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别走了(道格贴贴/告别道格)
道格轻声开门,走到客厅。 客厅窗帘没拉,星光透过大片玻璃窗照进沙发上单薄的人影。 他只是远远看着,无意于吵醒对方。 可那人却像是没睡一样,回头支起身子来,宽大的衣服领口松垮,阴影里翘起两点模糊的梅花。 “…先生。”男人夜视能力出奇的好,因而他看见道格的神色很复杂,像是庆幸里带着莫名的隐忧。 他呆呆地看着道格走来,坐在了他腰侧的沙发上。 沙发很软,朝道格的位置陷落下去,男人顺着惯性滚了小半圈,腰身挨在了道格温热的身体上。 “…啊!”男人轻叫着羞红了脸,朝后面躲。 一只温度很高的手却落在他背肌上,安抚似地抚摸,指尖触到衣服下沿,半撩起来钻了进去。 指腹摩挲着肌理,慰烫着后腰,亲昵地描绘肩胛骨的三角形。 渐渐地,男人被这轻柔的触摸摸热了身子,朦胧的眸子涌起雾气。 道格狭长的银灰色眼睛静静看着手底下的人展露出可爱的反应,手指移到胸前在两点乳珠旁轻轻画圈。 另一只手也有了动作,塞进男人的内裤里,揉捏搔刮软软的茎身。 男人在抚慰中紧张的思绪终于安静下来,身子慢慢舒展打开,那张总是被泪水和忍耐占据的脸,竟是浮上懵懂无知的春红,眼尾飞起色彩,微吐艳舌,慢慢地步入从未踏足的漩涡。 全然卸下防备,唯剩意乱情迷。 凉冷的月色铺撒在小小的公寓之中,温柔地照亮沙发上,一坐一躺的两个人影。 黑暗的剪影轮廓也分外柔和。 轻抖着的喘气声又弱又小,像是猫吟那样会在人的心里勾着尾尖转弯。 坐着的剪影手上动作加快。 黑暗里旋即响起一下撩人的呻吟。 躺着的剪影骤然崩起惊心动魄的弧度,腰肢柔软地顶在半空中,在呻吟声中颤动不停。 “唉。” 道格坐看着男人高潮时失神的绝美五官,疏解阴茎的手心接住了一股滚烫的精液。 他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下来了,就那么看着男人诱人而不自知的神态,不舍得移开视线。 当他恍然回神自己的着迷,便深深无奈地叹了口气。 月光下,坐着的剪影慢慢俯下身,和躺着的剪影完全重合。 男人从失神里惊醒,看见近在咫尺的冷锐容貌,胸腔里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刚才那种蔓延全身的陌生悸动仿佛还徘徊在下腹,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过分的奇异,有一些不舒服,更多的却是酥麻和愉快。 而道格就趴在他身上,他的心跳和不安都被知道得一清二楚。 “刚才,舒服吗?” 喑哑的声音勾起男人青涩羞怩的回忆。 “先生…我,我好舒服。” 道格褪下男人肩膀处的衣衫,圆润光滑的肩头握在手里,恰好填满掌心。 男人害臊地咬唇,不敢直视道格的双眼,睫毛微垂,在狭小的身下空间躲躲藏藏。 那可爱模样真是令人欲罢不能。 道格又深深叹气,随后像是放弃自我说服般,埋头在男人露出的一截修长脖颈处,轻轻嗅闻,牙齿轻咬。 “?” 男人被咬了,怔怔露出迷茫的目光。 先生不是没有吃醉,也没有被下药吗?为什么他要,要这样对我? 他想出声询问,又不忍破坏房间里柔情的氛围。 道格舔吻了许久他的脖子,撑起身和他对视。 “维克托,我在很久以前曾以母亲的名义发过誓,要把所有的温柔和信赖给一个值得我爱的人…” “这个人必须乐观、坚强、洒脱、善良,而且很爱很爱我,会和我做饭,和我旅行,和我做甜蜜羞涩的事情,永远在家里等我,给我留一盏灯,和一个包容的怀抱。” 道格说到这里,哽住了,然后自嘲地苦笑:“但你看,我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而且还如此冒失地…”冒失地干了你,把第一次对付在春药里。 “你也知道吧,你很不符合我的理想。” 男人安静地看着道格涩红的眼。 他的心因为道格的失落而无比失落。 他恨自己说不出话。 他从来没有学会动听的语言,他的唇说不出他身体所传达的百分之一。 “…我方才,差不多也想通了,既然现实是如此,那我接受你也没什么;我承认你对我有吸引力,而且我也欠你,利用你伤害你这么久,再逃避也不是我的风格…” “主人。” 男人忽然将手按在道格的唇上,说出一个令道格心里一惊的词。 如果在平时,哪怕在此之前,男人是绝对不会这样称呼道格的,他知道道格希望一切接触都是平等的,所以“先生”就够了。 “不必讲给羊听了,羊不适合您,也不需要您的道歉。” “请主人接着去寻找理想的那位女性吧,不要将就地选择羊,羊的思想是低贱的,配不上您。” “您是羊生命里最绚烂高贵的光,请不要低下头颅。” “羊会在一边看着您,直到亲眼见证您找到理想的生活。” 男人慢而肯定地说出这些话,手肘支起身,后退着离开了道格的身形阴影笼罩之地。 道格震惊地看着他。 他还衣衫不整,裤头也是歪的,肩头也裸露在寒凉空气里。 男人的眼神却是一片清明。 他半跪下来,对着震惊中重新站起的道格行礼。 “主人,谢您不杀之恩,怜惜之情,羊无以为报。” 他将额头放在道格的脚背一秒,随后突然起身打开旁边的窗户,翻窗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道格猛地跑到窗边向四下张望。 可整整18层的公寓高楼,只有月光洒落静物的阴影,而前几分钟还在自己身下展露绝美情态的那人已然不知所踪。 “伯爵大人,我想,对道格先生最好的帮助就是放他远去,他很聪明,很勇敢,又有责任心,具备成功的一切品质;” “请恕我这样翻译当初对您发过的誓言:” “这一辈子都远离他,且带走有可能存在的,将他拉回过去恐惧里的因素,以达到对他最好的保护;” “道格先生会在独行的天地里成长为参天大树,不需要任何矫正支架,那将是一棵您和我都从未见过的树,您和我都没有资格指点。” 公寓天台的呼啸寒风卷起男人的衣角。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现代化的钢筋丛林直抵远方。 “大人,请您不要再插手道格的生活,否则我会采取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