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感情需要润滑
【第十四章 感情需要润滑】 两人折腾了半宿的结果就是言弈一如既往地早早起床出了门，另一个人却睡到下午还没醒来。 佣人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去叫醒那个午饭都没下来吃的小少爷时，就见那个都快睡傻的小孩正一步一个台阶、晃晃悠悠地从楼上走下来。 周妈见人终于出来了，忍不住上前念叨：“哎哟我的小少爷，你这是昨晚干嘛去了，都这个点了还不知道下来吃饭，饿坏了怎么办？” 言晨闻言脸瞬间一红，每走一步，腿间摩擦传来的微微疼痛尽职地提醒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周妈见他奇怪的走路姿势忍不住担心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言晨强撑着镇定，忍着不适说道：“没、没事……就不小心磕着了……周妈，有……治擦伤的药膏吗？” 于是，火速吃完下午餐的小朋友拒绝了周妈要看他伤口并帮他涂的想法后，在她担忧的目光中拿着药膏躲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后，言晨脱下裤子坐在了床上，他低着头小心地涂着那片微红的地方，思绪忍不住回到了昨晚的一幕幕。 其实他本以为两个人会进一步发生点什么，只是没想到言弈在那一刻停住了，兴许是因为发觉了自己的紧张和害怕所以才没进行下去？言晨觉得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想到这里，他暗暗下定决心，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只是接下来的几天，言家这位小少爷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有几次走下楼的时候，那吓人的脸给佣人造成的心理阴影不亚于看见了言家大少爷的脸。 这日，后厨的几个人精忍不住蹲在一起窃窃私语了起来。 佣人A小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小少爷现在那脸，再努努力可以赶上大少爷了。” 佣人B摇摇头，“比起大少爷那还差点功力，但是肉眼可见的有心事。” 耳背青年：“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一种传染病？” 众人：“？” 他继续解释道：“你们看啊，大少爷被小少爷传染得夜半开始看家庭伦理剧，小少爷会不会也是被大少爷传染的……” 众人决定无视这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傻子，继续讨论正题。 中年大叔皱着眉说道：“其实我昨天也问他了，他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每次开口后又闭上嘴不说了。” 佣人A叹了口气，“理解，我女朋友生我气的时候也是这样。” 耳背青年找到了思路，“那你一般怎么让她消气的？” 佣人A立马听懂暗示，认真地说道：“让她买东西。” 众人猛地站起身，大叔一脸严肃地扫视了圈所有人，“你们俩去把司机找来，我和这个耳背的去和小少爷谈谈。” 于是，本来还在后院随时待命的司机就被两个带着厨师帽的不明人士架到了厨房。 厨房内。 佣人A一脸狰狞道：“你是小少爷的专职司机是吧？” 司机咽了咽口水，“你、你们想干什么？” 佣人B捏着菜刀，笑得一脸淫荡，“也没什么事，你既然是司机，应该对这一带很熟悉吧？小少爷最近心情不太好，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大一点的商场……”说着，拿着菜刀贴近了他。 五分钟后，正值壮年的司机撸下了袖子遮住满是肌肉的双臂，他皱着眉走出了厨房，边整理衣服边忍不住暗骂，“两个神经病。”身后，两个鼻青脸肿的人躺在厨房地板上，地上还有把刀柄断裂的菜刀。 另外那二人走进客厅，一左一右将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小孩挤在了中间，言晨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左边的人，而后又看了看右边的人。 大叔开口道：“小少爷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言晨脸一红，拨弄着手指嗫嚅道：“没什么事。” 他怎么可能和别人说，最近几天的晚上，每当他意欲对言弈图谋不轨时，沉着冷静的男人都会波澜不惊地抓住他的到处乱摸的手放回原处。这让身处青春期的青少年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精力太旺盛，还是男人性冷淡。可一想到那个天雷勾地火的晚上，他立马否决了后者的可能性，所以原因到底是什么啊，某小孩都快想崩溃了。 而且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言弈有什么事瞒着他。有几次言晨会半夜突然醒来，借着微弱的光亮，他看到睡梦的男人眉头紧锁，似乎是做着什么不好的梦，于是他忍不住伸手去抚平他的眉梢，被惊醒的男人睁开眼，侧头看到他后会将自己紧紧抱进怀里，沙哑的声音不断低语着：“对不起……对不起……”而后，再度缓缓进入梦乡。 到底是梦见了什么，会让他这么不安，言晨皱着眉。 一旁的大叔见他不说话，不屈不挠地继续说道：“你一直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去商场逛逛，想要什么就买什么，相信叔，等买完一圈，拎着那些个大包小包啊，心里那个不痛快就会不知不觉烟消云散……” 另一边的人附和道：“对对对，小少爷还没体验过疯狂刷卡的快感吧，去试一试，刷爆大少爷的卡，你会收获意想不到的快乐。” 言晨心不在焉地低下头，心中的烦闷越来越大，最终还是忍不住暗示道：“你们知道……怎样让、让一个亲近的人，变、变得和自己更亲近吗？” 亲近到愿意和自己说出心事，愿意……碰自己。 中年大叔听闻后，立马把这个亲近的人代入成了自己和自己老婆，认真地讲起了人生经验，“这人与人的感情就好比扣在一起的齿轮，时不时需要润滑一下才不会生锈，听叔的，出去买礼物！顺道把自己想要的也全买了，玩一圈再回来！” 言晨的神经似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他猛地站起身，两眼呆呆地注视着前方，恍然大悟般地开口道：“叔……你说得对，需要润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后院的停车处。 中年大叔对自己说的处世哲学十分满意，没想到用自己和老婆的相处之道就轻轻松松就劝动了小少爷，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一旁全程处于石化中的青年。 客厅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好不容易等他收回了思绪，这才注意到身边傻愣着的耳背青年，他皱着眉嫌弃道：“你怎么了？” 青年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他，“叔，你觉得，小少爷说的那个想要更亲近的人，会是谁？” 一向神经大条的大叔也愣住了，半晌后，慢悠悠地开口道：“首先，可以排除你和我……再接着排除周妈……” 另一边，某小孩让司机停在了路边后，独自一人走了出去，没过多久后就红着脸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回来了。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向他，“小少爷，接下来去哪里？” 言晨本想直接回去，可突然想到大叔说的话，于是道：“我想……去逛商场。” 汽车驶到地下停车库，言晨拒绝了司机的陪伴，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今天是工作日，商场内的人不多，他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看到玩具店门口母亲抱起哭泣的小男孩，捏着气球坐在爸爸肩上的双马尾女孩……周围的一切让他有些恍惚，言晨顺着指示牌走进了洗手间，洗了把脸后，刚走出来就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一股刺鼻的味道钻入了鼻腔，不过一秒钟就失去了意识。 “唰——”言晨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药物的作用尚未过去，他勉强动了动身体，身下是坚硬的地面，双手正被反绑在身后，他掐了掐手心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双眼涣散地看向前方。 这似乎是一个仓库，一个人正蹲在他面前俯视着他，言晨抬起头，看清了那人面庞后，他勾唇露出一丝冷笑，“好久不见。” 廖渊眯了眯眼，也冲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等得有点着急，所以不得不用这种方式弄醒你。”说完，他挑开贴在少年眼皮上湿掉的刘海。 言晨偏过头，镇定地开口道：“廖先生这么费心把我找来，是有什么事吗？” 廖渊笑容更深，眼中带着一丝狠戾，“我为什么找你，你心里没数？” 言晨瞥了他一眼，“我谁知道你是为了哪一件。” 廖渊愣了愣，随即揪住了他的头发，将那张还沾着水珠的脸对着自己，“或许是为了每一件。”他的指尖划过光滑的脸颊，“人，我没吃到，还被偷走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那你运气真差。”言晨淡定地回道。 廖渊似是着迷般地注视着他的脸，“呵，说实在的，我还真喜欢你这股倔强劲儿。” 他站起身，鞋尖抬起少年的下巴，“言弈真应该庆幸有你这么一个好弟弟，为了他能做到这份上。多亏了你，我的那批货被他吞干净了。”他眼底的升起的那股愤怒似乎是要将地上的人灼穿。而后，他语气释然道：“不过没关系，有你在我手里，我不仅要他把东西吐出来，甚至还能要的更多。” 这时，仓库外走进了一个人，那人走到廖渊旁低头说道：“老大，人已经到了，正在往这边来。” 廖渊收回脚，轻笑了声道：“你哥倒是够在乎你。”随后，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冲地上那个依旧一脸波澜不惊的少年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上次言弈把你带走的时候我就很奇怪了，为什么他会那么在乎你这么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言家其他人……” 听着这似曾相识的话语，言晨一脸麻木地打断道：“因为我是他儿子，他是我爹。” 廖渊愣住。言晨抬眸冷漠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个，然后欣赏我要死要活的样子？不好意思，这次不能给你机会了。” 廖渊的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良久都说不出话来。此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廖渊看着那个走进来的人，不甘心地继续对少年说道：“那你也一定知道，是那个人杀了你的家人，包括你的母亲，你心里就没一点恨吗？” 他残酷的话语回荡在空旷的仓库内，让躺在地上的人和远处站着的男人听得清清楚楚。 言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廖渊继续开口道：“你要是跟了我，我不仅会宠着你，也能帮你报这份仇。” 言晨缓缓抬起头，眼神真挚地看着他，“你知道，反派都是怎么死的吗？” 廖渊瞳孔骤然紧缩，地上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后，几度被激怒的他再也忍不住，猛地伸手将人提起，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可以试试再不放开他会有什么后果。”不远处，男人冰冷阴沉的声音响起。 廖渊怒极反笑，“他现在在我手里，你不会是想朝我开枪吧？” 言晨涨红了脸，艰难地扯出一抹轻蔑地笑容，“你是不是觉得……抓住了我，就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咳……那你的把柄呢，你怕不怕……被他抓住……” 廖渊还未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那个男人已经走近，紧接着，几张照片扔到了他面前的地上。 廖渊看了一眼地上的照片，手瞬间松开了。 照片里，自己的妹妹被绑住了手脚，躺在一个和她体型相当的木箱内。 言弈走到他跟前，阴鸷的眼眸看着那张满是惊惧的脸，“东码头的集装箱已经开始装船了，留给你的时间大概还有半小时。” 廖渊恶狠狠地看着他，随后拽着手里的人就往外走。言弈伸出手拦住了想走的人，“再不放开你手里的人，我会让我手下连一分钟都不给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