得像谁？回家的路上，林言花点时间思考了下这个问题。确实有几个时候，庄文会让他想起一个人，但这大概是因为混血血统带来的相似感吧，就像他曾经在那些外国电影里寻觅到那人的身影一样。

    他扭过头去看身边的庄文，这家伙倒确实长得有鼻子有眼的，从饱满的额头一路往下，高挺的鼻梁和线条清晰的唇，唇下有处标准的美人窝，大抵是那种会被挂在整形医院里当模板的脸。

    看得入神，林言都没注意到庄文是什么时候扭过头来的，人行道旁掉光了叶子的树枝在他的眼睛里投下了几道阴影，更令那儿显得波光粼粼。在扑面而来的信息素气息中，林言又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不安分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嘴唇上迎来了温暖湿润的感觉，庄文微俯下身，结结实实地吻了他一下。

    “你干什么？”等到那男人带着笑意后退，林言宕机的大脑才恢复运转。他捂住嘴四下张望，周日的大街上，有几个路人向他们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你刚才看起来很想让我吻你。”庄文的话音刚落，前面的大米突然狂跑了起来，他不得不连走几大步跟上狗，留下林言站在原地。

    不要以奇怪的思路解读别人的想法啊！要不是他们在街上，林言就要对着庄文咆哮了。可惜他这话无法说出口，只能像个被调戏的纯情学生一样愣在那儿。

    “今天午饭想吃什么？”前面传来了大米的汪叫，庄文转过身来问林言，阳光泼了他一身，他整个人都像要融化在光里。

    周二上午，他们回到了那栋拍摄借用的私人公寓，在上楼的电梯里，庄文建议他们拍完这场去温泉放松放松。

    “你很闲？”林言瞟了一眼身边的alpha，庄文穿了件白色套头毛衣，比平时更像个白痴大学生了。

    “你难道有事？也不急这一两天吧，等你有空我们随时可以去。”

    “不是有事没事的问题，是我根本不想去。”走出电梯，林言把这句话丢到了庄文脸上。

    “冬天泡温泉很舒服的，老是呆家里也不太好。”

    “好不好我自己清楚，片场不要找我讲话！”林言一边警告庄文，一边敲响了前门。

    门很快就开了，戴着墨镜穿着貂皮大衣的仇姐出现在门后，“一起来的？不错。”墨镜上方，这女人扬起了两道剃得极细的眉毛。

    除了导演贾飞鹏，剧组人员都到位了。仇姐叫了外卖奶茶，工作人员人手一杯。林言捧着杯卡布奇诺，看着沙发上正在磨指甲的女人。几天不见，这女人又生龙活虎了，上次见面时她的疲态简直一扫而空。

    “您这是上哪儿逍遥去了？状态这么棒？”林言捧出笑颜凑上前去套近乎。

    “泡了个温泉。”仇姐摘了墨镜，掏出小镜子开始给自己补妆。

    “是汤山？还是璐岛？”这两地都是国外有名的温泉胜地。

    “哪儿有空跑那么远？就在咱隔壁！”

    “效果不赖啊。”

    “是不错，也不贵，你也去泡一个？刚好现在不是孕早期了，抽空多玩下吧，孕晚期又是啥也干不了。”

    感受到身后的一道目光，林言转过头去和庄文对了个正着，这家伙显然把方才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正用无声的口型向他示意。林言在脑海里解读了一下他的口型，很简单的三个字。

    “我付钱。”

    不用自己出钱的话还是可以考虑下的，确实也蛮久没出去旅游过了，上一次还是在得知自己怀孕前。本来林言是很喜欢出去逛的，可怀孕后的一堆破事简直是把他栓在了这城里，想到这儿，他顿时觉得趁此机会大敲庄文一笔十分合情合理。

    拿定了主意，他开始问仇姐温泉旅馆的地址。两人东拉西扯，说了一大堆，贾飞鹏还没露面。

    “老贾在搞什么？还不来？打电话催一催！”指针走过十二点，仇姐也坐不住了，指挥副导去联络贾飞鹏。

    “打了好几个了，他就是不接呀。”

    “这家伙真的是。”副导的回话令仇姐连连摇头，墨镜又回到了她脸上，她内心焦虑的时候，就喜欢拿墨镜来掩饰。

    “要不？咱们先拍一条？”副导试探着提出了建议。

    “别！贾飞鹏的鬼脾气，他没来咱们别轻举妄动，不然又给他找到借口要闹。”女人长叹一口气，给自己点了只烟，对着天花板吐了个漂亮的烟圈。没抽几口，瞥到身旁的林言，她连忙把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了。

    分钟滴滴答答地转了一个圈，有些剧组成员都已经无聊地打起了联机斗地主。大门处传来了一阵粗鲁的敲门声，有人上前打开门，刺鼻的酒臭味先于贾飞鹏本人进到了室内。

    “古德猫宁！”伴随着一声巨大的酒嗝，贾飞鹏说出了这句开场白，紧接着，他左脚拌了右脚，要不是执行助理及时把椅子放到了他屁股下，他怕是马上要摔个四仰八叉。

    “老贾，你这是够早的啊。”仇姐捏着鼻子，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我知道！我迟到了！为此给各位道歉！”贾飞鹏扯着嗓子，对着一个空无一人的角落深鞠了一躬。

    “又发酒疯了。”林言听到一个录音师的喃喃自语。

    虽然导演现在就是个丧失行为能力的醉汉，但在仇姐的示意下，其他清醒着的剧组人员还是开始了正式拍摄。

    地点还是在那张餐桌旁，林言换好了用作戏服的浴袍，和穿着白衬衣的庄文缠绵。alpha围住他的腰，将他抱到了餐桌上，男人的手扯开了浴袍的腰带，让omega的身体整个暴露在了镜头下。滚烫的吻从omega的喉头一路往下，林言闭着眼睛，小声呻吟着，用手摸索着去解身上男人的纽扣。

    两人很快就把对方扒了个精光，林言用腿夹着庄文的腰，感受着对方火热的性器在自己娇嫩的大腿肌肤上的戳刺，在信息素的刺激下，他们都很快地起了生理反应。但庄文却不急着进入正戏，硕大的龟头一直在omega的穴口周围徘徊，引得那个小口一阵阵地收缩着，像张娇嗔的嘴。

    又是场折磨人的前戏，快感被吊在半空的感觉就像走钢丝一样，让林言整个人都为此战栗。但几天前刚畅快地做过，他的身体倒还受得住这种若即若离的挑逗。既然庄文又想玩花样，他也只好奉陪到底了。

    这个想法很快就让他吃到了苦头，餐桌另一侧放了篮水果，不知为何没有在开拍的时候被收走。一阵塑料纸摩擦的响动，林言睁开迷蒙的眼，看见庄文从那果篮里拿出了一颗杨梅。

    这果子有婴儿的拳头般大小，红得发紫，一看就饱含着汁水，林言看着庄文把它含进了嘴里，正在迷惑间，那男人低下头来，用嘴里的果实剐蹭了一下他红润的乳尖。

    感到冰凉的汁水在乳头附近散开，林言是彻底明白庄文想干什么了，他唯有庆幸，自己平时就不怎么爱吃杨梅。

    那颗杨梅被庄文咬在嘴里，一枚情欲的印章，在他洁白如纸的皮肤上留下一个接一个的红痕。冰冷的汁水和男人温热的舌，让他在这欲望的两端来回游走着。那颗果子滚到大腿内侧时，他忍耐不住，收起两腿夹紧了在他腿间细细舔吻的男人的头。

    柔软厚实的黑发蹭着他腿部的肌肤，鸽羽般刮得他痒痒的，庄文在他腿间的作乱带来的快感，让他的小腿高高翘起，被男人一把抓住放在了肩头。alpha的气息里掺杂着令他神魂颠倒的毒药，从两腿间一路往上，最终封住了他颤抖的嘴。

    那颗已经有些干瘪的果子被推进了他的口腔，汁水酸得他倒牙。他想抗议，嘴张大的后果却是被男人吻得更深。庄文的舌头蹭过他口腔内壁，胀大着的阴茎顶进了他春水泛滥的穴里。

    摄影师扛着镜头靠近，alpha坚挺粗黑的性器和omega含着那性器的发红的肉穴，都在监视器上看得一清二楚。精简的剧组围靠在那几块屏幕前，屏着呼吸，听着收音器把肉体交叠的水声和两人的喘息声送到他们耳边。

    突然，这淫乱的声响中有了个不和谐的动静，先是很轻微，接着就像爆竹一样一下子炸开了。

    剧组成员纷纷转过头去，贾飞鹏坐在凳子上，头已经要耷拉到了胸前，鼾声正从他合不拢的嘴里往外泄。

    “怎么办？要停止拍摄吗？”副导连忙低声询问压阵的仇姐。

    “现在怎么停？快给我把他的嘴堵上！别把收音毁了！”仇姐简直气急败坏，一个助理找了条手绢过来，却不敢下手，她不得不亲自把那条丝质手绢塞进了贾飞鹏嘴里。

    杂音被消除了，片场的工作又回到了正轨。当然这一切林言都无知无觉，和庄文搭档的时候，他甚至没有空闲的脑子去思考如何在镜头前表现自然。庄文胯间的那根东西顶着他，戳弄着他体内的敏感点，他成了个不会泅水的人，在这世界上盐度最高的海里漂流着，不会溺死，但也抓不住什么东西。

    一阵快速的顶弄，他体内的情浪把他送上了高潮，omega前方的阴茎射出了精液，后方的穴口则一阵收紧，伏在这具白花花肉体上的alpha被夹出了一声闷哼。掐紧了身下人软绵的腿根，几下深肏，把浊白的精液喷洒在了那潮湿高热的甬道。

    他们在餐桌上躺了好一会儿，庄文的手放在林言隆起的小腹上，凑上前来和他接了个带点酸味的吻。那颗杨梅早被庄文从他嘴里弄出去了，但那股味道还在他嘴里残存不去。林言被吻得皱起了眉头，出去第一件事就是买杯热奶茶，加全糖。

    一声巨响，引来了几声尖叫，他被庄文护在了身下。林言扭头一看，贾飞鹏整个人都扑到了地上，嘴里还塞了条丝巾，要是再给他手上栓根绳子，这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惨遭不幸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