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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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两天的周末後，迎来的是蓝色星期一 就在众人抱怨着轮回又开始时，被关注的那个他─天野佑凉 上星期五突然情绪失控翘课回家的人，似乎没有大家想像中来得忧郁。 不仅在课堂中意外的沉静、感觉还比平常来得认真 甚至是连体育课，打篮球一向都很随性的他居然... 「哦哦！！佑凉、这球投得好啊」 「啊、再进一球吧！」 比平常更加地专注、格外敏捷的运球、让他突破层层防守 摆脱对手後，便立刻来一计转身跳投，是空心球进篮 事实上，今天的天野佑凉就像卯足了尽似的。 就算敌队有天才型选手的辉，也还是替队上拿下不少分数。 这样子的他，看上去是比平常更加地潇洒帅气 不如说是添了份稳定感，少了点过去的随性自得 而且从他与别人的对话中，也听不出有什麽异常 因此很多人都说，天野佑凉回来了。 大概是心情恢复了吧？表面上的从容，让许多人都这麽想者 除了几个与他深交的友人，还是保持着担心的神情之外 佑凉你...没事了吗？ 比赛结束後，迎头面对刚走下场的天野佑凉 羽藤光的第一句话不是赞美，而是充满担忧的问句 毕竟，是每天每天都在相处的好友 哪里不对劲，就算再没神经多少是会有感觉的 「啊....我想是没事了」 然而，以天野佑凉的个性是不会照实回答的。 毕竟他还是习惯当帮人的角色，也不想让单纯的好友太过担心 只不过，听了他的这番话以後 光却还是皱着眉头，接着又继续开口 要不要...再跟他谈谈啊? 「啊...？」 听见这句话，天野佑凉相当讶异的看向小光 因为他什麽也没说，羽藤光还能猜到实在是很厉害 看那一脸担心的样子，能了解这是出自於朋友的体贴 不过...怎麽说......就是有点脱线和少根筋哪... 「呐辉...小光的直觉怎麽越来越准了啊」 「谁知道....是说、你啊...」 呃....啊？ 把问句丢给另一个人後，小光最熟悉的声音就出现在身後 堂本拓辉拿着水瓶走近，一手压上羽藤光的额头让他向後仰 「有些事..别插手比较好」 哦....嗯... ...好 辉的突然出现和这番话，让光有点不好意思而不再开口。 接着就任由自己被辉的臂弯扣着拉走，直到稍微远离些之後，两人也同时看向坐在椅子上、用毛巾擦汗的天野佑凉...... 那种眼神是盯着没有人的远方，持续在想事情的样子 就可以看得出来，上礼拜的事情大概是还没解决 更何况....要是真的已经没事的话 天野佑凉就不会每堂下课，都如此刻意地离开教室 就像是过去....在躲着他们所知道的那个人似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麽事，但佑凉躲的那个人也没有过来 看着自己的好友那样，心事重重却丝毫无法说出口的样子 羽藤光多少也理解，为什麽辉会这麽跟他说了.... ※ 午餐时间一到，天野佑凉一如往常的离开教室 但不是去A班，也不是去顶楼，只是想到处走走 因为留在教室，也只会被问 ”你不是都和柳文希吃午餐吗” 另一方面....大概是自己想暂时躲着那个人罢了 没有目的地，只是在校园四处闲逛走着的他 直到人潮变少，想想还是得打发午餐，才走向福利社 但等他进到福利社、拿了面包正要走去付钱时 身後却忽然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而那个人是.... 「欸、天野佑凉」 「喔，是星野啊」 留着长卷发的校花星野晴，拿着刚买的果汁走了过来 但她脸上的表情，好像是有那麽一点疑惑和不满 「等...我先付钱」 「那我在外面等、有些话要问你」 「呃. .....唉...」 有种要被人审问的预兆，天野佑凉只能默默叹口气 看来躲得过一个人，还是没办法躲过所有熟人的眼睛... . . 「你是不是被文希拒绝了？」 「喂、有必要说得这麽直接吗...！？」 倚在人不多的走廊窗边，拆开面包正要咬一口时 原本不打算多说的他，听到这种问题也只能傻眼的立刻回话 「果然哪....看你没过来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那还找我做什麽.....」 既然已经看穿了，那就不要再多问了啊..... 现在的他，只想暂时不去思考静一静... 已经好不容易....可以试着让脑袋放空....就别再... 「我以为，你是被拒绝也会继续当朋友的类型呢...」 「那不是....我能决定的吧...」 「是吗....原来如此....」 面对现在的处境，他也只能这麽简单回答 不想再做任何解释，是怕会让自己越来越懊悔 那只会让他舍不得忘却，一直去想起那些相处的画面 所以就算是想法很近的晴，要再问下去自己也还是会... 「那....我不问你了」 「 呃?..啊............谢了」 庆幸的是，晴总算是选择了结束话题 但看她的表情，却像是话还没说完的样子 「...能再说一句话吗？ ...你不用回答」 「嗯......那你说吧」 同意了让晴继续开口，因为知道她是个明事理的女生 只是，当他听见晴说出的最後那句话....那样的事实 《文希看起来很难过、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的座位〉 心里却还是动摇了。 把事情交代完的晴，大概是看见了自己的表情吧 “ 我不觉得...那是文希所期望的呢 ” 留下这般含有深意的话，便按照约定的转身离开。 或许也是，身为明眼人给他的一个告诫。 ※ 佑凉、再见哦 「嗯、我先走了啊」 放学的钟声响起，向身旁好友道别後，划下这天的句点 天野佑凉独自走出教室，以很快的脚程离开了建筑物 虽然很想快点隔绝一切，脑中却不断浮出星野所说的话 〈别再想了……又不是自己管得了的事啊！〉 彷佛不断蔓延，那话让他联想到柳文希的表情 只要想到文希可能露出的表情...整颗心脏就又开始阵阵发麻 甚至是顺着血流扩散，让全身难以克制的不停颤抖着.... 不禁握紧拳头，想抑制那满溢出来的情绪与冲动 但就在踏出校门时，令人反感的对象却偏偏出现在眼前 「啊欸、怎麽只有你....小文呢？」 是那人最熟悉、最了解那个人的...青梅竹马 既然还会出现在这里...那大概表示...柳文希已经... 「哈....恭喜你了。再见」 「蛤？..你在说什麽啊」 无视於那人的话，丢下一句话的天野佑凉继续往前走 不过对方却是把他再度拦下，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喂、小文人呢？还有恭喜什麽！？」 「那个人...接受你了吧？所以恭喜了」 「什麽啊！你这家伙...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啦！」 对方的回答，稍微推翻了他原先所想的念头。不得不承认，自己可悲的内心深处，还是有着从惊讶到松口气的情绪起伏。 但仔细想想，以柳文希那种保守的个性 不打算接受任何人，或许才是正常的吧？ 而就算知道这般事实，也无法改变他们之间归零的现状... 「他是拒绝我了....但我们是青梅竹马这点不会变」 「...是啊......不会变」 相较之下，就算眼前的人也被柳文希拒绝了 他们还是能维持那样的友谊，他还是能待在他的身边 比照自己的情况，柳文希却是选择了..... 「你该不会也被小文拒绝了吧？」 「是又怎样..?..大概还比你惨吧....」 「哈..你不是小文高中最要好的朋友吗？」 「现在已经不是了......」 声线越来越模糊，感到自己的立场越来越渺小 再说下去，大概只会显得自己很悲哀吧 不想再多谈的他，也逐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於是再度踏出脚步，想立刻终止这无意义的对话 然而。。。 「喂、你是上礼拜五...被小文拒绝的吧」 「..............」 「我也是、在那天被小文拒绝.....但是」 对方却是不断地追问，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逼得他就算不想听，那大嗓门还是会传入耳里 最可恨的是，他完全没办法不去在意那些话 「见到我的时候，小文只是对着我说了“拓人...抱歉”。但当我勉强回说“没关系”时....小文的眼神却是一直看着地板....一副心不在焉的失神样......」 「........................」 「是因为你吧？！...小文居然如此介意你的事情、比起我还要......」 天野佑凉想知道，为何每个人都要跟他报告柳文希的状况 已经决定不再干涉、不想再接触的人...为何不能让他就这样淡忘掉... 再说这件事从头到尾，最後悔的人根本就是自己 会变成这样的局面，要能挽回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啊 「总是很在乎别人的小文...对别人情绪很敏感的他........居然难过到连安慰人的心情都没有....是你这家伙害的啊！」 「那就帮我转告他...我没有生他的气...别继续在意」 「谁理你啊...混帐！到底是怎麽让他变成那样子的」 「那是他决定的吧!?...让开！」 终於受不了的，一手推开挡在眼前不走的人 再说下去只是无意义的争吵、只会让自己感到更加罪恶 他不想知道，也不想再听到柳文希变成什麽样子 因为不管对方再说什麽，自己再说什麽都已经是枉然 於是他选择不再回话，只是默然的直直往前走去 而那些让人动摇的话，始终未停止在耳边继续缭绕 「小文根本都快哭出来了啊！但在我面前却那样忍着、一点也不想依赖我....」 「究竟为什麽要为了你这种人忍耐啊！混蛋..」 「如果你们还算是朋友...就给我去听听小文说的话啊！」 「什麽啊...明明有我在就好了....干嘛要为了你这种人难过成那样啊？！」 吵死了 吵死了 这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是说够了没啊！？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给我闭嘴啊！ 要他再去找柳文希，岂不是让他们彼此更痛苦而已吗？ 伤害的都已经伤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还在说什麽见面 要是真的去见了柳文希，只会让他更为难、更加自责不是吗！？ 再说要让他见到柳文希那样的表情....哀伤欲绝的表情..... 那可是会让自己後悔一辈子的啊....... 「可恶....」 揪着胸口，想止住从耳边传来的话语所导致的 那种──让心脏持续剧烈发麻的阵痛 不断地，随着意识中浮现的那张脸庞 不留情地刺伤自己，不给伤口癒合的时间 《佑凉.....对不起........ 放过我吧...... 别让我看见那样的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