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破镜难圆
自冰城回来后，陆闻溪仿佛被放出冷宫复宠的宠妃一般，靳荣碰他的次数增多了起来。 能被需要，陆闻溪开心得很，心情愉悦，时间就过得很快。 转眼即是六月。 离别的钟声敲响，碧蓝如洗的天空下，高高抛起的学士帽和一阵快门声，为大学四年的生活画上句号。 拍完毕业照，陆闻溪跑出校门钻进了一辆车的后座里。驾驶位的人身姿挺立，头发微卷，仅仅是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沉迷。 他的声音如在风声与鸟语间也毫不逊色的山间清泉，在此刻喧闹的校门外，清晰而明亮。他轻笑一声，对陆闻溪道：“恭喜毕业。” 陆闻溪扬起大大的笑脸，眉眼与唇角是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弧度，他很想亲吻一下眼前的人，但是周围人太多了。他们是电影学院，校门外还有记者，他只能按捺住自己躁动的心。 陆闻溪对他道：“谢谢～～” 汽车驶离学校，靳荣看着前方的路，问他：“陆总说你毕业要给你办个聚会，怎么不答应？” 陆闻溪十分嫌弃道：“凑在一起喝酒有什么意思，而且现在是周末，办聚会也不见得别人真心愿意来，用不着做这些面子工程。” 不待靳荣回话，他继续道：“我毕业有你来就好了呀，你一个就比全公司的人给我庆祝还要好了！” 靳荣随口应了一声，将车驶离城市。 道路两边的风景开始变化，他们离开了N市，将要去隔壁的Y市。 同样也是自那次冰城回来以后，徐安不知怎么了，没多久就打包了他的一些旧衣服说是捐了，包括那件羽绒服。 并且每次欢爱总要在他皮肤裸露在外的地方留下吻痕，还不止一处，惹得他每次上班都会被调侃。 他虽然不会因此讨厌徐安，但总这么下去他也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时常在周末的时候出去住。有时候是叫林知寒和孟桀，但更多的时候是陆闻溪陪他。 林知寒一个月前辞去了夜店的工作，说是有急事回家了，近两三个月怕是回不来。 靳荣没问他是什么急事，只问他需不需要钱，林知寒长得好看乖巧听话又耐操，如果有急事需要帮忙的话他也愿意帮一下。只不过林知寒拒绝了他，说不是因为钱，靳荣也就没再管。 分别的前夜林知寒伺候得很卖力，让靳荣很满意，一次又一次的射进了他的两个穴里。 …… 因为靳荣总出去过夜，徐安察觉到了他的态度终于清醒起来，收敛了很多，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但靳荣已经习惯周末在外面过夜了，徐安虽然心里难受，但也没办法，只能暗自焦急。 这个周末陆闻溪毕业，对靳荣说是想和他去别的城市玩一玩，他想了想就同意了。只不过他们没去多远的地方，就去了隔壁市。 N市与Y市离得不远，动车只要五十分钟，自驾也就一个多不到两个小时。 一路在陆闻溪充满活力的叽叽喳喳中过去，进入Y市的市中心，他们先去订好的酒店把行李放了，然后坐在酒店的床上吹着空调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陆闻溪趴在靳荣身边，指着手机对他说：“靳荣你看，攻略上说来Y市必去的地方有古镇、小巷、园林、名人故居还有一座寺庙。我们先去哪里呀？古镇好像没必要去，我们那儿就有，小巷是一条美食街，这个你喜欢。要不我们先去小巷？” 靳荣低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可以，你看着来就行。” 他是无所谓去哪玩，都一样。 陆闻溪得到同意，兴冲冲的打开导航看路线。 休息得差不多了，两人下楼坐公交，刚才陆闻溪看了路线只有3个站的距离，没必要开车，而且那边景区停车也不方便。 Y市是一座历史名城，很多古色古香的建筑，也大多保存得很好。 小巷在近代被开发成了一条商业美食街，并不完全是美食，还有很多与Y市文化相关的店铺。 两人走过青石板路，两侧墙上的爬山虎青翠欲滴，幽深的巷子将人带入千百年前的时空， 入眼是青瓦红门，往里是一口古井。 进入正堂，墙上一幅幅笔走龙蛇的书画承载了上千年的历史传奇。 人们总是敬畏与向往未知的，在这古色古香的空间里，前来的游客都不自觉放轻脚步和语声，生怕惊扰了画中的世界。 陆闻溪有些职业病，他们忘了带相机，于是陆闻溪拿着手机调好参数脚步轻盈的拍起了视频。 靳荣在一旁欣赏画作，没一会儿就见陆闻溪轻声走了回来，他压低声音问：“怎么了？” 陆闻溪贴近他咬耳朵，“我拍了几张照片，视频不拍了，游客太多。” 每一面墙前都有不少游客驻足观赏，的确不适合拍视频。 靳荣伸手捏着人的脸挪开，参观了一会儿便走出大门回到来时的路，继续逛美食街。 现在已经快要落日，正适合散步。 靳荣很喜欢这里一家铺子卖的糕点，淡淡的花香，甜而不腻，清新软糯，入口即化。 陆闻溪笑眯眯的叼走靳荣手上的半块糕点，咽下之后一本正经道：“果然很甜。” 也不知是说糕点还是什么。 靳荣也不恼，称了一包糕点扔给陆闻溪拿着就继续去逛下一家。 别人逛街都是男人给女生或者双儿提东西，他们倒好，买了东西都是陆闻溪提着，关键是他们两人也没谁觉得不对劲。 陆闻溪兴高采烈的提着东西走在靳荣旁边，这一逛就逛到了夜色降临。 两人已经吃饱了，也就没去饭店吃饭，而是直接回酒店，带着累累硕果。 回到酒店看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靳荣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购物欲这么强？ 这是什么，糖葫芦！他为什么会买随处可见的糖葫芦带回来？所幸只有一根，两人一人一颗就给分吃完了。 还有那个，小风车？？？他明明当时只是觉得有点好看，怎么就买下来了！ 羽毛扇、竹风铃就算了，还算正常，可这个粉红猪头泡泡机…… 靳荣觉得应该是自己跟陆闻溪待在一起被降了智。 陆闻溪从来没见过这么童趣的靳荣，这让他觉得惊喜极了——这是不是代表着靳荣对他敞开心扉了呢？ 靳荣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变幼稚了，认为是陆闻溪搞的鬼。夜里欢爱的时候一点也不留情，故意在陆闻溪难耐得忍不住弓着身子迎上来时退开，让他得不到疏解，又在后来如同狂风骤雨般撞得陆闻溪的呻吟支离破碎。 情事结束后，陆闻溪从浴室里出来便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他白皙赤裸的背部红痕斑驳，后腰的疤痕在暧昧的指痕间显得有些凌虐的美感。挺翘的臀肉在性爱间被拍打得泛起粉红，双丘中间的两个小穴被操开尚未合拢，花穴处的蚌肉红艳，而他的阴茎也已经疲软得再也射不出来。 ——端是一副被操废了的模样。 靳荣身上也好不到哪去，以前靳荣不让陆闻溪留吻痕，可今天不知是因为什么，在陆闻溪情难自抑抱着他的肩印上吻痕时，靳荣并未阻止。 于是陆闻溪一边承受着体内的撞击，挺腰抬臀回应着，一边如同圈地的野兽一般在靳荣身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吻痕。 靳荣面无表情的看着身上的吻痕，擦干水迹披着睡袍走出浴室。 见陆闻溪裸着身子趴在床上连被子都没盖，他走上前“啪”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臀上，陆闻溪可怜巴巴的转头看他。 靳荣挑眉，指了指自己的上半身：“你还委屈了？看看我身上被你啃成什么样了，你是狗吗？” 陆闻溪也不装可怜了，讨好的伸手握住他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亲：“对不起嘛～我太激动了没忍住。” 靳荣也没真生气，这些吻痕看着吓人了点，但是陆闻溪只是细细的吮吸，所以他并不疼。 靳荣掀起被子盖住腰腹和下半身，顺手把陆闻溪捞到身边揉胸。陆闻溪的胸经历多次性爱已经显出几分成熟的韵味，不再稚嫩，但手感依旧很好。 陆闻溪半躺在靳荣腿上被他抓着胸揉弄着，头不自觉的动了动想要蹭他，被靳荣呵止。 靳荣挺了挺腰让他意识到自己靠着的位置：“别乱蹭，不想下床了？” 陆闻溪僵住，他的身体倒也没那么差，只是腰部有旧伤，高强度的性爱会让他很累，腰疼腿也疼。 虽然不至于下不了床，但是他也不敢再惹靳荣了，明天还要一起出去玩，他可不想没走多久就累了让靳荣扫兴。 乖乖的躺着让靳荣揉了会儿胸，陆闻溪摸了摸肚子对靳荣道：“我有点饿了。” 他曾经因为练舞的习惯，基本不吃宵夜，但是从冰城回来他们更亲密后，他总会在夜里运动过后就开始饿。 原本可以忍一忍不吃，但是自从有一次靳荣顺手从衣兜里拿了包小零食给他之后，他就不忍了，每次一饿就会告诉靳荣。 虽然并不是每一次都有吃的，靳荣也不会特意出去给他买，但他还是会说，像是在撒娇。 靳荣摸了摸他的肚子，的确瘪瘪的。他看了眼时间：“这个点的外卖应该只有炒饭烧烤了，晚上不适合吃重油盐和辣的东西，吃点今天买回来的东西吧。” 陆闻溪也不在乎吃什么，点点头坐起身想要下床去拿吃的。靳荣看了眼他慢半拍的动作，开口道：“我去拿吧。”正好他想研究一下那个泡泡机——买都买了，总要玩一下嘛！ 陆闻溪乖乖坐在被窝里等他，明明还没吃，就已经开始甜了。 靳荣拿了一包糕点和一袋糖炒栗子递给陆闻溪，他自己则拿着泡泡机坐在床边。 陆闻溪先剥开一颗栗子喂到靳荣嘴边看他吃下，然后再剥自己的。 栗子清甜粉糯，虽然因为冷了口感稍差了一点，但依旧十分美味。 陆闻溪喂了两颗栗子见靳荣摇头便收好栗子打开糕点倚着靳荣吃起来，看他弄泡泡机。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开了空调的房间还是有些冷，陆闻溪腰腹以下盖着被子，上身赤裸着贴近靳荣，透过薄薄的睡衣汲取温度。 靳荣不知道他这什么毛病，懒得管他，反正应该不至于感冒。 陆闻溪好奇的看他摆弄那个粉红猪头：“这个要充电吗？还是装电池啊？” 靳荣打开一个槽看了一眼：“应该是装电池吧，装在这里，店家好像有送电池和泡泡水，我去找一下。” 靳荣在袋子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电池和泡泡水。安装好泡泡机后，靳荣按了一下猪耳朵上的按钮，在灯光下一串彩色的泡泡从猪鼻孔里冒出来，在空中缓缓飘落，猪耳朵的出声孔里还传出魔性的音乐。 陆闻溪忍不住笑：“哈哈哈——！它怎么从鼻孔里出来，是鼻涕泡吗？” 靳荣面无表情的看着吹出泡泡的猪鼻孔。 虽然只是个玩具，也不恶心，但还是有点怪怪的。 靳荣取出泡泡水和电池坐在床头研究怎么让泡泡从嘴巴或者眼睛的孔里出来，而不是鼻孔，陆闻溪吃得差不多了也靠在他身边拉过被子盖住两人一起研究。 就在这两个幼稚鬼一起放松心情旅游的时候，陆闻溪拍摄的毕业作品被转载到各个视频网站，小火了一把。 …… 毕业季，各大艺术类学院都会放出优秀毕业生的作品，陆闻溪的也在内。 喜欢看剧情的爽了，喜欢看帅哥美女的爽了，吹毛求疵要质感的爽了，以为是穷酸大学生剧组结果被豪气镇住的也爽了。总而言之，就是出圈了。 N市 M&R文化有限公司大楼。 因为专用电梯在维修，季铭便乘大楼电梯下班。 电梯里的女员工原本正聊得起劲，见总裁进了电梯，笑着跟他打招呼。 季铭也笑着礼貌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他们在聊什么。 这家公司是季铭一手建立，成立初期并不理想，后来他招聘了很多有想法的年轻人才并且投入大笔资金和资源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 年龄相近，想法相似，因此季铭在公司里并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老板的姿态，而是把握好一个度，让员工不逾矩，也不会害怕的度。 公司的老板年轻帅气又有钱，还很有风度，很受员工的欢迎。 因此被老板问起时女员工也很高兴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女员工打开软件播放视频对他道：“我们在聊某站上的一个视频，是某电影学院的毕业生的微电影作品，名字叫——，讲的是破镜难圆的故事，反狗血反追妻火葬场，特别棒，老板！ 现在好多故事都喜欢写明明A没做错什么，B离开A，却偏偏最后让A去追妻火葬场的故事，纯粹为了追妻而追妻，A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这部微电影就是讲B在伤害并且离开A后带球跑，后来想要破镜重圆，但A已经跟陪在自己身边的年轻漂亮的C结婚，不理睬B。 并且在B作死想要用小孩威胁A的时候带走了小孩，拯救了被‘疯子’养大的小孩。B仗着A曾经的感情作天作地闹了一通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虽然也有狗血，但是主题升华了，是不是很带感？” 女员工讲得很起劲，并没发现季铭的脸色渐渐覆上阴霾。 她继续道：“其实这个剧情才应该是正常的发展，先放手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追回呢？而且谁会在被伤害后还要继续爱那个伤害自己的人啊？心上的裂缝哪能轻易修补，啧啧…… 老板我跟你讲，别看这故事不是很稀奇，但是这部微电影的选角非常棒，是他们电影学院的学生，长得好看演技也不错。 道具，布景，摄影，美术，后期还有音乐和质感都很棒，是他们电影学院的优秀作品之一呢！ 而且这个导演好像很有钱是个富二代，我看了一眼赞助商只有一个陆氏企业，那个导演就姓陆，应该是导演出资拍摄的。老板你看我们公司要不要争取一下把他挖过来？” 虽然富二代不一定会签别人的公司，但总要试试嘛，万一这是个有自己想法的艺术家呢！要是签不到这个导演，签演员也不错嘛！他们公司就差个台柱子，她觉得这波人是好苗子。 女员工嘴皮子很利索，期间有人上下电梯也没影响到她。兴奋的说完不见回应，抬头一看老板脸色似乎不太对劲，她迟疑道：“老板……” 话音未落，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季铭舌尖顶了顶腮平复心情，没有看她：“嗯，公司会考虑的，下班回家吧。” 说完便出了电梯。 季铭带着一身低气压走出大楼进入自己的车里闭目靠在椅背上，脑海里全是刚才听到的话。 ［破镜难圆。 先放手的人有什么资格去追回。 谁会在被伤害后还会爱那个伤害自己的人。 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季铭手背青筋暴起，疤痕狰狞可怖，他的呼吸急促，额头也沁出了汗。 他强行冷静下来打开车窗，六月的风带着热气，让他眼前一阵阵发晕。 不，不会的，他会得到的。 只要他得到了莫家，只要他有足够的权势，他会好好补偿靳荣的，靳荣会回来的。 季铭不停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回忆着被靳荣爱着的那段日子，太过美好了，他怎么会舍得放弃呢？ 没关系的，他对靳荣而言是不一样的，和徐安，和他的情人们都不一样！靳荣是爱过他的，他会重新得到靳荣的谅解，和他的爱…… 可他却不受控制的想起三年前靳荣说再也不想看见他时的样子，和去年生日被他扔出车窗的礼物，还有在冰城，那双没有感情无声制止自己的双眼…… 心里隐隐已经猜到了某个结果，可季铭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自己。 这么多年以来，靳荣的爱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他一直在努力，也一直在等，等他得到莫家。 等他回到靳荣身边，对他解释当初的一切，向他认错。 等他和靳荣重归于好…… 他已经知道错了，懊悔和不舍一直在侵蚀着他的大脑和心脏，让他不停的想起自己烂透了的人生和为他的生命带来一束光的靳荣，每一次想起都让他心痛万分。 他怎么就那么坏那么蠢呢？无论他要做什么选择，最不该的就是轻易说分手，还把他和靳荣之间的感情用那三个字抹去。 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他为什么要用那三个字伤害他！ 季铭狠狠地锤了一下方向盘，尾指破了皮，手骨也很痛，却远不及心痛。 靳荣……他真的很想重新和靳荣在一起。只要靳荣可以消气，只要靳荣可以原谅他，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自欺欺人，不过是因为害怕面对失去罢了…… 窗外的阳光很刺眼，季铭努力平静下来开车离去。 季铭这日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曾经靳荣的出租屋，在他回到莫家有了第一笔钱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下了这间屋子。 屋子不大，但曾经被靳荣打理得整洁温馨，因为他想要在季铭忙完了回来的时候可以放松一点，他一直在努力维系他们之间的感情。 前任租客是个无名的画家，屋子被弄得全是颜料，季铭凭借记忆重新翻修之后还是没能恢复曾经的样子，他当初急得想哭，却依旧无能为力。 蜷缩在窄小的二手沙发里，季铭紧闭双眼，却仍然无法阻止眼泪打湿他的鬓角。 他依旧不愿意承认，错过的，已经回不去了…… 一如他曾经没有正眼仔细看过的这间屋子，和被他轻易放弃的那个人。 莫家背景复杂，他的生命随时受到威胁，可他却没有离开这间毫无安全性可言的小小的房屋。 他打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看着那部不到八分钟的微电影，从白天至深夜。 世间上的事就是有那么巧。在他看着微电影魂不守舍，心痛麻木的时候。这部微电影的导演正和他心心念念的人在床上色授魂与、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季铭再如何心痛难忍，也无人知晓，更无人在意。 研究了一晚上泡泡机的两个大龄儿童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放下泡泡机窝在被子里睡去。 陆闻溪看着因为怕热不想抱着睡而把他推开的人，再一次埋怨起了这过高的温度，为什么N市已经够热了，Y市也那么热？ 可是再怎么样他也只能忍着，夏天开空调睡会头痛，他只能被迫和靳荣保持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