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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彦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然而还未等话说出口，所有的气息、血液好像都停止了运转——

    裴留书勾着他的膝盖顶进去，一边往里一边发出叹息的声音，只进去一点他就停下来了，撑在彦凛的上方情难自禁，眼睛里面全部都是感染了欢愉的迷离，彦凛感觉到一阵生理性的头晕目眩，可裴留书用那种表情看着他，他都不舍得闭眼睛。身体忽然之间变得不像是自己的，很难将之形容成一种痛感，因为在发生的一瞬间，所有的感官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交合的事实本身盖过了所有的想法，心里满满的全部都是面前的这个人，痛或者酸或者胀，甚至要是受伤了都好像也无所谓……

    彦凛的嗓子里挤出一阵沙哑的嗓音，声音断掉之后又开始剧烈地喘，裴留书每进入一点他都会下意识地眯一下眼睛，然后再重新睁开看他，一直插进最深时裴留书竟然不动了，他断断续续地吻着彦凛的身体，呻吟着说：“好舒服……阿凛，你里面好紧……”

    彦凛感觉忍受到了极限，忽然偏过头去大口喘息，他先是紧抓着身下的床单，然后抬起一只手臂挡住眼睛，他做爱的时候总是这样无声地喘，被动的姿势下也是这样压抑，只是更热更混乱，身下那种强烈的被侵入感令他几近窒息。

    裴留书深埋在他的身体里，酸胀感就始终持续，像是过了好久终于想起自己在做什么，裴留书这才撑起上身缓慢地开始动，每次小幅度的摩擦感都很清晰，这样肉贴着肉抽插了一会，裴留书忽然说：“啊，好像忘戴套了……”

    彦凛的呼吸声安静了一阵，恢复时变得更沉了，他什么都没说，连抗拒的动作都没有，就那么别扭地张着腿任由裴留书直接进入，心理作用令他总是在想没戴套的事情，塞在他身体里、给予他感官冲动的就只有那根性器，毫无隔阂，敏感点一下子全部都集中在了下面似的。

    彦凛半闭着眼睛，顺着自己的肚脐向下想象——他想着裴留书进入到了这里、然后又退出到了什么位置……紧接着又顶进来，过程中全是淫靡的水声。

    裴留书渐渐适应了这种感觉，他开始想看彦凛被上的表情，可他拉了一下彦凛的胳膊，只看到一个泛红的眼尾，很快又被挡住了，裴留书低笑道：“喜欢挡眼睛？那下次找东西直接把你的眼睛蒙起来好不好？”

    彦凛简直怀疑这是不是裴留书说出来的话，他刚觉得不可思议，裴留书又摸着他的胯骨说：“别用下面夹我。”

    “……”彦凛更不想拿开手了，整个后颈后脑、连带着耳朵全部都像浸在热水中，裴留书却还在叫他：“阿凛？”

    “……嗯。”彦凛回应着裴留书，声音压得很低，这样听上去不像是在呻吟，他听到裴留书在他身上笑了起来，声音温温柔柔的，沾着起伏的情欲。

    “阿凛，我想看着你。”裴留书又说。

    彦凛低喘了两下，终于决定将手腕移开，裴留书顺势扣住他的手指，将他的手背压在床面上，用这个半强迫的姿势又往里抽动了好几下，裴留书放缓了下来问：“怎么不叫？不舒服吗？”

    彦凛摇了摇头，裴留书低下头去看他的性器，还是硬挺挺的，前端冒出来的腺液都流到小腹上了，应该不是难受，只是彦凛自己不愿意出声，或者是这样做本身就让彦凛保持着兴奋的状态……裴留书一边想着一边抬了抬腰，将自己退出到只剩下龟头卡在里面，胯伏得更低，一点一点往里送，这次彦凛的喘息明显不一样了，他仰了一下脖子，然后在彻底深入进去之后闭上眼睛，裴留书好奇地盯完全程，接着猛抽出来，又往里试探了一遍。

    这一次他没有一直插到底，而是在彦凛最紧张的时候收回来一小截，接着又顶回那个位置，他认真地试验着，很快发现彦凛好像真的喜欢这种技巧，当裴留书将反复顶弄的动作连续起来时彦凛激动得异常明显，他先是用嘴巴急喘，然后用力抿起嘴唇换鼻腔喘息，再次张开嘴巴的时候发出很短促的一声呻吟，吐息声也跟着颤了颤，然后又没有了叫声。

    裴留书松开一只手，摸了摸他们相连的位置，外面是又湿又滑的触感，里面已经被顶弄得温软了很多，他垂着眼睛看彦凛，笑着悄声说：“你喜欢这样啊……”

    彦凛不回答，裴留书就继续这样弄他，束带松散的浴袍不知不觉中被晃开了，白色的布料皱在彦凛身下，除了还有两只手臂插在袖子里，其余裸露的躯体一览无余。裴留书一边操弄一边直白地往下看，浴袍被沾湿了一小滩，应该是从穴口流出来的液体顺着股缝滑下去了，他想看得更清楚一点，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捞起彦凛的一只膝盖往上抬，在大腿向上弯折的过程中彦凛忽然抖了一下，与此同时是性器被急促吞吃着的感觉，刺激太过突然，裴留书也忍不住喘出声来，待到他缓过之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叫了一声“阿凛”，随即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压着他的腿根顶弄起来，只见彦凛的瞳孔瞬间就变大晃动着，刺激过于猛烈，他的腿都在用力着想要放下去，裴留书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他执意地按住膝盖，强迫他用这种姿势纳入，彦凛挣扎了一会又想抬手去抓他的上半身，伸出一半又忽然想起自己不可以在裴留书身上弄出痕迹，那根手臂又像被抽掉了筋一样落下去，乱抓了一会床单就去自慰，里面的撞击逼得他对自己的动作也很粗暴，每次往上撸动都有新的水迹被挤出来。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里面也是一塌糊涂，裴留书觉得自己只清醒了几秒钟，就被那种层层叠叠裹住的快感吞没了，他猛压着彦凛的腿，无节制地用下身撞进去，彦凛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连续不断的强烈快感，他沙哑地发出祈求一般的嗓音，从小到大裴留书从未听他这样叫过，施虐的冲动一时间更是肆虐无解，跌宕之中他忽然听到彦凛用浓重的鼻音叫了他一声：“裴留书……”

    裴留书在沉迷之中抬起头来，发现彦凛已经绷着小腹开始往外溢精液，他本能地去吻彦凛的嘴唇，原本只是性欲缠斗，一接吻瞬间就像触了电，裴留书感觉心跳得几乎是在疯狂发抖，彦凛叫床的声音顺着唇齿缝隙流出来，刺激着他全身的血管都在跳动……待到一丁点理智被撕扯回来却发现为时已晚，精液已经被他弄在了彦凛的身体里，性器还挤在里面一胀一胀，好像还能继续吐出更多液体。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再怎么折腾彦凛也都一样吧。裴留书沉着脑袋混乱地想着，又抱着彦凛缓入猛出撞了好几下，彦凛已经叫不出来，裴留书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到冲动变成酸楚，里面黏得一塌糊涂才缓缓往外退，拔出来的时候顶端带出一股黏液，退着等了好一阵丝线才被扯断，穴口那里一时还合不拢，更多的液体正从里面往外渗，这时彦凛艰难地将两条腿并在一起，蜷成一个侧躺的姿势，还将浴袍往自己身上盖了盖。

    他竟然没有理裴留书，裴留书看了他的后颈一会，忽然有点无措，他努力回想着之前彦凛每次做完都是怎样的……好像是抱他、吻他、轻声聊做爱之前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裴留书试着摸了摸彦凛的肩膀，然后躺下去从背后抱住彦凛，一边蹭一边小声叫他：“阿凛……”

    彦凛背对着他“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裴留书的心理却五味陈杂，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彦凛原本就不需要答应让他上的要求，他也原本想给彦凛好一点的体验，可最后怎么变成折磨他了……他会不会再也不答应这样了？更严重的话会不会再也不跟他做爱了……

    裴留书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抱得越紧，真的在担心彦凛再也不要他，解决的办法从祈求他一直想到了囚禁他，然而过了一会彦凛却坐起身来，神情寻常，只是有些疲惫，“我们去洗一下吧。”

    裴留书拽住彦凛的手腕，盯着彦凛的眼睛看，不知所措了一阵也听话地下床去，“哦……好。”

    他跟着彦凛走进洗手间，彦凛就站在浴室里面色如常地调整水温，裴留书偷瞄着彦凛大腿和腰上的痕迹，意识到了他好像真的不会生气，于是他在拉开浴室门之前又拽过彦凛吻了一下，确认了那柔软的触感是真实的，这才放松下来笑着黏上去，同每次欢爱之后一样，肆意地对彦凛索吻、撒娇、酝酿着下一次要如何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