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走马灯,人生胶卷,学院双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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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喻翰丞听见周围的吵闹声。 声音来源太多了,冰冷的电子音,机械臂摆动的声响、拥挤人群所发出七嘴八舌的声音、信息频道的新闻台上主播的晨间报道……声音纷纷杂杂的从四面八方袭来,在喻翰丞的鼓膜上震荡出一层一层的波纹。 好在,它们在离自己远去。就好像将汽车开到最快时速的时候,车窗外的风景如潮水般向后退去。 而现在,喻翰丞觉得自己在往一个既定的方向前进着,那些喧闹声已经被风席卷着朝身后奔腾。 他仰起头,无声地注视着四周的画面。 一条条状如胶卷的通道从他周围铺展开来,像是井然有序的链条,徐徐滚动着各种场景。 而喻翰丞刚刚迈步而过的那格胶卷上,正显示着小男孩蹲在一个有着一头白金色头发的小豆丁面前,弯着腰问你叫什么名字。 喻翰丞认出来,那是小时候的他和小时候的罗尔维德。 他知道这种说法——人在濒临死亡的前几秒,一生的记忆就会像走马灯一样飞速地从眼前掠过。 他诚心诚意只求一死,走马灯却拖延成了慢镜头。好像上帝知道他这一生不如意之事太多,死前顺手再赠他一桩。 喻翰丞手插口袋,在自己的一生里闲庭信步,像一个漫游在博物馆的观光客。 偶尔,喻翰丞会在一条通道面前停留个三五分钟,再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走进来时,好像一切情感都成了身外之物,从前愤怒的、无力的、痛苦的情感就好像落在肩上的灰尘,他随手一拍,它们就烟消云散了。 他在生命的某一节点停下了脚步。 他发现,在那格画面之后所有滚动着影像的通道都有了新的变化。先前的记忆都带着声色光影,而那格画面之后,无数条通道就像遭遇了故障,画面全都变成了水底的景物。 扭曲而模糊。 喻翰丞驻足的那处画面也如此,哪怕喻翰丞凑得鼻尖都快贴到景象上了,也只能看见大致的色块。 ……也没说万一触碰到了这些通道会怎么样。 喻翰丞试着将指尖贴在了画面上。啵地一声,他的食指尖消失在画面里,冰冰凉凉的,却又带些暖意。就好像伸手探入正午的小溪,溪水吸收了阳光的温度,清凉又温暖。 喻翰丞心念一动,径直走入了画面。 映入眼帘的是碧蓝如洗的天空,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热烈的仲夏阳光陡然撞入视网膜,刺得喻翰丞眼睛发疼。他匆忙用手挡在眼前,试图遮住阳光。 喻翰丞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正在一架机甲中。 机甲陌生又熟悉,是他十来岁时考入艾尔学院父亲赠他的高级战斗型机甲。 喻翰丞一时五味杂陈。就像遇到了多年前的旧友,熟悉感扑面而来,心境却变化了。激动的同时,又有几分近乡情怯,生怕一开口交谈,那些风干在记忆琥珀里的微妙感觉霎时面目全非。 一个略带笑意的声音响起,如一阵干燥清爽的微风:“看路呀。” 几乎是条件反射,喻翰丞的手搭在身前的键盘上,快速地按了一个键。强大的惯性推得他往后一个趔趄。 他狼狈地稳住身形,朝眼前的屏幕望去。 那个熟悉的相貌出现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屏幕中央。 “可能他在赶路吧。”那个人并没有看他,蹲着在和什么人说话,“下次小心点啦。” 那人淡色的及肩发随意地挽了个小辫子披在颈后,有几缕没束好的发丝垂落在耳廓。身上穿着和自己相同的校服,胸章绣着一样的金色校徽。 不知道为什么,喻翰丞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却完全想不起来他是谁。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喻翰丞感受得到,自从进入画面后自己的情感和记忆渐渐地当下十来岁的自己融为一体。十来岁的喻翰丞并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他便也无法得知。 那人没有看他,起身朝反方向走了。 喻翰丞操纵着机甲转动视角,才发现那个人刚才原来在和一只栗棕斑纹的小花猫说话。 小花猫从路边一溜烟儿地跑掉了,似乎生怕再被这些大家伙们撞上。 他茫然地操纵着机甲往前走了几步。 “喻翰丞,你在发什么呆呢?别追着我跑了,我是不会替你改装机甲的!”一个气冲冲的人在通讯频道嚷嚷道。 “你不是刚改装过你机甲的引擎吗,我看也没比我的快多少嘛。”喻翰丞的嘴比他的大脑先反应一步,立马针锋相对地说道:“你别耍赖,说好我追上你你就帮我的!要不是刚刚那个人挡在我面前,我早就击中你了!” “刚刚那个人也是个神经病!什么护具也不佩戴就闪进在两个高速前进的机甲里,就为了救一只差点被撞飞的猫。” 被撵了一路的叶路没好气极了。 喻翰丞愣了愣,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刚刚的路线:“不过,我刚刚真没看到有一只猫咪突然冒出来。” 叶路趁喻翰丞说话间,赶紧操纵着机甲跑掉了。 喻翰丞回神后才发现眼前没人了,立马也命令机甲往前追去。 当时他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直到分宿舍时—— 彼时的艾尔学院的学生宿舍条件不算太好,得要两个人挤在一间卧室内。 喻翰丞向来是个外向开朗的人,优渥的家庭背景和显贵的出身让他在爱里沐浴着长大,丝毫不觉得前路会有什么阴霾险阻。 “是你!”喻翰丞推开宿舍门,看到正躺在床上看书的少年后,非常俗非常套路地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那少年被新舍友的“热情”吓到,犹豫片刻后,才试探着道:“……这种搭讪方式我以为现在没人用了?” “哦,不好意思,我看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有点像,认错了。”喻翰丞从善如流地无中生友。 卧室不小,两张床对立而设,旁边是两面大衣柜。没有桌子,阳台面积适宜,还摆了几盆盆栽。靠阳台的左手边是一个简易的半开放式厨房,洗手间在门口旁。 喻翰丞收拾好行李后坐在桌子上,和对面的盛秋面面相觑。 盛秋眨眨眼。 “你好,我叫盛秋。”盛秋伸出手。 “喻翰丞。”喻翰丞和他握了握。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好尴尬…… 刚见面的两个少年想不到在未来的几年里,他们会推搡着走入房门,将对方近乎粗暴地压在床上,进行一番见血式的搏斗后——喻翰丞暂无败绩——在这两张只容纳得下一个人的床上狂乱而热切的肌肤相贴。 年轻的预备役军人将青春蓬勃的活力和远超常人的体力在这个房间发泄着,哪怕是生理的隔阂也不能让他们分开,喘着炽热的吐息,进入热恋期的爱人体内。 叫世俗和门当户对都见鬼去,同性别间最懂得彼此的自尊,势均力敌的爱情此生不换。 两人是一个系的,但属于不同的班。 新学期伊始,喻翰丞每天除了去精神力模拟室,就是去机甲演练舱;盛秋则泡在机甲学的实验室和图书馆。 两人都不怎么呆在宿舍,也不好开口打听对方,都当室友是艾尔学院里的路人甲之一。 一直到学期中两人查看学院的积分榜,才发现对方并不是什么善茬。 当年虫族势力远比现在强大,全面战争迫在眉睫。作为联盟第一军事学院,艾尔学院战备化极高,采用了“积分榜”的机制。 一个月组织一场小型的单人模拟机甲演练战,三个月一次多人大型演练战。在读学生都强制进行演练战,系别与年龄都不算在随机匹配的考量范围内,只有精神力强弱纳入随机分配对手的依据。 ——在这方面,喻翰丞也没有败绩。 学期末的演练战是分数的换算百分比最大,因此算是举校关注的赛事。 这场演练战排名分量非同小可,排名靠前者甚至会让首都星的权贵注意,某种程度上来说它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而喻翰丞一路高歌猛进,在踏出决赛战场时,他对于对手的想象和盛秋没有半分关系。 他不看赛事积分,当年的他心高气盛,兵来将挡,遇神杀神。 而载入赛场,他看见对手的名称显示为“盛秋”时,还恍惚了一下,觉得这名字格外耳熟。 “嗨,舍友。”对面的盛秋还打了个招呼。 喻翰丞大脑顿时卡壳,怔了怔,回复道:“好巧啊,哈哈……” 台下德高望重的教授们:“……” 伸长了脖子不想错过高手对决的学生们:“……” 过来看看新生代的艾尔学院校长和校董:“……” 巧什么巧,你们当这里是哪里,学院第七食堂? 而二十分钟后,喻翰丞看着自己落败的界面,脸色晦暗不明。 获胜的盛秋走到他面前,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两人并肩走出赛场,穹顶的礼堂中,无数的欢呼与掌声包围着他们。 校长对着身旁的名誉校董欣慰地道:“我就是特意为了这两个家伙才来看的,说他们是双子星,名副其实。” 名誉校董萧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台上,一直一言不发的喻翰丞忽然扯了扯盛秋的校服袖口,盛秋有些疑惑地侧过头。 “我居然输了。”喻翰丞深绿色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很甜,“你好厉害哦,盛老师。” 盛秋:“……” 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