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还想再来一回
第二日一早，仓库的门开了。 不见裴寒，几个人走进来二话不说就把两个人的手腕在身前绑起来，就像牵着奴隶一样拽着他们走出仓库。 “裴哥。” 裴寒正坐在椅子上吃东西，舔了舔指尖的残留，翘起二郎腿，身体往后靠，一副十分慵懒闲适的样子，狭长的狐狸眼半阖着，声音清冷冷地流淌而出：“你带路。” 他是看着博阳说的，显然他已经选择相信博阳的话，即刻就要做出行动。 博阳眼睛一亮：“我要上厕所。” 他憋一天一夜了，实在做不出就地解决的事，膀胱都要炸了。 裴寒抬抬下巴，无声地命令扯着绳子的人把博阳带过去。 叶一琛还处于茫然中，有些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直到博阳回来后，叶一琛也鼓起勇气，小声地提：“我也要上……” 他抖着眼睫毛，微低着头，怯怯地察言观色。 “可以。”裴寒回答得很爽快，却站起来补上一句，“我带你去。” 叶一琛的绳子尾端换成裴寒掌控，轻轻一扯，叶一琛就被拽着往前走。 来到卫生间里，叶一琛见到这昨日自己被裴寒折磨许久的地方，不由得觉得害怕。 裴寒见他失神的模样，凑到他耳边吹了一口气。 叶一琛发出小动物般的叫声，被吓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往前一步和裴寒拉开距离，捂着酥酥麻麻的耳朵看他。 “在想什么呢？”裴寒眉尾微挑，舌尖勾了一下嘴角，“是不是对昨天的事情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回？” 叶一琛用力摇头：“你、你出去……” “呵。”裴寒冷道，“让你上就不错了，快点，不然你就尿裤子里。” 叶一琛也知道裴寒会说到做到，还是哆嗦着背过身，对着马桶解开裤子。 他对自己下着心理暗示，默念就当裴寒不存在，自己以前做主播的时候，什么没直播过……就是尿尿而已。 饶是如此，在裴寒的视线下，他握着自己的小小玉根，还是半天没尿出来。 “快点。”裴寒说，扯动了一下他手腕上的绳索。 叶一琛小腹用力，急得额头出了汗，终于缓缓尿出来了。 …… 两人一起从卫生间出来，众人的眼神又变得意味深长。 博阳一脸担忧地看着叶一琛。 叶一琛只是脸有些红，对着博阳摇了摇头，告诉他自己没事。 博阳这才收回视线，和裴寒道：“给我们一些吃的。” 裴寒没有立刻给出回应，冷冷地看着他。 博阳瑟缩了一下脖子，悻悻道：“我们饿着肚子，走不动路，反而会拖累你们，给点水和面包就行了，反正你们还有剩吧？去到基地里就不用太担心食物的事了。” “给他们。”裴寒道。 博阳用被绑在一起的手抓住食物，撕开包装袋。 他没有先吃，而是先拿着递到叶一琛的嘴边。 叶一琛之前也是被伺候惯了，被博阳喂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自然而然低头，嘴巴伸到博阳的手边，咬了一口。 面包太干，叶一琛还没说什么，博阳就又想把水递到他嘴边。 还没递上去，被一只手半路夺下。 所有人都愣住，皆以诧异的眼神看着裴寒抢过这喂水的工作，一只手捏着叶一琛的下巴，一只手握着瓶子对着他的嘴唇。 “唔……”水不太好喂，裴寒的动作也不够温柔，叶一琛含着瓶口仓促咽下滚到嘴里的水，没能喝下去的从嘴角流下去，打湿下巴，滚到脖子，又流入领口。 “咳咳咳！”叶一琛呛到了，扭过脸避开，轻轻地咳嗽着，嘴巴濡湿，眼睛泛着泪光。 裴寒一句话都没说，等叶一琛咳嗽缓过来。 博阳全程发着愣，也没防备，只听见“唰”的一下，手里就空了，再转头看过去，见裴寒拿着夺走的被叶一琛咬了一口的面包，捏着叶一琛的下巴，往他嘴里塞。 “唔嗯……”叶一琛用舌头把面包顶出来，“我不要！” 裴寒用虎口卡着他的下颚，强行把面包塞他嘴里。叶一琛斗不过他，就只能费力地咬下咀嚼。他肚子很饿，很需要进食，但是这样的进食方法带着屈辱，他艰难吞咽着，一边吃一边流眼泪。 旁人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怪怪的，裴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奇怪，叶一琛的模样也奇怪……洇湿的眼尾，鼓起的脸颊，被控住的下巴，湿润的因为扬起而露出漂亮曲线的脖子……这些细节都吸引着人的目光。 渐渐地，所有人都在看叶一琛。 少年被逼着不得不张着嘴吃下强喂的东西……这样的场面，怎么就那么奇怪，莫名惹人脸红心跳。 叶一琛费了很大劲才吃完面包，对裴寒敢怒不敢言，想躲到博阳身后去，又被手腕上的绳子控制着距离，根本离不了裴寒。 “瞪着我做什么？你不会自己吃，需要人喂，我帮你怎么了？”裴寒冷笑说。 叶一琛抿了抿嘴唇，垂下眼眸不再敢多看他。 众人也收回了目光，只能理解为喜怒无常的裴寒看不过叶一琛到这地步了，还改不了少爷习惯，就故意拿他出气。 又是一翻整理，时间到了九点，才准备出发。 博阳不太赞同道：“现在去可能会晚了……路上什么意外都会有，错过了就只能等明天。” 裴寒无所谓道：“你走前面。” 博阳只能被拉扯着绳子走在最前面，眼看着超市的门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哐当”一声打开，冷汗都下来了。 不是……这样丧尸直接和他来个脸对脸怎么办？！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 扑上来的丧尸不少，却才近他们一步就当场丢了脑袋。 不知何处而来的长刀就像自有生命，在空中飞舞，切西瓜似的切下了丧尸们的头颅。 博阳震惊不已，直觉地扭头看向裴寒。 裴寒神色淡淡，根本就没看他，仿佛那些吃人肉的丧尸轻到不足以入他的眼，只管着扯动叶一琛的绳子，催叶一琛：“走。” 叶一琛被脚边丧尸的半截身子吓得腿一软，迈出的脚步没稳住，直直一脑袋撞上了裴寒。 裴寒“啧”了一声：“蠢死了。” 嘴上如此嫌弃，却没有躲开，等着叶一琛自己站起来。 叶一琛抬起煞白的小脸，见到这诡异的场面只是害怕，也没有太多惊讶。 再一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博阳，叶一琛想起一件事。 好像……昨天晚上自己忘记把裴寒的操控异能告诉他了。 裴寒能操纵的不仅是人，还有物体，拥有这过于逆天的异能，也难怪他们会以裴寒为首。 十几个人目标很大，博阳还以为多少需要点躲藏和牺牲，没想到就这么在后花园散步一样，走到了后门口。 博阳跟做梦一样看着久违的学校后门的风景，整个人从惊讶到麻木。 “你傻站着干嘛？接下来呢！”扯着他绳子的人嚷嚷。 博阳说：“就在这里等，十点，他们会经过后门。” “你该不会骗我们呢吧！” “闭嘴。”裴寒道，又操控起一根铁管，刺穿往这边来的丧尸，“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为了时刻让后门处于视线范围，他们只能就近找庞大的建筑物躲避。学校后门的马路对面是一片商业区，那里的情况他们并不熟悉，裴寒就控制着后门的庞大雕像，硬是创造出一方躲藏点。 叶一琛离裴寒最近，发现他脸色不太好看，鬓角被汗水打湿且气息紊乱。 “看什么？”裴寒瞥他一眼，拽着他的绳子让他狼狈地踉跄了一步，“乖一点。” 叶一琛动了动嘴唇，乖乖待着。 裴寒看起来不太行了……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得靠他打丧尸呢。 － 十点。 后门的马路荒芜一片，风吹过带来一阵血腥恶臭味，很难想象在一个多月前，这里是学生来往最多、最热闹繁华的地方之一。 “怎么还没有人来？”等待是煎熬的，已经有人忐忑不安起来，忍不住质疑出声，“这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有人路过的样子，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是，这里什么都没有！” 谁急都急不过博阳。 陈默不会骗他，但是……情况有变也很可能，最严重的可能就是基地被摧毁了。要是真的没人来，那么他这个给了希望的人，无疑会迎接更大的怒火。 “想死就声音大点。”裴寒又一次出声喝止，但是气息明显没有之前的足，脸上显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时，一阵引擎声传来。 “有人过来了！” 那是一辆越野车。 都只是高中生，被困在学校里孤立无援多日，看见这么有安全感的车辆个个都兴奋得脸色发红，立马就钻出去拦车了。 “走吧。”裴寒不紧不慢的起身，拉着叶一琛的绳子缓缓走出去。 叶一琛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被带着走到马路上，四处张望。 “叶一琛。”博阳见到他神情恍惚，喊了他一声。 叶一琛在马路上用目光寻找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喃喃问：“陈默呢？” 博阳哑然：“……” 即使深知他没有可能会活着出现在这里，叶一琛还是忍不住带着微小的希冀，奢侈地想着他会如分离前承诺的那样，与自己在这里汇合。 裴寒拧起眉，扯了博阳一眼。 博阳打了一个激灵，扯出生硬的笑，努力展现自己的无辜。 裴寒想要说什么，转眸一见叶一琛失魂落魄的模样，最后只是警告：“少东张西望。” 叶一琛没有理他，颓然地垂下头，把眼眶里的眼泪逼回去。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