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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后于恒找到了乔南，向他道歉。 “乔南，你别生气，纪宣年纪小，不懂事，又刚回国，不懂国内的职业规则，你别跟他一般计较，是我不好，没看住他。” 乔南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咬着个烟屁股，吞云吐雾，淡淡道，“是我们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 于恒一脸尴尬。 “你脸上的伤没事吧？”他拎了袋药递给乔南，乔南没接，他只好放在了桌子上，“这是辰成刚出去买的，一些消毒药水和外敷伤药，你先擦擦吧，实在不行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乔南脸上挂了点彩，眼角青了一块，嘴角也擦破了，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用不着，”他拒绝了于恒的好意，“你还是拿去给纪宣吧，他比我严重，万一那张漂亮的脸蛋留疤，勾搭不上人就是我的错了。” 他为了泄愤，专门照着纪宣脸上打，一拳一拳，丝毫没手下留情，所以纪宣鼻青脸肿的样子看上去确实比他惨多了，但其实也都是皮外伤。 反倒是纪宣那小子，打架下狠手，专挑看不见伤的地方，他肚子上挨了好几下结实的，疼得他想骂人，但是当着于恒的面又不能表现出来，让他小看了去。 于恒热脸贴了冷屁股，讨了没趣，灰溜溜地走了，走到门口又折回来说了句，“乔南，这事跟队长没关系，你别怪他。” 乔南冷笑，“人不是他带回来的吗？” “队长也是好心，受他哥哥所托。” “好心？”乔南难以置信地反问，猛地站起身，吐了嘴里几乎燃尽的烟，冷冷地说道，“那就转告他，让他带着他的好心，离我远一点，否则我见纪宣一次打他一次。” 反正他已经禁赛了，联盟的规矩也约束不了他了，自然不肯让自己受这种委屈。 “乔南，你别这样。” “慢走，不送。” 乔南脸色越来越难看，周末连忙推着于恒出去了。 纪宣在另一边休息室等着于恒，见他回来，哭哭啼啼地走了过去，委屈巴巴的表情配上鼻青脸肿的样子很滑稽。 “于恒哥哥，乔队长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只是为了赢比赛，打得太凶了，没想到乔队长会生气，下次不会了，他如果还生我气，那我亲自去给他道歉。” 他说着就要出去，于恒拉住他。 “不必，他现在应该不想见你。” 纪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于恒叹了口气，“算了，你先回去好好养伤，这两天不用训练了。” “好。”纪宣乖乖答应了。 于恒顿了顿又说，“队长那边，你自己想办法交代。” 纪宣这才有些慌了，恍恍惚惚地往外走，路鸣带他回来的一个条件就是老实打比赛，不许惹是生非，否则立马把他送回去。 他不知该怎么向路鸣解释…… 于恒离开后，乔南放下防备，捂着肚子躺在沙发上，早上没吃东西，又挨了好几拳头，现在疼得厉害。 于七七紧张地守在旁边，急得快哭了，“队长，你怎么了，我们去医院吧。” 乔南咬着牙，缓了好一会才有力气说话，背心都被冷汗湿透了。 “别担心，我没事，”他的声音很虚弱，有气无力的，拉着于七七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艰难地笑了下，轻声说，“你帮我揉揉就好了。” 其实没什么区别，只是为了让于七七宽心。 纪宣最后还是向路鸣实话实说了，只是掩去了在洗手间挑衅乔南的事实。 乔南从基地搬走的那天路鸣也过来了。 他从出现起乔南就把他当做透明人，视而不见，不打招呼也不说话，一个人生闷气，还是于七七主动跟路鸣打招呼，“路队长，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路鸣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乔南今天搬东西，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刚说完就看见乔南走了出来。 乔南把桌子上的小物件整理到箱子里，抱着大大的箱子往外走，路鸣连忙走过去，想要帮他搬，“我来吧。” 乔南侧身躲开，一言不发地抱着箱子继续往外走。 路鸣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周末的车停在门口等着帮乔南搬东西，只是乔南刚把箱子放上去就被路鸣抱走了。 “你想做什么？”乔南不耐烦地看着他，隐隐有些生气。 路鸣睁大眼睛看着他，一脸无辜，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帮你搬家啊。” 乔南皱着眉，冷声说道，“不用。” 他去抢箱子路鸣却不肯松手。 “还给我！” “我不。”路鸣抱着箱子就往自己的车走过去，乔南不得以跟在后面。 路鸣把箱子放到了后备箱，“我前两天刚搬家，比较有经验，而且你队友还要训练，没我空闲，所以还是让我帮你搬家吧。” “我不要你帮忙，我不要你的好心。”乔南生气地说，想拿回箱子却被路鸣按住了手。 路鸣无奈地叹了口气，“乔南，你是不是还在生纪宣的气？” 乔南有种被人戳破的难堪，恼羞成怒地说道，“我没有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是我活该，打得菜就活该被人羞辱。” “对不起，”路鸣说，“那件事是纪宣不对，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再有下一次我会立马送他回美国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他这次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浓郁的委屈涌上乔南的心头，他咬了咬唇，努力忍着没哭出来，大声吼道，“我不是大人，我就是小人，你满意了吗？为什么都要我原谅他，明明是他的错，我都不能打比赛了……” 他越说越委屈，眼泪克制不住地滑落。 “好好好，都是他的错，你别哭。”路鸣慌了神，连忙柔声哄道，伸手想要帮他擦眼泪，但是被他躲开了，粗鲁地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两下，脸都擦红了。 “都是纪宣不对，我替他向你道歉。” “你凭什么替他道歉？”乔南一听这话就炸毛了，“你又不是他的监护人，你又不是他男朋友，你凭什么替他道歉？” 他气哭了，泪眼婆娑，眼泪哗哗往下掉，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明明是他的男朋友…… “可他毕竟是我带回来的。” “那你就带着他滚，别来招惹我。” 乔南气得转身就要走，东西也不要了，路鸣一把抓住了他，“乔南……” “放手！” “不放。” “放手！” “不……啪！” 他气急反手给了路鸣一巴掌，打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乔南看了看自己红红的手掌心，抿着唇没说话，低着头无声地流着眼泪。 以前他们也吵过架，可是哪怕再生气他也没打过路鸣，路鸣更是舍不得碰他一下。 任性发脾气的是他，认错道歉哄他的是路鸣。 “解气了吗？”路鸣忽然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道，“不解气还可以再打几拳，我皮厚，耐打。” 他脸上浮现出了一个鲜明的巴掌印，笑容看起来很扎眼，乔南心疼了，别过脸，吸了吸鼻子，轻声说道，“我看你是脸皮厚。” 乔南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不再与他纠缠，正要往回走，余光忽然瞥见于恒带着纪宣朝他们走了过来。 乔南脚步一顿，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头。 “唔……”他忽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怎么了？”路鸣连忙上前，乔南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一脸痛苦的神色，吸着气，有气无力地说道，“胃疼……” 虚弱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砰得击中了路鸣的心脏。 他单膝跪地，搂着乔南的膝弯把他抱了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他正要把乔南抱到车上，乔南环着他的脖子，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句，“我晕车。” 路鸣脑子一片浆糊，没有仔细思考，于是抱着乔南脚步匆匆往医院赶去，“没事，你忍一忍，医院就在附近，我带你过去，很快的。” “队长？” 他经过纪宣身边时，纪宣叫了他一声，他没理，直接擦肩而过了。 乔南靠着路鸣的肩膀，回头挑衅地看了纪宣一眼，一脸的冷漠和不屑，纪宣气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