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亲热）
林清禾是在遥远的海浪声里迷迷糊糊醒过来的。 头还有点疼，视线一点一点聚焦，他看清了面前单调而简陋的天花板。 狭小的房间里家具很少。只一个铁皮衣柜，一套同样质地的书桌椅子，还有自己身下的硬板床，旁边放了个木箱权当床头柜用。 夜已经深了，纱窗外面传来绵长悠远的潮汐声。 他懵懵地揉了揉眼睛，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正独自躺在一个陌生房间里的事实。 作为omega的警觉天性让他立刻就想逃走，挣扎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竟虚弱得可怕，眼前一黑又栽倒在床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小少年摔得眼冒金星，忍不住就发出了呜呜的哭音。 听到异动立马推门进来的齐铮看到小家伙蜷缩在床上可怜兮兮地哼唧，以为他又要发作，忙抢到床边将他捞起来，跟轻飘飘软绵绵的布娃娃似的抱在腿上查看。 林清禾一抬头，就看见自己想了整整一晚上的大帅哥，顿时又羞又窘又茫然，奶猫般怯生生地把小脑袋埋回了他胸口，粉嫩的指尖紧紧抓住齐铮肩膀上的衣服。 他能感到高大的alpha身体有些僵，两条胳膊硬邦邦地环着他。对方迟疑着伸出手，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 小O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竟比想象中还要清朗而富有磁性，就在他耳边柔声问： “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有哪里受伤了吗？” 林清禾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更加躲着不敢出来。 ......这......这个人......怎么哪儿哪儿都招人喜欢啊......... 小家伙好害羞地想。 他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是一种清爽又干净的木质香味，像是海风吹拂下郁郁葱葱的水杉林。 omega不自觉地深深吸了几口，感觉心跳稍微平复了些，才红着脸儿坐直了身子，从纤长的睫毛下面偷偷看他。 离近了才发现，小军官的年纪比他想象的要轻，大约是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样子。 只是他身高优越，长相又偏冷，所以远远看去会有一种很老成甚至目中无人的错觉。 而现在离近了就能看清楚，那双深邃的黑眼睛里面其实藏不住什么情绪，小O能够轻易地分辨出未加掩饰的关怀和担忧。 他轻轻摇了摇头。 “我......我没事......还好.......我也不知道怎么会.........” 混沌的大脑慢慢回忆起了昏倒之前的种种，似乎遇到了几个难缠的alpha，然后有人挡在了他前面，个子很高，肩膀很宽，莫名就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安全感。 他都没来的及去看对方的脸，只觉得身体像喝醉了似的直往下坠，仿佛有滚滚热浪在血管里翻滚蒸腾，烧得他头昏脑涨，胸闷气短，不由自主地向后靠上扶栏，紧接着就天旋地转...... 在失去意识之前，眼前骤然放大的.........似乎......就是这张脸......... 他对这张脸印象极深。 按理说，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是不应该注意到台下乌泱乌泱的观众的。可他偏偏就一眼看到了他。 也怪我们的“军中一枝花”实在太出挑。 宽肩细腰，笔直长腿，一身随意不拘的普通白T在黑压压的迷彩服中显得格外刺目。 虽然他坐得还算端正，可却总给人一种大猫般懒洋洋随时准备舔爪子的感觉，属于歪在那里不动都会招人眼球的类型。 林清禾在表演的过程中忍不住偷瞄了他好几眼。他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旋律，自己正好会走位到离他最近的舞台边缘，应该可以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美丽的小舞者大半的心还是沉浸在演出中，可剩下的那一部分却莫名开始小鹿乱撞起来。 终于，洛神降于北渚，白衣的美少年侧坐在舞台边缘姿态优雅地做出撩水的样子，低垂的目光却情不自禁地飘走了，悄悄地朝那边看去，却不想正好撞进对方专注的灼灼视线。 也不知是他的眼神太直接，又或者那张脸实在过于俊美撩人，林清禾的心跳骤然乱了节奏，连思绪都空白了一瞬。 还好接下来是连串的高音，铿锵有力地砸在耳畔让他回过神。 起身快走了两步追上落下的拍子，他背过脸深吸了口气稳住鼻息，却是再也不敢看人家，像个初学者似的内心默念着下一步动作，总算是稳稳地完成了这支舞。 曲毕，他一路匆匆忙忙地从台上跑下来钻进了简易化妆间。双手扶在桌子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腿都软了。 ......他怎么......怎么一直那样盯着我看啊......... 虽然表演后半段林清禾不敢再分心，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像柔韧的丝线那样牢牢系在自己身上。 就连临下台前鬼使神差的回眸，他都能百分百确定那双发亮的眼睛依旧在定定地凝视着自己。 狐疑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又用手背贴了贴发烫的脸颊，漂亮的小少年有些忐忑地审视着自己的外表可有不妥，却忽然停住了动作，半晌，低头无奈地笑了。 ......自己都多大了，怎么跟个情窦初开的高中女学生似的，真丢人......... 恰好这时几个团员围过来羡慕地夸赞他的表现，林清禾努力像平常那样谦逊得体地应对着，也渐渐找回一些自控力，勉强将翻涌的陌生的情绪压在了心底。 思绪百转千回，其实也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 现在，他坐在那双大长腿上，扭头避开对方依旧直勾勾的视线，略有点不爽地咬了咬唇。 小小的omega可还没忘记，在后台门口，这家伙是怎么一声不吭就高冷地转身走掉的。 ......哼......当时不光明正大地过来，现在又偷偷摸摸把自己抱回宿舍，这算怎么回事嘛......... 小美人这可就误会我们齐上尉了。 当他搂着昏迷不醒的男孩一脚踹开医务室大门的时候，他们的omega队医正靠在自己的alpha怀里黏黏糊糊你来我往地甜蜜喂饭。 办公室门被暴力踢开，小两口同时扭过头，看清是谁之后，又齐刷刷地露出了同款震惊脸。 ......卧槽我没看错吧？？！ 咱们营远近闻名的性冷淡齐大少，竟然半夜拐回来一个omega！！还是正在发情的omega！！！ 跟对象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人立马如同上了发条般动起来。 医生拉开布帘，让齐铮把人放在病床上。他老公则拖来一把椅子，按着好友的肩膀强制他坐下。 在队医给那陌生的美少年仔细检查的过程中，他的alpha——也是个老司机了——以一句“哟～我们齐少出息了～～老实交代，你把人家漂亮小O怎么了？”成功从单纯的大狼狗口中套出了全部实情。 放在以前，他或许还会相信齐铮是在“见义勇为，救人性命”。 但他瞧了瞧病床上好看得跟幅画儿似的小美人，当即得出结论—— 凭他和太子爷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交情，这绝B是能把那木头给迷住的脸！！！ 再看看某人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心急如焚的表现，他再度和队医lp交换了一个八卦的→＿→，暗中竖起大拇指。 ......亲爱的，这波稳了！！！ 万年铁树要开花，自家榆木脑袋的傻猪终于学会拱白菜了，alpha军官莫名有一种老怀欣慰的感觉。 于是在他暗戳戳的怂恿下，队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表示自己作为岛上唯一常驻的omega，跟对象感情稳定生活和谐，已经多年不知抑制剂为何物。 并且他还指挥齐铮带人家去冲冷水澡，然后两口子非常不负责任地直接锁了医务室的门，脚底抹油跑得无影无踪。 （干的漂亮！！） 只留下傻狗怀里托着头发还在滴水的睡美人，怒火冲天地狠踢了一脚紧闭的房门。 然而某人现在已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搂着香香软软的瓷娃娃坐在台阶上生了好半天闷气，最后却还是不得不认命地把人给抱回了自己的单身宿舍。 ......就这样把他扔在外面的话......肯定会酿成刑事案件的。 齐铮这样自欺欺人地解释道，刻意忽略了心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满足和更深层的渴望。 毕竟，能将一眼看中的可爱omega圈在自己的地盘里，绝对是令每个alpha都会感到兴奋的事情。 当然，其实他很早就不安分了。 从在台下痴痴地看他跳舞开始，某人就觉得今天自己裤子穿的......有点紧。 可心里明知道在公众场合勃起可能会造成大丑闻，他却还是没有办法不去看他，仿佛着了魔似的怎么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某种陌生又强烈的欲望在每一个细胞里灼烧，催生出难以形容的奇异又空虚的饥饿感。 ......想要得到他，想要独占他........ ......想要带他离开周围那些如狼似虎的同类，把这个可爱的小东西藏在充满自己气味的房间里。 ......想要那双灿若秋水的漂亮眼睛可以看着自己，只看着自己，就像现在这样.........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顺了顺omega少年细软的发丝，小家伙似乎有点幽怨地睨了他一眼，手脚并用地从他膝上爬下去，钻回被窝里坐好。 齐铮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因为再眨一眨眼，小美人又恢复了温雅安静的模样，很有礼貌地问： “这里是你的宿舍吧？我好像......在山上昏倒了？是你救了我对吗？” 细声细气的问句，却完全占据了谈话的主动权，alpha上尉只能不断点头： “是的。嗯嗯，对。我......可以这么说吧.........” “谢谢你。” 漂亮的omega轻轻弯起眼睛，笑靥如花： “我可能是最近排练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他的声音是那种山泉般柔和的清润，然而说到最后不可避免地带上一丝沙哑。 林清禾这才想起从上台开始，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喝水了。 “抱歉，能给我倒杯水吗？”他很客气地问。 高大帅气的小上尉如梦初醒般“噢”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好好好，我马上去，你等一下......” 匆匆出门的背影竟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林清禾忍不住莞尔一笑，侧头看向窗外无边无际的大海，似乎有些甜蜜，又似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 ＋＋＋＋＋＋＋＋＋＋＋ 而此时隔壁再隔壁的水房里，齐铮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流进暖壶瓶口的水柱。 只是回想起omega甜酒般醉人的浅笑，和昏暗中亮晶晶的眼睛，他就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变得更硬，更痛，痛得他几乎要发疯。 狠狠攥起拳头发泄似的砸在身旁的板墙上，齐铮使劲咬了咬牙，抬起手用力揉乱额前被汗水浸湿的黑发，努力控制住濒临崩溃的烦躁情绪。 就在这时，alpha敏锐的感官捕捉到空气中飘散的丝丝缕缕茉莉花的清香。 ......嗯？ 下一秒，他的黑瞳骤然紧缩，呼吸也在瞬间加快。 咣当—— 暖瓶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水龙头还源源不断地涌出冒热气的开水。可偌大的水房里已经空无一人。 ......糟了！！！！ ＋＋＋＋＋＋＋＋＋＋＋＋＋＋ 再度被滚滚热潮祸乱神智的时候，林清禾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发情了！ 不早不晚，偏偏在慰问满是单身alpha的突击旅的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去年omega立刻想起临走之前，保育员塞过来的所谓的“晕船药”。 ......可恶，被算计了......... 林清禾知道，自己的保育员因为他总也不愿匹配对象而心急如焚。 说是为了他好，其实作为omega实验体的小男生很清楚，自己的“拖后腿”影响了这位实验员的绩效，也直接妨碍了他的升迁。 他早看出了他着急，可万万没想到对方真的敢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这可是违反实验体保护法的呀！！ 然而再难以置信又如何。事实就是，他现在发情了，意识只会越来越不清醒，甚至连控制身体的力气都失去。 这里没人可以帮他，只有一个愣头愣脑，却俊美得不像话的alpha...... ......他......... 身下陈旧干净的床单上还残留着属于那个人的味道，omega像溺水得救的孩子一般将脸埋在里面大口大口地喘息。 莫名地，脑海里就浮现出这个房间的主人专注凝望自己的样子，他温暖的体温，他令人安心的怀抱。 想着那双诚挚又热烈的漆黑的瞳仁，omega原本还算清明的眼神忽然就脱力般地涣散开去...... ＋＋＋＋＋＋＋＋＋＋＋＋＋＋ 轰隆一下撞开门，齐铮几乎是扑进了房间里。 满屋都是omega清雅芬芳的信息素，他颤巍巍地深吸了几口气，踌躇许久，还是在身后落了锁。 可怜的小少年在他床上像发情的猫儿一般扭动着，卫衣宽大的领口被扯开，露出泛着莹润水光的雪白香肩。 模糊地听见他进门的声响，小美人从被褥间抬起头来，脸庞如同盛着露水的芙蓉花般妩媚又清艳。 他哭着朝他伸出了手........ 那双水雾氤氲的眼睛和那张小脸上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的齐铮心都揪成一团，毫不犹豫地几步跨到床边狠狠将他揉进怀里。 小小的一只那么纤细，那么脆弱，在他的臂弯里瑟瑟发着抖，滚烫的脸蛋钻进他沁凉的颈窝里，呜呜咽咽地不停磨蹭。 “.........我......呃.........我............” 林清禾试着想开口说话，可从喉咙里溢出的都是甜到发腻的吟哦，羞得他好委屈好委屈地又想哭了。 “嘘——嘘——没事，没事了.........” 齐铮俯下身抱紧了他，手指在脑后一下一下顺着小O的头发，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头亲了亲他泛红的小耳朵。 “......呜.........” 小家伙嘤咛着缩起肩膀，忽然就沉甸甸地坠在了他的脖子上。 齐铮被他拖着半推半就地躺进了被窝，发情的omega没有骨头似的软在他身上，本能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来，俏脸羞羞答答地藏在他胸口的衣服里。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我们外表渣苏内心纯情的大男孩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手轻轻拢着那把杨柳细腰防止他滑下去，另一只手在半空犹犹豫豫，最后还是小心地落在他背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被心仪的alpha搂在怀里，周围都是他清爽又迷人的气息，多多少少缓解了一些林清禾突如其来的发情热。 摸索着握住腰间那只大手拉了拉，美人儿顺势在他怀里小小扭动了一下，无意识地嘤嘤撒着娇： “......你......你可不可以......把我......再......再抱紧一点.........呜......要...要抱.........” 这回当真是擦枪走火，都不用他继续央求，小上尉就猛地收紧双臂搂住身上软软糯糯的娇躯，情难自禁地低下头，将鼻尖凑到他暖嫩的颈窝处轻嗅。 林清禾晕晕乎乎地躺在他怀里，隐约觉得周围海风的味道似乎更浓郁了些。 清澈又凉爽的气息却像酒一般，诱得他愈发意乱情迷起来，醉眼朦胧地就将双唇凑过去，贴在对方起伏的喉间辗转轻啄。 齐铮重重喘了口气。 ......这小妖精.........一定是上天派来要他命的！！！ 年轻的alpha咬牙切齿地忍受着下身硬胀到极致的痛苦，冷汗涔涔而下，他几乎不假思索地就抬手握住了小O的后颈。 林清禾被迫仰起头离开了那光洁美味的肌肤，迷迷瞪瞪地蹙起小眉头不满地哼唧起来。 他似乎已经全然意识不清了，像所有发情期的omega那样，只知道本能地用声音，用味道，甚至用身体来引诱alpha跟他结合在一起。 齐铮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但他的原则中绝不包括第一眼就闯进他心里的、又甜又软还偎在他怀里喃喃索吻的可爱omega。 小美人嫣红晶润的软唇抽抽噎噎地开合着，渴求着。 终于，有另一双精致的薄唇落下来把它压住了，略有些笨拙地贴在上面，继而分开，凉滑的舌尖探了出来，眷恋不已地细细描绘着他丰满诱人的唇形。 小O心醉神迷地环住他的脖子，甜丝丝的小舌也伸出来羞怯地碰了碰他。 两种信息素渐渐在口腔里充盈，融合。化成了酒，酿成了蜜，引得两人不由自主地去舔去尝，最终让舌尖生涩地触碰在一起，欲罢不能地含吮纠缠，越来越动情，越来越迷醉，直至彻底沦陷在彼此美妙之极的味道里。 忽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惊破满室旖旎。 大概是某个同僚回来取东西，来去匆匆的，没一会儿就渐渐走远了。 齐铮喘息未平，垂眸看着躲在他颈窝里不出来的小家伙，将他又轻轻往上抱了抱，俊秀的侧脸亲昵地摩挲着少年软软的额发。 alpha和omega或许真的是天生绝配。 只是一个缠绵至极的热吻，他们就从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变成了耳鬓厮磨的情人。 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充满了淡雅的茉莉花香和海风清爽的气息，像是六月的阳光下岸边水杉林里盛开的花海。 就是在这样馥郁又怡人的气味里，齐铮哑着嗓子在他耳边喃喃地说： “......你如果......如果不是很想的话，没关系的.........?” 他嘴上虽这样讲，双手却恋恋不舍地将omega又抱紧了些。 好奇怪，他们明明只是亲了个嘴儿，可小上尉说话的语气里却自然而然地带了些......怎么说呢.........只有曾经鱼水交欢的人才能分享的、亲密的占有意味。 林清禾没有动。 见小美人好久都不说话，齐铮无奈皱起眉笑了笑，认命地低头哄他： “......你带抑制剂了吗？我去给你拿........” 怀里蜷成一团的小身子渐渐开始发抖，齐铮以为他又哭了，马上就想捧他的脸。 耳边却传来五味杂陈的咯咯轻笑声。 alpha疑惑地蹙起眉：“......你......” “傻瓜。” 似乎有温热的湿意在脖颈处洇开，小少年还是坚持不肯抬头，却用温润又低哑的、分不出是哭还是笑的声音重复道： “......傻瓜......哪会有什么抑制剂呢.........” 颤抖的喉音与其说是在嗔他，倒更像是在自嘲。 齐铮愣住了，怔忡地张了张嘴，却想不出任何合适的话来安慰他。 但他却可以真切地体会到omega内心的悲凉和无助。 好像在自己的灵魂里也有同样一个部分，倔强的，不甘的，高傲的，却终于不得不向残酷的现实低头。 逃避似的躲在英俊小军官怀里，林清禾生平第一次向自己承认，alpha确实是有致命吸引力的存在。 ......他的怀抱好舒服，好温暖........ 沁人心脾的海风气息随着胸膛的起伏，徐徐吹拂过omega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毫不自知地肆意撩拨着他。 只是躺在他怀里，闻着他的味道，林清禾就感觉身体深处收缩着开始发疼发涩。 那如果，再看一眼他的脸的话......... 这么想着，就已经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 每一次见到他，都会觉得这个人比印象中更好看。 完美融合了禁欲的冷冽气质和单纯少年感的脸庞和身段，不得不说，对任何一个取向正常的omega都有着强烈的吸引力。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我们做吧。” 在大帅哥震惊的目光中，清秀纤柔的omega有些羞赧地低下头，丰润的唇角渐渐浮起一抹苦笑，仿佛自说自话般轻声低语道： “你会愿意......跟我上床的吧.........” 后半句音量压得极小，似乎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反正......早晚有一天............” 是啊，早晚有一天。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omega少年用颤抖的手指抓住衣摆，从头顶脱了下来。 然后，在对方直愣愣的、迅速燃烧起来的炽热目光中，俯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 如果承欢和繁育，是作为omega自诞生起就注定的宿命。 那么我希望......占有这具甚至不完全属于我的娇贵肉体的人......可以是你......... 俊美的，温柔的，赤诚而又体贴的小上尉。 我悉心保护了那么久，坚守了那么久的东西，现在可以统统都给你。 因为，你是我从第一眼......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