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幻假面、49

    “唔……”

    哗哗声中，湿漉漉的发蜿蜒在泛着光的脊背上，池水随着捧起的动作，在皓白的手心里晃出朦胧的光晕。

    水汽蒸腾，很快就引出了多日隐下的疲惫。

    孟琉君揉了揉越发困倦的眼，打算到里间休憩一小会儿。

    这些天来，虽然他表面上很是平静，不过暗地里，不仅心绪不宁，常常从梦中惊醒，整个人的精神都明显疲乏。

    只是眼下，第二天便是拍卖会了，思虑再多也毫无用处，他也只能拿出面对关明晚时的说辞——真的认命了。

    才刚刚浴池中站起身来，孟琉君就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蓦然蹙起了眉。

    但他疑惑的环顾了一周，却什么也没发现，那……为什么会有种被窥视的感觉？

    ……

    孟琉君迟疑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把方才感受到的异样感放在心上。

    他穿上里衣躺上了塌，擦头发的时候眼皮一下一下耸拉，连头发都没有擦干，就已经沉沉睡熟了。

    半梦半醒之际，好像有一道温热的气流在发丝上游走，朦朦胧胧时触碰到的潮湿感，也在感官里留下了温暖干燥的舒适。

    孟琉君不自觉地便舒缓了皱起的眉，意识混沌中，他忍不住蹭了蹭那道温热的友善气流，本能地贴了过去。

    昏沉的梦境给一切模糊的感知披上了层美丽的面纱，少年懵懂又好奇的与那道气流嬉弄，气流滑过锁骨，弄得领口痒痒的，他随手挠了挠，却好像碰到了某种温热的触感。

    接下来的事情，孟琉君就记不清了，但他依稀感觉到很舒服，浑身像是失去了束缚，之前觉得痒的地方有湿热的东西来回流连，飘飘然的感觉让人神志不清。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大腿外侧，突然有种被什么东西顶住的感觉。

    很不舒服，又怎么躲都躲不掉，孟琉君有些不耐，就抬膝顶了过去，耳畔猝然响起一声隐忍的闷哼，低沉好听，却仿佛压抑着什么，给人一种猛兽欲出笼的危险感。

    孟琉君眼皮直跳，混沌的思维一次次想要凝聚灵光，可大脑依旧重的迟钝，连逃跑的想法都升不起来，而猛兽已经在这期间出了笼，喘着气低头叼住了他的咽喉。

    一缕若隐若无的桃花香逸散在鼻尖，似乎是经年沾染出来的味道，清冷却又颓靡的味道越发让混乱的思维越发晕眩。

    在他觉得自己要被吃掉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您醒了吗？小公子。”

    耳畔骤然一清，如陷入凝胶的缓滞感自感官中褪去，孟琉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听到了那道女声继续道:

    “拍卖会送来了您明天要穿的衣服，我放到院子里了，请您在明天拍卖会开始前换好。”

    礼貌温柔的，如同邀请贵客参加宴席的语气。

    孟琉君愣愣的低着头，根本没反应过来外面女使的话，只是茫然又无措的抓紧了身上的软毯。

    全身不着寸缕的感觉太过怪异，他一转头，果然在床脚看到了自己的里衣。

    “汐若女使……”少年仿佛能听到自己惊悸的心跳，艰涩道，“刚刚，我的房间里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