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仿生人
“老公！”少年眼眸晶亮，双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前倾，凑近周江宴，笑脸明媚又张扬。 “老公，生日快乐！” 周江宴闻言，微微怔愣。 少年背在身后的两只手伸到周江宴面前，两只造型别致的手环落入周江宴眼底。 笑颜看着周江宴毫无反应，又往前凑了凑：“老公不喜欢吗？” 可是他没钱买其他的礼物了诶，这个手环因为是定制的，除了质量原因外无法退货。 只是还不等笑颜沮丧，他就被周江宴一把拥进了怀里。 笑颜的手紧紧抓着两只手环，蜷缩在身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想抬头去看周江宴的表情，又被周江宴一手扣着后脑压进了颈窝。 笑颜下意识蹭了蹭，周江宴将下巴放到他的发顶上蹭了蹭，含着几分笑意的声音终于自头顶传来：“这么努力地‘赚钱’，只是为了给我买礼物吗？” “啊……用你的钱买礼物好像很没诚意。”笑颜踮起脚尖，软软的脸颊蹭着周江宴硬朗的下颚线条，“就不能表达我对老公的喜欢了。” 周江宴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到笑颜光洁的额头上：“感受到了。” 感受到了，你对我的喜欢。 纯粹的，不包含任何目的的喜欢。 周江宴的手指把玩着笑颜的发尾，近似呢喃般的问道：“我有……设置过你是爱我的吗……” 笑颜没听清：“老公你说什么？” 周江宴低头，以额头贴了贴他的额头，直直地注视上笑颜的双眼。那双眼睛很漂亮，但是细看依旧能看出一些机械的痕迹与光泽。 “没什么。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不为我戴上吗？” 笑颜闻言，就迫不及待地拉过周江宴的手为他戴上手环。 周江宴手上的那个手环是黑色的，带着金属的冷感，小巧的屏幕嵌于其上，在启动时亮起荧白的光。 这些光最后组成了一个立体投影，是个胖嘟嘟的迷你小人，从那五官和造型能看出其形象正是参考了笑颜自身。 小人本是闭着双眸，几息后那双大眼睛缓缓睁开，像是刚睡醒般揉了揉眼睛，四下打量一番后对上周江宴的视线，欢欢喜喜地唤了声：“老公！生日快乐！” 那声音也很像笑颜的，只是更加软糯几分。 笑颜原本还开开心心的，一听小人喊周江宴“老公”，第一反应就是不高兴了。 “不许你喊！这是我老公！” 手环中嵌了一个微型智脑，小人因此能做一些简单的问答。 对于笑颜的命令，小人双手抱胸哼了一声：“这是我老公！我就喊！” 笑颜万万没想到这小人竟然这么讨厌，眼看气得就要炸毛，看着两个此刻神态相似的人，周江宴眼疾手快地关闭了手环，小人的立体投影倏然消失。 “老公你打开它！我今天要跟它争个胜负！” 笑颜像只炸毛的猫咪，探着爪子还要去挠讨厌的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周江宴好笑地将人环住：“这不是你送我的礼物吗？怎么自己生起气来了？” 笑颜脸上的表情立刻成了委屈：“它不能跟我抢，谁都不能跟我抢。” 周江宴以指腹蹭了蹭笑颜眼看着就要泛红的眼尾，似笑非笑道：“你手中的这只手环是以我为原型的吗？它会怎么叫你？” 笑颜把手往身后一背，将那只白色的手环收到身后：“这不是你的礼物，这是我自己的，不给你看。” 他看起来有些心虚，为了防止周江宴问更多，转身哒哒哒跑回房间里去了。 周江宴也没去追，慢条斯理地在笑颜进入房间后，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只见笑颜趴在柔软的床褥里，两条纤细的小腿翘起晃啊晃。 那只白色的手环已经被启动，肖似周江宴的小人表情酷酷的。 “再叫一声，你再叫一声。” 小人酷酷的脸上就带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回应笑颜道：“宝贝，你乖。” 笑颜开心地在床上打滚，衣襟磨蹭间变得一片凌乱。 他滚着滚着，一个不小心差点滚到床下去，被进来的周江宴一手托住送了回去。 笑颜仰面被压在床褥间，周江宴一手撑在他耳侧，一手撩拨着他脸颊边的发丝。 “颜颜，真的这么喜欢我喊你宝贝吗？” 笑颜勾着手环的手指蜷了蜷，怔怔地望进周江宴的眼底，觉得自己的机械心脏好像快过载了。 周江宴缓缓俯身而下，近乎温柔地吻上笑颜的唇，含糊不清的低语回荡在两人唇齿间。 “宝贝，你乖……” 笑颜觉得周江宴真厉害，能造仿生人，还能蛊仿生人，他现在一定就是被周江宴给蛊了。 程序都好像混乱了，笑颜迷迷糊糊地松开了手，那只刚刚还对着笑颜说着“宝贝”的手环被周江宴轻巧地丢到床脚。 看小仿生人吃醋的模样固然有趣，可是当这情绪降临到自己身上，那就没意思了。 骨节分明的大掌穿过笑颜的指缝，掌心相贴，十指纠缠。 吻湿润而缠绵，在这张他们一同睡过许多次，四肢纠缠过许多次的大床上，他们相拥着彼此，吻到气息紊乱。 终端的提示声突然想起，笑颜迷迷糊糊地挣了一下，周江宴松开他的唇舌，他只觉得这一部分还有电流划过般，一阵阵的发麻。 响起的是周江宴的终端，他自顾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接通了终端。 终端接通后，对面就响起了于近朗的声音：“江宴，后天有安排吗？林言回来了，我们几个后天一起聚一聚吧。” 周江宴没有立刻回答。 于近朗心道不好，不等周江宴再说，直接道：“就这么说定了，你总宅着，就当出来散心了，到时候要我去接你不？” 对方都说到了这里，周江宴也不再拒绝：“不用，我约车过去。” “你这不能自己驾驶的毛病怎么还存在呢。好吧，那天我给你发地址啊。” “嗯。” 接着，也不等于近朗再说些什么，周江宴就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这是笑颜第二次听到林言的名字，不太灵光的脑瓜子终于稍微运转了一下。 “林言是谁？” 周江宴将人抱进怀里，指尖穿过少年细软的发丝。 “没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噢。” “为什么那个人说你不能自己驾驶啊？” 周江宴带他出去玩，好像都是路上随手约个悬浮车。 周江宴听到这个问题，眉头皱了起来，但并非是对少年感到不满：“我忘了。” 他确实忘了，十八岁那年他驾驶着自己的车出门，出了一趟车祸，从此就对自己驾驶产生了些许恐惧。但这种恐惧的来源，又似乎是因为其他。 总之，后来他就不能自己驾驶了，甚至车速稍微快些，他就会感到十足难受。 笑颜不是个追根究底的人，闻言也不再追问，想了想，笑颜又问道：“你后天要出去吗？” “嗯，你和我一起。” 不知为何，笑颜觉得他的程序都要开始跳舞了，总而言之，很开心。 他主动搂紧周江宴的腰：“好。” 时间很快过去，于近朗给周江宴发来位置信息，周江宴牵着乖乖巧巧的笑颜出门，两人相扣的手腕上带着两只造型一致，颜色不同的手环。 来到聚会地点，其他人显然都已经到了， 在场的有七八个人，都是首都星核心家族的子弟，也是他们一个小圈子里的人。此外，还有几个陪酒的男男女女，或者是这些人主动带来的男伴女伴。 于近朗主动迎上来，见到跟着周江宴的笑颜却是惊讶了一下：“怎么把……弟弟带来了？” “嗯，怕他一个人在家无聊。” 于近朗心里嘀嘀咕咕，一个仿生人怎么会有无聊这种情绪呢，还是在林言也在的情况下把这个肖似林言的人带来，也不知道周江宴怎么想的。 不过他没有多说，笑颜却笑容明媚，主动跟他打起了招呼：“你好呀！” 少年的笑容十分具有感染力，于近朗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你好啊弟弟，又见面了。” 小仿生人确实可爱又灵动，如果周江宴以后不要了，不知道能不能转让给他，这样生动的陪伴型仿生人可不多见。 于近朗将两人带进包厢，里面的人陆续跟周江宴打招呼。 一个青年看到周江宴时眼眸一亮，主动起身唤道：“宴哥哥，好久不见。” 周江宴的视线扫过青年的脸庞时停留了片刻，却也没有比对其他人更热情些，同样是颔首以对。他牵着笑颜的手介绍道：“他叫笑颜。” 接着就带着人寻了处角落落座。 这个时候大家才将注意力落到周江宴身边的少年身上，在看到少年那张脸时，都露出古怪的神色，一时间包厢里竟然显得有些沉默。 而林言在看到笑颜的那刻更是直接身体僵硬，脸上甚至难以控制地出现了震惊的神色。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不对，他去看过林老爷子了，那个人现在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相似的外貌，还同样都含有“yan”的名字，难免令人怀疑周江宴是不是因为林言当初离开首都星而寂寞难耐找了个替身。 但也不知道周江宴将这个小替身一起带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众人心思各异的猜测着，有人难免想要起哄：“江宴啊，这么久不见身边就跟了个这么可爱的男生，不仔细介绍下吗？” 笑颜眼巴巴地看着周江宴。 周江宴看着笑颜像只讨食的小狗似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啊，是……” 笑颜期待地看着他，众人的视线也落到周江宴的身上。 周江宴沉吟了会儿，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笑颜气鼓鼓地攥了下他的衣摆，将之攥得皱巴巴的，然后头一扭，哼道：“是弟弟。” 周江宴笑着去哄，那模样，哪里像哄弟弟，分明是哄捧在手心里的小男朋友。 眼见着要将人逗生气了，周江宴这才对众人道：“是家里的那位。” 没人会觉得这句家里的那位会是在形容亲人，众人心道果然如此。 暗中打量完笑颜的林言不知确定了什么，稍微放下了些心，只是听到周江宴这句话后，他的脸色又一下子苍白起来，还依旧勉强笑道：“宴哥哥太不够意思了，我们一起长大，怎么找了男朋友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气我离开这么多年啊。” “是啊阿宴，怎么都不告诉我们，太不够意思了，罚酒罚酒。”于近朗这时候也不好随便说出少年是仿生人的事情，只好打圆场道。 周江宴点头：“是宝贝，想藏在家里。”说着接过酒喝得干脆，只是这话实在让人酸倒牙了。 笑颜的视线落到清亮的酒液上，舔了舔唇角，像只小馋猫。 “想喝？” 笑颜嗯嗯的点头。 周江宴给他倒了杯果汁：“你喝这个。” 笑颜去扒拉他的衣袖：“一口，哥哥，就一口。” 他还没喝过酒是什么味道呢。 林言的面色在两人丝毫不遮掩的亲昵下显得越来越难看，有人难免为林言感到不值。 陈殷浩放下手里的酒杯，有些气不顺的模样：“江宴，我们几个兄弟那么多年了，你不声不响找个男朋友，还是个那么像阿言的货色，你别不是被那张脸迷惑了吧！” 周江宴望向他的眸色有些冷了下来，原本这几个人平时若是看到周江宴这副模样，心里或许都该打怵了，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刚喝了点酒还是真的为林言感到愤怒，陈殷浩这时候完全不管周江宴的冷脸，自顾自地就要继续往下说，不过很快就被于近朗按了下去。 “江宴别搭理他，他喝多了。” 于近朗赶紧给陈殷浩灌了杯冷水下去，也不知是不是这冷水起作用了，陈殷浩安静了下来，只是包厢里的气氛难免变得十分尴尬。 笑颜脑袋一歪，终于看向那个名叫林言的青年。 林言在他的注视下错开了视线，心中又生出了许多愤恨。 又是这张脸，明明他也已经很像了，宴哥哥为什么就不能看看他呢！宁可去找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两张相似的面容就在面前，众人难免要去对比一番。 两人有着六七分的相似，但是笑颜的脸无疑要更精致漂亮一些，说的直白些，林言像个低配版的。但不会有人这么说，毕竟比起笑颜，他们跟林言要更熟悉和亲近一些。 笑颜看了会儿后就收回了视线，凑到了周江宴身边，自以为很小声地说道：“哥哥，我跟他很像吗？” “不像。”周江宴声音不重，但算得上清晰。 笑颜点点头，显然认可他的答案：“我也觉得，我那么好看。” 说着喝起周江宴递给他的果汁，乖巧得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 林言面上差点挂不住，堪堪牵扯出一抹假笑，看似十分亲切地问笑颜：“弟弟看起来很年轻，今年几岁了呀？” 笑颜却没回答，转头看向周江宴。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了，按照激活日期的话，那他应该是一岁了。 周江宴呼噜了把他的头，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十八岁。” 笑颜回过头来，附和着点了点头，重复道：“嗯嗯，我十八岁。” 但这种场景落到林言眼里，无疑就是笑颜在向他示威，表现自己和周江宴的亲近。 没想到小小年纪就这么心机，真是和那个人一样该死。 林言又故作镇定地问道：“那弟弟和宴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呢？我和宴哥哥从小一起长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呢，说来好巧噢，我和弟弟一样名字里都有个‘yan’字呢，弟弟是哪个‘yan’啊？” “好巧，嗯，颜色的‘颜’。” 看着面前这个不为所动的少年，林言差点咬碎了牙，感到了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个少年比他想象中的有手段多了，竟然如此沉得住气。 也是，没有点手段的话又怎么敢凭借着这张脸接近他的宴哥哥呢！ “弟弟不要一直喝果汁了，来吃点点心吧。这个点心只有这家会所里有，普通人想吃都吃不到呢，弟弟一定没吃过吧，快尝尝。” 说着林言带着温柔笑意地将一枚小巧精致的点心递向笑颜，却在笑颜伸手接的时候手腕一歪，那点心就落到了笑颜的衣襟上。 “啊弟弟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把你衣服弄脏了，我带你去洗手间清理一下吧，实在不好意思。” 笑颜秀气的眉都皱在一起了，衣襟上沾染了一小片奶油，他都不好跟老公贴贴了。 “哥哥我去清理一下噢。” 周江宴亲亲他的额头：“去吧，早些回来。”这般说着，他的视线却不轻不重地落到了林言身上。 对上他冷淡目光的林言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难以抑制地升起害怕情绪的同时，又不可控制地浮现一抹嫉妒。 “好噢。” 笑颜跟着林言到了洗手间门口。 “弟弟我就在外面等你。” 笑颜点点头。 林言站在一个可以看到笑颜的位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他真的和那个人很像，是自己去做了脸部微调都赶不上的相似度，但他又确实不是那个人。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吗…… 笑颜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清理完后还不急着回去，打量打量自己发型乱了没。 白色的手环轻轻震动了一下，自动出现了一个小人的立体投影，小人张口说道：“可以回来了。” 笑颜手指隔空戳戳小人的脑袋：“知道啦知道啦。” 那小人分明是按照周江宴的模样制作的，林言的妒意都快按捺不住了。 笑颜最后整理了下头发。 余光中映入了一抹幽蓝，那是少年耳廓上的一处蓝色的机械部件。 电光火石间，林言像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般，急切地冲上前去一把撩开了少年耳侧的发丝。 “你是个仿生人？！” 这个发现实在让林言感到了些许震惊，一来一开始他没往这个地方想过，二来面前的少年一举一动都像个真正的少年人，表情灵动，眼眸中皆是狡黠。 是了，是了，宴哥哥在仿生人设计和创造上一直都很有天赋，而周家也是首都星最大的仿生人制造商，能做出这样高质量的仿生人好像也不奇怪。 哈，一个仿生人，能拿什么和他争。 笑颜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倒是从未刻意掩饰过自己的仿生人身份，但是没想到面前的人怎么一副先震惊后狂喜的样子。 面前人还在不断重复着：“仿生人，你竟然是仿生人，你只是个仿生人。” 笑颜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重复这么多遍，甩开他的手：“我要回去了。” 他已经记住了路线，就算不用林言带路也没什么。 等人走了以后，林言依旧留在洗手间里，良久，他开始抑制不住地发出笑声，回荡在这个无人的洗手间里。 他笑得很用力很大声，笑得直不起腰。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他双手撑在洗漱台上，抬眼看向镜子里的人。 他能弄走一个大活人，还弄不走一个仿生人吗？ 等到林言回到包厢里，他的面上又带上了惯常的温柔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勉强，面上好像还有一些水痕，像是哭过似的，难免令人联系到刚刚与他一同出去却又一个人提前回来的笑颜身上。 “抱歉，我回来晚了。” “快来快来，今天是欢迎你回来的，你这个主人公怎么反而离开这么久呢。”于近朗赶忙主动招呼道。 “小言，为了欢迎你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呢，来，你看看。” 有人开始送出礼物后，众人也纷纷送出自己准备的礼物。 陈殷浩将一把钥匙推到林言面前：“阿言，你不是刚回首都星吗，这是堇茵园内一套别墅，可以暂时作为落脚点。” 众人齐齐把视线落到陈殷浩身上。堇茵园本就是首都星富人聚集地，一套别墅，可谓是大手笔了。 林言的脸上露出真心的笑容：“谢谢浩哥。” “我们之间哪里需要这么客气，虽然我们已经几年不见，但我们之间的情谊是不会淡的。” 说这话时，陈殷浩的目光还有意无意地往周江宴身上瞟，在内涵谁不言而喻。 说完，他看向周江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宴哥对阿言一向很好，不知这次给阿言精心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周江宴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放到桌上：“礼物。” 林言却说道：“我离开首都星几年，都不知道首都星的科技发展得怎么样了。这次我想主动要一个礼物，宴哥哥以前就对仿生人的研究很有天赋，今天我幸运地看到了像颜颜弟弟那么制作优良的仿生人，我也想拥有一个呢。宴哥哥可以满足我这个心愿吗？” 听到这话，众人震惊过后，便是对笑颜肆意的打量。 陈殷浩直接道：“这东西竟然是个仿生人？宴哥，原来你带他过来是想送给阿言做礼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