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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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初羽等了顾随舟一晚上。 他住的房子离楼梯近,每一次听到脚步声,都会打开门看一眼。 顾行舟今天的案子比较复杂,回来晚了一点。 公文包放到衣架上,他松了松打结的领带,打算先冲个澡再去吃饭。 路过大哥卧室,门从里面打开了。 他眼看着辛初羽的眼神从期待瞬间变成失望,眼里的光一下子消失掉了。 对方冲着他点点头,语气勉强:“你回来了啊。” 微不可查地皱眉,他颔首回应。 辛初羽恹恹的,关上了门。 顾行舟越想越不对劲,虽然他不喜欢,但毕竟是大哥娶回来的媳妇,左右还是该关心一下。 冲完澡,他敲开了宋婶的卧室门。 宋叔宋婶平时就在顾家住,一楼单独有给他们的小套房。 还没等他开口,热心的宋婶就像倒豆子一样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倒给顾行舟。 顾家二少坐在沙发上,沉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大哥目前还在西南赶不回来,三弟确实不像样了些。 走的时候,他叮嘱宋叔宋婶以及其他的钟点工,都必须对新娶的少夫人毕恭毕敬的,如果老三故态复萌就给他打电话,他回来会收拾。 给顾随舟打了几个电话,这小孩居然不接。眼看着马上要到12:00,顾行舟动用了家里的关系网,得知他还在和朋友喝酒。 鲜少发怒的顾二少给管家发了消息,“顾叔,麻烦你明早把大门密码改了,不许顾随舟进家门。” 第二天早上,辛初羽起来吃早餐,没看到顾随舟的身影。 顾行舟安安静静坐在餐桌上,把水果碟子往他那侧推了推。 “谢谢。”辛初羽声音小小的,他不知如何和名义上的丈夫相处。 “不用谢。” 顾行舟起来得早,这会已经吃好了。他用餐布擦擦嘴角,放在桌子旁边,打量了一下这个刚娶回来的小妻子。 好在他目光很快就移到别处,没让辛初羽发现。 “昨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教育随舟的。” 坐在桌角的人惊讶抬头,他有些惶恐:“我没有...没有搬弄是非的意思...” 顾行舟皱眉,对方第一时间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 好像他们家都是什么洪水猛兽,也太小心翼翼了些。 “我知道,你安心住着,既然嫁进来了就是顾家人,肯定不会让你吃苦。” ”随舟还小,被哥哥们宠坏了,你多担待。” 随即他意识到,这个名义上的妻子,比顾随舟还小一些。 这句话十分不妥当。 但顾行舟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比起陌生人,他肯定更偏向自己从小宠大的弟弟。 “他再欺负你你跟我说,我会教育他的。” 辛初羽握着手里的勺子,头垂下一言不发。 良久,顾行舟以为他不会回复,都打算走了,才道:“我不会和他吵架的,谢谢顾先生。” 顾行舟再次皱眉,他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心思了解不相干的人的想法,点点头,就离开了餐厅。 辛初羽有点坐立不安,他和顾随舟的事情本来就剪不断理还乱,现在被别人插一脚,处理起来只会更麻烦。 而且...他多担待一些顾随舟?他明明比顾随舟还小... 罢了,本来就是他有求于顾家,忍一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从早上到下午,一直都坐在客厅等顾随舟,直到临近晚上吃饭的时间,大门那里才传来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那人没打开,随后就是哐哐砸门的声音。 辛初羽眼皮一跳,小跑着过去打开门,果不其然是已经生气的顾随舟。 他刚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就被顾随舟一把推开了。 “哐当”一声磕在玄关处的鞋柜上。 他疼得弯下腰去,顺势坐在了地上。 顾随舟面带慌张,不由自主上前几步,想查看他的伤势。 却在看到辛初羽手上缠着的绷带时,想起二哥说的话,面色又阴沉下来。 “辛初羽,你是不是跟我二哥说我欺负你了?” “我没有!”辛初羽疼得流出生理性泪水,能感觉到背后那一块已经濡湿了。 “那他为什么要换密码不让我进门!” “你去问你哥,我怎么知道!” 下巴被人抬起来,少年变得阴郁的面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辛初羽,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觉。是你要嫁给有钱人的,这就是你说话的态度?” 他的眼泪唰地就流出来了。 顾随舟从没有这么跟他说过话。 “顾随舟,我说我有苦衷你信吗?” “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说!”顾随舟狠狠掐住他的脸,情绪又开始暴躁起来,“你当初说了我就可以帮你解决,咱们一起想办法!” “是你自己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仿佛是钝刀子磨肉一般的痛,辛初羽慢半拍地想,的确是他自己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是他自己觉得高昂的医药费会拖累别人,他不想让顾随舟和他一起担负这些债务,原本大好的前途被债务拖累,所以他以为,他以为替顾随舟做了最好的选择。 却不知,顾随舟其实掏得起这一笔钱,对他来说的天文数字,在顾家三少眼里可能都不算什么。 是他自作多情,以为方方面面替别人考虑到了,却不知其实连知情权都没有给别人。 从小他体谅母亲辛苦,所以什么事都自己抗,不给别人添麻烦,现在看来,竟然是错的。 作茧自缚,如是而已。 辛初羽蜷缩成一团,头紧紧埋在膝盖里,双手抱着小腿,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说的对。” 顾随舟一愣,听到坐着的人声音飘忽地重复:“是我自己非要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明明对方说了这话,顾随舟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他心里也不好受,并且莫名感到这样的顾初羽有些奇怪。 最后还是匆匆扔下一句:“随便你。”就上楼了。 不明所以的宋婶和另外一位阿姨站在客厅,等小少爷走了之后,试图把少夫人拉起来。 “地上凉,少夫人起来吧。” “嗯。” “婶,我没胃口,就先上去了,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宋婶再三劝慰,辛初羽也不吃。 明明看起来很正常,交流也很有礼貌,但宋婶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等她晚上看电视的时候,瞄一眼电视剧的台词,才知道这叫:人垮掉了,精气神没有了。 晚上是宋婶给少夫人双手换的药,辛初羽让她把伤药留下,自己揭开衬衫,对着镜子上药。 毕竟让宋婶知道了这块伤疤,又要给顾行舟说,顾行舟又会骂顾随舟,顾随舟又会跟他吵架,觉得他是扫把精,害得本来很宠他的哥哥天天骂他。 不过是一块伤疤,不算什么的。 腰那里磕青了一坨,破皮处已经结痂,周围不渗血了。 他背着手不方便操作,胡乱抹了抹就当上药了。 晚上那块伤疤一碰到床单就疼得慌,他只能趴着睡。 明明醒着的时候还给自己加油打气,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睡着之后,不知做了什么梦,却是哭着的。 梦真正预示着主人不堪重负、千疮百孔的心。 第二天中午高考成绩已经可以查询了,辛初羽在花园里面看花,仿佛对自己的成绩毫不在意。 顾随舟查了自己的成绩之后,又做贼心虚般悄悄地查了对方的成绩。 不出所料,全市第一二名被他们包揽了。 快高考之前,他们俩聊天的时候,商量着要去一个大学,他学物理,辛初羽学医。 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他要学金融。 毕业之后去做对冲或者私募,把钱砸在辛初羽脸上,告诉他,老子一年就可以挣这么多钱。 清北招生办的老师纷纷打电话过来,辛初羽也接到了。 他还是坚定自己要去协和的想法不动摇。 而且这样,一年后就不用和顾随舟在一个园子里面读书了。 他会搬去协和,什么活动都和清华园分开。 但他没想到的是,顾随舟找了认识的老师,把他们俩分到了同一个双人宿舍。 辛初羽心已死,什么事情都是他自作自受,也不想跟顾随舟多解释一句话。 事实上只要他开口,顾随舟就会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在志愿系统上提交了自己的意向,他又去医院看妈妈。 大夫说病情很稳定,再观察几天,没有别的并发症,就能从ICU转到普通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