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狗 下
浴室门一开,氤氲白汽四散开来,张艺兴拿着毛巾擦头,一下子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男孩抬手扶着他的肩膀,“你要睡觉了吗?” 张艺兴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不。”现在才几点?对于一个习惯了昼夜颠倒作息不规律的音乐人,这个时间除非他已经超过四十八小时没睡觉,否则绝不可能沾床的。他往旁边侧了一步,“浴室我用完了,你用吧。”他以为刘昊然是打算进去,可男孩的手仍然搭在他的肩膀,微微侧过头来,呼吸拂过他的耳畔, “那么,接下来要工作?” “不,我准备打游戏。” 刘昊然眨了眨眼睛:“这样。”他点了点头,“那么应该没什么关系。” “做什么?”张艺兴皱眉,“你今天有点奇怪。” 但是他的弟弟松开了手,用关门声回应他的问题,隔着水声男人听见朦胧的话语,带着少年独有的绵软,“我给你冲了牛奶,哥哥,趁热喝。” 他走到客厅,果然看见一杯散发着浓郁奶味的牛奶,还冒着热气,指尖触碰杯壁,又猛然撤离,这个“趁热”也未免太趁了,张艺兴回忆男孩今天的不同寻常,想从倒带中搜寻蛛丝马迹来联系这种异常的原因,却毫无头绪。他忽然神色飘忽一闪,低头闻了闻牛奶,没再管它,转身去拿吹风机吹头发。 晚上十点,天气晴。 难得夜风凉爽,张艺兴打开了客厅连通阳台的门,又开了窗,顿时被凉风包裹,惬意地每个细胞都舒展开来,他眯起眼睛,靠着阳台的门点了一支烟。 他其实不常抽烟的,但李荣浩是个烟鬼,于是带坏了他,倒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在做了那事后,他很喜欢接过那人的烟吸一口,再缓缓喷到那人脸上,这样偶尔的小恶作剧像是调情,就如同所有爱情电影里演的那样,共一支烟的人总不能走到最后。这支烟是李荣浩的,滤纸镀了一层不知道什么的光,在晚上很惹眼,张艺兴把打火机随手一甩,扔在远远的地方,落在土里,他把烟捏在手里,任性地想,这支烟的时间是给李荣浩的,他要是再打电话过来他会接,站在他面前他会和他在一起。 但电话已经拉黑了,他也进不了这里,所以张艺兴点完烟,掷在阳台,心想这就是结束。 风送来一阵清幽的香,散了他感到烦躁的烟味,张艺兴眯起眼,看见阳台边缘那些不知何时绽放的花,他叫不出名字,是浅黄色,如同他肩膀的纹身,在风的撩拨下轻轻摆动。他知道刘昊然偶尔摆弄花草,却不知道他种的那样好,他刚刚才把一个打火机丢到土里,不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污染,这样想着,他走上前蹲下,想要找回打火机,然而手指拨弄过黑土,忽然看见一角突兀的白色。 他把土拨开,看见是一个包装袋,什么都没写,但被拆开了,里面有两个白色药片,其中一个被掰开过,只剩一个半圆。张艺兴慢腾腾把它拿起来看了看,勾起唇笑了下。 原来是这样。 刘昊然有些忐忑,他在浴室里待得有点久了,他把自己洗了三遍,整个人都好像沐浴露成精,白色的皮肤被搓得有点红,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也是这样,白里透红,剖开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虚无缥缈的罪恶感,如同蚂蚁缓缓爬过他的皮肤,触起一阵电流。 敲门声让他抖了一下,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不带什么情绪,非常普通的语气:“你还在吗?” “啊……嗯……”刘昊然应了一声,门外的阴影没动:“我还以为你晕在里面了,别待太久,晕倒了我可抱不动你。” 刘昊然脸一热,他去年曾经因为太累睡在浴缸,被雾气笼罩太久而一氧化碳中毒,如果不是家政落了东西碰巧回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再醒来。可是张艺兴是怎么知道的?他扑了把冷水在脸上,仍然觉得热热的。 “我还以为你在浴室筑了个巢,准备孵蛋呢。”张艺兴坐在沙发打游戏,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刘昊然一眼,“把头发吹干。” “我擦一下就干了。”刘昊然看向那杯纹丝未动的牛奶,心里咯噔一下,察觉到望过来的视线,张艺兴脸色未变,“凉了。” “……”刘昊然深吸一口气,“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张艺兴手指停住,页面响起轻微的响声,弹出“game over”的界面,他注视着电脑,没头没尾道:“我们是兄弟。” 刘昊然捏紧了拳头:“……那又怎样,我不介意。” “我介意。”张艺兴叹了口气,把电脑合上,拿起旁边的外套起身,“今晚我出去睡,你把牛奶倒了,这事就当没有过。” 刘昊然和他的眼睛对上,两个人都没说话,仿佛一场无声较量,谁先移开视线,就是认输。 刘昊然忽然低下头,笑了出来。张艺兴眼皮一跳:“你笑什么。”男孩笑着看他,神情淡淡的:“谁喝都一样的。” 张艺兴扔了外套扑过去,然而刘昊然已经拿起牛奶送入嘴,一仰头,将整杯牛奶都喝掉了,张艺兴推开他的手,杯子摔在不远处的地板,支离破碎,男人面色铁青:“刘昊然!你疯了!” 男孩歪了歪头,抹掉嘴角的奶渍:“哥哥要给我叫个小姐吗?”他的脸浮起一团红雾,药效来得好像有点迅速。 “你才十五岁!”张艺兴揪着他的领子,气地胸口都疼了,“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有副作用,你才多大?成年人都不一定招架得住!” “哦。” 张艺兴咬牙切齿:“你,你何必这样?昊然,你还太小了……”他忽然看见男孩的眼睛晃动,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那是如此汹涌的情绪,以至于一瞬间就泛滥成灾,滑落脸颊流落颈部,攀上他贴着领口的手指,仿佛被烫到,张艺兴猛地松了手,却被刘昊然抓在手心。 “你想说我分不清爱情和亲情?”刘昊然的声音轻轻的,像崩住的弓弦,“我想干你,哥哥。” “我想让你一丝不挂,我想看你狼狈不堪,我想在你身上留下吻痕,我想让你充满我的味道……”刘昊然的眼泪滴落下来,他牵着张艺兴的手,轻轻吻在手背,“我的哥哥,你要把这当做亲情吗?” 刘昊然的力气天生就很大,张艺兴知道这一点,可是此时抓着他的手的力道轻飘飘地像猫爪子挠过,他动动手指就能挣开,藏在力气之后的浓烈的情感凝聚成无形枷锁,将他捆住锁住,动弹不得,他僵着身子,被刘昊然直白的话语震住,并且清晰地感觉到男孩的身体越来越热,仿佛即将喷涌的火山。 不一定伤及旁人,但一定损伤自身。 张艺兴不是守身如玉的人,声色犬马之地也出入过几次,那白色的药片有何功效他十分清楚,刘昊然才十五岁,身体脆弱尚未完全发育成熟,怎么可能招架得住这样汹涌澎湃的烈性药物?他都不想追究这东西他从哪搞来的,他只知道刘昊然拿捏着他的命脉,料定他不会抛下自己不管。 “呜……”刘昊然有些难耐地弓着腰,松开了握着张艺兴的手,几乎要站不住,他低低地啜泣,像没断奶的孩子,用眼泪来掠夺什么。张艺兴吃软不吃硬,见他这样,再也没法保持理智,他叹了口气,“下不为例。” 玻璃碎片躺在不远处,少许奶液攀过碎片尖端凝聚成珠,被男孩夹杂着欢愉和隐忍的声音惊扰而滴落。刘昊然被推到墙边,勉强有个支点,他没反应过来,张艺兴就拉下了他的裤子,那根嫩红色,发育良好却还有进步空间的东西便跳了出来,前端渗出透明的液体,看起来并不丑陋,反而显得情色而诱人。 男孩的视角,他的兄长跪在他面前,衬衫大开,能看见胸口一片春光,但最漂亮的是那张脸,半干的头发撩起,眉骨间带了点媚气,他挑了挑眉,轻轻吻了下男孩正在滴水的前端,嘴唇染上水亮的光泽,被他慢慢舔掉:“你全身都是奶味。”他们家的沐浴露是牛奶味的,现在刘昊然全身都是这个味道。还好是这样,张艺兴有些庆幸,他是从来不给人干这事的,他嫌脏,但显然刘昊然才是他的底线所在,他可以为这个男孩做任何事。他抬起头,抿出一个笑,那枚圆圆的酒窝露了出来,他的脸凑上前一点,于是男孩的阴茎贴上他的脸,把他的脸涂得亮晶晶的。 男孩捂着自己的嘴,被刺激的溃不成军,这样太超过了,远远超过他所想象的那些画面,他从未见过张艺兴露出这副模样,他和别人上床时都这么诱人吗?药物催化他的欲望,也混乱着他的思绪,眼前情景过于冲击而信息过载,他不再胡思乱想了,只想眼前的欢乐还不够吗?他不明白,张艺兴是喜欢他的,他也是,可为什么张艺兴如此在意血缘,他们又不能生孩子,不会有任何人伦负担。 “你不太专心,是我的错。”张艺兴的手慢慢爬上男孩的腿,圈住那根傻里傻气却很热情的未成年阴茎,他又低了点身子,微微仰头,舌面缓缓滑过阴茎下端,让因为激动而渗出的液体滴落在他脸上,他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弟弟,现在我充满你的味道了吗?” 显然未成年处男经不起撩拨,刘昊然被那声“弟弟”刺激得一抖,阴茎跳了一下,紧接着他就射了,白色的精液全数降落在张艺兴脸上,甚至溅到头发,男人下意识闭眼,又缓缓睁开,白色的液体甚至粘上睫毛,他抬头看刘昊然涨红的脸,没开口说什么讽刺的话来打击他:“……你还真是,把我搞得乱七八糟。” “你……你别撩我了。”刘昊然又哭出来,眼泪滴落下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可那根不听话的东西却诚实地很快重新振作精神,药物作用下不应期也被缩短了,张艺兴张口含住,伺候了他一会又吐出来,抬眼道:“希望这次你能坚持得久一点?” 他是好意,虽然射精能一定程度减缓药物的效果,可过于频繁对身体并不好,刘昊然才十五呢,这样搞,怕是不到明天就精尽人亡。但显然刘昊然曲解了他的意思,误以为这是戏谑的调侃处男的玩笑,他抓着张艺兴的头发,“让我操你。” 张艺兴除了脸被玩得乱七八糟,衣服还好端端穿着,他挑了挑眉:“好啊,如果你能硬得起第三次。” 事实证明,他真的低估了这个未成年。 刘昊然的第二次交代在他嘴里,爽过了头的男孩色胆包天,捏着哥哥的下巴不准他吐出来,张艺兴只是皱了皱眉,就顺从地咽了下去。第三次是在床上,男孩恢复了力气,不再觉得绵软无力,就立即反客为主,把张艺兴压在身下,扯掉他的裤子,“你不把衣服脱掉吗?” 张艺兴沉默了一下,主动抬腰往后抵,偏头笑了笑:“不。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半遮半掩的更加有情趣?”回应他的是男孩摁住后颈的手,和毫无章法抵住入口就进攻的阴茎。 “啊……你,慢点……”张艺兴疼得抽了口气,想往前爬,却被刘昊然拎猫一样拎了回来。 刘昊然虽然没做过,但也知道男人之间做这种事是需要扩张的,他刚刚是冲昏了头没考虑这点,却没想真的捅了进去,他摸了摸那处,虽然紧得让他有些难受,但并没有撕裂的迹象,也没流血,他有些惊讶地摸了摸张艺兴的后颈:“哥哥,你被李荣浩操松了吗?” “操!” 饶是张艺兴再道貌岸然人面兽心,也不可避免地被刺激得骂了脏话,他含着水光的眸子看向刘昊然,带着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小畜生,是你这玩意太小了。”他昨天才做过,后面被开发得很完全,短时间内还不能恢复如初,倒是便宜了这小狗崽子。 刘昊然脸红扑扑的,还挂着没干的泪痕,他微微抿唇,低头看两人交合的地方,手指慢慢地划过去,还有些不可思议:“不是做梦……”张艺兴感觉腰上一热,回头发现刘昊然又哭了,眼泪一滴一滴砸到他身上,看起来可怜兮兮地。 这有什么好哭的。 搞不明白正值青春期心思敏感多虑的未成年在想什么,张艺兴塌下腰往后迎合,自顾自动了起来:“不是想和我做?那就快点。” 刘昊然气得一哽,抬手抓着男人的头发,有些咬牙切齿,声音哽咽沙哑,像冻奶做的碎冰沙:“哥哥在床上都是这样吗,和谁做都那么骚?” “也没和很多人做过啊……”张艺兴漫不经心地想,倒是不太在意被抓疼了的头皮,手往后摸,主动掰开双腿,色情得像在拍下流电影,“快点,磨磨唧唧地,再不让我爽就不做了,让你自生自灭。” “你才舍不得呢。”刘昊然吸了吸鼻子,抓住男人的双手往后拉,毫无征兆地,凶猛地撞了进去,旖旎的水声被撞得支离破碎,淫水滴落在床单上,夜风撩起窗帘,皎皎月光泼落,男人笼罩其中,一半是光,一半是影,刘昊然低下头吻他凸起的肩胛,一下又一下,这灼灼的爱意显形,印出粉红的痕迹。 怎么办啊,太喜欢了。 此时此刻的汹涌澎湃之情传达不到那人。张艺兴把头埋进软枕里,耳尖红得滴血,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认知——他被一个才十五岁的未成年皆亲弟弟给操了。 最关键的是,他觉得很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