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延钟情》14吸血鬼
53. 欲望如燎原烈火,愈烧愈旺。 等不到回房,钟飞白跟树袋熊一样挂在宋延身上,缠着他就地而做,全然进入发情状态。宋延藏在骨子里的那点施暴欲被他勾起,用唾液草草润滑后便粗暴地直捅到底。 身体被强硬地顶开,又被猛烈地冲撞,快感夹着痛感不断侵袭钟飞白的肉体与神经,他跪趴在玄关的地毯上浑身颤抖,五指使劲抠弄地毯想抓住一个着力点,双手却突然被禁锢别到背后,整个上半身栽倒下去,脑门重重磕了一下。 “嘶——” 伴着痛呼,宋延听见“咚”一声闷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他及时撤出放开钟飞白,把人拎进怀里,托着他的脑袋问:“磕哪儿了?” “操,操……”钟飞白摇着脑袋,不满地挣开他怀抱。 “哪儿疼?我看看。”宋延以为磕疼了会闹一阵子,哪知钟飞白并不是要骂人,而是因为喘得厉害,话没说完整。断断续续的,他听清楚了,钟飞白在命令他。 命令他接着操。 他看着钟飞白乖顺地跪伏在他眼前,又高抬臀部,主动掰开自己紧翘的屁股蛋子,朝他完全打开身体。 在宋延看来,新处的这位小男友表面张牙舞爪,实际是个娇气的纸老虎,稍不顺心就发脾气摆臭脸。所以交往以来,他尽量注意分寸,钟飞白不喜欢口交也没强迫过他。就前两天被气得用上皮带,顺便抽了他屁股,但根本没下狠劲。 真抽开了花他舍不得,况且钟飞白近期表现良好,没到那份上,他愿意宠着。出去找油画只花了半天工夫,特地没过来主要是想冷一冷钟飞白,看看他能不能知道自己错在哪,结果臭小子宁愿叫外卖,也不肯打电话服个软。 要说生气,不至于。宋延顶多觉得钟飞白有点孩子气,自己可能会累一些。不过今晚这股黏人劲儿,倒叫他意外,这小子恐怕多多少少带点受虐体质,真是低估他了。 54. 除了刚交往的头两天过于放纵,宋延一直保持着频率稳定且高质量的性生活,每天只做一到两次,钟飞白想多要也没有。他是后来发现的不对劲,钟飞白热情得有些反常,还异常黏人要不够。 想着昨晚没交公粮,他给了。直到把人哄睡着才有工夫去洗澡,洗完又打了一盆热水出来善后。 虽然性子摸透了,但宋延还真猜不出钟飞白反常的原因。他小心地检查着有些红肿的穴口,此时客厅传来熟悉的摇滚乐。深夜两点多,他直觉钟飞白又惹事了,立刻放下毛巾去客厅,铃声已经断了。 来电显示“花哥”。 屏幕里很快弹出一条短信,同样来自花哥。 「还在抢救,得再转五万过来。」 听着不是什么正经名,一切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释。宋延不知道谁在抢救,但能影响到钟飞白,也许是重要的人。事到如今,他不可能放任不管,于是回到房间用钟飞白的指纹将手机解了锁。 通话记录里,钟飞白最近和这个叫“花哥”的男人联系频繁,并且只通过电话,短信记录只有刚才收到的那一条。宋延退出去准备看看微信,注意到银行的短信窗口,随手点开一看,发现钟飞白频繁地给一个银行账户转账汇款,也是最近这段时间,金额从几万到十几万不等,最大的一笔是五十万,以及四个小时前,又转过去二十万。 对于钟飞白的消费观,宋延几次想说他,不知道怎么说,说了这小子也未必听得进去,没准还要发脾气。看着乱七八糟的大额支出,他有点头疼。 宋延从不会限制伴侣的自由,更不会偷窥对方隐私。可钟飞白在他眼里不是一般人,既然撬不开他的嘴,只能亲自查了。他打开微信,看到置顶有个叫“弟兄们”的群聊,和两个单独置顶的聊天窗口,一个周梁,一个小林子。 小林子这边有三条未读消息,显示出来的最后一条内容是:赶紧收手吧,你是真想进去啊! 他点开来,看到了完整的三条消息。 「阿白」 「隔壁酒吧出事了」 「赶紧收手吧,你真想进去啊!」 宋延不光头疼,还想把钟飞白拎起来抽一顿。现在别说什么隐私不隐私的,他就想知道臭小子在外面到底惹了什么事,怎么还能扯到进局子。 他往上翻聊天内容,没看到什么关键信息,倒看到一些与赵小宽有关的。钟飞白跟小林子骂骂咧咧地说自己失眠了,心烦睡不着,不想给赵小宽道歉。之后又找小林子商量,问他给赵小宽送什么见面礼比较合适。两个刚出校园的小年轻一番商量,最终敲定了增强骨骼、保健养生的草药酒。 宋延记得这回事。那天是他第一次见到钟飞白,那两盒酒也被周梁转赠给了房东。 他以钟飞白的口吻给花哥回了短信,问医院在哪。几分钟过去,对面回过来说自己不在医院,只管打钱就行,警察可能随时到医院,劝他不要出面。 宋延删掉通话和短信记录,记下花哥号码,关掉钟飞白的手机。他坐床边看着熟睡中的钟飞白,连抽了两根烟,随后穿上衣服匆匆离开。 55. 钟飞白做了一个许久没做过的梦。 他梦见妈妈抱着他一起坐在旋转木马的马车里,爸爸在外面举着相机给他和妈妈拍照。爸爸还冲他比划手势,教他怎么摆造型,给他连拍了十几张照片。 那天是他生日,爸爸妈妈也终于有时间陪他了。他兴奋得边跑边跳,忍不住想跟别的小朋友炫耀,蹦跳间栽了个大跟头,膝盖被蹭破皮流了好多血。 他哭个不停。是妈妈抱着他,一直哄他。 “我们飞飞是小男子汉对不对?不能一直哭。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小妹妹在看你呀,妈妈给你吹吹,不哭了。” “还是疼……”他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委屈地扑进妈妈怀里,抱着妈妈不撒手。 他只想让妈妈再哄哄他,给他吹吹伤口。 宋延快天亮才回来,带着一身寒气没法上床,进卫生间重新冲了个热水澡。刚上床,钟飞白就跟黏人精一样直往他怀里拱,不老实的咸猪手在他胸前轻轻揉了两下,嘴里无意识地嘟哝着什么。 “……” 活到三十二这个年纪,宋延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人叫“妈妈”,脸色一时有些难看,对钟飞白是又气又心疼。这小子真的挺坏,可也没坏到根上,至少还会放下面子去给赵小宽道歉,会为了送什么见面礼而找朋友商量。 “以后少惹事,听到没有。”他抬手揉着肩窝处的脑袋,轻声说。 56. 昨晚光顾着打炮,钟飞白睡醒才想起正事。他以为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边充电边等着,两分钟后开机一看,电量充足。 奇怪了。 没多久,他收到唐勇的两条短信。一条是说两个小弟抢救成功,请他放心,二十万还剩六万多,余款给小弟家属各分一半。还有一条是说警方那边最近查得紧,要去外地避避风头,不能帮他了。 经过昨天那一遭,钟飞白确实有点没心思了,至少目前没有心思再去报复。 “不是饿了吗?过来吃饭。” 钟飞白放下手机走过去,坐下准备开吃,忽地瞥见宋延脖子上有两颗深到发紫的草莓印,衬衣领都盖不住,看着吓人。他没忘了自己昨晚干的事,活像个犯了傻逼的吸血鬼,一定是被邪祟附体了! 他心里莫名开始不痛快。 “待会一起把油画换上。”宋延说,“坏的我扔了。” “……”钟飞白抬眼,注意到宋延身后的油画,一幅秋意正浓的风景画。蓝天下是辽阔的麦田,最远处有一排低矮的瓦房,画中再没有其他东西。 不痛快顿时找到宣泄口,他嫌弃地移开视线:“这么丑,要挂你自己拿回家挂。” “不是挺好看的?”宋延回头看了眼,“这景跟我老家有点像,以后带你回家看看。有没有去过农村?” 钟飞白去过一次农村,还是心血来潮跟着周梁去的,他以为农村会比荒郊野岭的山上有意思,谁知环境更糟糕,待没半小时就丢下周梁自己开车走了。 面对宋延的邀请,哪怕只是客套话,他也避之不及:“我上你老家干什么,谁他妈要去那种破地方。” “吃饭。”宋延中断话题。 “……”钟飞白察觉宋延态度的转变,更不痛快了。宋延早上还黏糊糊地贴着他,用鸡巴蹭他屁股,现在甩脸子又是几个意思?把他当什么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 宋延反问:“怎么了?” “你,”钟飞白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就上火,“我说你有毛病!” “又闹什么?吃完我回去一趟。”宋延问,“晚上想吃什么?” “回去干什么?” “把画送回去,挂起来。” “……”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钟飞白趁宋延洗碗的间隙,站在油画前看了又看,突然觉得挂宋延那破出租房实在大材小用,还是挂他家里合适,泡澡的时候欣赏风景,挺好。 钟飞白是后来才知道的。宋延老家在偏远地区的一个小县城里,他父亲是镇上一所小学的数学老师,母亲是环卫工人,已经退休。 他童年随爷爷奶奶一起,就住在油画中的小村子里,直到念小学才去了镇上,寒暑假依旧会回村子里陪爷爷奶奶。他凭着优异的成绩考进大城市,从重点大学毕业后一路稳打稳扎,在这座城市买房落户,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