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戒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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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呼出的热气喷在镜面上,结了一层雾,这层雾又被贴在镜子上的脸蹭花了,倒映出化妆间里的淫靡春光。 许裕园趴在化妆台的镜子前面,外套脱在旁边,上身穿着黑色的高领毛线衫,裤子和内裤都掉到膝盖,塌下腰翘起屁股,迎着身后的人的动作。 梅荀三十分钟后就要出席电影座谈会,服装和发型都已经弄好,上节目前做一次属于一时兴起。他一手撑在化妆桌上,另一只手去摸许裕园翘在毛衫里的性器,隔着毛衫帮他上下撸动。 粗糙的毛料擦过敏感的龟头,许裕园喘声加深了,几乎叫声出来。 “要叫吗?这里隔音很差。” 许裕园想,丢的还不是你的脸,反正没人认识我…… 梅荀抽插的动作变快了,许裕园只能用力咬住嘴唇,压抑住喉咙里的呻吟。他被干得差点站不稳,慌乱中伸手扶住桌子,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瓶瓶罐罐,有几瓶还滚到地板上。 化妆液翻洒在地上,屋里一时香气氤氲。 梅荀捏住他的肿胀跳动的龟头,含着他的耳垂说,“园园你看你搞了什么破坏?” 许裕园羞得全身发烫,“我等会擦干净……” 隔着毛衫,许裕园胸前的双乳微微隆起,不像正常男人的大小。梅荀把他的毛衫卷起来,从镜里可以看到他的两粒乳头饱经蹂躏、红肿不堪,上面吊着两个金属小环。 梅荀扯了一下金属环,鲜红的乳肉就被往外拉长。乳头打孔受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许裕园喊了一声疼,眼眶都红了,梅荀才松开手。 许裕园连耳洞都没有,乳孔比耳洞疼得多,但他毫不犹豫就同意了。金属环上雕的是鲜妍璀璨的梅花,原本只有戒指款,梅荀看中了,找人搭线认识了设计师,专门订制了这对乳环,分别刻了MUI和XUN三个字母。 比看不见摸不着的身体标记,乳环是具象化的标记,梅荀心满意足地握着许裕园的腰抽插,在许裕园被他操射的时候,也把精液射进了他的身体里。 拔出来的时候精液沿着腿根往下流,梅荀刚拿起纸巾,外面就有人敲门,说哥,节目组在催了。 梅荀应了,仍不紧不慢地用纸巾擦许裕园大腿上的精液,帮许裕园整理衣服。许裕园僵着一双腿,迈出去半步腿就停住,“又,又流出来了……” 梅荀打横把他抱到沙发上,让他躺着休息一会,自己录完节目马上回来。许裕园想跟他亲嘴,梅荀扭开头,“你嘴里有精液的味道。” 梅荀往身上喷了一些信息素除味剂,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服装和发型,然后就开门出去了。 许裕园去洗手间,脱下裤子清洗了一下,然后拧了一条抹布出来收拾化妆桌上的残局。镜子围了一圈led灯,把室内照得亮堂堂,看到镜中的人脸时,许裕园愣了一下——镜子里的这张脸很陌生、很苍白无味。 许裕园躺在沙发上看直播,男朋友在屏幕里言笑晏晏的样子也很陌生——私底下梅荀绝不这样笑,私底下梅荀从没有这样的好心情。许裕园精神很差,直播节目看到一半就睡过去。直到一阵敲门声将他吵醒。 许裕园正困惑,就听见梅荀的助理张铃在门口说话:“别敲了,不在。” 接着是一个声音很爽朗的青年:“节目都结束半小时了,他还没有回来?” 张铃好像跟他很熟,两人有说有笑起来:“以为跟你似的?一天天游手好闲。他跟钱老师有事要谈。” “让我进去等他。” 张铃说你可别进去,你梅哥不高兴人家随便进他的屋子。 梅荀回来了,跟对方寒暄了几句,青年就撒娇一般地说自己过几天生日,让梅荀送他一首歌。 “我写歌太业余了,拿不出手,给你送别的吧。”梅荀三言两语把人打发掉,就推开门走进来。 梅荀走进来,抽走许裕园手里的海报,俯身凑上去吻他的嘴唇,舌头伸进去翻搅。唇齿交接了几分钟,梅荀才放开他,用拇指抹去他唇角的津液,“回家了。能不能走?” 许裕园点头,但是不动。梅荀作势要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许裕园推开他,起身问:“刚刚门口的人是谁?” “一档综艺节目认识的小歌手,他老想贴我。太直白了就会很烦。”梅荀很坦诚,问许裕园:“怎么了?他打扰到你休息?” 许裕园远比梅荀想象中的要关注他的演艺事业,这样一来,许裕园立刻知道是哪档节目,哪个人了。小歌星是一个咋咋呼呼的笨小孩,一望而知不是梅荀喜欢的款——尽管如此,许裕园还是泛酸:“整天都有人想贴你?” 答案太显而易见,梅荀都懒得答,“什么傻问题?” 许裕园又问:“你给他送什么礼物?” 梅荀说:“张铃决定。” 五月份。天渐渐热了,剩一点余寒未消,最适合肌肤相亲、耳鬓厮磨。到家简单洗漱以后,梅荀就把他推倒在地毯上,拉下他的裤子,手指伸进去检查他的后穴。 里面很干净。想到许裕园在化妆间的简陋卫生间里清洗,梅荀莫名的有点不高兴:“你今天这么讲究?” 许裕园说今天的裤子颜色浅,怕被人看出来。梅荀显然不太满意,打开他的腿,解开裤链就要上——这阵子梅荀把许裕园寸步不离地捎在身边,人早就被他操得柔顺服帖。 许裕园的乳头穿孔之后比以前敏感得多,被上衣摩擦得很痛。吃一堑长一智,他想,以后不能再穿这种毛料的衣服。 脱下衣服后总算舒服一些,许裕园双手交叉捂住胸口,对梅荀说:“不要碰,好痛。” 梅荀被他瞪得心痒,就像从未发觉许裕园如此可爱,忍不住抱住他深深地吻。 晚饭过后,吃完药,许裕园读了一会论文,十点钟就准时上床睡觉。可能是白天睡太多,躺了一个小时还没有睡意。梅荀还没进来睡,许裕园猜他在书房里写东西。 房子是三室一厅,梅荀只设了一个主卧,不要客房,另外的房间是书房和健身房。许裕园很喜欢这套房子,交通地段、学区、周边配套设施都是顶级的,住得非常舒坦。他觉得梅荀眼光很好,但也苦恼梅荀花钱太随意。明星的收入是不稳定的,许裕园怕他以后倒霉了没钱还房贷,梅荀却一副不在乎的态度。 梅荀坐在书桌前转笔,一边打电话。“这几天还好。前阵子戒断反应很严重,每天半夜都爬起来吐,不敢告诉我,怕我送他去住院。” 梅荀当然不忍心送他住院,他担心戒药机构和成瘾治疗中心本身不安全:家属探视时间极少,先不说病人可能被忽视虐待,难保里面有没有人私藏毒品。再说,进去认识了不三不四的人,出来就有了获取药品的渠道,更坏事了。 “这个药主要是心瘾,不是很难戒,有人一直陪他哄他,跟他做爱,他要什么你都满足,他就不会沉迷打药。”梅荀放下笔,手撑着额头说,成瘾本来就是心理问题,成瘾又会引发新的心理问题。“他现在可以控制到每周打两针,身体也渐渐恢复过来了,问题就是他人离不开我。你想想他回到美国,有钱可以支配,有买药途径,可能还有人怂恿他,他一下子寂寞孤独就会卷土重来。” “我现在才知道艾斯明这么昂贵。我以前觉得自己不能陪他,就多给他打钱,谁知道他把我的钱全部转给药贩子!”梅荀脸上露出了难看的笑,难掩心中的失望,他说,“没办法的,不可能说人家不好的时候我就抛弃他,让他自生自灭。真要分手,也等他完全好了,可以独立生活的时候。” 梅荀静静听那边谈了很久,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变得平淡至极,听不出一分一毫的情绪:“好不了啊,那我就一直照顾他。” 许裕园不想听下去,走到客厅煮水。他端着杯子等了一会,梅荀就出来了,问他怎么不穿鞋。 梅荀拿过他的杯子,把他抱进房间里。许裕园躺在被子里等了一会,梅荀就端着兑好的温水进来了。 许裕园就着他的手喝下去半杯,梅荀摸了摸他的脸:“早点睡,明早还要去见医生。”梅荀看他不出声,以为他害怕被送去住院,“你每天都像今天这么乖,我就不会送走你。” “不要威胁我。”许裕园讨厌他这样拿捏自己,背过身去,小声说,“我好想回家……” 梅荀从身后抱住他,说你已经在家里了。 许裕园紧紧闭着眼睛,心里很荒凉:“我想我小时候的家。” 小时候的家,连空气都是稀薄的,有一种光线昏暗、呼吸困难的感觉。可是好安全,就像一个蜗牛壳,把自己的身体蜷起来、缩进去,就可以隔绝一切。 梅荀轻声哄他:“等我挣钱多了,把你以前的家买回来,以后我们可以回去住。” 许裕园只是无声地流眼泪,根本说不出话来。情绪反复无常也是戒断反应之一,梅荀早就可以平静面对,既不厌烦也不疼惜,只是习惯性地搂住他,让他在自己怀里哭。根本不知道他在哭什么,梅荀在困倦中慢吞吞地想:算了,这一生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