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我艹你八辈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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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舒回到家才知道,刘文韵奉命来查账,另外还有一位奉命来协助他,但在刘文韵查账的同时,那位武将命人把顾府上上下下搜了个遍,最后在顾诞房间拿走了那条狐裘。 “什么?他……拿走了狐裘?” “是啊,就你去年送大哥那件。”顾平气愤道,“说以父亲这个官职这种东西不该出现在府内,所以就拿走了,我瞧着他想私吞差不多!” 顾星舒心想完了,这下解释不清楚了。 若是在他房中还好说,因为他既不是大楚的朝廷命官,也不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大不了推到文祖福身上,说他送的,商人手里的东西可不比皇宫的差。 可出现在顾诞房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顾诞是朝廷官员,顾守恒也是朝廷命官,俩人俸禄加起来几年都买不到那件狐裘,因为那是皇帝用的,全天下可能就那么一件,只要稍稍一查便知道那东西从哪来。 顾守恒脸色不好,两眼发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打了呢,他去帝都问到些蛛丝马迹,很多同仁见了他避而远之,生怕被连累。 而他除了闻太傅一个人都求助不到,所以闻太傅只告诉他,你要做了,老夫也保不了你,没做,那就让他们查,怕什么? 于是顾守恒被闻太傅拉着坐下一起一起享用了他最爱的猪蹄才打发他回来。 其实顾守恒很怕皇上会想到他当年是被顾星舒救过的,他并非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这些年来因为这名字被下狱,砍头,流放等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谁都知道德安帝厌恶极了这个名字,且他儿子又和那顾将军一模一样,现在就算吃十只猪蹄他也愁,他不愁谁愁啊。 此刻听闻这话立马询问:“什么狐裘?哪来的狐裘?” 顾星舒正在思考该怎么交代,顾平先说了:“三弟认识的一个朋友,在帝都做生意,文老板也认识,大概见衡儿身体弱,于是才送了他一件很贵重的狐裘,那东西上好,一般人得不到。” 顾守恒看向顾星舒:“那为何又在你大哥房中?” “……孩儿是见大哥来回在军营奔波劳碌,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能御寒之物,所以就将狐裘转送给了大哥。” 于情于理,顾星舒也是一番好心。 顾守恒没见过那件狐裘,再说了富商送一件狐裘用不着大题小做,所以没有再细问,但顾平是见过的,他四处闯荡,见多识广,自然认得那是一件上等之物。 “三弟,一直听说你这位朋友,但我们都不曾见过,你可对他了解?” 顾星舒面不改色:“不怎么了解,也只是在文福茶楼见过几次。”想了想顾星舒又说,“但此人出手阔绰,随身携带之物皆不凡,应当是哪家的贵公子。” “怪不得有那般好物。”顾平也不再多问,疑惑地说,“今日那人直接去了大哥房间拿出了那件狐裘,他怎么知道大哥……” 顾平话未说完立马禁声了。 顾诞穿着那件狐裘去过军营,在家里也不时常穿,既然有人状告顾守恒贪污,那么军营里肯定有人已经通了气。 顾星舒心思沉着,看来顾诞早就被人盯上了,只不过一直没一个合适的机会,军中有人见到他得了贵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顾星舒生怕再问起这事,他无法告知家人比物来源于楚萧,先开口岔开了话题:“父亲,今天面圣为何事?” 提起这事顾守恒又是一声声叹息在口,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不知该如何开口。 顾平见父亲疲惫,便替他说了:“……因为你。” 顾星舒一惊:“……” “……我?”顾星舒指了指自己。 顾平耸耸肩:“对啊,想知道因为什么吗?” 顾星舒眨巴着眼睛,坐立不安:“什,什么?” “偷鸡摸狗,梁上君子,丧尽天良,十恶不赦。” 顾星舒起身,想要解释点什么,看了眼厅内坐着的众人都盯着他看,顿时觉得尴尬,苍白无力一笑,又坐了回来。 “段国公先是弹劾为父贪污,今天皇上召我觐见又是因为有人告状到了帝都,写血书要求沉冤,说清州知府顾守恒次子常年偷抢,证据确凿,让我给清州百姓一个交代。” “我看就是那人收了钱污蔑!”顾平不满道,“我三弟君子坦荡荡,怎么可能偷鸡摸狗!” 此话一出顾星舒先是没脸见人,打开折扇遮住了脸,其余人均是尴尬咳嗽,相互对视一眼赶紧挪开视线。 顾平见状莫名其妙,忍不住大声道:“父亲,你倒是说句话啊,那皇上让你交出三弟,难道你真把他绑了送去让人欺负。” 顾平满打满算在家待着的日子也没有今年这么久,他一门心思都在跟着崔桦闯南走北,浪迹天涯,只知顾衡平日里调皮,并不知他干得那些缺德事儿。 顾星舒倏地起身,似乎被刚刚的话砸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皇上让父亲……把我……交给他?” “对啊!”顾平坐下喝了口茶继续说,“父亲不好把你交出去,皇上便让他三日之内查清楚事情真相,不然撤销父亲官职。” 顾星舒此刻心里只有一句话:顾衡我艹你八辈祖宗! 但是没办法啊,现在他就是顾衡,顾衡就是他,楚萧现在让顾守恒查真相,其实目的就是要把他交出去接受审判。 顾衡生前干得那些事缺德事太多了,顾星舒根本不想提,因为在他心里这些事情太不像君子所为了。 可顾衡偏偏就是个小人,什么事都干,老弱妇孺都抢,毫无道德可言,这……这让顾守恒根本没法查啊,因为全清州都知道他干了哪些事。 “唉,看来段国公还在为上次皇上要给衡儿赐婚的事情怀恨在心。”顾守恒叹息道,“如今为父担心的还不是这些小事。” 顾守恒后面的话没说,但大家都懂了。 顾衡生前干的那些事说白了微不足道,比他更嚣张跋扈的人多了去,如今他们最担心的是顾星舒被别人看到,尤其是皇上。 如今朝廷的闻太傅和段国公本乃是两股势力。段峦统弹劾顾守恒贪污,继而又上奏他次子在清州无恶不作,民众敢怒不敢言,只能寻求最近帝都的庇护。 其实不然,这事就是段峦统想要打压闻太傅一众文臣,首先拿他开刀而已,正好自己又撞在了他面前,被人稳稳拿捏住了命脉。 按理说这种小事段峦统根本不会搭理,但因为顾守恒身前站着的人是闻太傅,所以段峦统深知顾守恒不足为重,借此机会把这事上奏给楚萧,一是为了向闻太傅挑衅,二是想让顾守恒认清现实,如今朝廷,谁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好让他尽快站队。 这其中的那些弯弯道道顾守恒自然知道,他不可能追随着段峦统,闻太傅虽年事已高,但有他一日在,文官就会受庇护一日。可若是追随了段峦统这一介莽夫,那可正真是刀尖上过日子。 “且先看皇上如何定夺吧。”顾守恒起身过来站在顾星舒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心疼道,“我儿怕是要受罪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顾星舒听出了万般无奈,若是真要追究是他的责任,以顾守恒的性格,根本不会护着他,就算是亲儿子,他也会秉公执法。 “父亲,莫要担心我。”顾星舒认真道,“孩子心中有愧,若是日后能补偿,孩儿定然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严重了。”顾守恒说,“如今这事只是个开端,好戏还在后头呢。我顾守恒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查,若是非要让我儿下狱,那帝都那些正真强抢民女,私占土地的公子们也该查查!” 顾星舒明白,查他和父亲不是重点,重点是段国公要开始拉闻太傅身后的人下马。 最终还是一个问题,那就逼迫楚萧立太子。 自古以来,立太子有早有晚,只是很多帝王不会选择在楚萧这个年纪就立太子,毕竟帝王还年轻,哪个帝王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老,或者活不了多久。 若是楚萧过了而立之年,那还有可能会选择立太子,如今他还年轻,就算段国公威逼利诱,惹急了,楚萧定然会收拾他。 那么闻太傅是支持楚萧暂时不拥立太子的,这一点他倒是和楚萧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况且,如今放眼望去,能拥立太子的只有段贵妃的双生子,这样一来大楚的江山基本全在姓段的手中。 闻太傅不愿意,刘文韵想让立太子,却没有合适的人选,楚萧心思压根都不在这上面。 而段国公背后的世家目地很明显,让楚萧尽快立太子,那太子人选还得是他外孙。 顾星舒想的没错,顾府账本经刘文韵核查,没有任何问题,但账本上并未写明顾诞那件狐裘。 朝廷官员的账本也是一分一厘都得记录在账本上,目地也是为了日后查账方便,若是得知哪个官员贪污了,首先要排查的就是账本。 虽说账本也有造假,但如今大楚的律法严格,造假账本,诛九族都是轻的。 刘文韵拿到那件狐裘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何物,该是谁的东西他心中了然,于是这天独子去见楚萧。 “狐裘?” “正是。” 楚萧逸抬眼看向李顺德,很明显,东西是让他去送给顾星舒的,为何会在顾诞的衣柜里搜到? 刘文韵见楚萧没回答反而看向李顺德便懂了,这东西是皇上自己送出去的。 “皇上,狐裘乃是非富即贵之物,以顾大人的品衔不该有这等物品,且东西是在他伯子房中搜到,实属可疑。” 楚萧不动神色扫了他一眼,问:“那以刘大人之言,此事该如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