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岁岁年年(H)
距逃离郑氏已两月有余,修云里里外外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几日前也开始服用复生草了,就静静等待彻底痊愈,成煦已经暗自期待那时意气风发的修云了。 破旧的土房在养伤期间也拾掇得像个人能住的样子了。除夕当日,两人一大清早就在房内院中洒扫除尘,即便上一世两人身处高位,这些活计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但今时今日却别有情趣。 两人沿着乡间小路,像这周边寻常人家一样去镇上赶集,这样的日子放在前世是在梦里都不敢想的。 镇上的集市着实比邻村的要热闹上不少,街市两旁的店铺纷纷挂上各式各样喜庆吉祥的彩灯,各家伙计都在衣襟上系着红绸彩带,使出浑身解数招揽客人,每隔三两步就是各类小摊,杂耍卖艺的、说书的、眼花缭乱的小吃、卖首饰杂货的…… 人流涌动,满面笑颜,是人间,也是天上。 逛到一个卖珠链的小摊子,修云看着一个个手串,挑了挑眉,故意问:“还想给我买手串吗?” 成煦羞得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连忙求饶:“错了错了,上次不是狠狠罚过了吗?” “噢?帮我想想是怎么罚的?”修云故意发问。 成煦羞得直想躲起来:“都罚到什么也不剩了。” 虽然嘴上求饶,但一转头就是回味悠长的甜笑。 热闹喜气的傩仪队伍接踵而至,打头的傩翁傩母带着面具,身后跟着数百个护僮侲子,另有一行队伍带着各式妖魔面具,迈着张牙舞爪的舞步,逗得幼儿孩童嘻笑打闹,队伍两旁还有吹拉弹唱的艺人将喜气热闹往上一波又一波地助推。路边的人也混入傩仪队伍,跟着前行,一旁还时不时钻出兜售叫卖驱傩面具。 成煦挑了一个暗色面具,绿漆在面具侧边勾勒着细细的竹纹。 修云看了看,不解地说:“寻常驱傩面具要么是嬉笑孩童或是妖魔,这画的是什么?” 成煦狡黠一笑:“竹子精吧” 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成煦趁乱,一把搂住修云的腰,拉向怀中。 即使是周遭吹拉弹唱声声不绝于耳,但修云也能感觉到他快速的心跳。 成煦举起面具,遮住二人脸庞,凑上去深深一吻,还调皮地用舌尖舔了舔修云的双唇。 恋恋不舍地吻完了才不安得抿了抿嘴,又偷偷地舔了舔嘴唇,回味着偷袭来的一吻。他红着耳朵,附在修云耳畔:“一直就很想这么做。” 修云看着他得手的喜悦,不禁失笑。 “不妨再大胆点。” 修云抬起成煦的手腕,就在他眼前,将手指伸进指缝中,紧紧相扣。 玩弄男宠,豢养男妾多见于世家贵族,也不过是当个玩物,没有谁真的动了心,男子之间若真心实意两相交付可是真的落人笑柄;况且即便是夫妻也未见有十指相扣行于街市之上,修云如此举动实在是离经叛道。 修云将他眼底的震惊尽收于心,却什么都没说,紧紧地握着就是最好的回应。 万千感慨汇于心间,修云是伸出手的人,也是紧紧抓住成煦的那个人,从来都是他,而这世间千万人中也只有他。 若没有这双从一片清明人间伸出的手将成煦拉出深渊,以悲悯之心宽恕所有罪责,他恐怕也就只能永生永世在魑魅魍魉中不断沉沦。 写了对联,贴了窗花,看了烟火,听了爆竹,吃了扁食,似乎做了除夕之夜所有该做的,但对于两个人来说还远远不止。 适才两人都饮了许多桃花新酿,淡淡桃粉晕染了两颊,正在缓缓向四周扩散,吐息之间都是缕缕幽香酒气和绵长情欲。 同一床棉被罩着一对坦诚相见的爱侣,每寸肌肤似乎都微微发烫,指尖轻触的地方更是激起一片片情动,摸索着每一条细微的纹理,嘴上喃喃低语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清的情话。 修云向下蹭了蹭,将自己埋在成煦怀中,脸颊轻轻蹭着成煦满是烙印的胸膛,睫毛闪烁间也在扫拨着已经是情欲浸淫下无比敏感的肌肤。 他暗暗地想着,多希望重活一世,成煦可以没有这些烙印伤疤,也不用经历那些非人的苦痛。时空虽无法再次逆转,他无法回到出生那刻救下成煦,但可以用一世倾情抚平。 睫毛扫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阵痒意,成煦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别,修云,那里……” 但修云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变本加厉地极尽挑逗,上下齿间轻咬乳珠,暗自用力,本就在肌肤之亲催化下已是挺立的乳珠更是隐隐胀痛。修云的性器就抵在成煦腿间,不用仔细分辨就能感受到那股炙热。 更要命的是随着上身挑逗着乳珠的动作,身下的性器也一下下冲顶着腿间的肌肉,龟头吐出的粘液已经打湿了那处的肌肤,随着动作发出微小的粘腻,本就安静的周遭更是放大了这一声声淫靡。成煦腿间本就有诸多烙印,并深以为耻,修云挺立的性器冲击着的不仅仅是腿间的烙印,更是他过往深处的不堪,既羞耻又渴望,滑腻的龟头滑过每一处烙印的沟壑,每一次波动就是一次致命的撩弄。 胸膛与腰间开始聚集薄汗,紧拥贴合之间汗湿了彼此,本就是暗流涌动的被窝里更是一片潮气氤氲。 已经不堪一击的成煦一手将五指深深嵌入臀肉中,随着快速的心跳手上也是用力揉搓,另一只手在修云的腰侧不停抚摸,每揉捏一次,情蛊便深入心房一寸。 成煦翻身,将修云压在身下,心跳乱成一团,昏暗迷离中方寸打乱地吻着他能吻到的所有地方。来到小腹时,混乱的鼻息冲击着充血挺立的性器,轻轻一吹就不由自主地吐露点滴晶莹。 张开口,将龟头全部纳入口中,吮吸了顶端泛滥的露水,尽数吞下,微微的咸腥似一剂厚重的催情药直冲天灵。性器又多进入一分,在光滑的上颚前后滑动,底下的舌尖也不甘示弱地用力舔压着每一处青筋与纹路。 修云早就溃不成军了,喉咙中发出无法辩听的呜咽,胸膛也跟着起伏不停,十指插入成煦发间,指腹用力的压着,试图分散一些强烈的快感带来的冲击。 成煦都能感受得到修云小腹绷得非常紧,随着他吞吐速度和吮吸的用力,扣在头顶的十指也在不断施压。 这对成煦来说就是最好的嘉奖,他更是卖力,放松喉咙,打开喉口,将整根吞没。性器全部进入后,有节奏地放松收紧喉口,张弛有度的喉咙孜孜不倦按摩着冠沟处每一个根敏感的神经。 怎知这时修云将成煦拉出,轻声呢喃:“这样会疼的”,边说边用指腹轻轻揉搓着咽喉。 情欲作用下的酥麻褪去了大半,成煦羞愧地抿了抿嘴,抬眼看了看修云:“对不起,我又做下贱事了。” 说着不禁觉得自己真是混账,过去那些人把奴隶当成长了穴的肉套子,只管自己爽,谁又回去在乎肉套子的感觉,而今他这样做无异于是将修云与那些人相提并论。 猛然,一个念头闪现。 四目相对,成煦双眸中从惊转怒,归于悲戚。 修云为什么知道这样吞吐会疼,他再清楚不过了。 前一世那些刻骨铭心的供词在耳边嗡嗡作响,循环往复地萦绕在脑海中。 “院子里好多人都插过他的嘴。” “早知道骨子里流的是脏血,还费什么劲习武读书,就应该多学着怎么伺候男人。” “把爷们儿伺候爽了还能赏顿饱饭,好过在这儿做畜牲。” …… 即使此刻四下无光,无法将成煦的细微变化看得清楚,但修云能从这片静默中读出他的悔恨。 成煦伏在修云胸口,低声发问:“你那时很疼吧……” “已经有了预期,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从来没说过那时的事,你……” “不告诉你”,带着几分狡黠,修云手指卷着成煦的鬓发,继续打趣说道:“以后你若是再敢不说一声就走,就想想我受得苦。” “绝不会了!”成煦连忙表忠心。 修云何尝不知道成煦为奴多年所受的苦楚是他那三个月的千倍百倍,但既然重活一世,苦也好,乐也好,逆也好,顺也好,都要在一起。 修云展颜而笑:“得你真心,胜过世事万千,捱过苦海无边。” 情深至此,成煦潸然泪下,将身下的人紧紧搂在怀中,揉进血肉,融入魂魄,任生死轮回也不得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