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下药

    成阳痴迷地看着眼前的人。

    从转校那天，他就注意到了陆灼昭。少年生的一副好相貌，乖乖巧巧地对老钟笑，等转头笑容收了起来，漫不经心地扫了一圈，属于小少爷的傲慢展露无遗。

    底下的气氛瞬间被炒热，说话的，吹口哨的，朋友激动地拉着他说话，可是他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的视线全部都被台上的那个人吸引了。

    如果只是这样，大概也能算少年人青涩的暗恋。

    可是那天篮球赛，他听到他们讨论的话。少爷这个词，原来还可以有别的意思。

    他看着少年的目光就此转变，他关注的不再只有少年的面容和神色，更多的目光被放到了他的胸口，他的腰肢，他的长腿，甚至是他挺翘的臀。

    他看到打完球的小少爷，眉眼被完全展露，解开的衣扣平添了几分浪荡子的不羁。这样的他疯狂吸引着周围的目光，他们都聚在小少爷旁边，热情高涨地讨论着题目。除了他同桌的顾景之，这个常年成绩在他之上，独占小少爷旁边的位置，却一直冷着脸的人。

    但是他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成阳的心里忽然滋生了一些东西，他第一次觉得顾景之这个人顺眼了几分。

    他看到顾景之路过的时候心脏几乎要停止，虽然他总是冷脸，但是小少爷的魅力那么大，如果顾景之也想对他有想法怎么办？他被吓得将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刚说完又很懊恼，万一顾景之听到了也想做小少爷的家教呢？他的成绩比不过顾景之，小少爷肯定要选择更好的。

    好在那个人只是路过了他们。更好的是，他的小少爷同意了他的提议。

    他的目光引起了陆灼昭的注意，陆灼昭放下笔，疑惑地看着他：“成阳？”

    成阳收回目光，有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陆灼昭点点头，继续做题。

    成阳不敢再看他，迷恋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这里是小少爷的房间，他看多久都不会腻，里面一切东西都属于小少爷，也沾染了他的气息。尤其是他身后的床，小少爷天天睡在上面，上面浸透了属于他的味道。好想……埋进去，大口呼吸着上面残留的气味。

    成阳沉醉地闻了闻，若有若无的香气刺激着他。

    “成阳，这题我有点问题。”啊，是他的小少爷在叫他。

    成阳凑了过去，他们的距离被突然拉近。近到成阳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那张脸白嫩细腻，摸上去的手感一定很好。这个角度看他只能看见低垂的眉眼，眼尾的弧度并不明显。却并不可惜，小少爷纤长卷翘的睫毛从这个角度一览无余。因为眨眼，他的睫毛忽上忽下，像两把上下飞舞的小刷子，扫在他的心上，痒痒的。

    小少爷在说话，红唇张张合合。他的唇似乎一直是湿润的，嫣红水润的模样，肉不多，但看起来很软。吻上去的话，触感一定很好，让人舍不得松开嘴。

    成阳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去给陆灼昭讲题。甜蜜又折磨。

    过了一会，门被敲响了。是家里雇的保姆，给他们送牛奶和水果。

    这是成阳来这里的第二周，从上周星期五开始提出的事情，那周六就开始了他的家教工作。这两周来，他很少在这里碰见裴执，偶尔看见了裴执也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连招呼都打的敷衍，总是很快地钻进房间，然后听到咔哒的锁门声。和小少爷说的很好的哥哥形象大相径庭，但是小少爷本人没发现，总以为是他哥很忙，每次都会为了他哥的无礼和他抱歉。

    这有什么关系呢，他巴不得裴执这样，自然也就大度地笑着说没关系，这样还能收获小少爷更多的愧疚。

    裴家雇佣的阿姨也很少来打扰他们学习，只有上下午过了两个小时会例行送来水果和牛奶，提醒他们休息一下。也就是说，送完这些之后，她也不会再过来了。

    陆灼昭去厕所了，他房间有独卫，但他洗手的动作很仔细，所以花费的时间还是很多，留给成阳的时间太过充裕。

    成阳看着那杯牛奶，喉咙动了动。

    最后心里的恶念打败了他。

    成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包药粉，里边有安眠的成分。这类药被管制的很严格，好在他有个自从生完二胎就一直焦虑的妈妈，她需要靠安眠药入睡。浴室里突然传来急促的水声，这突然的声音吓得成阳的手抖了一下，药粉撒了大半。

    明明只是最普通的马桶冲水的声音，却让他成为了惊弓之鸟。成阳咬牙把剩下的药粉全都洒了进去，端起杯子轻轻晃了晃，让药粉溶解得更充分一些。然后他趁着小少爷洗手的时间，把桌面上收拾干净。

    好在最后没有露馅，成阳看着他毫无防备地喝下了那杯那杯牛奶。

    过了一会，陆灼昭打了个哈欠：“有点困，成阳你自己玩会，我睡一下。”他毫无防备地去浴室里换了睡衣，然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就陷入了睡眠。陆灼昭确实是困了，成阳总是来的很早，他来不及午休。

    成阳等他睡着了，慢慢爬上床，贴近了他。

    成阳痴迷地用手指抚过他的面颊，最后停在唇上，轻轻摁了下去。

    他的唇果然很软，成阳这样想着。手指猝不及防地陷入一截，指尖磕到了小少爷的牙齿，拿出来之后指尖湿润的触感让他呼吸一窒。

    成阳痴迷地舔上了那根手指，上面沾着的水渍被他尝出了一丝甜味。甜味不一定是真的，但小少爷呼吸间的奶香却是真的存在的。

    成阳陶醉地贴近他，两人呼吸交缠，炙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脸上，激发了他的欲望。他喉结滚动，几乎要克制不住地吻上去。

    但是最后停住了，如果现在吻过去，他一直会无法停止自己的动作。到时候小少爷会被他亲的气喘吁吁，红润的嘴唇也会因此肿起甚至是破皮。这样太容易暴露了。

    小少爷的房间开着空调，所以他的被子很薄，成阳能轻松地掀开它而不怎么造成动静，但这也耗费了为数不多的耐心。他激动地伸手去解小少爷的扣子，脸还埋在小少爷的脖子间嗅着他的味道，本来温和的面容此刻被欲望扭曲得像个变态。

    小少爷连睡衣都是扣的整整齐齐的，这幅禁欲的模样让成阳下身硬的发疼。他刚解开三颗扣子，敞开的衣领露出了小少爷大片锁骨和胸前的肌肤。成阳已经控制不住地吻了上去。

    他本不想留下痕迹的。可是小少爷的皮肤滑滑嫩嫩，明明是男生，皮肤却白皙柔软。

    他吻上朝思暮想的小少爷的脖子，轻轻地吻着，舔着，嗅着。唇下的触感太过美好，他情不自禁地加重了力道，一个小小的红痕就这么出现在了小少爷的皮肤上。

    这个红痕彻底点燃了他的欲望。

    成阳的动作开始急切起来，他再也顾不上会不会留下印记的事情，用力地在小少爷的脖子上吸出了两个淫靡的红印。

    他的唇渐渐下滑，到锁骨了。成阳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在锁骨上尽量控制力度地咬了一口。

    他以为自己已经克制了许多，但这样浓烈的欲念又是能轻易被压下的，这一口的力道着实有些大了。

    陆灼昭被锁骨上的刺痛惊醒，他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个人，是成阳，在吻他的锁骨。

    陆灼昭刚刚蒙蒙的睡意早已消失不见，他瞪大了眼，一脚踹上上方的成阳。

    但他刚睡醒，还没什么力气，这一脚没能踹开成阳，反而惊醒了他。成阳猛然抬头，对上陆灼昭厌恶的神色。

    完了，彻底完了。

    成阳忽然反应过来，如果陆灼昭这时候叫了起来，被吸引过来的裴执恐怕会直接打死他，不只是他，他们家也会完蛋。然后陆灼昭会告诉所有人他企图猥亵他，学校的所有人会用鄙视或者厌恶的目光看他，只是这样已经让他发疯，再加上下药的罪名，他的下辈子完全毁了。

    被发现的后怕和想象中恐怖的结局占据了成阳的脑子，他慌不择路，忽然用力压下，一手捂住了陆灼昭的嘴，防止他叫出声，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惊恐让他的力道失去控制。陆灼昭开始呼吸困难。

    他挣扎着想掀开身上的成阳，但男生在恐惧中爆发了极大的力量，陆灼昭被他遏制着只能胡乱挣扎。

    陆灼昭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用残存的理智控制自己去打落床头柜上的东西，祈祷发出的声音能把雇佣的阿姨，最好是力气更大的裴执吸引过来。

    但这声音能不能吸引到裴执不知道，反而让本就激动的成阳抖动了一下，他本就绷紧的神经这下直接断了。

    原来他的力气还能更大，陆灼昭不合时宜地想着，火辣辣的痛感从被掐住的地方传来，陆灼昭的脸被憋的通红。

    陆灼昭的意识已经模糊，两个世界加起来才十六年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滚动着放映。

    不知过了多久，在陆灼昭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死去的时候，新鲜的空气忽然涌进喉管，让他大口咳嗽起来。

    他没有力气爬起来，只能用余光看着面前的情况。闻讯赶来被吓得不行的阿姨，和暴怒的裴执。

    看不见成阳，应该是被裴执丢到了地上。陆灼昭闭上眼，还在咳嗽，喉咙又痛又痒，刚刚无比渴望的呼吸现在成为了折磨他的罪魁祸首。

    房间里忽然传来成阳的惨叫，还有拳头打在肉上的沉闷打击声，混在陆灼昭的咳嗽声里，过一会又多了保姆阿姨大声劝阻裴执的声音，阿姨害怕地让裴执住手，成阳的惨叫倒是息了，没有让这个房间更加吵闹。

    陆灼昭已经不再咳嗽了，他闭着眼躺在床上，之前消失的睡意又渐渐回来了，他现在觉得很累。

    所以最后房间里只剩下裴执剧烈运动后浓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