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
在陆晧脑海里谢长景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走出门,陆晧对消失的背影,空落落地撇了下嘴。 谢长景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让门口的保镖低头无言看他离开,没胆问为什么没拿酒? 过了几天晚上,陆晧接到尹柯司机的电话。 他问:“喂,王叔,有什么事?” 王林有点着急地说:“前几天尹总把桉小姐的职务从尹氏撤离 ,今天下午在老宅见了老先生后就一直在莱悦酒吧。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王林担心地说:“小陆先生,你要不要来这里看看。” 陆晧倒是没什么着急,打个哈哈,冒着眼泪对王林说:“他可能是在庆祝,叨扰他是不是不太好。” 王林听见这话,带了点不岔说:“尹总为了你因为婚事和老先生大吵了一架。 声音刺耳说:您就这个态度吗?” 陆晧听他这话,还是懒洋洋地对电话说:“别介儿,我年纪小担不起叔这个您。” 陆晧看屏幕上的时间,自己在床上躺着也睡不着,从沙发上里的毯子里爬了起来揉揉眼说:“知道了,我马上到。” 陆晧随意穿条休闲版黑色西装裤,上身的睡衣也不换了。在白色纯棉睡衣外套上风衣。 这个点,出租车不是很好打。陆晧等了很久拦了一辆出租车来到莱悦酒吧。 相比外面黑夜的凉飕飕的秋风,陆晧刚靠近酒吧门口就感觉到里面的热气。 都市夜晚的冷情变成暧昧酒精加性促成撩人温暖。 陆晧望了眼停车位里最奢侈的豪车,远远对站在车边的王林打了下招呼。 里面的确是热火朝天,被现实白天禁锢的男男女女在昏暗的灯下喧嚣自我。 他们或节奏的鼓点中疯狂摇动腰肢;或在嘈杂的笑声中尽情挥霍底牌;或在诱人的灯光下敏感地寻找自己的猎物。 陆晧挨着灯红酒绿的阴影慢慢地来到稍微安静的地方。拽住一个推着装满酒水,细看其实长的很清秀佳人,却打扮浓妆艳抹的女waiter。 他从钱包里掏出现金对她问道:“今晚那个喝名品酒,长的跟我差不多高,比我年龄大一点。跟你们秦少关系好的阔绰佬在哪?” 这位高挑美女娴熟地收下了陆晧的钱塞进自己腰包回应:“跟我走。” 陆晧跟在她身后穿过表演台,骤雨般的鼓点振动耳膜。 陆晧艰难穿过人群时,看到表演人员中压着帽沿,旋转鼓棒在指尖跳舞的长发女鼓手。 全场一片欢呼时陆晧没忍住回头,心灵共振和“她”对视。 走到一个大型的包厢门口,女waiter对陆晧谨慎开口说:“就这个包厢。我就不进去了。” 陆晧点头:“我认识里面的人,放心,不会有你事的。” 说完走进了包厢,陆晧像个异教徒般站在杂乱无序的对面。 桌子上摆放着凌乱的酒杯盛放着红色 绿色,紫色的酒水,沙发上坐着一堆玩的开,条子亮的男男女女。 一截白皙细瘦的腰肢在尹柯身前,好像是一朵迎阳开放的花。 陆晧看了眼周围其他人,合着尹柯这还算委婉!。 上次嘴臭的被陆晧揍的不清的冯涛已经没节操了,见识过不少大场面陆晧都抬手遮了遮眼,想:“既然那么急了,就不能去开个房。” 不过一直以为正经人的苏志,能把不要再猛灌旁边的小男孩酒了吗!没看人家眼泪都流到脸上,咳的眼睛都红了。 陆晧发觉尹柯从漫不经心到危险蛇类的眼神,他结束内心吐槽,把两瓶酒放下桌子上。 走到尹柯身边,把他腿上的男孩拽着手腕扯下来。 单手掏出兜里手机,屏幕戳到尹柯眼前:“12点48,回家吗?” 尹柯仿佛没看见陆晧,把刚才腿上的男孩拉倒在沙发,摸着男孩的脸暧昧说:“宝贝儿,我什么时候说要你走了。” 男孩听见这洋溢着喜欢的话瞬间红了耳尖,但什么都说不出来。秦樊偷偷放下酒杯在背后偷偷露出得意微笑观察陆晧的反应。 陆晧无语地看撩汉的尹柯,加重语气重复说:“12点51,回去吗?”尹柯依旧装作没反应。 陆晧嘴角上扬,“呵”气笑了。陆晧走到苏志面前把被灌醉了的男孩拽到身边。 男孩拐到陆晧坐在沙发上敞开的双腿上,陆晧摸着他颤抖的身体,凑近咬耳轻声:“不要怕。” 还没等陆晧再做什么,尹柯把身上手指刚摸到尹柯腰带的男孩掀了下去。 尹柯身上的男孩摔碰到桌子,本来在桌子上放的歪七扭八的杯子霹雳哗啦,酒瓶要么摔得稀碎要么扑倒在地。 陆晧拍了拍腿上受惊的男孩,让他下去。 尹柯一句话没说,快步走出了包厢。 陆晧按了按眉心,睁开眼。苏志也站了起来,虽然是苏志熟悉的冰碴子脸,但陆晧感觉自己分明从他脸上看到了愉悦 。 陆晧啧了一声 ,插着兜。 按照来时的路,走出酒吧。才发现尹柯的车不见了。呵呵,男人。 陆晧使劲地捏了捏兜里饱受摧残的手机,他在此时略显寒气逼人的马路上,发出吓人的笑声。 陆晧裹紧单薄的风衣,用电量告急的手机打响了尹柯的电话。 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陆晧:你么的。 挂断,继续拨号。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陆晧莫名执着,反反复复地拨打了8次,终于在第八次: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 陆晧的手机屏幕变黑了。 陆晧很冷静静,他甚至在等电话过程中数清了路边有多少根路灯,远处的信号塔每3秒亮一次红光。 只不过,陆晧在最后屏幕熄灭的时候,没控制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因为失眠造成的睡眠问题,陆晧过得浑浑噩噩。 现在陆晧忽然蹲了下来,看着脚上的白色安踏,把头埋在膝盖,露出毛茸茸的脑袋,风衣衣摆掉落在地上,把整个人衬得弱小又无助。 这时,耳边传来了脚步声。陆晧抬起脑袋看见那个舞台的鼓手,他俩尴尬地一上一下地来了个对视。 陆晧也不感慨了,赶忙站了起来收敛好表情给戴着口罩的鼓手让路,鼓手也低头对陆晧示意了一下,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还在门口开机的陆晧发现鼓手捧着一大袋吃的走了出来。 白晟对还在路灯下停留的陆晧问:“哥们,这个点你不回去吗?” 陆晧表情震惊地听白晟的声音,有点感冒后的软糯,但是明显听出男声。 陆晧以为这位长发鼓手是个女的!他仔细打量白晟,肩也不宽,黑长直踩着长筒靴,打眼一看高挑美女。 白晟等了一会儿,陆晧装作深沉地开口道:“长路漫漫,人生逆旅,我……” 白晟打断陆晧的抒情:“要帮忙吗?,” 陆晧想了想自己现金空了的钱包,说:“手机没电了,借我100,我搭个车。” 白晟乐队训练在附近,倒是对这片熟悉多了。直白道:“这个时间,最后一波出租半个小时过去了。” 没有停止又扎心一波,白晟继续说:“刚才你蹲在哪里可怜的模样,我以为你无家可归了呢?” 陆晧拔出箭,阻止被继续扎心问白晟:“有不用身份证就能去住的酒店吗?” 白晟奇怪地打量一身名牌的陆晧,对他说:“向东三百多米,有家不过条件很差,还特别黑,我可没钱借你。你可以开机后支付。” 陆晧无奈地看着自己报废的手机。对白晟说:“借我打个电话可以吧。” 白晟终于闭上了嘴,陆晧想起几天前谢长景的话。头疼地摸了摸额头,感慨自己总是打自己的脸。 他回忆谢长景的号码,拨了出去。打了一次,无人接听,谢长景可能早就睡了。 白晟正想说什么。 陆晧又拨打了一次,从手机传来谢长景迷茫困倦和暴躁的“喂” 陆晧激动夹杂小心翼翼说:“我是陆晧,那个你能不能来接我。我现在没地方去了。” 听见陆晧的话,谢长景瞬间从身体机能中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