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车轱辘压脸
人是坚强的还是脆弱的?在莽莽的荒原尽头,在深不可测的海底。你听见了吗?你自己剧烈鼓动的心跳,濒临死亡的窒息里生出一股一股的愉悦,你看清了吗?强行施予你,又即刻剥离的记忆。 再向上一点,嘴巴,鼻梁…… 你是坚强的还是脆弱的?你是一个孬种吧,容易放弃,被踩在脚底。像可怜至极的蝼蚁,你看看你,你这双手上沾满的是什么,是颜料吗?还是血呢? “呼……啊哈……”沈翊猛然挣扎着从满水的浴缸里坐起来,他的瞳孔还涣散着没有找到焦点,他唯一知道的是如果再有半分钟,不,也许只有十五秒,他就要死了。 这种明确的濒死意识,触手可及的解脱之门,带来的恐惧里面,掺杂着强烈萌动的愉悦。 他知道他这次走的够远了,但还远远不够,那张脸已经有了朦胧的轮廓,太阳光线带来的灵动的明暗分别,她影影绰绰的五官,但还是看不清楚。 为什么?!沈翊的手紧紧的握着,青筋在苍白的皮肉下显露出来。 他本来没有这样急迫,七年过去了,雷警官的死在他的生命里很重要,重要到他封笔退出画坛。但想起那张脸的事情只能循序渐进,他的心理医生也这样说。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刚刚进警局就遭遇的冷待吧。 杜城的脸,愤怒的、讥诮的、哀求的、冷漠的,重重叠叠的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最后定格在七年前。 “别再画画了,你不配做一个画家。” 人是脆弱的,人性如此。没有人可以在周围一片质疑声中一直坚持自己。没有人可以在明确的讥诮和冷遇里毫无波动。没有吗? 沈翊闭上眼睛,浅浅的呼吸了一口,好像要趁恐惧还没有追上自己的时候,重新回到窒息的快感里,他想要屏蔽掉一切嘈杂的念头,回归平静,再睁开心里的眼睛好好去看看让他背上枷锁和骂名的女人。 但他好像做不到,旧疾新伤,一股脑的涌上胸口。 人是脆弱的,如果不可以,那么同归于尽好了,你说呢? 你说…… 杜城很难有一次准点下班的时候,人民警察为人民,人民可不是八个小时工作制的出事,坏人也没有规定九九六还是八一一七。 平时下班早都得烧高香,今天却没有这种好心情。 为什么沈翊这个废物会出现在警局里?画像师?什么狗屁画像师。他也配吗?他配穿这一身警服吗?配拿画笔吗?他是杀人犯的帮凶,是凶手! 七年过去了,杜城以为他已经可以更平静的面对雷队死亡的事情,实际上如果沈翊没有出现的话,他已经可以做到这一点了。经年累月,他冷静的收集证据,等着抓住凶手的一天。 杜城一个人坐在街边的烧烤摊子边,一瓶一瓶的喝闷酒。 他一边喝一边念念有词的骂沈翊这个散不掉的恶灵,其他的顾客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没有敢人坐在他附近。 半夜,老板战战兢兢的收了他的摊,杜城付了钱之后摇摇晃晃的拎着最后一瓶啤酒走在灯火昏黄的路上。不知怎么他一路走到沈翊的楼下,杜城抬起头看着楼上依旧亮着灯的一扇窗,把最后一口酒灌进喉咙。 “砰!”啤酒瓶子被杜城狠狠的往地下一掼,炸的玻璃碎片四散。 沈翊已经忘记自己回家之后根本没有关门的事情了,他快要忘记所有的事情了。钥匙插在门上,客厅的灯随手按开了。 他穿的还是白天上班时候穿的衣服,白T恤,白色牛仔裤,棕色的长外套搭在浴缸的边沿,一半都浸湿了。满地都是漫出来的水。 杜城推开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而沈翊在水下,只看得见他弓着的背,白T恤领口伸出一节脖颈,然后是贴着后颈的头发…… 酒精带来短暂的迟缓,杜城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下意识的一步冲过去掐住沈翊的脖子把他从水下拉起来。 那一瞬间水声巨大,水溅了杜城一身。 “草。你在干什么?畏罪自杀?”杜城掐着他脖子的手没有动,随着难听的话,他哧笑了一声。 沈翊没有说话,他在突然的惊惧里剧烈的喘息。 他的身体无力的歪着,一部分靠在浴缸的边沿,一部分就倚在杜城身上。他湿透的白T半透明,他弓着腰,透出明显嶙峋的脊骨,他很瘦也很白,手掌下冰冷的脖颈白的不太健康,如果不是能摸到他鼓动的心跳,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呵,领导又来做什么?杀人?” 现在的沈翊和白天的不太一样了,白天的沈翊骨子里有一种不卑不亢的谦逊,现在的沈翊,黑若深渊的瞳孔里有种令人警觉的危险。他突然勾着唇笑了,就着被握住脖子的姿势稍微动了动,让杜城的拇指抵住自己的气管。 他的眼尾轻轻的挑起来,笑了:“领导,你不敢吗?我不是杀人凶手的帮凶吗?报仇的机会来了,杜城。” “你……”杜城狠很的瞪着沈翊,握着他脖子的手骤然发力,但沈翊明显的感觉到了,那股力量最终还是克制的收着,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手因为两种力量的拉扯战栗的抖着。 沈翊笑了,他甚至慵懒的仰头靠着,任凭杜城的整个人像豹子一样盯着他。他身上散发着危险的魅力,属于艺术家的疯狂底色突然从他的身体里汹涌的蔓延出来,他抬起手勾住杜城的脖子,让他距自己更近一点,气息缠绵间,沈翊闻到了酒的味道。 其实杜城身上的酒味很重,只是他的五灵六感刚刚都在失灵,他刚刚找回了自己失去的生命。 他想,如果人死要先去三魂,后散七魄,那刚刚他的魂应该已经离开身体了吧。 这捡回来的魂魄,随手给了这个可怜的领导,也不错是吗? 离的太近了,沈翊抬起眼睛望进杜城的眼睛,这双眼睛太简单了。燃烧的正义、纯粹的仇恨,这种纯粹在人世间屈指可数,这污浊的世界里怎么会配存在这样的灵魂呢? 沈翊突然觉得很渴,他勾着杜城的脖子,忽然欺身上前距离他更近了,他的嘴唇快贴上杜城的,他喃喃的声音像是情人耳边的低语:“不想动手吗?不然用别的方式给你报复?” 说完,沈翊冰凉的嘴唇贴上杜城的,他说: “杜城,咬我。” 他喝了太多的酒吗?他七年里有很多的彻夜难眠吗?他恨沈翊吗?是因为应该恨的人连一张脸都没有吗?所以他只能恨沈翊,只能在这具具象的身体上啖肉喝血,这是什么?是无能吗? 杜城的大脑里有兴奋攒动的意识。 杜城的眼睛看着眼前这张脸,他没有闭上眼睛。但沈翊闭着眼睛,他想杜城真的不会咬人,也不会接吻。他感觉杜城的牙磕破了他的下唇,他尝到了血腥味儿,很美味。而杜城可能在这一瞬间和他心意相通。 他也一定觉得很美味吧。杜城在疯狂的吮吻他,他的唇很热,但也只是狠狠的吸他的嘴唇。他是没有接过吻吗?是不是也没有谈过恋爱?脑子里只有正义和仇恨吗?沈翊混混沌沌的想着,那也太可惜了吧。 他很好亲,沈翊想。 沈翊探出舌尖去舔杜城的唇,他的嘴唇是冷的,可他的舌头很烫。他很主动的吻过去,舌尖去勾杜城敏感的上颚,杜城突然被强烈的欲望激的难以自持,忍受不了一样的咬住他的舌头。 “也要咬出血吗?领导?”沈翊后撤了一点,耳边是杜城轻微的喘息,他的垂着头,眼睛看着杜城明显已经胀大的下半身,手非常稳的覆盖上去,轻轻的揉了一把,说:“别吧……领导,舌头可以,做点别的。” “沈……沈翊,你要干什么?”杜城咬过了,吻完了,甚至尝到了沈翊的血,现在重要的部位被人按在手下面,才后知后觉的问对方要做什么。 酒精害人不过如此,不然可能也不会这样一发不可收拾。 沈翊不觉得怎么样,他丝毫没觉得现在的场景,杜城问出这样的傻话有什么问题,符不符合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水准,他很耐心的回答他:“杜城,不是我要干什么,是你要报复我,你不想吗?如果没法杀了我,那么让我这个帮凶,屈辱的被你压在身下?不爽吗杜城?” 沈翊伸出舌头,缓慢的舔自己的唇,刚刚被凌虐的唇红艳艳的,他故意发出色情又下流的声音,他贴近杜城的耳朵,仿佛在吟唱恶魔的低语:“杜城,来啊,把你这玩意捅进我嘴里,你有玩儿过深喉吗?应该没有吧,看你就像是处男的样子……捅进我身体里,操我,来啊。” 沈翊一边说一边解开他的裤扣,冰凉的手伸进他的内裤里面,男人太了解怎么挑动男人的欲望,同样的身体构造。沈翊握住他的时候,只是小小的在心里感叹了他惊人的尺寸,就熟练的撸动起来。 男人永远是下半身的动物,杜城也一样。他的耳膜轰鸣,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冲向被沈翊握住的阴茎。他从来都只是自己解决自己的生理欲望,可明明沈翊也只是在用手,但快感却仿佛翻了倍的涌来。 这个男人还在他耳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是啊,你不敢吗?操他啊?让他求饶。插进他喉咙里面,让他再也说不出话。让他漂亮的眼睛里涌出眼泪,握着他劲瘦的腰在他的身体里面冲撞,让他受不了。 杜城脑中突然有什么绷断了。 人生中很少有臆想可以立刻成为现实的时候,现在就是杜城生命里为数不多的造梦时间。他狂躁的按着沈翊的头,看着这张漂亮的脸,看着他屈从的用嘴巴艰难的含住自己已经胀痛的阴茎,他皱着眉头艰难的吞吐,时而主动用喉咙去撞他的顶端。 太爽了。视觉上的冲击,被臣服的错觉,那双泛着水光的嘴唇在给他口交,这个曾经的艺术家在给他舔。白天还笔直的站在警局的新画像师,跪在他双腿之间。光是想想,杜城就觉得自己快要射了。 更何况,沈翊好像自虐一样的给他做深喉。 如果不是酒精延缓了他感受快感的能力,他可能早就射出来了。饶是这样,杜城也没有坚持很久,他很快就开始忍受不了的按着沈翊,快速的挺腰,用沈翊很难承受的频率一下一下的撞进他的喉咙里面。 “唔……嗯。”沈翊想让他慢一点,可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用求饶的眼神看着杜城,湿漉漉的,但那种求饶的含量很少,好像只是生理上的不适激发出来的泪光让人觉得那是一种求饶的意味。 杜城直接被他的眼神勾的射了出来,抵着他的喉咙,怕他不会咽下去一样。 “咳……咳咳……去床上行吗?好冷。”沈翊顺从的吞下他射出来的所有东西,说出要求的时候还冲他笑了一下,好像他同意的话很好,如果不同意也无所谓。刚刚释放的杜城的心情突然很复杂,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有怎样的想法。 只是突然把一切推给了酒,推给了神志不清的现在,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的,不知道是下半身支配了他,还是恨支配了他,还是这具身体太漂亮,他根本就抵御不了这种诱惑。 一切都是借口,他从上倒下的用眼神把沈翊剥光了。他现在只想贯穿这具身体,打碎他全无所谓的面具,让他呻吟。 “卧室在哪儿?”杜城问他。 “出门,右边。”沈翊的嗓子有点沉,他没有看杜城,自顾自的从浴缸里站起来,脱掉自己湿透的衣服。扯下一张浴巾擦干自己。 然后他把浴巾随便扔在地上,赤身裸体的走进卧室。 他的身体很诱人,如果说刚刚只是朦朦胧胧的影,现在就是实体,他很瘦,但并不是骨瘦如柴。他的皮肤下面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腰看起来劲瘦有力,漂亮的腰窝下面是双臀,然后是很直很漂亮的一双腿,性感的脚踝。 杜城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也曾经对性感的女性躯体产生欲望,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样渴望一具身体。 他又硬起来了,在很短的时间里面。 “队长,挺厉害的啊。”沈翊看着他又精神起来的阴茎,随口赞叹了一句。谁知道杜城对他的这种撩拨毫无招架之力,把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像是抓捕他一样压着他的身体,和他的皮肤贴在一起,那一瞬间他兴奋的不行。控制不住的去吻他。 杜城学的很快,刚刚还丝毫不会接吻,现在已经掌握了主动权,凶狠的舔弄沈翊的舌头,他的舌头顶进沈翊的口腔。好像在模仿刚刚的口交去探他的喉咙,弄到沈翊不得不呻吟出声才满意。 “你只会这些吗?不是想操进来吗?”沈翊慢悠悠的说,“你的脸上写满了想要操死我。你不是不会吧。” 疯狂的沈翊很会踩住一个人的痛点。就好像温和的沈翊很容易能看清人心一样。他想要求来的痛苦一定会求来,他掌握了这场挞伐本身的节奏。杜城果然经不起这种激将,他把沈翊掀翻,让他趴在床上,双手掐上了他的腰。 他整个人附在他的后背上,贴着沈翊的耳朵说:“你最好别哭。” 沈翊笑了,他漫不经心的动了动身体,甚至配合的撅起臀,摆出一个下流的姿势,他的腰塌的很低,回头看着杜城笑,他说:“给你一个方便你插进去的姿势吧。不然,我怕你插不进去。” 会痛吗?是的。男人和男人之间没有前戏的性爱,那种尺寸。沈翊昏昏然的想。也确实会痛,在杜城超出常人尺寸的阴茎抵上他的穴口的时候,他就知道会痛。 但和想象的不一样,杜城进去的很慢,他太大了,推进的很难。沈翊也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放松。他看起来很散漫,其实绷得很紧,他看起来又勾人又妖冶,可却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 怎么会想到勾引杜城呢?他恍恍惚惚的想,痛的皱着眉头。 他很痛,杜城也不好受,他被夹的也有些痛,他一巴掌扇在沈翊的臀上,又掐住他的腰:“放松点儿。” “操,我怎么放松。你不行还要怪我……啊!” 杜城突然顶到了那一点,沈翊的辗转的叫了出来,那声音娇的不像是他发出来的。杜城怎么会不懂,他就在那一点反复的研磨,沈翊很快就软了下来,本来很紧绷的内壁开始变得柔软缠人,杜城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这里?”他明知故问。 “啊……杜城,你,别顶那里,别……” “我看你挺喜欢的啊,不然你叫的这么浪?” “你,啊……你慢一点,我受不了。” 杜城很喜欢他被顶弄敏感点发出来的声音,他根本不想放过他,想看他沉沦在与欲望里面的好看样子,想让他除了好听的话之外,再也不会说那些让人生气的字句来。 杜城完全插了进去,巨大的阴茎被湿软的肠道包裹着,他爽的头皮发麻,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消散了,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面前这个人的身上。想让他死,也想让他好好活着。 “搂着我的脖子。”杜城要求他。 沈翊从善如流的勾住他的脖子,不仅如此,他做的总是比对方要求的更多,他勾着他的脖子吻他。 “嗯……嗯……杜城……”杜城顶的太快了,沈翊的呻吟完全是出于本能,他的敏感点被杜城快速的磨着,他的手配合着杜城的速度抚慰着自己,七年来他从来没有一瞬间释放过自己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在和对自己恨意滔天的杜城做如此荒唐的事情,他却突然觉得可以释放掉所有阴暗的、无望的情绪,重新站在阳光下,去解决自己偶然犯下的错误。 “咚。”因为动作激烈,沈翊的头突然撞上了床头,发出很大的声响。 杜城因为突然的声音迟疑着慢了下来,沈翊有点不满意他现在的速度,明明他刚刚马上就要高潮了,明明只差一点点。他看着杜城,要求他:“队长,快点,弄死我。” 他的语气没有那么勾人,可是沈翊不仅靠这个,他的掌控着后面一下一下的收缩着,像在主动的吸他一样。 “操。”杜城皱着眉头,他觉得自己身下的男人就像一个吸人精血的妖精一样,他越操越快,可是有一件事让他难以抑制的分心。他又骂了一声,用一只手护住了他的头刚刚磕到的位置。 沈翊撸动的动作随着杜城的频率一点一点加快。就在杜城抚上他撞痛的位置的时候,他愣住了,然后高潮来的突然而猛烈,他闭着眼睛喘息,什么也不愿意想。 杜城看着他高潮的时候那张情动的脸,低吼着射进他的身体里。 夜已经不够长了,可杜城精神的不行,他好像完全吃不饱一样。在短暂的贤者时间之后,又要按着他干,不知疲倦一样,换不一样的姿势,看他不同的角度,看他难耐的喘息,看他忍受不了的生理性泪水从泛红的眼角滑到腮边。逼迫他说出求饶的话。 “杜城……杜……杜城。” 最后,他好像开始执拗的想听他喊自己的名字。 他一下又一下的顶到沈翊的敏感点,只有在沈翊喊出正确的词汇才会给他正确的频率,沈翊好像也领悟了这一点。他反复的喊他的名字,嗓子沙哑缱绻,好像在喊亲密的爱人。 两个人,在末路的狂欢里面疲倦的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很晚了。杜城睁开眼睛,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他还拥着沉睡的沈翊,而那具身体上面,已经染满了斑斑点点,都是他一手造就的。咬的吸的,看不见的更多的在大腿的内侧,他记得…… 他甚至不能再想下去了。以至于只能穿好衣服仓皇的逃走。可他在床边慌乱的穿鞋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喃喃的说起梦话来。 “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对不起,杜城。” 杜城沉默了很久,他看着沈翊,帮他掖了液被子。回到警局的时候,顺便帮他请了假。面对张局诧异的眼神,他什么都没有说。他想了很多,可能沈翊不会再来警局了,可能两个人不会再见面了。 可能也不会的,那如果见面了要说什么呢。 可是这种颠三倒四影响工作的思绪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很快沈翊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昨晚的他好像消失了,他笑意盈盈的出现,还坐在他的副驾驶和他一起出任务,他还是坐在车上就会睡着。 杜城的心里突然涨满了一种情绪,他说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涨满了整个心脏。 “已经是警察了,精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