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他怀孕了吗
张猫再次醒来时,浑身上下都酸软到了极点,肚子空空的,他们似乎沉迷于交合,而没有顾得上进食,那不可言说的地方传来一阵阵的痛意,连带着下腹都轻微的疼痛着。 他被身后的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脸侧似乎被什么布料摩擦着。 他往后一看,果然看到梁夜捏着一条黑色的内裤死死地盖住了脸,怀里搂着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另一只手死死地抱住他,埋在他的颈窝里睡得正香。 张猫很不客气的把那条内裤扯了下来,发现正是那一条被梁夜半路拦截下来没能丢进洗衣机里的那条已经穿过的内裤。 变态! 死变态! 张猫恼恨的抢走了他怀里的衣服,废了很大力气才挣脱出来,而梁夜居然没有醒,赤裸着身子睡得正香,他摸着空空的肚子走下了床,拿起手机一看,居然已经是十月十八号了。 他们居然整整两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要么是在疯狂的交合,要么就是在洗澡睡觉。 为什么一个易感期的alpha能有这么可怕的性欲?又不是omega的发情期,需要大量的性交。 张猫摇了摇头,摸着自己现在平坦下来的肚子,一股恨意油然而生,他到现在还记得被尿进生殖腔的屈辱,还有被翻来覆去操的无力反抗的痛苦。 那又能怎么样呢?他无论如何也反抗不了,梁夜太强了,他不仅信息素强势至极,是一个S级的顶级alpha,还背靠着梁家,谁也奈何不了他。不能逃,逃走的话,只要他还在这个梁家只手遮天的城市,就会被立刻抓回来,那么接下来他要面对的,就是比之前更加残忍暴烈的折磨。 他是梁夜用暴力驯服的野猫。 后颈被反复标记的地方现在依旧刺痛着,他往那里一模,摸到了一点血水,牙印几乎布满了他的整个后颈,那里伤得很严重,他的下身也并不好受,很疼,关键是梁夜射了太多在里面了,虽然beta怀孕的几率很低,但他接受不了任何意外发生,必须要赶紧吃下避孕药才行。 张猫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放书包的次卧,桌子上还摊开着辅导书,他偷偷从梁夜那里拿过来的奥氮平片居然还放在桌子上,并没有及时的放回去。 避孕药就在书包里,他倒好了水,正要将药吃下去时,就听几下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来。 梁夜出现在房间门口,带着怒气低沉的喊他的名字:“张猫!” 这时候的梁夜完全和以前一模一样,生气恼恨的样子都差不多,张猫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已经摆脱了易感期,重新变成了那个阴晴不定的暴戾alpha。 他手抖了一下,放在掌心的两粒避孕药掉出来一粒。 梁夜冲过来,一把抓过了他掌心剩下的药片。 “你在背着我乱吃什么药?!” 张猫吓得不敢说话,有些怯懦的看着他,生怕他又要打人。 另一只手上紧紧握着的一板避孕药被梁夜猛地抓了过来,看清楚上面印着的字样的时候,梁夜居然嘴一瘪,又哭了。 他也坐了下来,硬是要跟张猫挤在一个小小的单人沙发上,明明是一个一米八七的强壮alpha,却硬是要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抱着张猫窝在他的怀里。 怀里的那一大只张开嘴就哭,边哭边用手把那一板药给撕碎了,铝膜被他轻而易举的撕碎了,塑料片也被弯折,几下就成了碎片,不过他做出了一副与残暴的行动完全不符的神情,脸上一副伤心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眼泪大颗大颗都往下掉,很快就打湿了张猫一小块布料。 张猫还带着点害怕的神情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他有些没好气的推推梁夜,现在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不客气的朝他吼:“你哭什么?!” “你吃避孕药!你居然舍得吃这些东西,你要杀掉我们的孩子……你连下面在流血都不管!你就那么着急要杀掉我的小宝宝……” 下面在流血? 张猫往那一处地方一摸,果然摸到了鲜血,血流的不是特别夸张,不过看着也足够触目惊心了,在他雪白的掌心染了三指宽的一块血迹。 他脸色一白,起身去摸裤子,才发现裤子上也有一小块血迹,大概是一元硬币的大小,看上去就像是来了月经漏出来了一样。 他抖着手要去脱裤子,想到梁夜还在自己面前,就陡然间停住了,他咬着嘴唇,手紧紧地握着裤子,一时间心慌无比,恐惧一阵一阵的涌上来,不好的猜测在他脑海里盘旋着,是他的生殖腔被操的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哪里?或者说,可能是他肚子里那个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没掉了? 梁夜本来还在哭,或许是意识到必须要去解决这件事,哭声渐渐的停了,他从沙发上起来,拉着张猫的手就往外面走,“我带老婆去医院。” 张猫混混沌沌的被他拉着走,等快要出门了才反应过来,停下了脚步,他低着头,裤子被捏的满是褶皱,声音弱不可闻:“我要换裤子。” 还有,谁是你老婆啊? 他在心中腹诽。 随便找了一条梁夜的裤子换上,两个人就出了门,张猫起初还在担心,梁夜依旧处在易感期中,而这才只过了三天,漫长的七天远远没有结束,况且处在易感期当中的alpha对于其他alpha的信息素会产生很强烈的排斥,整个人也会变得暴躁易怒,两个alpha打起架来的事情并不少见,可出了门,张猫才发现似乎是他多虑了,直到他们到达医院,梁夜都没有什么异样。 到了医院,梁夜居然直接打了个电话,不久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beta医生匆匆的走过来,带着他们略过排队挂号的人群,走上了二楼。 并且指派了一个很好的主治医生给他们。 梁夜跟他们聊了几句,看上去挺熟稔的样子。 啧,有钱就是好。 没多久,检查结果就出来了。 长相和蔼的女医生扶着眼镜,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报告,对他们说:“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太用力了,破裂出血了而已,开点药自己抹一下就好了。” 闻言,张猫松了一口气。 医生看了他们一眼,语重心长的说:“年轻人还是要节制,行房不能太频繁,beta的生殖腔本来就不如omega发育的成熟完善,受不住你那么的……嗯,就也要注意身体,不能小两口干柴烈火了,就拼命……对不对?” 张猫有些尴尬,他慌乱的想要解释,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说他们不是情侣,说他是被梁夜强迫着用来承受他易感期暴躁敏感的情绪,发泄情欲的玩具? 他有些僵硬。 一段不平等的关系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被伤害的人永远是那个地位更低付出更多的人,更何况他还是那个被强迫的人。 梁夜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问了医生一句:“他怀孕了吗?” 医生摇了摇头。 正当他们要离开时,却被医生叫住了,张猫以为是还有什么事情叮嘱他,却没想到她是对着梁夜说的:“小伙子!易感期没打抑制剂吧?身上都在出汗,我是beta没闻到信息素,检测器可知道哦。” 医生朝诊室里摆放着的信息素浓度检测仪努了努嘴,那上面的指针在百分之二三十的地方来回浮动着,正颇为缓慢稳定的往上增长着。 确实,梁夜进入易感期这几天以来,一针抑制剂都没有打过,而越是强大的alpha在易感期反应就越是强烈,像他这样一针抑制剂没打,到了人多信息素繁杂的地方还依旧保持着理智,活蹦乱跳的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 梁夜被医生抓着去打了几针抑制剂,又临时给他开了点药,这才离开了医院。 两个人此时都已经饿的不行了。 打了抑制剂以后,梁夜看着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他长的就很有攻击性,浓浓的剑眉直飞入鬓,鼻子也挺翘,相貌稠丽而艳美,再加上他并不好接触,总是阴晴不定,暴戾恣睢的样子,很多人都怕他,张猫在没有被他霸凌以前就怕他,现在更怕。 他小心翼翼的跟在梁夜的身后,盯着自己被他握住的双手,仔细的思考着易感期的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又去揣摩梁夜现在的状态有没有完全恢复到平时的样子。 梁夜全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带他去了一家高级的餐馆,菜单上面的菜基本上都是几百几千,最便宜的也要九十八一份,他们就两个人,居然还特意开了个包间——听说这家馆子预约都预约到了明年一月,而这个包间是特意留给梁家人的,方便他们随时过来吃。 张猫被这一串又一串基本都是三位数往上的数字惊呆了,他只去过街边那种几十块钱的餐馆,平时都是吃最多十几块的快餐,这一顿饭下来就要几千块钱,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梁夜把那一份烫金的精美菜单递到他面前,示意他点菜,张猫迟疑了一下,点了两个自己喜欢的总共三百多块钱的菜。 两个人都饿极了,菜刚一上来,没多久就吃完了。 出包间的时候,梁夜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服务生的身上,那服务生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大碗热汤,仔细看去,那是一碗鲍鱼燕窝汤,想必一定价值不菲,被这么一撞,汤全部撒了出来,有一大片都浇在了梁夜的身上,那个服务生更是被撞得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个清秀的omega,眉毛很细,眼睛很大,他撑着身子爬起来,第一件事情做的就是给梁夜弯腰鞠躬道歉,“对不起,实在是不好意思……” 梁夜阴沉着脸,拽过那个服务生,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朝他脸上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