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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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下学期又加了课程,谢必安范无咎两个人相继忙了起来,中午几乎都是在食堂吃的,要是晚上有课的话晚饭也会去食堂解决。中午吃完饭后有一段空闲的时候,如果第一节就有课两人就去图书馆午休,没有的话就散步消消食,走到体育场去运动运动。 图书馆里一排接着一排的书架很容易遮住视线,每次睡觉前范无咎都要把谢必安压在某个书架上亲一阵,虽然在图书馆的人基本上都在看书或者睡觉,但难保会有人走到他们这块儿来找书,谢必安每次都提心吊胆的。 好在他们一周也就会去午休两三次,大多时间还是去的体育场。 不过人多的地方也不大好,谢必安因为高考分数的缘故被一些闲着没事干的人关注了一阵。他从高考前两个月就没剪头发,靠着每天打理一下到现在已经可以在后脑勺扎上一小撮了,也不知道现在的女生是喜欢什么口味的,反正范无咎感觉谢必安那小长的短发给他本来就高的颜值又加了好几分。 自然也就免不了大庭广众之下被递情书表白这样的事了,范无咎是感觉很疑惑的,这不是在给自己没事找事吗?两个人也不熟,你一走过来就说这种吓人的话,被尴尬拒绝的概率明明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是无脑恋爱剧看多了把脑子也看没了吧。”范无咎总结。 比如这天两人刚到体育场,就迎面走来一个女生,带着满脸的期待与羞涩,给谢必安递了张折过的纸条。对于这个女生谢必安是有印象的,她是谢必安的同班。 “必,必安同学……你,认识我吧?”女生红脸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着,四周立刻被围了一堆看戏的人。 范无咎听见这个称呼后撇了撇嘴。 谢必安点了点头,礼貌回道:“嗯,我们一个班的。” 女生闻言抬起了头,语气都欢快了些,伸手把纸条递到谢必安面前,问:“那…可以麻烦你看一下这个纸条吗?” 谢必安没接,笑着问:“你是要跟我表白吗?” 周围的起哄声瞬间高了起来,女生脸更红了,嘴里一直“我,我,我”地重复着。 “抱歉,我已经有对象了。”谢必安说完就扯着范无咎准备往体育场里面走。 女生一下子愣在原地,直到有人推了她一把,女生才赶着跑向谢必安,一脸不相信地问:“可以冒昧问一下她是谁吗?” 范无咎顿时停下来转身看向女生,谢必安拉了他一下,范无咎依旧语气不善地把话说了出来:“那你这样还真是挺冒昧的。” 大概是范无咎脸色太吓人了,女生一下子噤若寒蝉,周围的人闭上了嘴,一些人也散开去各干各的事了。 “我,我…我就是好奇……” 范无咎没好气地甩了句“好奇心害死猫”后,就拉着谢必安走去篮球场,女生还站在原地没动,谢必安转头给了她一个道歉的微笑,然后依旧跟着范无咎走了。 “你这黑脸唱得爽快,以后尴尬的可是我。”谢必安捡起一颗篮球拍了拍。 “一个班的也不一定就经常见面吧,”范无咎接过谢必安扔来的球拿在手下拍着,眼睛盯着球框,“不然你还准备跟她磨叽多久?浪费时间。” 范无咎站在三分线,抬手准备投球。 “噢——你不会是吃醋了吧?”谢必安笑眯眯地看着范无咎。 “碰”的一声,篮球撞上挡板被弹了回去,范无咎跑去捡球。 谢必安笑得越来越明显,范无咎咬牙切齿:“你还打不打球了?” “打,一定打肯定打,不然等会无咎同学又得吃醋了。”谢必安笑抖了手,投了一个一分球没进。 范无咎直接不说话了。 不过风水轮流转,那天晚上就是谢必安不说话了。 —— 那次过后两个人倒是少了些麻烦,由于在学校里不敢太明目张胆地亲热,每次回到公寓后的两人世界都格外的甜蜜,谢必安总说范无咎“也不嫌腻”,范无咎也不回话,只会在谢必安脖子上留下一个明显的红印。 冬天还能穿个高领的衣服遮住,夏天就只能贴个创口贴了。 直到大二谢必安去报了双学位,本来谢必安还想拉上范无咎,但范无咎死活不愿意,说自己考个计算机的研究生就够了,再三谈判下谢必安妥协了。于是大二谢必安独自忙了起来,再加上他又喜欢给自己“没事找事”地安排课余复习巩固,整个人可以说是忙得脚不沾地。 相比之下范无咎可以说是个“闲人”了,但是他闲谢必安不闲,起初范无咎还会去试图打断在学习中的谢必安,不过几次之后差点真把谢必安惹生气,范无咎就只能一个人打发时间了。 他又不喜欢看书,就去网上论坛看看有没有什么口碑好也符合自己口味的游戏,一阵下来换了四五个游戏,还真让范无咎找到了一个。 刚开始范无咎还能控制住自己只是每天闲着没事干的时候玩一下,但当他游戏里渐渐步入正轨以后,范无咎就悄悄地在心里打扫出一小块地方,把游戏装了进去。 等谢必安从繁忙的学业里抬头去看范无咎的时候,范无咎已经可以说是沉迷了。本着“能不去的课就不去,需要去的课就偶尔打晃请个假,一定要去的课十次里也可以省下一两次不去”的想法,范无咎把游戏和旷课的技术一起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谢必安知道后差点去把范无咎的电脑给扔了。 “你就是这样准备考研的?”谢必安语气里带着愠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范无咎。 “这不才大二嘛……”范无咎心虚地看向窗外。 “提前准备多些把握不好吗?”谢必安叹了口气。 “大三准备也不迟啊,而且我这还有些课得大二下才开。” “那你这学期旷了那么多课,是准备期末朝及格线奔吗?”谢必安原本想着这阵子冷落了范无咎,忙完后得找机会好好补偿他一下,谁知道出了这事,心里的愧疚被当场驴肝肺一样扔到了九霄云外去,语气里还带着些恨铁不成钢,又气又难受的味道。 “我…”范无咎一下子被噎住,虽然他自己没想过,但仔细一想现在这副样子还真有那么点味道,他低着头,伸手去扯谢必安衣角,屈声下气地说,“我错了……明天开始我好好上课,你别气了,好不好?” “你明天不准碰游戏。” “好。” “……要不这学期都别碰了,你把落下的东西补回来之后去看看下学期要加的新课吧,不然之后很累。”谢必安咽下嗓子里那句“你把游戏卸了吧”,想着还是给范无咎一个缓冲的时间。 “这…这就没必要了吧,”范无咎担心地看了眼自己的电脑,“让我偶尔玩玩也行啊。” “你想玩?行啊,玩一次睡三天沙发,”谢必安坐躺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打开,一边换着频道一边说,“一次限时半个小时,超过累加。” “那…下学期呢?”范无咎咽了口水。 “你先把这学期过了再说吧。”谢必安头也不抬。 “那今天晚上可以睡床吧?”范无咎嘿嘿笑着,挨着谢必安坐了下去,伸手环住了谢必安的腰,“你都忙了一个多月了。” 谢必安拍掉范无咎的手,撇了他一眼:“合着你今天没玩是吗?” “最多也就算个‘立即生效’吧,法律都还‘不溯及既往’呢。”范无咎依旧死皮赖脸地贴了上去。 “我可没那能力去立法,不给你点教训,难道等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谢必安语气平淡,也没管范无咎,自己起身去拿好衣服走向了浴室。 范无咎怕谢必安气还没消,没敢再说了,灰溜溜地去卧室翻出一床被子放到了沙发上,他又躺上去试了试,沙发有点太窄了,但质感还是不错的。虽然已经入秋了,不过这里气温还算暖和,睡三晚也不至于感冒。 范无咎躺在沙发上不停地翻来翻去,试图找一个最佳的睡觉姿势,谢必安洗完澡后走出来,看着范无咎抽了抽嘴角,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范无咎见状也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进了浴室。 夜里静静的,连虫鸣声也没有,谢必安敲完文档里最后一个字后呼了口气,保存好关掉了电脑,瑟瑟秋风从没关上的窗户吹了进来,谢必安打了个颤,起身去关上窗户。 谢必安手还停留在窗户上,看向卧室门的眼光满是纠结。 脑子里的两个小人打来骂去,最后被谢必安一声叹息双双掀翻,他还是去打开了卧室门望向客厅的沙发,轻声问:“无咎?” “啊?我……我在!”范无咎正在跟沙发兄弟讨论着关系他身家性命的“晚上翻身会不会摔下去”之类的严肃问题,谢必安的声音倒把他吓得差点摔了下去。 “……沙发…睡着还习惯吗?”谢必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张嘴半天只冒出一句无厘头的话。 “还…还行?”就是有点窄。 “咳……那你,要不要回来睡床。”灯都关了,范无咎没看见谢必安红了的耳垂。 “啊……?”大概是幸福来的太突然,范无咎愣了一下。 范无咎只是一小下的犹豫,谢必安直接甩下一句“不睡算了”就把门关上了,范无咎起身坐在沙发上傻了眼,愣了半响才匆匆起身穿上拖鞋,卷上被子抱着跑到卧室门口敲门,嘴里喊着:“必安哥!我要睡!你别关门啊!!” 范无咎敲了好一阵门才听见谢必安来了句:“……门没锁。” 范无咎把自己逗笑了,扭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床上谢必安把自己裹得很严实,范无咎只看见了谢必安露在外面散开的白色头发,把手里的被子重新塞进衣柜里之后,范无咎迅速钻进了谢必安已经暖好的被窝里,靠上谢必安抱住,范无咎压低声音暧昧地喊着:“必安哥……” 谢必安一句话把范无咎的想法压住塞回笼子里,冷冷地说:“你要是还想去睡沙发可以继续。” 范无咎准备在谢必安身上游走的手一顿,只怂兮兮地跟个焉茄子一样,抱着谢必安把头凑到他颈间,闭上眼睛乖乖睡了。 之后的时间相比之前还算空闲,谢必安有空就在范无咎身边待着,哪怕范无咎心里再痒,有多心猿意马,也只能自己压着,尽力把眼前的东西塞进脑子里,但最后也只会把脑子搅的一团糟。 “……你写的是堆什么东西?”谢必安刚把手里的一本书看完,拿着笔准备做最后一点批注,随便往范无咎书上一瞟就看见了堆不知道用笔写写画画出的什么东西。 “啊?我…这个……”范无咎被谢必安一句话从脑子杂乱的线里拽了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书上的东西也写成了“四不像”。 谢必安实在没看懂范无咎写的什么,只能凑过去试着仔细看看,他头发蹭过范无咎脸颊,惹得范无咎呼吸一滞。 “原来你们专业还有这种符号?”谢必安笑出了声。 谢必安头发很软,一直带着洗发露淡淡的清香,范无咎本来就不安稳的心被蹭得越来越乱,他抬手拨开谢必安耳发,轻轻地喊:“哥。” “嗯?”谢必安大概猜到范无咎想干什么,故意没扭头,结果范无咎直接捧着他的脸,把自己的脸凑了过来,“唔!” 谢必安是有意逗范无咎的,看着范无咎这几天抓耳挠腮的样他觉得好笑,但范无咎满脑子的想法却一点也不敢动,每天都像是要把自己折腾得憋出毛病一样,谢必安看久了还是有点心疼,但又怕教训不够没能让范无咎长记性。主动他是不可能的,只能一点一点意思一下,但没想到在范无咎身边坐了这么久,他依旧宁愿把书画出洞也不敢凑过去粘一下谢必安,谢必安就只好再主动一点了。 范无咎这木脑子,也难怪之前鼓起勇气告白后人就哑了,只知道灰溜溜地跟在谢必安身后,要是谢必安不说话他说不定能哑一辈子。 谢必安在心里叹了口气,任由范无咎缠上他的舌头,嘴里的涎水在纠缠下发出的暧昧声响回荡在耳里,范无咎渐渐把谢必安压在了沙发上。 眼看着手就要探进衣领,谢必安趁着换气时把范无咎推开,擦着嘴角微微喘气,说:“等会睡觉再说。” 范无咎正兴致高昂,只看着谢必安的脖子跃跃欲试,一副压根没把谢必安的话听进去的样子。 “你今天的课业做完了?”谢必安抬脚轻轻踢了范无咎一下,“还是又想睡沙发?” “现在这样我也写不下去啊。”范无咎朝桌子上的书看了一眼,还是扭头凑向了谢必安。 “那你去洗个澡吧。”谢必安拿起笔把书翻开,低头写东西没理范无咎了。 范无咎撇嘴,坐下去深吸好几口气,把头发揉得一团糟后才勉强平静下来。然后,这大概是范无咎人生中思考最迅速,写字最快的一次。 夜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透心的凉意席卷而来,范无咎嘴里哼着歌抬手关上窗户,“嗒吧”踩着拖鞋关掉了客厅的灯,然后转身进卧室并带上了门。 在南方干冷的天气里难得有雨,仿佛连屋子里的空气都变得湿润舒服了起来。谢必安仰着脖子,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软糯又绵长的呻吟,抬腿缠上了范无咎的腰。 明天是周日,两个人都只有下午的选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