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球

    记忆是有浓度的和颜色的。

    那晚的颜色好混乱，天是深蓝的，今晚是真的没有星星。车里视线很暗，越过路灯时，徐温的脸上就会染上一层昏黄的荧光。

    凉风大鼓大鼓地灌进车里，衣领膨胀翻滚，风还掠过胸罩，也顺着宽大的裤摆溜进隐秘处，欲望暗自叫嚣。

    被小叶盯着久了，徐温忽地偏过头来，拿左手随便遮住小叶的眼睛，不让她再看，“你多大了？”

    “成年了。”

    小叶眨眨眼，拿睫毛去挑逗那只手，“别担心，你操我我也不会怀孕。”

    视线一片黑暗，前座还坐着司机，小叶心里升起奇异的感觉。

    徐温没有接话。

    无师自通般，小叶慢慢把脖子往后仰，于是那只手就滑落到了唇侧。小叶大着胆子去看徐温的眼睛，然后张嘴轻轻含住了她的食指。

    徐温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徐温的手好像永远都是凉的，没有什么味道。小叶拿舌尖轻轻舔过徐温的指甲盖和指腹，来回反复……再之后就不会下步动作了。

    于是她干脆歪着头，一点一点地把那根手指舔湿了，正打算换一根舔时，徐温却别开她的舌头，轻轻刮了下小叶的口腔上颚——好痒。

    小叶愣住，酥麻感由口腔越过全身，她呆呆地望着徐温，徐温拿那只手拍了拍小叶的脸，说：“快到了。”

    比起小叶表面大胆实则慌乱，徐温显得更为自适。手机震动了一下，徐温用另一只手滑开来看。

    朋友问：去哪了，几个人找你一圈了。

    徐温懒得打字，言简意赅，碰到我壁纸的正主了。

    朋友发来一个色色的表情，紧接着发来一大串话。

    徐温自动略过，只看了朋友最后的问话。

    朋友：她什么样？

    徐温笑了笑，看了眼小叶，回复：小孩样。

    用小叶的照片做壁纸缘于上个星期和高中同学的聚会。徐温玩游戏输了，发布惩罚任务的人让她在一堆大尺度的照片里选出一张做一个星期的壁纸。

    后来圈子里的人知道了这事，说就这，这难道也算惩罚吗？

    徐温说算啊，怎么不算，我这几天付款排队不知道顶了多少次鄙夷的目光。

    只是她不当回事，并且觉得很好玩罢了。

    到了，徐温领着小叶进了家门。

    看到侧卧里那满墙的调教工具，小叶勉力笑笑，“我这是不是误入狼窝啊。”

    “噢？”徐温到了杯水给她，“不是装得胆子很大吗？”

    小叶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有些虚心：“我没有试过这个嘛……”

    “你是第一次吧。”这话说得笃定又平淡，小叶猛地呛到，咳个不停，徐温上前来轻拍她的背。

    眼泪都要咳出来了，小叶只觉得背后的手是有温度和力量的，越是拍，她越紧张。

    等小叶好些了，徐温继续说：“小孩，你连手指都含不好。”

    “……”

    小叶彻底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垂下眼，立在原地，耳廓热得发烫，好想变成兔子逃跑啊。

    徐温瞧小叶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好笑，“现在知道怕了？”

    “……我不怕。”小叶抬起眼，紧张、羞涩、期待、害怕，乱七八糟的情绪蓄在眼里，“我看过这方面的……是捆绑鞭打对吗？”

    徐温轻笑了一下，“你喜欢捆绑和鞭打？”

    “……没有试过，可能是喜欢的。”小叶回忆了下看过的片，说，“我好像，好像喜欢sp。”

    “不太确定……我想试试可以吗？”

    闻言，徐温哈哈笑，很开怀的样子，“那我是来服务你的吗。”

    说完后，徐温就离开了侧卧去了洗手间，走之前说：“自己脱衣服。”

    脱衣服。

    小叶脸烧得通红，坐在房间里的一把红色软椅上做了好半天心里建设，才迟疑地把手移到POLO衫的扣子处。

    上身的皮肤裸露在空气里，心跳得好快，牛仔短裤很容易脱……所以，内衣内裤也要脱吗？

    卫生间里的水声已经停了。

    徐温走了进来，脸上的油彩消失了，不知道是不是卸了妆的原因，现在的徐温神色淡淡的，又看不出喜怒了。

    明明刚刚还被她逗笑了。

    见徐温从柜子里拿了绳子，于是小叶抑制着心跳，自觉地把手背到了椅子后。

    出乎预料，徐温将小叶从椅子上扯了起来，转了个圈，又逼着她弯腰，两腿分开立在椅子旁边，这个姿势让小叶的屁股不得不翘起来，是个很骚很费力的姿势。

    徐温把她的手绑在了椅子背上。

    紧接着，啪地一声，内衣的扣子被徐温轻易接解下，内衣掉到了椅子上，两团软肉跳了出来。

    “确定要尝试sp吗？”

    小叶小声地说嗯。

    “五十下，不能躲，不能叫，可以吗？”

    小叶犹豫了会，说可以。

    徐温撩了撩小叶的长发，将她背后的头发分到了肩颈处。

    “定个安全词吧。”

    小叶想了想，说，青柠盒子吧。

    没等小叶反应过来，第一下就落了下来，小叶啊的叫出声，好疼。

    身体不受控地往前躲，可胸腔前面挨着椅背，椅子的宽度让两腿分开得正好卡住，动一点就摩擦得好痛。

    与之伴随的，还有种莫名的羞耻和屈辱。

    电光火石间，小叶在想徐温用的是什么工具，刚刚在玻璃柜子里看到的那些工具的区别，只知道有竹板戒尺和各种鞭子。

    叫出声来了小叶才回想起来徐温说不能叫，第二下第三下很快落下来了，比第一下更重更狠，带着惩戒的意味。

    小叶没有叫了，咬紧嘴唇防止自己发出哼声。

    不知道第多少下了，小叶才恍然反应过来，徐温用的不是她在玻璃柜里看到的那些。

    徐温用的，是小叶牛仔短裤上解下来的皮带。

    意识到这点后，小叶脸更热了，发间已经微微出汗，越来越难熬了，小叶继续忍着没有出声，五十下还要多久……后悔没有数数了。

    脚背因为猛烈蜷缩到了快要抽筋的地步，脊背颤抖得很厉害。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屁股上，所有的纷乱和其他杂念都销声匿迹，小叶只想快点结束挨打。

    徐温每一下打的位置都不相同，以小叶当时的心理状况更是无从判断。

    最后小叶无意识地带着哭腔说：“好痛。”

    刚发出第一个音节，小叶就后悔了。

    徐温会生气吗？

    身后没有声音，小叶等了会，试探着扭头回望，刚一动作，徐温扯着她的头发往下压，声音倒是没有什么波澜，“张嘴。”

    是口球。

    小叶乖乖张嘴咬住了。

    于是也说不了话了。

    徐温又去拿了个东西，回来的时候说：“忍得这么可怜，让你舒服下好了。”

    ……不会又是什么让人羞耻的玩具吧，小叶腹诽着，偷偷看了一眼——居然是震动棒。

    小叶有些愣神，口球还含在嘴里，说不出话，已经有口水流出来了——银丝般的下掉。

    “很熟悉吧？”徐温对小叶现在的样子很满意，随手抹了把下巴上的口水，转手涂到了她的上唇。

    什么？

    那张照片！

    小叶慢半拍地想起来，那张被徐温当壁纸的——自己发到网上的照片，原先是那款震动棒的测评来着。

    该死。

    “你喜欢几档？”徐温已经按了开关，震动的声音响起来，“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了。”

    “先试试一档？”

    ……

    徐温拿震动棒一点一点经过外圈的阴唇，没有重点的随便碰碰。

    小叶难耐地哼唧出声，小声地喘，口水还在流，她觉得自己好像要坚持不住了。

    紧接着，玩具顶到了阴蒂，巨大的吮吸力喷涌而来，这下是觉得羞耻也没办法了，刚一震，小叶就狗一样呜呜呜呜的叫。

    “喜欢吗，这档……”话还没说完，徐温和小叶都愣了。

    小叶潮吹了，还没到一分钟，还只是一档。

    清澈的液体喷到了椅子上。

    愣神之后，徐温关了玩具，丢在一边，然后解开小叶嘴里的口球。

    一直到给小叶解开了绳子，小叶都没有说话，铺天盖地的委屈感涌了上来，可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原因。

    徐温将她抱到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又给她擦眼泪，小叶这才知道自己在哭。

    更丢脸了，小叶泄愤地将眼泪擦到了徐温衬衫衣领上，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搞得一塌糊涂，而徐温还衣冠楚楚。

    “好啦好啦，早知道你这么弱就换个玩具了。”徐温忍着笑说，“去洗澡吧。”

    徐温领着小叶去了客用浴室，又给小叶拿了浴巾和一件睡裙。

    等小叶出来后，徐温也刚好洗完，招呼她去客房。

    在意识到徐温要带她去哪后，小叶扯了扯徐温的袖子，嗫嚅着说：“我想跟你睡。”

    “什么？”不是没听清，是这个要求有些出乎意外。

    “我想和你睡，我好怕。”小叶像是没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撒娇成分一样，带着撩人的尾音说：“而且，屁股好痛啊。你都没有给我揉。”

    后半句小叶说得委屈兮兮的。

    徐温噎了下，想说，可你也不是我的谁啊。

    这话她没说出口，事实上，洗澡的时候徐温就已经后悔自己把小叶带回家了。

    更后悔同她实践。

    毕竟小叶也不是圈子里的人，徐温在鞭打的时候已经看出来，小叶的痛苦大于欢愉，她不喜欢。

    只是暴虐的因子被释放了又哪那么容易停下，更何况，不是她说想试试的吗？

    徐温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也不打算为此负责。

    可小叶现在穿着自己从衣柜里翻出的睡裙，开始拿胸蹭她。这裙子穿在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感觉，可被小叶穿得像只小野猫。

    正在发情的那种。

    徐温提着小叶的吊带将她扯远，去了卧室。

    小叶全当这是一种默认，小步跟着徐温。

    小叶识趣地没有四处打量徐温的卧室，只占了很小一块位置躺下，两手交叠在一起，一副我就要睡觉了的乖宝宝姿势。

    徐温捏了捏眉心。

    啪地一声，徐温上床后关了灯，是暗示小叶别说话了赶紧睡的意思。

    可小叶朝她靠近了一点，傻逼一样的问：“椅子怎么办呀？”

    “……我会清理。”

    “下一个坐到上面的人会不会觉得很脏？”

    徐温不想回答了。

    小叶觉得自己问了句很蠢的话，但心里的水杯打翻了就只会哗啦哗啦地流，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我好像还没有让你爽……”

    徐温在心里笑了下，“……你会吗？”

    “我可以试试！”小叶自告奋勇，好像条摇尾巴的狗狗。

    狗狗继续介绍自己的优点，“我……我用手比较厉害，平常可以让自己爽到。”

    徐温没说话了。

    “你不想吗，……那下次？”

    身旁是长久地沉默。

    小叶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徐温的回答，她又在心里骂自己蠢了，她一开始还以为徐温是在犹豫，直到听到徐温平稳的呼吸，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徐温睡着了。

    而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