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人类
张文先是产生了一种巨大的不真实感,有一瞬间像见到了亡魂,而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很难以面对敌人的态度来应对他。这也是第一次他需要做好准备去杀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我在名单上看见你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这一天,如果没有这样的力量,我可能一辈子感受不到来自你的波动,那种独一无二的指纹。我也永远不会知道,你也被赋予了特殊的使命——是不是它吩咐你指引我的。” 张文不确定他知道多少信息,有些戒备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江停又走近一步,张文从他身上闻见了很淡的,黑水的气息,他甚至很难想象那面具背后的皮肤究竟是否还是人类模样。 “放心,我还是原来那个人,”江停的声音很轻,就像怕吓到他,“你知道异能者的存在吗?” 张文摇了摇头,努力将表情调整得正常一些,用一种开玩笑的语气说:“没听说过,这些真的不是游戏里才会有的剧情吗?我只是想攒够钱,做个没那么辛苦的工作而已。” 江停的声音中有些困惑:“那它赋予你的力量呢?为什么不用在一些更有意义的事上……比如加入我们。” 张文察觉出话中的陷阱,他挑了挑眉,反问:“你们,异能者吗?我想还是不了,毕竟我不是真正拥有能力,显然也更适应普通成年人的生活一些。” 江停沉默两秒,解释道:“我很明白这样的感受,这也是为什么异能者行会的存在终究将被推翻。原因很简单,无论是否智商有缺陷,学历高低,只要是异能者就会被提供工作。这样的乌托邦对于苦苦挣扎的普通人而言是否有些不公平呢?” 张文在这一瞬间终于明白了整个研究的目的,这不仅仅是人类对于力量的盲目渴求,而是一场变革,他们是为了让所有人都可以拿到超能力的门票,让异能者不再特殊。这是一个很天真的理想,他们可能没有想过,就算有了这样的技术,但因为其成功率低以及样本稀少,对于真正的普通人而言将会是代价高昂,而军方,又不知道会在这样的催化下打响怎样的战争。 张文其实不在乎那些,全人类,战争,他心里只是想起来一个个名字,他不希望眼睁睁看这些人从自己生命中彻底消失。如果一定要做选择的话……他突然很轻地说:“江停,让我看看你好吗?” 江停骤然抬起头,就像回到第一次见面,那个害羞到连话也说不清的男孩那样,他声音有些抖:“我不好看的……学长。” 张文笑了笑说:“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所以一直有些想你呢。” 后半句话是张文自己说出来都觉得肉麻的程度,江停这小孩居然傻乎乎信了。他在脑后按下一个卡口,那个面具就失去了固定。江停垂着眼睛有些不敢看他,与温顺的眉眼截然相反的是他皮肤表面湿润的黑色斑纹,像任何一种冷血动物拥有的那样,向完好的肌理延伸。 张文伸手抚摸他的脸,触感冰冷,黑色的部分有一些滑,他很舍不得。 “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死了。” 在江停反应过来话中含义之前,张文已经动了手,像任何一次那样,毫不留情。强大的生物电把他弹出去整整一米,江停躺在地上,烟雾报警器检测到浓烟,滴滴作响,右眼皮中像是寄生了活物那样止不住跳动。 张文在满地的灰中一步步烙上脚印,停在江停身前,他俯下身将手按在江停脖子上去探他的脉搏。 “噗通”,透过这片血淋淋的焦红皮肤,他终于意识到了恐惧。江停还活着。可是要跑已经迟了,张文迅速向走廊冲去,才走了一步就被抓着腰往床上一甩。脖子被床垫卡了一下,张文差点没撅过去,眼冒金星地抬起头,就听见野兽一般的嚎叫,翼翅在痛苦中完全撑开,那连接处的半透明肉膜以一种血腥而脆弱的方式伸展。江停的手臂肌肉迅速膨胀起来,黑色液体从下眼睑处溢出,顺着他斑驳的脸坠落下来。 他的声音几乎难以辨识,但张文知道他在问什么。他问他为什么。 张文没想到改造人对于电流与温度的抗性远大于地球上任何一个物种,而更不巧的是朗擒现在不在家里。张文脸色不是很好,勉强站起身退到墙边:“很抱歉,但我想我们都有各自重要的人。” “但你也是我重要的人啊。”江停扩散的瞳孔中弥散着一种稚嫩的,信任破碎的失望。只要再碰一下,就会彻底坏掉。 一句很抱歉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张文在一击失败后,就明白他将接受的命运。但江停似乎尚存一息理智,从地上捡起面具戴上,隔绝了一切目光以及求情的余地,将那高速异化的手审判一般抵在张文的咽喉上,凹凸不平的皮肤硌得喉结痛得发抖。 张文试图再抽取力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流在绝缘外骨骼上流逝,任由小腹处传来的脱力感向四肢蔓延。 由外施予的压力使血液拼了命流窜,血丝漫上白眼球,视线因缺氧而模糊。这场景美得却有些像梦,失去了声音的阻碍,金属色泽倒映着暧昧的余晖,碎玻璃与面具棱角中有无数个等待死亡的脸。张文听见了一声响,如同世界鸿蒙的一声啼哭,窗外的太阳永恒停滞了,它将不再落下。 那名为江停的怪物将手掌渐渐松开,像是受到最原始的咒语操控那样,他没有放下手,而是用丑陋的掌心抚摸青年艰难喘息着的、痴傻的脸,那种力度几乎可以被称作揉搓。 张文在呼吸中勉强获得片刻清醒,但身体的脱力让他只能背靠着墙,手从江停的面具上滑落下来,勉强搭在怪物的高耸的三角肌上。 而张文在裤子被撕下的那一刻才逐渐意识到不对劲。“江停……江停!”他恐惧地叫他名字,声音通过扭曲的声带传出彻底变了调。 这或许将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处刑,一根扭曲变形的性器不经过任何润滑就刺穿了下身的软肉,紧致的肉环在撕裂的痛苦中溢出血来,鲜红的液体随着交合从伤口中迸出,肠道内部却是以一种更加温暖柔和的方式紧紧裹着畸形的肉柱。 张文痛得要昏过去,每一次插入都像是中世纪的酷刑,肉就像挂在柱体上,随着抽出产生一种恐怖的拖拽感。然而冰冷的金属面具是他见过无情的做爱对象,就像永远封印着宿主的灵魂。张文的身体机能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每当在他闭着眼要失去意识前,细小的电流从小腹传来,维持着他的神智。 比血液更加粘稠的液体从肉体深处渐渐涌出,使得交合处的水声更加淫荡,黑水与拍击产生的血沫混合着粘连在青年稀疏的阴毛上,而以快速拍打在他股间的卵蛋上充斥着疤痕一般凸起的可怖纹路,撞得两瓣屁股通红。张文起初咬住嘴唇,但还是在高速耸动中泻出两声,疼痛仿佛在呻吟中被逐渐模糊成了快感,痛哭被一声声浪叫盖过,张文的屁股失去了痛觉,就像一个受损的性爱娃娃那样任人摆布。 这等同于母兽快感的表达给了野兽很大激励,他甚至把这理解做了索求。扭曲的阳具表面刮过肠道中的每一层肉膜,张文的腿在高速撞击下合也合不拢,被麻痹括约肌松松垮垮套在怪物的鸡巴上,屁股彻彻底底成为了精袋,怎么求饶都没有效果。 他不知道自己在怪物眼里究竟是怎么勾引人的,用那种可怜的表情发出求偶信号,于是它才注意到这样的一个瘦小生物身上居然带着虫母的味道。但交配的第一步首先就是要把其他雄性留下的精液给刮出来,于是它凭依本能拿丑陋的冠状沟抵在肠道深处,又反复向外抽,好确保雌兽怀上的是自己的种。 而在完成这一步骤后,他逐渐慢了下来,那小小的肉洞收缩着,如同奖励般亲吻吮吸着尿眼。张文以为江停清醒了,于是伸手隔着面具去抚摸他的脸颊,叫他的名字,于是他听见了咆哮,其所带来的恐惧源自宇宙的纵深感,那不是人耳能够捕捉的高频波段,腹中的寄生体开始逃窜,血红色肉翅如同子宫外壁那样紧紧包覆着张文的后背,隔着肉膜世界也化作血红的光晕,是死亡,是生命。在这场趋于永恒的交合下,那个披着江停血肉的异种完成了第一轮射精,浓稠的黄白液体浇进了还有知觉的肠肉中,张文被烫得发抖,却像个被驯服的荡妇新娘那样趴在它怀里,赤裸却圣洁地哭泣着。 它在结束射精后收拢了肉翅,张文失去了依靠,神智不清地倒在床垫上,屁股里的精水顺着腹部肌肉的挤压漏了出来,这显然让怪物本能地感受到气愤,一手捞起张文的腰,在他恐惧地向前挣扎时,扶着他的腰窝将性器又一次狠狠插在屁股肉里。 这样的性交一直维持到太阳彻底落下的那一刻,有一些湿润的液体透过撕裂的上衣洇在他背上,张文脸埋在被褥里,心想,这是哪来的雨,竟还有些温度。然后他在迎接射精时听见了少年呜咽的声音,江停保持着性器插入的姿势,带着违反人类发育规则的躯体趴伏在自己背上,这是一种亲昵且疲惫的姿势。蠕虫缓慢且轻柔地进食着精液,张文沉浸在这样缠绵的舒爽中,几乎连抬起手的力气也没有。他侧望着由通红转为死寂的天,它们曾是这样互相信任,而如今也像人类这样因立场与生存互相欺骗。 张文摸索着找到江停的手,颤抖着与他十指相握,他想,下次再见就将是绝对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