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赌2(sp,比较狠的杖背,慎入,无h)
豪赌2 他所做的只能赌,拿自己的命赌,赌大哥不会,起码不舍得让自己死在旁系的陷害上。赌赢了,就不必在接受世俗的困扰。但若是赌输了,他已经为苏青找好了退路,到时他想离开也好,想留下也罢,都是永世无忧。而他自己,是家族的耻辱,不过是一条贱命罢了,死也就死了,除了让旁系的人达成了目的让他很不爽之外,其他的也没什么可眷恋的吧…… 秦翌的思绪逐渐飘远,但身后的责罚不会因为秦翌的体力逐渐透支而减弱,保持双手紧握住刑架,塌腰弓背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他武功被封后,体力与普通人无异,能撑得如此之久,也只是全凭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和不想低头认错的倔强。 待到再一次更换掌刑,先前所受过的痛如同被清零一般,重新开始。他再也不能如先前一般坦然面对,本就被打破的血与肉一次又一次棰楚,所受之痛本就非人所能承受,更何况是已经体力透支的秦翌。他再也不能维持那规矩的姿势,但他也不肯服输。每次下板后,他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又强迫自己维持自己的姿势。就算是死,他秦翌也要死的堂堂正正,不被命运所屈。有时挣扎的狠了,双手无法把持刑架,跪扑在地,身后便是一桶冰水泼来,将他再拉回这个似乎永无止境的地狱。 他不再有体力,更不再有勇气向前望去,去看正襟危坐的大哥。他不知道自己这种作践自己只求一个公平和自由的行为,是不是对的,是不是最起码被他敬重的大哥所接受。 又过了百下,他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仿佛自己置身云端。从额头滴落的汗,混合着泪水,糊了满脸,身后的皮肉仿佛已不是自己身上的了,每轻轻挪动身体都会传来剧痛。他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走向自己的结局,直到他恍惚间听到大哥沉重的声音,传了满堂。 “够了。” 虽然仅两个字,但却落得掷地有声,赢得满堂人的瞩目,也拉回了秦翌已不知去向的思绪。他听到身后传来木头碰撞的声音,大抵是掌刑的师弟将刑杖放下了吧。 “秦翌乃前任家主次子,现刑堂堂主,所犯之过,为行断袖之癖,罔顾人伦,未有欺瞒,滥杀无辜之过。虽罪不至死,但其身上责任重大,故活罪难逃。”秦笠从正坐上起身,向前缓行几步,“今吾秦笠,以家主之名,特请家法,以治不肖子孙,警醒各弟子” 语罢,撩袍而跪,向祠堂所供叩拜后起身。将放置于牌匾之前的家法双手捧起。 所谓家法,乃三股黑藤木所交织而成的藤杖,自其柄到鞭头仅为黑色,所长近米,虽看似坚硬实则柔韧有力。 所言一出,连秦翌之内的堂内众人,皆惊。虽曰家法,实则甚少使用,更多的是作为警醒。也是因此,每天都有专人擦拭,以视敬畏。且此藤杖,凡落于皮上,皆能撕扯开一块皮肉,十分骇人。 秦笠无视堂下人的目光,阴沉着脸震声道“今不肖子孙秦翌,视家规于无物,罚家法鞭背10。本月内,每日至祠堂跪省五个时辰,以静心反省。刑堂事务,暂由其大弟子苏青处置,可有异议?” 坐于祠堂右侧,一直未发表言论的旁系显得有些许着急,因为其图乃害死秦翌,以趁机用自己子弟,代为刑堂堂主,从主家分权。即使不能因此搞死秦翌,也能抓个家主的把柄,从而夺权。故而旁系中一弟子在其师父的示意下慌张开口“可苏青……” “噤声,此乃祠堂重地,是你这等旁系弟子能开口的场合?况苏青乃刑堂副手,刑堂堂主因戴罪之身,而暂时未能管辖,由其副手代劳,有何不可?”秦笠斜眼瞥了一眼匆匆站起来质疑的人,便将头扭回。“秦翌,你可认罪?” 那弟子本还想开口,却被其师拉住,示意其不用再开口了。他们这步棋,到这里,也不算是完全失败,怎么说都抓了家主一个把柄,等改日以书信告知前家主,纵使不能顺利夺权,但好歹能纾解心中一口气…… 秦翌听到其大哥所言,听出了其大哥对其的偏袒,也知道自己赌到了,泪流的更凶了些,他吞了口口水,稍微浸润了下嗓子,开口道:“不肖子孙秦翌认罪,甘愿受刑,以正家规,谢家主不杀之恩。” 后他直起腰身,双手置于身体两侧。起身的动作,扯动了身后的伤口,令他面部抽动了一下,却又迅速恢复正常。 见他摆好了受刑应有姿势,秦笠迈步走到人身后,看到人臀腿血肉一片模糊,也不忍的蹙了蹙眉。但却又知道自己若是放了水,便更不好向父亲交代,横了横心,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在肩胛骨的位置上落了第一杖。 家法厚重,抽到背上的声音比板子沉重了不少。况背部肉本就比臀上少的多,大哥十成十的力道落上去,秦翌仿佛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抽碎了一样,仅一下,就抽的他不得不以手撑地,才能保持不跪倒在地上,惨叫更是在嘴边徘徊,生生被他咬着后槽牙咽了回去。 家法所造成的伤,乃是板子的百倍有余,仅一下就撕咬下来了一片皮肉,血顺着伤口留下,滴落到地上。 秦笠不急着落第二下,他等着秦翌自己恢复姿势,他知道自己这一下的狠厉,并未出言催促秦翌,而是持杖静候。 缓了半刻,秦翌才从第一下的余痛中缓和回来,在与放弃的交战中,毫无疑问的选择了前者,用手吃力,将自己的上半身再一度复原,拉扯着身后的诸多伤口。 第二下,秦笠在刚刚那道伤痕的下面落杖,收了些许力道,但所剩的,对秦翌而言,仍是像把他灵魂打出窍的痛苦。 接下来的每下,在他的背上留下了平行的九道伤口,向外渗着血。每次落杖后,都打得秦翌直不起腰,但又凭借精神强行立起腰肢,迎接下一下狠毒的杖打。 “似乎是最后一下吧。”秦翌恍惚着想,他紧闭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整张脸皱在一起,与疼痛对决。 最后一下就落在腰间,是先前的责打所覆盖的范畴,但因为离得较远,只是红肿着,并未青紫,更未破开。 秦笠用力捏了捏家法的柄,施展臂膀,用似乎比第一下更重的力量落在秦翌的腰间。 秦翌猛地受如此重的责打,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声音,惨叫出声。眼前一白,向前倒去。 秦笠似乎是预料到了此等情况,向前迈了半步,用手托住人的胸膛,并向人嘴里塞了一颗丹药,以确保其经血疏通,没有性命之忧。 “秦翌之罚,今日便足矣。吾作为家主,更作为其兄,未约束吾弟,乃是吾之过。待父云游回府之日,吾会亲自向其请罪。劳各位今日观刑。”随后示意其三弟秦竞将家法取走,擦拭后再放回原位,自己先动手将人封存许久的武功恢复,再将人双手托起,举出刑堂,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