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将军与那藩属公主育有一儿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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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舒握着茶杯的手慢慢收紧,心中暗道:他是天子,娶十个,生八个都与他无关。 明知与自己无关,可心为何这般痛么? “要说这位也是真够迷的,当年……唉。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顾星舒嘲弄道:“喜得皇子,是该大赦天下,如今圣上才二六,但听说皇祠并不多。” “没错,德安帝也就这两个儿子,妃子倒是挺多,听说前两年因为顾将军那事啊,闻太傅都要以死相逼,你说他再恨人顾将军,也不能长得像就杀吧?”文祖福讶然,坦言道,“如今大赦天下的意思就是不再限制那些过往的事儿,我猜想好多百姓都暗地松了一口气吧。” 顾星舒的心思早就跑没了。 楚萧有了皇子,他甚至有了三宫六院,他这个死人也只不过是死人而已,那些信誓旦旦的誓言终究抵不过年少无知! 文祖福是商人,经常四处游走,在京城他也有茶楼,所以知道的消息比顾守恒快,甚至更准确。 果然三日后,天子下旨,皇恩浩荡,段贵妃喜得双生子,皇上高兴大赦天下,减免税收三月。 清州距离京城两个时辰,快马加鞭半刻钟也赶得过去。 顾星舒站在酒楼窗户边,一身青衣虽是女子物,却从背影中就能看出他并非女子那般柔弱。 他本就不是女子,顾衡也不是,要不是为了生存,谁会愿意装作女子生活这么多年,当然顾衡那奇怪的爱好就算了。就连清州百姓都知道知府有位未出阁的三小姐,从不知有个已经葬身火海,致死追求爱情的三公子。 他遥望着京城那边,看不见,却又看得见。 看不见的是人,看见的也是人。 先前顾星舒一直认为顾守恒像其他地方官一样,远离皇帝的管控,至少不用受气。 可并非如此。 这不,眼看今年皇上寿辰又要到了,大总管亲自来告知清州知府顾恒守,今年的皇上要和清州与百姓一起同食流席。 这天午时,顾守恒突然接到这道圣旨,接过圣旨后那手都哆哆嗦嗦拿不稳,瘫在地上久久没能起来,最后顾恒守依旧没坚持住,接完圣旨便当着大总管的面昏厥了过去。 不是他不要面子,是他真的吓得晕了过去。 这不是胡闹吗? 自古至今从未有过皇上与百姓同吃流席的说法。 大哥在军营暂时无法回来,二哥又和隔壁翠花私奔,家里如今只有顾星舒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他即使是个病秧子也得替顾家解决这燃眉之急。 这天一早,顾星舒正准备出门找文祖福商量,正面碰上了许久未见的大哥匆匆忙忙赶回了家。 大概也是听说了风声才着急赶回来。 “大哥?” “三弟?三弟!”顾诞一身军服都未换下,将顾星舒一把抱住,“你终于醒了!以后可不再这样做傻事了。” 顾星舒宽慰道:“不会了,让大哥担忧,是弟弟糊涂了。” “傻瓜,哪里的话。”顾诞作为大哥,最疼的就是这老三宝贝,可奈何老三又是一股子牛劲冲天,好话赖话说尽也听不进去。 俩兄弟抱着寒暄一番,贾氏和柳氏出来俩人才进去。 顾守恒只是心态好,并非他这个官好当。相反,楚萧如今帝心难猜,稍有不慎可能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重则打入天牢砍头,轻则将你随手安置。 这个随手安置可能会是让你去养猪,也或者让你去看守茅厕,甚至可能让你在御花园去剪修花花草草,总之绵绵不绝,层次不穷,只有做臣子的想不到,没有他楚萧干不出来的。 而这个时候清州知府作为一个距离皇城最近的正四品,因此也成了皇帝三番五次就要拿他开刀的人,说难听点就是爹不疼,娘不爱,就一后娘生的。 在这之前楚萧还让顾守恒给他养过一群鸭子,让他每日上朝时左手一只鸭,右手一只鸭,若是这两只鸭叫了,或者挣扎了,那顾守恒就得去清理御花园的鱼塘。 当然,那鱼塘最后也清理了,顾守恒和同样被罚的几位大人一起撸起袖子下水去清洗的池塘,由于弄死了几条鱼又被罚去御膳房做了一天苦工。 顾星舒听的一愣一愣,那太阳穴直突突跳,站在原地不禁腹诽道:楚萧这那是作为一个皇帝该有的样子! 他完全就是以戏耍大臣为乐! 这次顾诞前来的事情还不是为了这些父亲被罚的小事,必行就是在军中听闻皇城那位又作妖非要来清州吃流席,这不明摆着难为顾守恒么。 “……儿啊,为父可能从此就要断送官路了。”顾守恒靠在床头,痛心疾首,悔不当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该早点辞官回家种地啊。” 顾星舒嘴角抽了抽,总觉得这话怎么耳熟? 顾诞倒是见怪不怪:“父亲,现在这事过不去你家都回不了,还种地呢,种土都没有。” 顾守恒表情收放自如,刚刚还一脸悲痛,这会儿一听儿子不理,又成了那个看似正经的顾知府,顿了顿,他信口胡诌道:“要不……为父来个诈尸怎么样?” “……”顾星舒险些原地晕过去。 “要诈你诈,我可不干。”顾诞没好气道,“来了你就好好招待着便是,清州城就这么大点地方,皇上想知道什么还不是一眼看穿。” 末了他又义愤填膺道:”老二私奔多久了,怎么还没回来?这次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这问题顾星舒回答不上来。 醒来时就听春竹说二公子和隔壁翠花私奔了,可瞧着家人也不着急,隔壁也不见来人闹,心想应当是父母都知晓的。 好吧,最起码还知道回家。 可春竹立马又解释说“一个月一次,时间不定,没银子了自然就回来了,这次离家久点,已经五月没回了。” 行吧,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看来这二哥不比顾衡少作哪里去。 “你这做大哥的都不知道我怎么晓得?”顾守恒又叹息道,“这皇上存心折腾老臣呐,不行,我得去见见闻太傅。” 顾守恒当即入京去找闻太傅求助,此事非同小可,可不是儿戏,做不好他顾家都要掉脑袋。 顾诞不能在家中耽误太久,今日并非休息日,来去匆匆连口饭都没吃就走了。 顾星舒回到自己院子,找了顺滕过来问话。 说,当今圣上脾气暴躁古怪,虽不至于滥杀无辜,可百姓心里头都明白着呢,这皇帝还在为那位为国捐躯的顾将军生气。 再说这顾将军。 听说当时圣上未登基时,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人可用,当日没被太子杀了都是顾星舒的功劳,他能坐上如今的皇位,有九成功劳归功于顾星舒。 可帝王家忌惮兵权,那顾将军手握五十万大军,且那大军不受命于天子,只听顾星舒一人调遣,这可是个不祥的预兆。 圣上三次下旨命顾星舒返京,顾将军以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而抗旨不尊,甚至去了蒙古和那达尔罕的公主纳达尔玛和亲,这期间圣上命三军撤回,无人尊命。 后说,这顾将军和亲两年后才传来消息,达尔罕已灭,三军择日返京。 可这个时候圣上已经不再继续信任他了。 不说那顾将军已经和纳达尔玛公主育有一儿一女,就论这抗旨不尊,三军只听顾令就已是犯了皇家大忌。 “所以顾将军最后到底是为国捐躯还是被那位暗杀,这事根本不清楚。” 顾星舒越听越离谱,最后也只两眼一瞪问道:“你说顾星舒与那纳达尔玛育有一儿一女?” 顺滕重重的点了点:“没错!” 摸瓜不甘寂寞,公子总是问哥哥,都不问他,这会正好逮住机会表现,立马开头:“公子,这我知道!” 顾星舒看向他,心说你知道个屁! “听说那纳达尔玛公主泼辣的很,顾将军也是不堪其扰,委曲求全才与她同房。可你想啊,儿女都有了,那定然是有情的,毕竟是顾将军的血肉,那他杀了达尔罕这事肯定就不属实嘛。” 摸瓜还想说什么,顺滕拎住他脖子“咻”一下从院子围墙扔了出去。 接着“咚“一声,墙根晃了晃,外面隐约传来摸瓜的不屈的喊叫:”公子……我会回来的!” 顾星舒扶额:“……” “公子你别听摸瓜瞎说。”顺滕显然不赞成摸瓜听来的八卦,“小的虽然没见过顾将军,但一问谁不知那是我大楚第一顶天立地的男儿郎!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小的不信他会和蒙古和亲。” 顾星舒忍不住说道:”可他确实去蒙古和亲了。“ ”这事当年是个谜,只说顾将军去和亲,然后和纳达尔玛育有一儿一女,后来传回消息达尔罕已死,那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当时的顾将军知道。“顺滕不解道,”公子,你说如果顾将军要造反,为什么只身前行京城,当年很多人都清楚,顾将军根本就没带五十万大军回京城,而是让他们在距离京城百里以外扎营。“ 顾星舒毫不迟疑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要造反。“ 顺滕挠挠头依旧不解,不造反为什么非要抗旨? 顾星舒问他:“你说顾星舒与那纳达尔玛育有一儿一女?” 顺滕点点头。 ”那你知道顾星舒去蒙古和亲带了多少人?”见顺滕又摇头,顾星舒伸出手掌,说,”五十个人。“ 顺滕惊呼一声:“五……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