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知晓的深夜来客(上)
窗外的天色格外的黑,深蓝到趋近于泼墨一般,但索性还有一个月亮高挂在天上,趁着月色的摇曳,显现出正行进在暗处的黑影。他偷偷摸摸地爬上了郊区的一栋居民公寓,动作矫健,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一切又回归平静。 黑影一如计划那样悄悄地潜入了室内,静待在窗边,眷恋的目光紧紧黏接在床上正熟睡的人的身上,低喃的声音充满了渴望与喜悦,话语中强烈而又饱满的情绪被压抑,撕扯到声音都变得沙哑。 “妈妈…” 单单是视线的打量已经完全无法满足他了,黑影忍不住更靠近了些,伸出了前足。 只见黑影的身躯上探出两根黝黑锋利的前足,随着他的动作,黑影整个也从暗处走出,暴露在了莹亮的月光之下。 外形的特征很明显地暴露了他的身份,这是一只来自外星的,虫子。 柔和的月光下,虫子本身所带有的流畅线条全都显现了出来。漆黑坚硬的虫甲覆裹其上,在月光下闪着凌冽的白光,如同战士最为锋利的刀刃,冷硬地让人心惊。这份黑亮的带着流畅线条的外壳让他显得出奇地漂亮,带着一种冷冽肃穆的气质。 但就是这样一个天生就被从头到脚武装着的虫族,此刻却用着一种完全不同于他们冷硬外表一般的柔和目光注视着面前正在熟睡着的青年。 伸出的前足没有多余的花纹,简单纯粹的墨黑色在月光的照射下亮起一抹白,更显得它杀气逼人。 一直被当作武器使用的虫足自然是锋利到难以言明。尽管虫子已经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前足上突出的尖刺,甚至将力度降到了最小,但是青年面部与虫足接触的地方还是陷下去了一小块,皮肤摇摇欲坠般地似乎要被划破了一样。 几乎是惊吓般地,虫子瞬间收回了伸出的前足。头上两根细长的触角左右摇摆了两下,像是在思考一样,随后,虫子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化,舒张的虫足伸展着,渐渐变成了一个人类的样子。 虫子活动了手脚适应一番,随后迈步走进青年,爬上了他的床。 似是弥补一般,虫子舔了舔青年面部刚刚差点被划破了的地方,有些自责地向着毫无意识的青年道歉:“妈妈…对不起,原谅我的粗鲁吧。” 但毫无意识的人是没有办法感知到周围事物的,自然也没办法回应。 虫子坐在青年身旁,一寸一寸地扫视着青年的全身,心中饱胀的满足感已经快要将他整只虫淹没了,他终于找到了他的虫母,那个已经消失了将近50年的最为亲密的存在终于又再次出现了… 虫子变成人形之后的眼睛是蓝色的,带着大海一般的深邃,是虫母以往最喜欢的一双眼睛,也是因此,虫子总是能得到其他兄弟所渴求不来的来自妈妈的关切,那些是他最美好的回忆。 现在,这双蓝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的虫母,一如50年前的喜爱与渴望。满溢不住的欣喜让他忍不住想要与虫母有更加亲密的肢体接触。 在虫母眼尾的红痣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超近距离的接触让虫子甚至嗅到了虫母身上清淡的甜香,这诱人的香味让他有些克制不住自己。他甚至想要动作粗鲁地扯开虫母身上碍事的睡袍,一口一口啃噬着虫母那白皙顺滑的肌肤,在上面留下他侵占的痕迹,直到虫母被惊醒,然后用他那染着水光的异常透亮的眼睛狠盯着他,挥舞着手脚不停地挣扎,但却又只能被他强势地压制住所有的动作,最后无力地承受着他所有的爱与欲望。 但他不能。 回想到记忆中虫母那令他心碎的背影,虫子的眼中流露出痛苦与不忍,深邃的蓝色眼眸中透着漩涡,复杂的情绪充斥其中,显得深不可测。 他犹豫的声音中带着磁性的沙哑,又渴望又心痛,仿佛面前的青年是一只脆弱美丽的金丝雀,渴望拥有,却又害怕破碎。 于是他只能这样在半夜里悄悄潜入,瞒着所有人,奢望着能够就此掩藏掉他已经找到了妈妈的现实。他不愿妈妈再陷入那样的痛苦,可是也不愿意就此放手,他没办法放弃自己深切思念了半个世纪的妈妈。 这样悲伤的想法几乎要遮蔽住了他的心,于是逃避般地,虫子只能向他的虫母寻求安慰。 …… 依旧深眠着的青年安安静静地窝在柔软的棉被中,身上唯一的一件睡袍早已被人解开了来,此刻还剩下两只袖口正依依不舍地挂在他的臂弯上,这唯二的遮蔽却使得这副躯体愈发令人难以自制。 修长的肢体随意地伸展着,白皙的皮肤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莹莹的亮光,一层薄薄的肌肉顺着骨骼延伸,精瘦流畅的线条愈发显得这副躯体柔韧十足,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揉搓一番试试手感。 乌黑的短发被压折在纯白的枕头上,在被移动的过程中磨蹭成了杂乱的一头刺猬,一缕一缕交错扶持一般倔强地支翘着,如同他眼尾的那两点红痣一般,带着致命的倔强的魅惑。 情绪极度敏感的虫子迫切地亲吻着青年眼角的红痣,用牙齿轻轻刮擦着,待到那片皮肤开始泛起了淡红色,才攻城掠地地向下滑去,轻吻到虫母的嘴唇。 先是轻轻碰触了那抹淡粉色的唇瓣,然而嘴唇相触之后,那柔软的触感却让虫子再次冲动了起来,他猛烈地吸嚅着如同果冻一般软滑的唇肉,直到它开始红肿起来,才又顶开了虫母轻闭的牙关,在里面肆意横扫着。 探进的舌头在虫母敏感的上颚轻舔着,让即使是处在无意识状态下的虫母也忍不住轻哼出声,但这样一声轻软的呻吟并不会让面前的人放手,与之相反,虫母无意识下的回应使得他的动作更加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