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珠
一望无际的荒野上,天色暗淡无光,阴沉的仿佛要将万物都吞噬下去。 参天的草从中,有人正在慌张地奔跑着。无法清楚地看到他的五官,只能隐约看到他白皙修长的脖颈,还有微张着艳红的唇。奔跑时拨动荒草的腕骨异常纤细,仿佛冬日的枯枝,轻轻一碰就可以将之折断。 当风吹过时,他游荡过的痕迹像是一尾摆动着的鱼。 突然——他被野草绊住,踉跄着摔倒在草地里,他挣扎一番,爬起来后又不顾一切继续往前跑去,那样急切的姿态,像是在逃命。终于,他跑出了这片草地,在坡地上找到了一幢爬满植物的废弃危房。此时,没有了荒草遮挡,才真正看清楚了他的脸,这是个异常漂亮的青年,漂亮到有些雌雄莫辨,眉眼非常细致。 他气喘吁吁的撑住膝盖,休息了几息后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门前,伸手一推,年迈的铁门随之发出吱呀一声惨叫。房子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已经腐坏的非常严重,每走一步地板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让他不由自主地连想起了恐怖电影里的情节。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害怕,如影随形的那个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过来。 慌不择路下,他躲进了一旁的楼梯间里。 楼梯间很窄,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缩成一团,死死捂住口鼻,不敢发出一丝丝响声,寂静的空间里,只有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但随之而来的,咯吱咯吱的响声提醒他,他还是被找到了…… 它一步步逼近着,好似一点也不着急,就像逼近一只陷入绝境的幼崽,只等着看他垂死挣扎的姿态。楼梯间的门被它从外面一点一点的打开了。没有人能救他,没有人能救他了,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 “不——!” 周净鸢惊呼一声,清醒过来,原来一切是一场噩梦…… 他做起身,把脸埋进掌心里,额间的冷汗附在手心里,跟卫平瑄这个人一样,黏腻潮湿的让人恶心。想起这个人,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吐。 周净鸢睁开眼,卫平瑄问道:“做噩梦了?”说着伸手想要拨开他额前垂落的碎发。周净鸢身上还残存着梦里那种快被抓到的惊惧,见到卫平瑄下意识就要往后躲。卫平瑄捏住他的下巴,审视地盯着周净鸢,侮辱性的拍了拍他的侧脸问:“梦到什么了,吓成这个样子?” 周净鸢缓缓神,偏过头说:“梦见你死了。” “死的很惨很惨。” “可以放手了吗,卫总,我要去洗澡了。”说完不待卫平瑄回答,拂开他的手起身去了浴室。 手上还残存着肌肤细腻温润的触感,人却已经飘然不见,卫平瑄讥笑一声,周净鸢总是这样,无论吃多少苦头也还是学不会乖巧听话。但这也是他最喜欢周净鸢的地方,他就是喜欢把这样的周净鸢捏在掌心,肆意玩弄,一点点折断他的脊梁,碾碎他的自尊,让他哭,让他叫,让他只能依附自己生存。 这样想着,卫平瑄起身跟过去,浴室的门没有锁。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周净鸢洗澡不再锁门,也不再正面拒绝他的求欢。他已经撬开了这个紧闭的蚌壳的一角,想必离看到蚌内珍珠的日子不远了不是吗? 他走到浴室,看见卫丹阳把自己沉在水底,无声无息的,像一只水中垂死的鹤。想捏碎他……他心中凌虐的欲望涌起,必须破坏一些什么才能让他重新镇定下来。他一脚跨进浴池,扯住周净鸢的头发把他拽出来,问道:“周净鸢,周灵雀,你想死吗?” 周净鸢呛了水,趴在浴池边上断断续续地说着:“咳咳……咳,你……你都没死,我凭什么要去……凭什么死!” 雾气蒸腾的浴室里,周净鸢正跪在地上给卫平瑄口交,他身上还穿着睡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衣角上落下来的水顺着大腿一直流到脚踝,又融进水里消失不见了。 卫平瑄对着他是没有任何温柔可言的,操的又凶又狠,一连串的肏弄顶的周净鸢喉咙发涨,几愈干呕,眼泪簌簌的直往下掉。对着周净鸢澄澈雾气的眼睛,卫平瑄总是忍不住想粗暴的对待他,强迫他做所有不喜欢的事,让他哭成一团求饶,这时候他才是鲜活可爱的。 他把手指插进周净鸢嘴里,夹住他的舌头搅弄,唾液顺着唇角流下来滚进脖颈里,他把晶莹的液体抹在周净鸢的乳尖。长时间的亲密让他熟悉周净鸢的一切敏感点,轻而易举把他挑弄的喘息。周净鸢纵然不想跟他发生关系,但快感却是真切存在的。 卫平瑄让周净鸢并紧大腿跪着,把睡衣都堆在他腰间,从后面操周净鸢的腿心,火热的性器操进去,蹭的会阴上那口穴肉又痛又痒。灭顶的快感在脑中炸开,周净鸢被激的四肢百骸都软了,侧头咬在手腕上,嘴里呜咽着,像是在骂人。 “要求饶才有用,知道吗?” 他伸手去摸周净鸢,他的性器湿漉漉的,蹭了卫平瑄一手,卫平瑄的手指纤长灵活,指腹有碱,摩着他前端的肉芽不断弄他,身下操的又狠又重,周净鸢忍不住向前爬去,被卫平瑄拽着脚踝拖回来,一巴掌打在屁股上,臀尖颤抖着发出清脆的响声,一瞬间周净鸢的眼睛都红了。赤裸着身体被卫平瑄打屁股,这让他觉得无比羞耻。 “我说了,求饶才有用。” 周净鸢要高潮的时候被他堵住铃口,他已经支撑不住,颤抖着去掰卫平瑄的手,反而被弄的更狠了,最后周净鸢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开口求他:“求你,求你了……” “求求你。” 他极度喜欢控制周净鸢的快感跟高潮,这会让他感到无比的快意。周净鸢高潮时会颤抖着弓起腰,像小虾米,高潮后他会变得无比配合,卫平瑄就可以把他翻来覆去的摆弄,他喜欢射在周净鸢的腿心,喜欢射在他的腰窝,还喜欢射在周净鸢的穴肉里。 尾声时,周净鸢浑身无力,脑袋都在发懵,连思考都不能,朦胧间听到一句:“小怪物,你养的鸟死了。”周净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卫平瑄已经不知所踪,家里只剩下他自己。打扫卫生的阿姨不在,侍弄花草的工匠也不在。他没有穿鞋,赤着脚走到露台上,昨天下了一夜的雪,那只鸟孤零零的死在了雪地里,他蹲在雪地上难过了半天。鸟好可怜啊,被豢养以后就不是自由的了,离开原来的环境就会死掉。 “笼子里的鸟,开了笼,还会飞出来。他是绣在屏风上的鸟悒郁的紫色缎子屏风上,织金云朵里的一只白鸟。年深月久了,羽毛暗了,霉了,给虫蛀了,死也还死在屏风上。” 周净鸢就是被卫平瑄绣在缎子上的鸟,就算烂了,死了,烧成灰,也还是卫平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