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见鬼的小女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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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成均不用回头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蹲下身半跪了一条腿,平视眼前人。忽然发现她比小米还要矮一点,他思量了一会道:“不可以,你送给我,就是我的了。” 他是真的被惊到了一瞬间,毕竟门外什么动静都没有的现象已经持续了很久了。而且小女孩离门很近,仿佛他不打开,她就会穿墙而入一般。 面无表情的小女孩睫毛颤了颤,看不出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气愤。苏成均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发,居然是真发,摸起来手感非常真实。他还是强硬着说出口,哄人。 “别装了,你假发歪了没发现吗?” 眼前人看起来很坚定,整张脸很惨白,白茫茫的一片,却对着他张开了血红的嘴。苏成均万万没想到居然能从马赛克里清晰看到她的牙齿,上面泥泞着一片红色的血块牙缝里还夹杂着肉丝。 苏成均快速的拽起对方的胳膊抵在她脸前,这个温度比小米还冷,小米只是比苏究的温凉冷一些。这个马赛克小女孩却像是冰窖里的冻块,浑身都很冷。冻得扎手,抓起来的那一瞬间,苏成均感觉到自己起了鸡皮旮瘩。 他感觉眼前人停顿了一下,好像是认出了自己的胳膊,苏成均趁机说道:“小朋友睡觉前要刷牙知道吗?” 她面无表情的脸出现了波动,还有一丝扭曲。他感觉马赛克都跟着转了一圈。苏成均捕捉到,精准踩踏。 “走,我带你去刷牙。” 苏成均顺着胳膊拉起小手,高过头顶,处在她努努力也咬不到的地方。时不时的摸摸头安抚一下。 中厅是没有亮灯,但也没有关门。 走廊上黑黢黢的,只有安全通道的绿光闪烁着。先前幸亏自己屋里的光透着门缝照出去,他才看清对方是谁,现在乌黑麻漆的,苏成均看不见,倒也不烦躁。他脑子转的很快,之前苏究说过一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而且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他们都不会随便伤害人的,最多就是吓唬吓唬他。 只要他坚定的相信没有,那就一定没有。只要好好相处,应该问题也不大。 他瞥了眼旁边的小女孩,看不清。但隐约感觉这个黑发长长了些。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没有光的原因,苏成均笑呵呵的把手抬得更高。然后他感觉手里除了冰冷还传来了一丝刺痛。不过快到了,他拉开了厕所的灯。 对着光仔细瞅了瞅刺痛的来源,小女孩的指甲居然有两节手指长,而且狠狠的刮了他一下,留下几道红印,还有个地方渗着血。 他蹙眉盯着手背上的血,肉眼可见的不悦。嘴上还嘀咕起来,“难怪梁礼总是逼着人剪指甲,留一点都不行…都留了这么长了,孤儿身啊。” 他把小女孩推到水池旁,从橱子里抽出牙刷和一次性纸杯。 看着无动于衷,还冲着他呲牙咧嘴的小女生。有些不耐烦的把牙膏挤好,水灌满,放在台子旁。 “孤儿身,小姐命。” 苏成均把她抱在台子上坐着,用牙刷轻轻的给她刷牙。她倒也没挣扎,乖巧的张嘴。 苏成均给她灌了一口,叮嘱道:“乖,吐在池子里。” 洗刷的差不多了,苏成均还顺手给她洗了把脸。 有种苦涩又欢喜的样子,就仿佛是——喜当爹。 苏成均很满意,还贴心的把刘海放了下来,修饰脸型。虽然看不清人脸,他却反倒有了一丝亲近感。越看越欢喜,哼着歌给他扎了两个麻花辫。 “啧……要是他们也像你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苏成均又给她把手洗了洗,把指甲里面的脏东西洗掉了,打上洗手液,细细搓干净,然后犹豫了一会,低头问她:“你要剪个指甲吗?不过我没剪过这么长的,只能慢慢剪,可能会有点疼。你想剪么?不想剪就不剪。” 小女孩盯着自己的手沉默着,又凑到苏成均手上盯了盯,闻着血味,她犹豫了一会脸凑过去,苏成均有些在意的捂住手。 “不用担心,我经常受伤的。不过哥哥现在又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可以乖乖在这里等着吗?”苏成均有些为难,接着从胳膊上拿下麻绳。为了防止一些尴尬的场面出现,他把绑头发的头绳摘下来,套在小女孩手腕上,顺便挂到洗漱间门把手上,自己去厕所方便了一下。 洗完手感觉浑身都舒坦了。 唯一不对劲的是,门口不仅人不见了,连头绳都不见了。 那是他最后一个头绳了。 他也不理解为什么这种东西用着用着就没了。 苏成均有种女儿带着嫁妆嫁出去的凄凉感,一个人沧桑的回了卧室。他把门锁好,看了眼小熊。心想,要不下次把小熊还回去,说不定真能收个女儿。 他也没在意太久,只是后半夜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他眯眼瞥了眼周围,没有人,不由得瞥了眼镜子,声音好像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打开灯,慢慢爬起来对着镜子看了几秒,镜面莫名其妙的转了一个弧度对着他自己。他犹豫了一会,走过去把镜子反扣着,把小熊对向自己,拉进怀里,他又趴下继续睡了。 这见鬼的梦怎么还没结束,烦。 镜子又反复敲了一阵,伴随着苏成均规律的呼吸声。 安静了。 - 中厅正亮着灯光,苏究坐在地毯上,桌子上放着一张速写。他紧闭着双眼,蹙眉。一只手搭在速写旁边,头趴在胳膊上,开始出冷汗。两只手上空空如也。 画中是一个长发垂肩,睡眼朦胧的美人。他穿着半透明的罩衫,半露出肩部。俯撑在床上,还没被填上细节。 - 三楼。 霹雳乓啷的砸东西声音,接着是周小米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能干干,不能干滚。” “黄毛你给我走心点!不然我也撂挑子不干了!” 陆吾叹了口气,把画册合上,收在了书架上。 “你要骂骂二楼那个,骂我干嘛。我不是来帮忙了吗!” “你心里有数。” 小米伸手从置物架上拿出一个和她脑袋差不多大的小水琴。水琴主要由一个不锈钢谐振器“碗”和一个圆柱形“脖子”用来做把手,其它部件包含少量的水以及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黄铜标尺,以及一根敲击棍和一根琴弓。 小米轻轻敲击,骤然爆发出一阵类型不一的恐怖声音。滋滋呜呜回荡在整个三楼,仿佛是烈鬼不断的追逐的声音,勾动着人的心弦,从三层蔓延到整栋楼。就像是身处乱葬岗一样,成千上万的游魂在诉说着自己的苦怨。随着乐器的声音逐渐平和,四周闪着绿光的各种物品,也都安静下来。 - 苏成均很快睡了过去,他莫名觉得累,脑袋很沉。虽然刚说过把熊送走的言论,但此刻他还是抱着熊睡了,大概是习惯吧。而且被人抱着的感觉很舒服。 苏成均抱着的熊,口袋里有一颗闪烁的莫比乌斯环戒。 苏成均感觉眼前不是一片黑暗,反而是一片光亮,他眯着眼睁开看了看周围,阳光刺眼。 他看着一片海棠花树,环绕着一条石头铺成的小路,面前好像是一个庭院,苏成均走了进去,海棠栽种了很多,道路两边都落满了花瓣,好似没人打扫过,任由它们在空中飞舞着。 ? 梦? 苏成均一直不是很喜欢做梦,梦里的东西都很虚假。总是在向他诉说自己是一个无能的人。多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梦里的自己纵使轻易的就得到了,也是一片虚无。 要么就是关于预知死亡的梦,他很烦。 非常烦。 眼前的景物明明很近,但他走了好远好远,才走到庭院门口。 推开门,沿着小径走,听到流水声越来越近,眼前是一个分叉口。直行还可以继续走,拐弯则是水池,让人意外的是水池旁是一种开着蓝花的树,树干通直,树冠椭圆形,绿荫如伞,细叶似羽,花朵蓝色清雅,看起来安静闲适、别致淡雅。旁边还有秋千吊椅,再旁边是两个庭院秋千,粗糙用木板和麻绳做的,倒是光滑。 奇怪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秋千,还算牢固,干净没有尘土,大抵是因为梦吧,他悠闲地坐了上去。 他本来想找个地方自杀,结束梦境的。不过,这个梦给他的感官很好,诡异的静谧,像是他儿时待过的地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以至于他暂时不想脱离。 另一个秋千忽然荡了起来,好像是有人坐在上面一样。 他想张口说话,发不出声音,就闭嘴了。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梦里都会这种情况发生,就像是打游戏突然载入剧情了。 果不其然,渐渐的他听到了人声,正准备仔细听听时。 忽然一瞬间,他回到一片黑暗。像是一个黑箱子,被锁在里面。 熊口袋的戒指闪了两下,消失了。 苏成均他现在真的很烦了,这片黑暗中,他什么也看不见。像是无底深渊。 但这厌烦的程度没有持续太久,他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苏成均有自己的生物钟,他平静了几分钟。 出了门右拐就是中厅,他拐进去去里屋瞥了一眼,苏究的床依旧是一丝不染,好像没有人睡过一样,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绳正勒在自己的手脖子上,镜子也是像是昨晚上刚回房间那时一样。苏成均脸色逐渐严肃了起来。 是我做梦了吗? 他揉揉眼睛,把头发扎起来,又掉头去洗漱间洗漱,起床。 他正刷着牙,听到外面有动静,探头一看,苏究居然买了几个包子回来,哼着小曲热粥。看起来喜气洋洋的,他迅速漱口,洗脸。收拾好,走到厨房看苏究,带着不可思议的审视目光。 “怎么了?” “你怎么出去买饭了?”苏成均扫视了他一眼。 “你管我呢。每天都做一样的,我还不能吃厌了?” “那是因为你冰箱里没菜了,再说了。早饭还能做出花来吗?你要是不服,那你就自己做呗。” 苏究闻声转身看着他,苏成均莫名其妙的伸手拽上他的衣服,慢慢解开扣子。苏究皱眉握住他的手,好像有些不美妙的回忆:“干嘛呢?” “你昨晚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 “怎么,寂寞了?”苏究听着苏成均的语气,以为是撒娇,调笑起来。捏了捏掌心,好似在摸猫爪。 “嗯,寂寞了。”苏成均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没错。他还挺不习惯身边什么人都没有的感觉,真的很落寞很不舒服。有时候也会有些渴望有人陪着自己。 终究都会这样,更何况苏究这种缺爱的了,他不免有些心疼凑上去抱着他,以示安慰。 苏究都不免有些懵逼,迟疑着问了句:“那我以后多陪陪你?” 苏成均吸了吸苏究身上的味道,确定没有血腥味。才思考起苏究刚刚在问什么,觉得奇怪不由沉默了一会。苏究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更是面色凝重起来,把他从身上拽一边去,认真道:“你去洗个澡吧。” “为什么?” “怎么,想让我帮你洗?” 苏成均淡淡盯着他:“不用了,我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