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 可惜他是第一次

    从见到苏沛的第一面开始，段运晟便知道他栽了，爱上笑容温和腼腆的少年就像是刻在他DNA中的本能，他无法自持。

    而段运嘉自然也是如此。

    于是在中学时代，段运晟千方百计阻止段运嘉看到苏沛，还在畅想他与苏沛在一起时，仔细考虑过该如何防止自己被绿。

    可惜，没有得出有效的结论。

    他相信苏沛，但不相信段运嘉。

    因为就算是他自己，都已经快忍不下满盛的占有欲了。

    无人能抵抗充满绝对诱惑力的天赐之物，他们的心、他们的一切都会永远为此剧烈颤动。

    现在这幅场面，对于段运晟来说，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不过......都推门进来一分钟了，还是没人发现他，就有些过分了。段运晟挑了挑眉，带着些微妙的情绪凝视苏沛陷入情欲、一片潮红的脸颊，随即退后一步，皮鞋跟在光滑的地面上踩出一声轻响，随之而起的，还有段运晟指关节敲在门上的声音。

    咚——

    声音不大却足够引起两人的注意。

    苏沛的身体蓦然僵住，有......有人？！

    苏沛缓缓转头，在看见段运晟样貌的刹那，他以为自己生出了幻觉。

    怎么......会有两个段运嘉？！苏沛一时惊骇无比，他倏地回过头看向段运嘉转头的侧脸，困惑的同时也心生羞耻。

    好在蹙眉的段运嘉很快就捞起被子将苏沛裹成了一个团子。

    段运嘉满脸嫌弃：“你怎么回事，都不敲门的啊？“

    段运晟呵了一声，双手抱臂，“我再不回来，他就要跟你跑了。“说着，段运晟的眸瞥向苏沛，便发现了男人呆怔的模样。

    啧......难道真不记得自己了？段运晟抿了抿唇，心情直线下降，盯着段运嘉的目光愈发不友善。

    而听了段运晟话的青年也冷笑了一声，他利落地穿上裤子，翻下床，于是在苏沛眼中，两个近乎一模一样的男人就面对面地立着。

    就连他们脸上此时的表情也如出一撤，都是一样的晦暗。

    苏沛第一次见到段运嘉沉着脸的模样，他将躯体更往被子里缩了些，只露出一双茫然的眼睛，在两个高挑的青年之间来回转悠。

    段运嘉首先开口，“我说你初中的时候怎么经常偷偷摸摸、奇奇怪怪的，经常找些莫名的理由拽着我走，时不时还绕一大圈路，美其名曰学习之余也不能忘了锻炼。”

    “呵呵，你这个人就看着正直、冷淡，其实心里想法比谁都多，从小时候起就装模作样的，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公平竞争？让沛沛自己来选。”

    听着段运嘉含有嘲意的话，段运晟面色不变，说出的第一句话便让段运嘉哽住，“说的挺好听，如果是你第一个看到苏沛......”

    “我相信，你也会和我做同一个选择。”段运晟顿住，凝视着段运嘉的眼神像是将其全部看破，“你对喜爱的事物占有欲可不必我小。”

    “小时候，只要我有的，你也一定要有，我有而你没有的，你就会想法设法地要过来。”

    段运晟微不可查地嗤笑一声，“咱两半斤八两。”

    “好，这件事先不说，另外有件事你必须说清楚。”说罢，段运嘉的脸又沉了几分，他呼了口气，连往常清冽的嗓音都低了不少，“你到底在干什么？！既然你已经看见了沛沛，怎么还让沛沛受伤了？！”

    “如果是我，会每隔几个月打听一次沛沛的情况，怎么也不会让沛沛到现在这种状况。”段运嘉烦躁地挠了挠头，“你不知道，他今天的眼神......有多......啧......”

    说到这，青年闭上了嘴，只要一想起苏沛来时死寂的眼神，他便心脏紧缩，太阳穴不安地直跳。

    他想着沛沛暂时还不愿意离婚，那让钱杰升个职，过的好一点了，也就不会对沛沛太坏，结果呢，还不到两天，沛沛就浑身湿漉漉的来找他。

    段运嘉眼神不悦，盯着陷入沉默的段运晟，“给个解释？”

    一直默默听着的苏沛早已愣住，蒙了一层纱的记忆在其中一个主人公出现的时刻缓缓退去，一双平静又带着些野性的眼清晰地浮现，和此时的男人相差不大。

    ......段运晟。

    久违的名字从苏沛的回忆里蹦跳了出来，他忽而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段运嘉眼熟，原来这张脸，他曾经见过很多次，在学校的各个角落。

    而且......段运晟好像和段运嘉一样，喜欢他......甚至喜欢了很久。

    最重要的是......昨晚的牛郎，是段运晟。

    苏沛呼吸一滞，脑子忽然混乱了起来，不知道该作何表情，许久未见的浅淡笑容？发现是双生子还和其中一人有一夜情的惊愕？结果现在又和另外一个人做了的慌乱？亦或是......

    纷繁的情绪在苏沛心间交织纠缠，最后，苏沛在段运晟莫辨的眼神看过来时，选择......闭上眼睛装睡。

    心脏砰砰直跳，苏沛双目闭得很紧，四肢僵直，周遭安静了一会后，他的耳边重新响起了段运晟的声音。

    段运晟的声线如常的沉稳，其间蕴藏的情绪和他的眼神一样隐秘，莫名的，苏沛还感觉他的声音变轻了一些，好似怕打扰到他一样，“在他选择和钱杰结婚之后，我就没有再关注他了，而且那之后，我就去军队了。”

    “不再关注他的原因......想必你也清楚。”段运晟盯着段运嘉，未说的话都在彼此的眼神中。

    很简单的理由，怕自己一个失控就破坏了苏沛的家庭。

    段运晟：“即便如此，但这依旧有我的错，我确实应该更认真地调查一下钱杰的人品。”

    段运晟轻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昨天晚上，我也看见了，脆弱无比。”

    男人特地加重了昨天晚上四个字。

    于是段运嘉稍缓的神色倏地一凛，警觉：“昨晚？”

    段运晟侧过头，看向苏沛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柔和，“嗯，昨晚和他在外面，待了一夜，。”段运晟的声音中混杂了分明的惋惜，“可惜......他是，第一次，，要不然，就可以再待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