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和僵尸亲亲

    严湘决定留在我身边，我很高兴，甚至有点莫名的心安理得，她就该留在我身边。

    为了她，我专门联系上我在武当修行的小叔，让他给我看看严湘的事。

    他说我和严湘有一段缘分，顺遂自然即可。

    听了这话我很高兴，我又试探地问他了解僵尸吗？

    电话那端的他沉默了一下，他说他查查资料再告诉我。

    他就不想告诉我，哼，小气鬼。之前我问他一些事他也总是推三阻四说什么不可说。藏着掖着做什么，我身边就有一个僵尸，我大可以自己研究。

    问他就是觉得他比较专业，我害怕有什么伤到严湘的东西，毕竟文学创作不可靠，电影里还说僵尸只会跳着走呢，可严湘明明膝盖会打弯儿。

    但这些担忧在我发现严湘不怕大蒜之后打消了不少，她不怕大蒜，她只是讨厌大蒜，就像虽然太阳不会灼烧她，但她讨厌晒太阳一样。所以我怀疑她是变异种僵尸。

    我在一家边缘纸媒做编辑，前段时间我身体不好，卧床了一段时间。因为卧床前刚跟完几个连载，销量不错，所以老板决定给我放假到年后，让我好好养养身体。

    我不怎么出门，偶尔出门就是去医院复查，找母亲安排的医生看看。

    我去医院的时候，就把严湘留在家里，给她一部手机。她学得很快，已经明白手机的基本使用方法了，游戏什么的我给她下载了俄罗斯方块，她好像很喜欢。

    通讯录里有我的号码，只有一个，这样方便她联系我。

    严湘什么都学得很快，在决定留在我身边后她似乎非常想融入人类世界，淋浴，使用洗衣机，煎蛋。她什么都会，我会的她学会了，我不会的她也会，我怀疑她从手机上搜索了不少生活小妙招，不然为什么把我们的生活打理的如此井井有条。夸张的是她连人际关系都注意到了，她甚至把和邻居的关系都打理的很好。

    对面的夫妇和严湘很快就认识了，见面还会主动打招呼，严湘越来越像一个人了，我是说，活人。

    我乐得其成。

    “我想吃水果。”我拉长声音对严湘喊。

    她身手利索，很快就切了一盘水果。

    “陪我看电影。”我又说。

    于是严湘过来坐在我身边，顺从地让我靠上她的肩。

    我承认，我很坏，我让大小姐变女仆，好吧，也没那么夸张。

    其实是严湘主动提出来的。

    那天我刚从医院回来，吃过饭，她突然面色凝重地开口，“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提起十二分精神，“什么事？”

    她幽幽地开口，“我想要一点精气。”

    嗯？什么东西，我有点懵。

    我想起聊斋里的描述，苦读书生因夜夜与貌美精怪共处一室而日益憔悴，途经该地的道士掐指一算，原是精怪吸人精气所致。长久以来，书生必是双颊凹陷，面容枯槁，命不久矣。

    等等，严湘不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但要吸干我？

    看我困惑的样子，她又说，“你不要怕，我只是需要和人多接触，不会伤害你的身体的。”

    我放心一些，“怎么接触呢？”我问。

    她眨眨眼，突然凑过来，吻上我的嘴唇。

    “这样。”她说。

    她的嘴唇好嫩好软，我有点意犹未尽。

    “这样啊，好的。”我低着头，装模作样地答应，其实心快跳出胸口了。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地发生了，可能是我判断失误，或者是她是那种没架子的大小姐，她很快提出把照顾我的生活做为她提供精气的补偿。

    我拒绝了几次就同意了，这不怪我，谁能拒绝坐享其成，被人仔细宠爱的感觉呢？

    而且我也不是白白享受的，我这个活人天天要给她提供精气。

    这是很费力的。

    她给我一个眼神，我知道她想要了，于是坦然地仰起头，让她搂住我的腰身肩膀。

    从相敬如宾的浅尝开始，接着她撬开我的牙齿，舔弄我的上颚，缠住我的舌头吮吸。第一次她这么来的时候我感觉喘不上气，挣扎着想要躲开，可她用手捏住我的脸，让我不能躲，只好承受，吃了她不少口水。那种时候她总是很强硬，和平时顺着我宠着我不一样。

    后来我适应了不少，事后只是舌根发麻，得趴在她怀里缓一缓才行。

    这笔买卖很划算，一点亲亲就能换得她对我的照顾，让她离不开我，因为只有我能给她提供精气。

    她吸食精气的方法太奇怪，除了我，谁还会答应她的请求呢？又不是人人都有接吻癖。

    我拿过日历，看上面标记的待办事宜。我有这个习惯，每个月会提前把下个月定下的事情写在日期旁。

    今天要去医院，我让严湘在家里等我，然后我出了门。

    晚上的时候我回来了，走到楼下我习惯性抬头望，房子居然黑漆漆的。

    我有点心急，坐电梯的时候一直在心里催促楼层数。

    一楼，二楼，三楼……

    快点快点，再快点。

    我很着急，甚至有点想哭。

    我打开门，迎接我的是一片黑暗的沉默。

    “严湘，严湘！”我哭喊出声。

    我双腿发软，有些站不住，严湘走了，不，她被偷走了，她离开我了，我再见不到她，她，她，她……

    突然灯被打开了，严湘焦急地从厨房跑过来，把我搂在怀里安慰我。

    “没事，没事，我在，我在的。”她细声安慰。

    我抓着她的胳膊，再控制不住，嘴唇哆嗦了两下，眼皮用力一挤，两道眼泪直直地留下来。

    我趴在她怀里放声哭，委屈，愤怒，不甘，喜悦，我的心里百种情绪交杂，只能靠眼泪宣泄。

    我的眼泪好像停不下来，我越哭越大声，越哭越急，甚至来不及喘气，把自己呛住了几次，呛住了又哭，哭了又呛住。

    她拍着我的后背，可是效果甚微，我感觉眼睛要肿了，我看着她不停地哭，到后面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想哭，感觉几年的眼泪都要流尽。

    她皱了下眉毛，用力地亲了下我的嘴唇。我一下子愣住了，哭声停了一瞬。

    她发现有效，于是继续亲我，没有舌吻，就是安抚地亲嘴唇，我的吸引力被转移，脑子里只有她若即若离的嘴唇，她离开我就要追上去，她贴过来我就要舔她的嘴。

    好想，好想，好想亲她的嘴，怎么怎样都亲不够，舔不够，咬不够。

    我不哭了，但还在打着哭嗝，时不时牙齿磕上嘴，但我还是不停地追她的嘴亲，像是恶犬追着肉。

    她拍我后背的动作不停，努力帮我顺哭嗝。我情绪稳定下来了，意识回笼，一同回来的还有羞耻之心，我开始趴在她怀里不好意思的忸怩。

    刚才我怎么那样啊，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