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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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终于串联起来了。 为什么视频里全程只有谢央南在主动,为什么池青烟这段时间不合常理的魂不守舍,为什么两人能将这事隐瞒地滴水不漏。 原以为是老婆和亲哥给自己偷偷戴了绿帽,结果到头来,全是误会一场? 去他妈的误会! 这简直比被有目的性的背叛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他都不知道该把身上的满腔妒意与怒火发泄在谁身上才好。 谢央南没错,池青烟也没错,到头来,谁都没有错! 池青焰地猛地松开了掐住池青烟领口的手,踉跄地后退两步,背重重靠在墙上,张着嘴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 他该说什么,他又能说什么呢,真正算起来,面前的池青烟还反倒成了受害者。 “阿焰。” 虽然早有预料,但池青烟亲眼看他这副痛苦不堪的样子,还是心有不忍,可是他又不得不继续戳开他已独自承受许久的伤口。 “他把我当成了你,等我醒来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池青烟敛下眼眸,看着池青焰重新紧握的拳头,他的指关节布满了青紫与血痕,那瞬间他似乎也尝到了嘴里泛起的血腥味。 “我没告诉他我是谁,所以他对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无所知。”池青烟抬眼看向正在困难消化的池青焰,维持着平静道,“他没有出轨。” “是哥对不起你,如果你要怪,就来怪我吧,不关他的事。” 池青烟说完后上前两步,笔直地站在了池青焰的面前,“要打我的话,我不会还手的。” 手上不断传来刺痛,掌心上满是血红色的月牙,池青焰听他处处为谢央南着想的解释,听他将所有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没有抬头看人,他眼前已经失去了焦点。 “所以你那天才会问我,说如果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该怎么办。”池青焰的表情似笑似哭,“如果我没发现的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 池青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心里早有定论,池青焰也不需要人亲口承认,他用手撑着墙,颤巍巍地站好,一向宽阔有力的肩膀此时却微微佝偻着,整个人看着就像是不小心走入了绝境,再无力挣扎的困兽。 “哥,我怪不了你。”池青焰声音有些沙哑,“但我有一个要求,你答应我。” 有种不好的预感,池青烟皱着眉还来不及开口,池青焰就自顾自地继续道,“回去把那视频删了,再把这件事忘了。” 池青焰抬眼,隔着眼前的水雾,对着池青烟轻声道,“就当它从没发生过。” 即使已经做好得到这个结果的心理准备,可真的等亲耳听到这犹如审判庭下发死刑的命令,仍旧让池青烟胸口滞涩,怔愣在了原地。 “可是……“池青烟才刚开口,池青焰就立刻掐断了他的话头。 “答应我!”语气是无比的坚决。 池青烟看着他用尽全力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滴从眼角飞速滑落的泪,再多的解释,再多的理由,这刻都被无形的力量给堵在了嗓子眼。 池青焰自懂事后可就再没哭过了。 见人沉默不语,池青焰就默认他答应了,没再看人在听完自己说出的话后,脸上浮现的不输于自己的痛苦表情,他艰难地迈着步子,脚步沉重地离开了池青烟的房间。 而被留在原地的人,在墙边站了许久许久,直到身体僵硬,直到体温被寒冷取代。 在寂静的屋内长叹了一口气,池青烟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谢央南在池青焰心里的地位,也低估了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 不过好在事情没有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池青烟捻了捻冰冷的指尖,强迫自己保持住耐心,保持住自己一贯以来的好胜心。 既然决定做了,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不会再轻言放弃。 …… 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池青焰招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可等坐进去之后,司机问他目的地的时候,他却迟疑了。 就在司机开始不耐烦的时候,池青焰闭上了眼,重重地靠在了车座上,随即报出了谢央南家的地址。 车很快驶上了高速,飞速倒退的景物被拉成一条条模糊的线,路灯散发的光洒进车窗里,在池青焰的侧脸上跳出光影交错的舞曲,紧闭的双眼就这么感受着闪烁的黑白两色,整个人被迫地陷入了复杂心绪的漩涡里。 等池青焰看到安然躺在床上,正熟睡着的谢央南时,已经临近十二点了。 没见到人时,他就在想自己该怎么面对他,可是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想出答案。 他该拿谢央南怎么办呢? 不舍得打,不舍得骂,更不舍得放手,即使这个人在无意中背叛了自己。 可是他又实在做不到像自己说的那样,说忘就忘的洒脱。 他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想到他坐在池青烟身上发骚的样子,只要见到池青烟,就想到他曾经品尝过独属于自己的谢央南的身体。 他们两人就好像各自扯着他的一根神经,即使不是出自本意,但仍旧不停地拉,不停地拽,让他痛苦,让他难过,可他对此却无从下手,无能为力。 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如果自己好奇心不那么重,如果自己没有发现这个秘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遭受这一折磨了。 池青焰没有吵醒谢央南,退出卧室便将自己砸进了沙发里,他大睁着酸涩的双眼,突然苦笑了起来。 原来让池青烟困扰的问题,他也解不出答案。 …… 仿佛刚从深渊中挣扎逃出,全身都是让人厌烦的粘腻,肌肉与骨骼像是被撕扯后又重组了一般,像是自己的,又不像是自己的。 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皮,意识缓缓回笼,池青焰看着缀着吊灯的天花板,正整理着昨晚冲击脑海的纷乱信息,突然感觉手上传来刺痛,扭头一看,发现谢央南正坐在地板上给自己的手心涂药。 见人醒了,谢央南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随即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你手怎么回事,学初中生跑去找人打架了吗?” 池青焰直直地盯着谢央南的脸,看他全神贯注地放在自己的手上的目光,看他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还有那微抿的唇。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池青焰就甘愿为他沉沦,更何况现在他还坐在自己身边,细心地照顾自己的伤口。 这一瞬间,池青焰想要抛弃一切,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谢央南是属于他的,其他的错误瑕疵又有什么重要的。 抓住那握着棉签的手,池青焰猛地起身,直接将谢央南用力按在了地板上。 谢央南刚要惊呼出声,那唇就不容拒绝地压了下来,动作蛮横粗暴,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他根本无力阻挡,只能在心里臭骂这疯狗两句,便只顾得上张嘴任由他扫荡了。 唇舌紧贴,亲密无间,池青焰渴望从谢央南身上汲取让人迷乱的养分,最好让他失去理智,失去底线,失去造成他痛苦的根源。 两人的体温急剧上升,眼见着就要触及放纵的边缘,谢央南阻挡不了池青焰要将他裤子扒了的意图,看他像是发了狂般焦急,只能无奈地抱怨。 “你又发什么疯,还浑身臭汗的就想要做了。” 谢央南手抵着他的胸,两腿已经被人双手分开了,他语气有些可惜地道,“那天还知道喷香水呢,才没两天就原形毕露了。” 池青焰脱裤链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香水啊,就你之前身上喷的。” 浑身沸腾的血液在刹那间全部冻结,脑门像是挨了重重一击,耳边是轰轰作响的杂音,被短暂压制的愤怒与嫉妒成百上千倍反噬,让他再控制不住脸上扭曲的表情。 他从不喷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