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作品集 - 耽美小说 - 当套路被催眠(总攻快穿)在线阅读 - 41.阴阳双子:出生,离去(阴阳双子完)

41.阴阳双子:出生,离去(阴阳双子完)

    等再醒过来时候,是在沙发上,而对面办公桌的许巍然已经又恢复成那副商业精英神清气爽的模样,令人恨得牙痒痒。

    秦子夜嘴角抽了抽想爬起来,结果腰痛整个人又躺了回去。然后肚子就开始疯狂打鼓。

    “.....”声音大到连某人都无法忽视了。

    黝黑俊帅的脸红了个彻底,又因为刚刚的情事整个人还残留着一抹内敛的羞耻氛围,脆弱又可怜,可因为是对着那个人,秦子夜愣是嘴硬不开口。

    某人歪了歪头,打了个电话给前台。

    “喂....是我,....对,按上次那个要求订两份,送到办公室来。”

    挂断电话,许巍然一边批改文件,一边下指示:“你吃完晚饭再回去。”

    “.....没关系。”青年虚弱地争辩了一句。

    “吃完,走得时候记得去前台拿另一份,是给子曦的。”男人头也没抬,但就是让人无法拒绝。

    “....”不知道想到什么,撑着真皮沙发的手握成了拳,随后又释然地放开了。

    一刻钟后,在小文员八卦的目光里,秦子夜勉强板着脸接过了保温杯。许巍然点的鱼片粥,味道鲜美好消化,最适合怀孕人士。当然,也刚好适合某位做了大量‘剧烈运动’的人。秦子夜服用过回春药剂,体质较之前更强健,伤口好得也快,但是对方太凶猛,还是难免腰部酸痛,屁股清凉。

    这粥,也不知道许大少爷倒底是体贴人呢,还是讽刺人。

    大概是真的饿了,青年也不计较,默默扒着粥。

    房间里一时无言,倒也平静而祥和。

    .....

    “贵宾室的,是什么人?” 大半罐温暖的米粥下去,秦子夜终于恢复点力气。

    越堆越高的文件几乎挡住了男人深锁的眉头。

    “.....京城老宅。”

    许巍然不隐瞒的态度令青年愣了愣,好一会才继续问道:“他们来做什么?”

    京城的许氏老宅,算是许家的本家,可是在许巍然出事的时候却完全销声匿迹,现在尘埃落定又冒出来,其心可知。

    “不去见他们吗?”

    男人斜眼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我去见?”

    “我又不能做决定。” 秦子夜不解地答道。

    许巍然伸展了下脖子:“他们来,不过是听到了风声。许氏集团的继承权,包括所有旗下不动产,将来全部由我的子嗣继承,京城老宅一分钱也拿不到。”

    “他们不知道我有儿子,当然来找我。”

    秦子夜惊得站了起来,结果狼狈地跌了回去。

    “其实你作为孩子的亲属,应该高兴的。”许巍然说到这里,撑着下巴打量着青年,“是不是,大舅子。”

    秦子夜一口闷气憋到心口,吐不出来,还不好咽下去,脸色青红交错。

    “你这样.....等于把小护放在火上烤。”

    钢笔敲敲桌子:“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而且,不管是你,还是主人,都还没到需要找继承人的年龄吧。”

    听到这句的许巍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扫过秦子夜:“难得听你说一句好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子夜神情变得认真,“许氏的事情我不懂,但会伤害到小曦我就不能不管。”

    结果许巍然看了他一会,放下笔站起身。

    “....干嘛?”突然的靠近令青年的身体绷紧,男人弯下腰似乎在打量什么,呼吸喷洒在秦子夜的鼻尖。结果等了半天,许巍然居然只是帮秦子夜把领口的扣子给扣好了。

    男人站直,看秦子夜一副没回神的模样,淡淡给他添了一句堵:“...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没有!” 这次某人倒是回答得很快。

    许巍然倒也没辩解什么,只是留下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这么多年,永远都爱钻牛角尖。”

    …..

    晚上,

    “小曦,我很爱钻牛角尖吗?”

    许绍然垮台后,许宅对秦子夜的限制相对宽松了,青年此时正挤在床上,靠着枕头和身旁的弟弟谈心。

    “嗯?” 秦子曦最近食补频繁,白皙的脸上多了点肉,笑起来分外可爱,“怎么了,是少爷说了什么吗?”

    被弟弟说中,秦子夜态度有些不自然。

    “哥哥你从以前就一直这样,”少年表情温和而无奈,“喜欢和不喜欢什么都忍着不说。小时候,你明明不喜欢吃芹菜,但是为了赢得老师的欢心,冬天帮我们换一个离门远一点的床位,你还是会吃光。”

    “好不容易得到的甜点,你明明很想吃....却还是留给了我。”

    “还有小的时候,你其实并不讨厌少爷的。”

    “什么?”秦子夜有些愣住。

    “就我们第一次遇到少爷的时候。””秦子曦撑着半个脑袋,似乎在追忆,“我记得每次我和少爷见面的时候,哥哥总是会在不远的地方偷看,明明也想了解少爷,但却怕打扰到我们。”

    “我真的不喜欢那个少爷。”秦子夜皱眉辩解道。

    “可能哥哥自己不知道,”秦子曦笑得温和,“有时候,....你看着少爷的目光.....很向往,....也很憧憬。”

    “大概小时候比较羡慕这种衣食无忧的富贵子弟。”

    “哥哥,你不是憧憬他的生活,你是憧憬少爷这样的人。”少年说到这里,身子躺下钻进被窝。昏暗的床头灯光里,那对眸子清亮地看着秦子夜。

    “因为,我们永远无法成为他。”就像无垠沙海里的一颗碎尘,永远也无法变成隐藏着万丈光华的原石。而现在,那块原石,正在渐渐绽放光芒。

    “你并不讨厌少爷,可又无法靠近他,所以就下意识选择讨厌他。”

    “我落水的时候,明明错不在你,但是你却一直选择内疚,所以后来不管我说什么,你都尊重我的意见。”

    “甚至后来许氏说明了训练人手的残酷,你也因为我的原因留了下来。”

    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道悠长的叹息。

    “我这样?...不对吗?”秦子夜怔怔地问道。

    被窝里的少年摇摇头,摸了摸哥哥略微粗糙的脸颊。

    “这样.....太累了。”少年说完把自己蜷成了蚕蛹状,靠在秦子夜胸口,“我们是兄弟,但也是个体,没有所谓哪一方必须要付出偿还的道理。”

    “哥哥喜欢什么,想要什么,要告诉我。”

    秦子夜沉默了很久,最后拍了拍弟弟的后背,语气少有的多了一份幼稚。

    “反正,我不喜欢许巍然。”

    却听见小曦噗嗤笑了一声。随后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指了指脖后。

    “忘记说了,这里有咬痕哦。”

    青年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后面,轻微的凹凸感令黝黑的俊脸上升腾起两抹红晕一直飘到耳根。

    “没大没小。” 秦子夜硬板着脸,可惜脸上的臊热怎么也降不下去。

    “是是是,我才不告诉少爷哥哥今天在家换了三套西装才出门。”秦子曦憋着笑,“也不告诉少爷哥哥花了一上午去跟管家请教泡咖啡的诀窍,就怕少爷嫌弃。”

    “我没——” 秦子夜被弟弟调侃地无言以对,一时情急挠了秦子曦痒痒,少年笑得没力气,不得不求饶。

    .....

    “哥哥,好好跟少爷相处吧。”

    大概是因为感觉到哥哥的气息,秦子曦睡得很安稳,而秦子夜却睁着眼睛睡不着,脑子里还在想弟弟的话。

    ‘咔哒’

    青年闻声一惊,循声望去就看见许巍然穿着睡衣走进来,看到秦子夜时眉毛挑了挑。

    依照之前的约定,秦子夜是不该留宿主卧的。但是因为许巍然最近时常事务太多,经常宿在公司,而且他也没有明令禁止秦子夜的活动范围。所以宅子里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被抓了个现行的青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结果却看到许巍然摆摆手,然后坐在床的另一边卸掉假肢,直接躺下了。许巍然显然累了,也不解释什么,搂着子曦就闭上了眼睛。秦子夜在另一边就变得有些多余了。

    又过去了半小时,均匀的呼吸声从对面传来,那个男人显然睡得心安理得。白天把人翻来覆去肏得求饶,晚上就翻脸不认了。可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

    左思右想,秦子夜撑着身子就想下床,这时,搂着弟弟的手突然也勾住了他的腰,一下把人拉回了床上。

    黑暗里愠怒的神色一闪而过,秦子夜刚要开口,就听见男人低磁的声音。

    “别闹了。”

    许巍然连眼睛都没睁开,但就是能让人丧失反抗的勇气。青年的脸又红又臊,那扣在腰间的手令他有一种烫到吓人的错觉,可是僵持半晌,他还是没有选择挣脱。

    King size的大床上,三个人的身影竟然并不突兀。

    ....

    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京城老宅又来了两次,之前许氏旗下至少五个子公司的分红都拿来养着那些祖宗了。依许阜景的话,京城老宅没帮许巍然,但也没帮许绍然。毕竟是同宗,他们还是可以继续吃分红,但是不能肖想其他的东西。

    “况且,也要给肚子里那个留点对手。” 这是许阜景的原话,这个奸商从现在就已经开始算计自己孙子了。

    令一方面,白家突然被省里文化协会除名,声望一落千丈。许巍然倒是错估了外公的实力,性格孤傲的林桥西这次为了外孙放弃文人雅士的酸臭名号,直接砸了两件宋代汝窑青白釉瓷器给局里,加起来至少是两千万。跟这手笔相比,白家的威望和成就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后来林桥西还来看过许巍然,悔道自己如何会教出白父这样刚愎自用的学生。林母则是看着外孙的腿一边心疼一边叹息。

    子曦的预产期就在这两天了,秦子夜几乎是陪弟弟住进了私人医院。毕竟弟弟的身体特殊,虽然这些护工和医生许巍然说都是可以信任的,但秦子夜还是时刻严阵以待,深怕有什么人混进来。

    “要吃东西吗?....还是要去厕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医生之前说你盆骨太窄,可能要剖腹产.....怎么能把肚子剖开呢?我真的不放心,要不我到时候想办法进手术室?”

    “哥,你冷静点。”秦子曦哭笑不得地看着哥哥满屋子跑,神情焦虑完全没有往日的沉着。

    “还有,那个男人安排完住院手续就没来过,他还当不当自己是孩子的父亲?” 秦子夜一边表示不满,一边熟练地削了个苹果。

    “......少爷这两个月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其实,也是为了小护将来着想。”秦子曦神态温柔地摸了摸肚子,似乎能感觉到里面小生命的动作。随后又狐疑地看向秦子夜。

    “还是哥哥你想他了?”

    “没有。” 这回答仿佛排练过一样。

    傍晚的时候医生来了一趟,进行了基本产道的检查。

    “最早今晚就可能发动,你要时刻注意病人的状况。”

    秦子夜连连点头。期间他打了个电话给许巍然,然而对方只是一句平静的‘我知道了’就把人打发了,直到晚上,秦子夜都没有再得到任何消息,气得他恨不得摔手机。

    后半夜,子曦的阵痛开始了。

    纤细瘦小的少年,巴掌大的脸疼得惨白,却还微笑着安慰秦子夜不要担心。直到被推进产房以后,青年才发现自己手上的汗水,都是冰凉的。

    ....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

    明明才过去五分钟,秦子夜就已经站起来走了三次。门开关的声音,医生的引导声,还有弟弟短促而痛苦的喊声,都令他坐立不安。

    而那个男人,那个本该陪着弟弟的男人却还没有到。

    “宫口开了....不能泄劲!”

    “用劲——”

    淡淡的血腥味从产房里传来,还伴着弟弟嘶哑的低吼,惊得秦子夜一抖,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叮’,只听见电梯口传来开门的声音。青年僵硬地转头,那个该死的男人坐着轮椅,终于出现在了入口处。怒火中烧的秦子夜快速走到男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都是你!要不是你,子曦不会怀孕,更不会遭这种罪!”

    男人的面容低垂看不清,只是拨开了秦子夜的手:“你太吵了,这里是产房。”

    “许巍然,我弟弟在里面受苦,你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冷漠的态度,终于激怒了秦子夜。

    “有和没有,都改变不了什么。”许巍然示意管家将他推到离手术室近一点的地方,双手交错在膝盖上,发丝下那双睿智的眸子若隐若现,没有任何慌乱,“子曦不会有事,冷静点。”

    一句话,扒开了秦子夜潜在心底的惊慌,却也神奇地安抚了他的心情。

    哥哥,你不是憧憬他的生活,你是憧憬少爷这样的人。

    脑中再次划过弟弟的这句话,令秦子夜骤然一愣,青年甩了甩脑袋忽视掉这种感觉,视线再次回到手术室。

    ...

    又是令人煎熬的十分钟。

    “呯”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婴儿太健壮了,必须要尽快实施剖腹产。”医生走出来,神情严肃。

    “没关系,只要能保证大人和孩子的安全。”

    听到许巍然回答的秦子夜怔住,直到医生离开后,才有些恍惚地开口:“许巍然....”

    “....?”男人一直低着头,但是语气是在示意秦子夜继续说。

    “你知道吧,如果进行了剖腹产,....子曦一辈子,都要带着那道疤了。”

    “.....那又怎样?”

    秦子夜张了张嘴,最后才咬牙开口:“就算子曦体质特殊,但他还是个男人。....我不知道,你还会对他好多久。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对他丧失兴趣。如果到了....那个时候...”

    秦子夜不敢往下说了。

    有朝一日,如果弟弟催眠解除离开许家,这道疤会时刻提醒他他是一个生过孩子的男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用异样的目光看那道伤疤,仿佛一个诅咒,伴随他一辈子。

    “.....很多事情不是光看表象的,” 手术室的灯光印在男人微颤的睫毛上,那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罢了,你这个哥哥,唯有在弟弟的事情上会犯迷糊。”

    “我再说一次。”许巍然太累了,甚至不愿多做解释,“小护,会是我的继承人;子曦,也会是他的合法监护人。”

    “至于你,虽然不太听话,但也是我的东西。”青年的表情顿时又憋得忽青忽红。

    “记住,在许家,我的东西,别人是不能碰的。”男人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已经轻了,显然困意上脑,“这时你的枷锁,也是你的权利。”

    秦子夜刚想反驳,却发觉自己心跳加剧,更可怕的是,他甚至觉得自己并不反感对方的态度。

    “所以,好好再许家呆着,”许巍然的头晃了晃,“许阜景不喜欢你们,但是看在小护的面子上,不会太过于为难你和子曦。希望....我儿子足够聪明的,别被爷爷的金钱权势迷昏了眼。”

    “不过.....许氏的部分资金和先前扈氏积累的产业,我都转移到你和子曦的名下,这样,他也动不了你们。”

    “还有.....让子曦....”

    一道嘹亮的啼哭声打破了宁静。

    秦子夜终于摆脱了恍惚的紧张状态,惊喜地站起身。护士只来得及报了一声大小平安,就又匆忙地回去进行收尾缝合的工作。青年这时才掐住手不让它抖动,深呼吸了几口气,转头看向那个人。

    窗外的霓虹灯渐迷人眼,似乎在庆祝弟弟和孩子的平安。

    而身后轮椅上的男人,仿佛没有听到这个消息一般,高贵的头颅低下,交叉的手指渐渐失了力道歪在了腿间,睡得安静而祥和。

    “许巍然?” 秦子夜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轮椅上的那人仿佛没有听见一般,静静地坐着,甚至连呼吸都很浅很轻。

    秦子夜这才发现,许巍然清瘦了很多,唇色甚至带着病态的粉白。

    “.....许巍然?”

    “许巍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