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怀孕
...... 却说当日徐安紧赶慢赶好在赶上了婚礼，把礼物交给父母等着一会儿由父母送给新人，此时已经开始一会儿了，不好随便走动。 ——其实他本来并不用送礼，他们家的礼父母已经送过了，只是他考虑到自己可能会迟到，也就准备了一份礼物弥补自己的失礼，这不就用上了。 徐安坐在自己父母那桌一边跟父母和同桌的亲戚说话，一边看着台上交换完戒指拥吻的新人，跟着别人鼓掌。 他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点羡慕，就一点点。毕竟结婚并不只是一本薄薄的本子，它代表了很多东西。 但徐安在心里问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 答案毫无疑问：和靳荣永远在一起。 他们在一起了吗？在一起了，并且已经快要第六年。 他们有谁想分手吗？当然没有，他永远不会和靳荣分手，虽然靳荣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但他既然那时没有明确提出，那他相信自己可以经营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让靳荣厌倦他，然后离开他。 一纸婚书也有废弃的可能，只要他爱靳荣，拥有靳荣的爱，那么结不结婚，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思绪飞转间，台上的新人已经过来敬酒了，他们是亲戚，排在前桌，所以敬酒也从他们开始。 徐安的爷爷下午来过，祝福了两位新人受了礼就被徐安的小叔扶着去休息了，天冷了老爷子不太舒服。 徐安见他们将这桌的人敬过——当然不可能一人一杯，不然这近百桌的人敬下去，两位新人也遭不住。 新人敬了酒就热情礼貌的招呼了一下去敬下一桌，徐安心想结婚真累。 喝了新人敬的喜酒，徐安吃着碗里爸爸给夹的菜，一边听他们聊天，却觉得身体越来越不舒服，甚至在将碗中的鸭肉递到嘴边时突然有一种作呕感，他连忙放下碗筷捂着嘴。 徐爸爸第一时间发现他的不适，一边轻轻顺着他的背，一边担忧的问：“安安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旁边的徐父皱紧眉头，也有些担心。 徐安深呼吸几下，压下胃里翻涌的感觉，道：“没事，就是胃里有点难受。”见除了爸爸和父亲之外，其他亲戚也看向自己，他笑了笑：“没事的，我喝点水就行。” 徐爸爸起身：“我去帮你倒杯水，你不舒服别乱动。” 徐安见爸爸如同对待瓷娃娃一样的对自己，顿时哭笑不得，不过他确实不太舒服，不敢乱动，怕胃里又翻涌起来。 同桌的人还在吃饭，他不能失礼，再怎么也得忍到去卫生间。 徐安看向父亲，轻声道：“没事的，我身体一直都很好。” 徐父勉强点了点头。 很快徐爸爸端了杯温热的白开水过来，徐安朝他软软的笑了笑接过喝下。 喝了热水果然缓解很多，但当他准备继续吃饭，夹起一块鱼肉时，还没靠近嘴边，就忍不住放回碗里，他捂着嘴歉意看向同桌的人，被徐爸爸带到卫生间。 听到他难受的呕吐，徐爸爸一边心疼的拍拍他的背，一边着急，可他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只能等他好一点儿。 徐安从下午就没吃东西忙着赶路过来，到了地方也什么都没吃先喝了杯酒，随后虽然吃了几口菜，但这会儿也吐不出什么，只能干呕。 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知道，吐不出来才是最难受的。 徐安紧紧皱着眉，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打湿一片，徐爸爸连忙用纸巾帮他擦干，担心他出汗被冷风吹感冒。 过了好一会儿，徐安才感觉好点，他漱了漱口声音微弱的开口：“我没事了……” 徐爸爸看他哪里像没事的样子，但又不能责怪他：“我带你去医院吧，啊？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徐安不觉得有多严重，而且现在天已经黑了，雪天夜里开车不太安全。 徐安压下口中泛起的酸意，缓了会儿道：“真的没事，我就是被鱼肉的腥味冲了一下，不吃就行了。” 徐爸爸迟疑道：“就鱼肉？” 徐安嗯了声：“还有鸭肉，估计是太油腻了。” 徐爸爸蹙眉，今天酒席上的鸭肉是片好的烤鸭，他夹给他的都是瘦肉，不可能油腻，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安安，你那个规律吗？”徐爸爸开口问。 “啊？”话题突然转了个弯，徐安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想了想，回他：“这个月推迟了嗯……三天吧。” “还没来？”徐爸爸继续问。 徐安点点头，却见徐爸爸又压低声音问他：“你跟靳荣，有做避孕措施吗？”似乎觉得谈到小辈的私密生活有点尴尬，但他还是把话说完：“尤其是最近一两个月，你仔细想想。” 听他又问自己生理期，又问自己和男友有没有避孕，再傻他也知道是为什么了。 徐安心跳突然加快——好像从上个月他的生理期结束后，也就是靳荣生日那次开始到这个月期末考试前他没那么忙的时候，他们隔几天会做，但好像只有一两次戴了套。 徐安有些呆呆的开口：“就，就一两次戴了……” 徐爸爸点点头，没有避孕，生理期推迟没来，闻到荤腥有呕吐感——任何一样单拎出来都不是事，但合在一起就都指向了一个答案：徐安有可能怀孕了。 徐安自然也想到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自己真的怀孕了，靳荣会高兴吗？——徐安有些担忧。 应该会的吧？毕竟是他的孩子。他只是不愿意结婚，并没有不想要孩子对不对？ 不然，他们最近在性生活的时候也不会不避孕，虽然靳荣的说法是双性怀孕没那么容易，但也没否认他有考虑过自己怀孕的情况吧？ 想到这里，他有些高兴，想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靳荣，却被徐爸爸拦下。 徐爸爸作为看着他们从恋爱到同居的人，自然希望徐安怀孕，好让他们顺理成章的结婚。 对于靳荣和徐安恋爱将近六年，同居也差不多这么长时间，却一直不结婚的事徐爸爸有些耿耿于怀。 马上过年徐安就29了，自家孩子自己心疼。恋爱多年不结婚，一直没名没分的住在一起，徐爸爸心里很为徐安担心。 虽然徐安总跟他说靳荣对他很好，他们感情很稳定，可没有法律承认他就是不放心，别说有人结了婚又离婚的，谁会希望自己孩子离婚。 如果徐安这次真的是怀孕了，那么他们感情稳定又有孩子，正好把婚给结了，到时候给孩子上户口也方便，多好。 …… 徐爸爸到底是过来人，思考了许多后，没忘记最重要的一点——徐安是否怀孕，只是他们根据徐安目前的反应做出的推断，并不能肯定，一切还要等去医院查过才知道。 想到这里，徐爸爸温声对徐安说：“还不能肯定是不是怀孕了，你现在跟他说，万一、我是说万一没有，那不是让他白高兴？” 见徐安冷静下来，他继续道：“你休息会儿，我等下带你去医院查好不好？” 虽然现在药店还没关门，可以去买验孕纸，但徐爸爸还是想带他去医院。 是怀孕了最好，如果不是，今天徐安这么难受，而且生理期也不规律，去医院仔细检查看一看是哪里出了问题也好。他处于对自己孩子关心的角度，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 徐安虽然也很想快点查，但还是道：“明天吧，现在太晚了还是别开车了。” 而且听爸爸刚才的说法，想到现在只是推测，还有没怀孕的可能，心里一阵难受。 并不是徐安有多喜欢孩子，他虽然不讨厌小孩，但也没多喜欢。 以为自己怀孕而高兴，完全是因为那是靳荣的孩子，是他和靳荣最紧密的关联——他会长得像自己也像靳荣；他会让他们从爱人到家人；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就像他的父亲和爸爸一样。 夜里，徐安给靳荣发了几条消息。 见他没回也没多想，都是工作了的人，忙起来的时候饭都会不吃更别说回消息了，所以他们从来不要求消息秒回。 徐安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手上已经不自觉的开始搜索，通过身体的反应，他觉得自己怀孕的可能性很大，当然还是要看明天去医院检查的结果。 随便看了几条指南，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决定睡觉，不能熬夜。 …… 第二天，徐安早早的就起床洗漱好下楼等徐爸爸带他去医院，徐爸爸也早就起了。 徐家是一个大家庭，亲戚很多。昨天在娘家办婚礼，今天该娘家人送嫁了。 因此徐父和徐安堂姐的父亲还有一些长辈平辈一起等着人齐了开车队送嫁。 徐爸爸昨天就说过要带徐安去医院，因此不去送嫁，他们家就徐父去做代表。亲戚们都表示理解，毕竟他们昨天看到了徐安很不舒服。 见徐安端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一动不动，跟以前在家就缩成一团坐没坐相总被他爷爷骂的样子比起来真是判若两人，他取笑：“原来要让安安长大，是怀一个宝宝啊？” 被自家爸爸这么说，徐安有点尴尬，连忙站起来无声的催他：快，早点去医院！ 徐爸爸无奈：“去太早也没用，医生不在，七点半才来。” 徐安：“开车过去就七点半了，爸爸你开车那么慢。” 徐爸爸受不了他：“我开车慢还不是因为天气，下雨、有雾、结冰，怎么开快啊？行行行现在就去，你给我回房间重新拿件厚的外套，穿那么薄是为了好看吗？靳荣又不在这里，他在也不会让你穿这么薄吧？” 徐安赶紧逃跑，被他念得害怕。 换上一件厚得连伸手都费劲的外套后，徐安跟徐爸爸一起去了医院，两人到医院停好车时，刚好七点半。 徐安给爸爸看手机：“你看，早几分钟我们就能一来就找医生，现在走路的功夫指不定医生那里排老长的队了。”徐安不高兴。 徐爸爸见他这副被降了智的样子没话说，两人一起往产科走。 等到了产科挂号排队的时候，他还是提醒徐安：“安安，爸爸知道你很兴奋很激动，但是你也要做好另一个准备，不要有太大的落差。你怀孕了爸爸当然高兴，如果没怀孕，也没关系，不要有压力，知道吗？” 徐安看了一眼他，缓缓点了点头。 排到徐安前一位时，徐安紧张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想象着是靳荣在牵着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