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
陈知白已经躺床上两天了,也几乎没有食欲,但害怕再被惩罚也只能强逼自己吃点,剩下的时间都躺在床上放空,盯着外面的天空,从黎明到日落,脑子里空荡荡的。盛景笑他太小题大做,不过是这样的程度而已。 “对于能随意玩弄生命的人来说,什么才不是小题大做?” “也是有的,龙有逆鳞,人亦有软肋,当威胁到重视的人的时候才是‘大题’。” “说白了,你们不就是极端自我主义?遇到灾难,父母妻儿都可以做垫脚石?” 盛景吹了吹勺子里的肉粥喂给陈知白,陈知白偏过头躲过瓮声说着吃不下,盛景也没太为难他,将碗放到矮柜上,笑着夸赞“夫人的政治应当复习得不错,可惜了……” 不提这回事还好,接连被各种刺激,陈知白都差点忘了他本来是个正在准备研考的应届准毕业生。他抱着腿坐在床头,咬着后槽牙盯着盛景,眼里是一看便知的愤怒。他辛辛苦苦读书读了这么久,经历了高考,为奖学金和社团活动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结果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成了泡影…… 陈知白一直以来就不是那种特别会控制表情隐藏自己心思的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盛景看他表情就猜得到。 “还想回去读书?” “你肯?” “当然可以,但不是现在。”盛景将碗拿上朝着房门走去。 “那是什么时候?”陈知白急躁起来,看着盛景就要离开,连忙起身在床上向前膝行了几步拉住了盛景的衣服,“我会乖乖听你话的,别让我一直待在这屋子里!” “会给你机会的,但不是现在……至少婚礼前是不可能的。好好休息,今天下午我们去试礼服。”盛景在陈知白唇上落下一吻,“我待会儿还要去公司,你自己打发时间,下午会有人来接你。” “……” 即使不再是“陈知白”,既然已经成这样,能上学能上班怎么都比就待在这个宅子当个“暖床的夫人”要好吧……盛景给的这个希望稍微在临近油枯的内心点燃了一簇小火苗,勉强续着精神的灵魂。 即使是这样,也不代表他真的能坦然面对自己要穿婚纱的场面啊…… 被盛景揽着坐在沙发上,工作人员展示着婚纱的细节,设计师一件一件地阐述设计理念。盛景倒是饶有兴致地听着,陈知白盯着桌上的小甜点发呆,盛景递给他一个,他就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没了就继续发呆反正就是不抬头看竭力展示着婚纱的模特。 “夫人要先试哪一件?” “……” “先选婚礼用的正纱,先顺位三的那套。”盛景推了推陈知白的后背。 “那请夫人随我去换衣间。” “不用,把婚纱拿来,他就在这里换。” 陈知白一言难尽地看向盛景,看着这个变态的笑容又看向设计师,悄悄地叹了口气,设计师的表情也一言难尽,大概也觉得这是个变态吧。 但敬业的乙方忍住了表情说了声稍等,就把多余的人都叫了出去,几分钟后捧着婚纱进了房间。 陈知白走到设计师前面,脱掉自己穿着的衬衣和裤子,在设计师的帮助下开始穿着这套繁复的婚纱。 “胸口设计不行,夫人你有点平啊~” 我他妈是男的,也不是肌肉男……陈知白抿了抿嘴,不选择和这个变态说话。 接下来展示的婚纱陈知白都被迫一一试过,不是被说元素不行就是设计不行,当然最大的问题就还是胸部设计,陈知白是真的撑不起。 盛景坐在沙发上朝换回自己衣服的陈知白伸手。 陈知白走了过去,把手放进盛景的手心,接着就被握紧拉进怀里抱着盛景解开衬衣的衣扣,手伸进衣服揉着一边胸部,“要不吃点药让这里大点?” 陈知白被揉得发疼,伸出手握着对方的手腕往外拽,“你不能这样再这样羞辱我!” “那就垫点东西吧……”瞧见怀里夫人惊恐的眼神,盛景好心地安慰着他,“哦,当然不是往你的胸口塞硅胶。” 走吧。盛景牵起陈知白的手离开了婚纱店,坐上车对着司机说了个地址。 “那是哪里?” “盛家主宅。” “……” “你也该是什么去见见爸妈了。” “呵,我本来也有爸妈。” “你打算一直纠结这个事情吗?” “哦,这又是你的‘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