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傍晚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伴着不算激烈的雷声炸开在谢长瑜耳边。

    不该这样做的……

    可他怕极了，抬手捂着耳朵，带着愧疚和恐惧，谢长瑜小心翼翼将脸埋进顾明炽背对着他的肩部。

    那人有感回头。

    “对不起。”

    谢长瑜低头颤声道歉，眼眶早就红着，不需多言，在他抬眼的瞬间就已经将自己弱势的地位暴露无遗。

    看了眼阴沉的天空，顾明炽道:“只是雷声。”

    言外之意，不是追兵，无需害怕。

    他帮谢长瑜捂着耳朵，表情漠然，掌心的温度却很高。

    想起自己待会儿要做的事，谢长瑜的心脏不断上抛又跌落，震耳欲聋地响动着，他深吸口气，才敢搭上顾明炽的手背:“我、我有点……”

    半晌说不出下语。

    顾明炽垂眸凝视，帮谢长瑜说出难以启齿的后半句:“难受？”

    后者赶紧点头。

    若非药物所致，谢长瑜难启情事，他的身上看不见欲望，可那副纯中带艳的模样，落在他人眼中，轻而易举就能激起本能的施虐欲。

    美丽的娇花俯身在锋利的刀刃上。

    顾明炽被带着捏上那淡粉的两点时，他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又平复了神情。

    “你好像很害怕，”

    谢长瑜听到顾明炽的话语，那人抚摸他的脸庞，低声安慰道，“我会保护你。”

    “不是的……”

    惴惴不安的花吞吞吐吐地解释，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开始一场情事。

    顾明炽停住动作，疾风闪电声中，他问得真诚:“你喜欢我吗？”

    陌生的温度一点点通过相触的肌肤传来，谢长瑜对上那双碧空如洗般清凌的双眼，又慌乱地移开。

    对方干净利落的声线让他更加手足无措，谢长瑜紧张地点头，当做默认，手指无意间捏紧顾明炽衣服上的褶皱。

    想不到别的办法，环顾四周，谢长瑜最终决定解下发带，遮住顾明炽的眼睛，绕在他脑后系了个结。

    犹豫了片刻，他慢慢俯身，做了漫长心理准备，谢长瑜才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下顾明炽的耳廓，用极微弱的声音说：“你别看我……”

    发带拂面的感觉带起撩拨的悸动，软而轻。得到回应少年答着:“嗯。”

    谢长瑜跨坐在顾明炽怀中，柔软温热的舌尖探出，描摹着对方的唇形。

    他好像很容易害羞。

    顾明炽想，明明是主动贴近来吻自己，可收到回吻之后却会害怕地后撤。

    舌叶长驱直入，并不激烈却难以抵挡地扫过口腔中的每一寸。

    不过片刻，谢长瑜就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像受惊的小动物，在顾明炽怀里轻轻挣扎。

    意外碰到腿间硬烫的鼓起，他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这人看着冷冰冰的，可抵在臀肉上的的东西又表达出另一层含义。

    而透过眼前布料细缝处透过的淡淡光影，顾明炽看到谢长瑜后仰的颈间不算突出的喉结，像一颗被挤压着的青涩葡萄。

    可那泛青表皮之下却是熟透的果肉，轻轻一捏，就能看见剔透的汁水顺着指尖流出。

    先前在东宫屋檐之上的所闻在顾明炽的脑海浮出，当时内殿传来的一声声低吟，有点媚，带着舒服又难耐的喘息，又被骤然加快的动作惹得一记甜腻的惊叫，须臾之间就将少年清醒冷静的心间搅得一团乱。

    可现在，那道声线在耳边呜咽着，顾明炽却觉得外界被骤雨所摧残一切都似因此平静而明澈。

    其实他是知道的，怀里的人并非爱慕，而是想求得一个安宁。

    可自己却没有忍住，他直视自己的欲望，想:

    顾明炽，你真是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