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纪闻逸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躺在床上,脑子昏胀,看着旁边的顾荆,昨晚的一些片段在脑子里浮现。 昨儿晚,在床上射了一次,顾荆抱着纪闻逸去浴室清理,被纪闻逸勾的受不了又来了一发。 纪闻逸抬手遮住眼,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假酒害人! 嗓子干得冒烟,纪闻逸扶着自己的腰起身去找水喝,随便从地上捡起一条短裤,他走到客厅,打开冰箱门拿出瓶水,刚喝了一口,听见门响了,纪闻逸回头看,当场愣住了。 进来的人,是昨天饭局里的顾总。 顾天看见纪闻逸也愣了一下,看着纪闻逸大片大片的吻痕,地上扔的到处都是的衣物,不难看出昨晚战况多激烈。 一瞬间顾天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很快顾天反应过来,脸一下就变了,寒气逼人,“去书房。” 纪闻逸整个人都是懵的,心跳如擂鼓,顾总是顾荆的家人?? 纪闻逸顺手拿起扔在沙发上的短袖穿上了,他跟在顾天身后进了书房,顾天看着纪闻逸仿佛这一刻书房变成了审判庭,顾天就是他的审判官。 顾天打量了一下纪闻逸,最后将眼神停留在纪闻逸脖子上的吻痕, “你们昨晚上床了?” 纪闻逸觉得有些尴尬,心里乱糟糟的,低头默认了。 顾天嗤笑了一声,“你还真是男女不忌。” 纪闻逸发誓,他活了十九年,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这一刻更让他难堪了。 顾天拿出支票本放在了桌上,语气里充满嫌恶,“你们这种人啊,能不能离我弟远点儿?” ‘轰’的一声,顾天的话就像炸弹,炸平了纪闻逸的心,他抬头看着顾天,“这种人?我们是哪种人?!” “呵?哪种人?”顾天蔑视的看了一眼纪闻逸,他往前走了两步,用手指勾了勾纪闻逸的衣领,露出他锁骨上的齿痕,“就是为了钱,到处勾搭人爬床的那种人啊。” 不能怪顾天有这样的误解,从隽姐的‘朋友’,厕所里与万总交颈相拥,再到现在,在顾天见到纪闻逸的半天里,他已经跟三个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了。 纪闻逸气得发抖,那一刻好像用东西碎了,是纪闻逸仅有的自尊。 他猛得推了一下顾天,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所有的话自己就跑出来了,“呵,爬床?拜托,顾总,你能不能搞清楚啊?” “是你弟拿视频威胁我,威胁我跟他上床。” “你弟是个强奸犯!” 纪闻逸死死盯着顾天,纪闻逸每说一句就用手指戳顾天的肩膀,顾天被戳的后退,也被纪闻逸的话吓住了。 纪闻逸看着顾天不敢置信的神情,有些解气,突然他看着顾天眼神变了,好像看见了什么另他惊讶的东西。 一种预感升起来了,纪闻逸不敢回头,他浑身发冷,这一刻纪闻逸在心里祈求着,千万不要是顾荆。 直到他听见顾天叫了一声,“弟。” “哥,”沙哑又无比熟悉的声音,让纪闻逸僵在了原地,“是我威胁他的,不是他勾引我的。” 纪闻逸僵硬的回头,顾荆站在门口,红着眼眶两行泪流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纪闻逸的话,他的眼泪就率先做出了回应。 顾荆呆呆的看着纪闻逸,这是纪闻逸第一次看见顾荆当着他的面哭,那双眼睛灰败的吓人。 纪闻逸慌了神了,他想告诉顾荆,他不是这个意思,可却怎么也张不开口了。 “纪闻逸,对不起。” 无法形容听见那句话时的心情,顾荆感觉好像整个人的心脏被捅了一万刀,难过、害怕、后悔,情绪糅杂在一起像是剧毒一样被顾荆咽进了身体里,五脏六腑都泛起剧烈的痛。 畸形的开头注定了潦草的结尾。 纪闻逸凭着本能想逃,他不敢看着顾荆,从他身边走了。 纪闻逸慌了心神,没有注意到他经过顾荆身边时,顾荆想去牵他的手。 顾荆看着纪闻逸就这样从他身边走掉,那一刻顾荆的身体好像不听他使唤了,他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他想抱住纪闻逸,他想说,对不起纪闻逸,都是他的错,别讨厌他,别走,别离开他…… 他这么想抓住纪闻逸,最后还是失去他了…… 顾荆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一样,呆呆的站在原地,无声的流泪。 顾天立马发现顾荆的异常,他走上抓住顾荆的肩膀晃了晃,急声问道,“顾荆,你没事吧顾荆!” 顾荆这时候才缓过劲来,哽咽着,“哥、纪闻逸……哥,都是我的错。” 顾荆的表情在许多年之后顾天还记得,那种恐惧,那种无措,让顾天许多年后都无法释怀。 “哥,纪闻逸不要我了……怎么办……” 顾天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纪闻逸一路逃似的跑回了家,他倚在门上,看见陈诀,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他捂住脸,“陈诀,陈诀……” 陈诀吓了一跳,他放下手里的小孩,“咋了?怎么回事?” 纪闻逸哭得撕心裂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天,顾荆突然发起高烧送去了医院 纪闻逸哭了许久直至昏睡。 他们谁也没在联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