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他们从来就是最适合彼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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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白棠都是借用贺洲的乐器室练琴,有许多话藏在心里欲言又止,贺洲变了太多,他分不清贺洲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 自己于他而言算是什么关系?故人?前任?同学?朋友?还是仇人? 偶尔在公司里遇见,只用余光偷偷打量着贺洲,明明隔着很远的距离,却总移不开目光,在心里偷偷地抱他,甚至于吻他。 贺洲现在的脾性似乎对谁都可以聊上两句,若是换做以前,是万万不可能的。 公司里倒是有些艺人对于新签进来的人表现出了十分的好奇,不仅因为钢琴家的身份,还因为贺洲这种划地盘又冷淡的人竟然会把白棠圈进自己的地盘里。 白棠倒是不在意这些好奇打量的目光, 令白棠诧异的是,贺洲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 只在自己的练习室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左手夹着烟,微微眯着眸,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眼底带着淡淡的忧伤,总让人觉得心疼,微微吸一口,继而吐出一个烟圈,十分性感。 美色当前,白棠在门口愣愣地看了一会才进去。 少年并不是十分适应烟味,刚进门就被这味道熏得咳了咳。 贺洲视线凝聚过来,碾灭了手中的烟,起身把剩下的半支烟丢进了垃圾桶。 “你怎么来了?”贺洲或许是刚抽完烟的缘故,声音比寻常的时候略多了一些小性感。 尼古丁的味道并不好闻,白棠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好感,只觉得这味道还是有几分配贺洲的。 “看这里门开着,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白棠略微有些紧张,整个人显得有些紧绷。 “高中毕业之后。”贺洲舔了舔下唇。 白棠看着贺洲的举动,喉结滚动了一下:“对身体不好。” 贺洲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看,然后招了招手,示意白棠过来,随便坐在练习室角落里的地板上。 白棠也跟着坐了下来,只是距离贺洲有一些距离。 地板上散落的是一些手稿。 “怎么?你还想监督我戒烟?”贺洲挪了挪位置,靠近了白棠,这个角度若是门口有人看到的话,是很暧昧的姿势。 贺洲的手拨弄了几下白棠耳边的发,这句话几乎是凑近了少年的耳朵说的。 靠,耳朵怀孕了,还是三胞胎,白棠几乎是立时红了耳垂,往旁边又挪了挪位置,眼底带着雾气问:“可以吗?” 贺洲似乎是对白棠的小举动有些不满,目光沉了沉:“你站在什么立场让我戒烟?” “对不起。”白棠略带几分抱歉,是他逾越了,时隔多年,他们早就不是什么亲密的关系了。 “过来,看看这曲子怎么样?”贺洲无奈。 白棠定了定心神,才鼓起勇气靠近:“新专的歌?” 贺洲身上除却淡淡的烟草味还有熟悉的味道,从高中的时候就是这个味道。 “是公司艺人演的一个电视剧,请我去唱主题曲,我嫌原曲不好,就拿过来改改。”白棠接过纸张,原曲已经被贺洲改的不成样子了,贺洲的笔走龙蛇,字倒是潇洒大气。 “什么类型的电视剧?青春偶像剧?”白棠看了歌词就有了个猜测。 “校园剧。我们公司也是最近才开始往影视这一块靠,刚起步。”贺洲看着少年的细长的脖颈,微微弯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正在认真看着曲词,贺洲的手在触碰到少年的后颈的时候又骤地停住了这个举动。 “嗯。”白棠无知无觉,看完了词曲才转头,原来他们现在的距离已经这样近了吗?这张脸距离自己咫尺,好像只需要微微前倾就能吻到贺洲。 白棠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挪了挪位置:“有原始版本的demo吗?” “有。”贺洲拿过练习室的电脑外放声音,顺便起身去把门关了又开了空调,才坐会到少年的位置上。 本身坐在地上创作是他的习惯之一,下意识就这么做了,好像白棠也没有什么不适应。 于是乎,整个练习室里都环绕着这首青春小甜歌。 “你怎么知道我会作曲?我有一个编曲软件你要不要用,我觉得怪好用的。”白棠在维也纳选修了这些。 贺洲和少年挨得极近,几乎头发都要黏在了一起,嗅得到彼此身上的味道:“猜的。” 贺洲把电脑推到了少年面前:“你下载。” 他总不能说他监视了少年两年。 “我能想到的校园……”既简单又美好,不知道怎么去表述,最美好的或许还是高中校园,那几年的时光是最好的时光了。 白棠顿了顿:“伴奏不需要这么复杂,有些过于哗众取宠了,本身就是校园剧,简单一些就好,除非是玛丽苏大女主校园剧,话说回来,上面规定早恋不得有好结果。结尾我想加一段风铃的声音,这里的和声也可以去掉。 这里的吟唱也没什么必要,这整首歌的曲子,可能就中间两分钟不需要怎么大改,看歌词这不会这个救赎的故事吧?现在的人就喜欢看这些老梗,我本来就在黑暗中,而你是那唯一一束的光芒。前奏部分到这里的一分钟,我想用贝多芬的月光,我可以改编一下,结尾半分钟也是。” 少年拧眉想了想:只是用什么乐器合适呢?我们这么费尽心机地修改作品,有钱拿吗?” 少年于贺洲而言不是光,是他能触碰到感情的温度,是药,也是他愿意去热爱这个世界的理由。 白棠一旦潜心到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就已经少了方才的局促,开始侃侃而谈,他们把作曲和编曲放到一块去研究,力求呈现出一个好的作品。 “这歌词也太小白了吧,我们先作曲,然后再编曲填词?”白棠越听意见越来越大,最后把贺洲的手机播放器给关了。 这工作量已经不是改曲词的工作量了,几乎是推倒重来。 “你这么卖力,可不给加工资,而且月光说改就改,贝多芬不会有意见?”贺洲先按着白棠的想法把月光的曲子写下来。 “不让改也改了许多次了,李斯特的那些魔鬼难度的曲子,后来人不是为了简化改过许多版本吗?合理的改编创作能更好的致敬前辈。” “这一段伴奏用钢琴怎么样?”贺洲看着少年眼里的光亮,每个人的学生时代学校里总有那么一两个钢琴少年。 “对哦。”白棠恍然大悟,打了个响指。 两个人在练习室里坐了整个下午,到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白棠才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和歪头和贺洲相视一笑,伸出手击了个掌,很久之前,白棠就知道贺洲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就算几年不见,也似乎还是如此。 白棠起身跳了跳,伸了个懒腰,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没穿衬衫,不然非得魔怔了不可。 “下班了,还是继续?”这曲子还没有完全完成,只是稿子有了,还不知道效果怎样。他和贺洲,在某些方面,总是万分契合的。 “可没有加班工资拿。”贺洲收拾了乱糟糟的地面,把这些纸张找了个文件夹放好,锁了练习室的门。 “忙了一天,请你吃饭去吗?”贺洲现在的态度里总带着那么几分邪气,偶有的温柔表露出来,让白棠觉得,其实他还是那个温柔的大男孩。 “不会被你的粉丝抓到吧?”白棠看着他墨镜口罩帽子全副武装带着他前往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 贺洲的车是一辆红色的法拉超跑,怎么说呢?不符合他以前的风格,但符合他现在的风格。 邪性里带着点骚,一头挑染的浅色头发本身就已经很扎眼。 饶是和那些明星流量的妆造已经没什么不同,甚至更骚气,白棠还是觉得贺洲他是干净美好的。 白棠:“你不觉得,我们开这个出去,很容易被你的粉丝们发现吗?” 贺洲:“……”他早上就是开这个来的,现在喜欢玩车的富二代多了去了,也不必这么谨慎。 “那我们难道去坐地铁还是公交?”贺洲戏谑地问了一句。 白棠无奈地上了车:“就这么去吧。” 讲真的,白棠这种一穷二白负债累累的普通人家,到现在还没坐过这么壕的跑车,体验感确实是十足的,不像他每天坐公交挤地铁也没人认识他。所以公众人物还是有区别的,白棠真的还没出名到那个程度。 贺洲带他去的是一家浙菜馆,装修得古色古香。 两个人直接被领进了包厢:“银鱼豆腐,龙井虾仁,东坡肉,清炒土豆丝,你还要什么?” 白棠心绪莫名有些复杂,这些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你都记得?” 又觉得好像过界了,摆了摆手:“没有了,你点吧你点吧。” “我猜你好多年没回国了,应该很想念家乡菜,京城这家味道做的还算正宗,你要是喜欢刻意试试。”服务员出去了,贺洲示意白棠坐到自己身边来,打开手机给彼此拍了一张合照,上传微博开始营业:和小师弟一起吃饭。文案下附带死亡角度合照一张。 贺洲的粉丝叫甜粥,现在已经四千万粉。 微博一上线,就已经有很多人蹲守了,贺洲从来不带新人,莫名多了个小师弟整的甜粥们莫名其妙的。 合适吗?白棠带着探究的眼神询问贺洲。 贺洲表现得倒是理所当然,一顿晚饭下来已经是九点多了。 白棠要回三环外,贺洲说要送他。 白棠只觉得太远了,贺洲的语气又不容置喙,只得讪讪地上了车让人送。 “公司有员工宿舍的,你住的地方太远了。”贺洲说了句。 “没事,反正我也不需要每天朝九晚五打卡上班。”白棠婉拒了,他是享受的特权已经够多,总不能再向公司申请一个城区的单人间,这也太那啥了,到现在他还没为公司赚过钱呢。 等到晚上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刷手机,才发现自己和贺洲已经上了热搜。 在国内认识白棠的人本就不多,他在欧洲的影响力更大,饶是打算回国发展,一年中也有几个月是要待在欧洲那边的,也是辛苦这些人还能把他的生平事迹挖出来。 许多人都在说他蹭热度,也理智的人说是自家哥哥自己发的,弹钢琴的那个连个微博都没有,蹭个锤子热度。 还有一部分已经入坑了白棠的颜值, 也有人说演奏家里面白棠称得上最帅的。 还有些黑子说白棠不好好在国外搞艺术,回国签了娱乐公司,是想SOLO出道,吸引资本流量捞块钱,果然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浮躁了云云。 更有甚者说白棠是整容过的,弹钢琴也没那么厉害,什么演奏家,会弹钢琴的都是演奏家了吗? 有部分老粉过来科普白棠,这一场撕/逼持续了许久,白棠最后硬生生的立住了他钢琴王子的人设。 看得白棠一愣一愣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上线来看贺洲而已。 生气倒不至于,他本来心态就好,只是觉得颇为有趣。 少年简单回忆了一下和贺洲的一天,才甜甜地准备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