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着人间比梦间【刘卫x平阳卫 不算车车 灵感来源vb】
卫青是一件被送了两次的礼物。第一次是由平阳送给武帝,十几岁,跪在地上,腰上还扎着绸带。第二次是由武帝送还给平阳,大将军,坐在步辇上,腰上依然扎着绸带。 ??? 天色还是蒙蒙,宫门的一角突然打开,在一段无声也无人的荒凉小径上,一架轿撵悄然穿过密密层层的晨雾,从小门进了长公主的府邸。无人知道,就在这个早晨,汉朝的大将军卫青被八抬大轿从天子的寝宫嫁进了长公主府。 路上很是有些颠簸,毕竟是少有人走的小道,修得并不像官道那样平坦整齐,卫青被颠得有些头脑发昏,他头上盖着蒙蒙的红盖头,身上穿着桃红色的女式嫁衣,脸上还润了些香喷喷的脂粉,这样一副女人的打扮放在大将军的身上似乎不伦不类,但卫青却清清楚楚记得今晨刘彻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遍后说的话:“朕就知道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昨夜一晚上没有睡好,今早上又天还阴黑着就被妆娘拉起来洗漱上妆,卫青这么多年在大大小小的战场上经历了无数刀尖喋血,都不如他看到镜中一身女式嫁衣的自己的那一瞬来的刺激,那一瞬的感觉现下想来是复杂难言的,只卫青直到此时此刻在路上仍是奇怪——为何他在那一瞬最先涌起的思绪是:天子终究还是厌弃我了。 很困,精神不振,容色不济,眼皮打架,轿子临走的时候刘彻看着他眼窝里的乌青,还很是体贴地说了一句,让他在路上睡一会儿。但如今路程这样颠簸,搅得他睡意全无,于是卫青索性坐直了身子,头上被罩着薄薄的盖头,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记得在十几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雾蒙蒙的早晨,他蜷在四平八稳的马车座上,少年人纤长的手脚拘束地缩着,只脑子里的东西却不受控——昨夜承蒙恩宠的分明是姐姐,怎么如今变成天子与他共乘一架马车了?少年人的心绪远没有后日敏感,那些情爱之事的弯弯绕绕大张旗鼓盘桓在他年幼的心里,像面对一条被困在笼子里的蛇,那蛇嘶嘶地叫,而你只敢站在几步之外大胆而怯懦地看着。 同一个姿势坐太久让卫青手脚都酸麻,他偷偷蜷了蜷手指,两根细细的腿垂下去又小幅度地来回晃。他感觉下面似乎是一片空着的狭小空间,也许刚好够他这样纤细的少年人躲进去。只要能躲进去就好了,至于能躲多久呢,不知道。 对面传来一声轻微响动,卫青悄悄抬眼看他对面坐着的人。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花纹繁复的衣摆,这样精致的衣服,似乎比平阳公主还要讲究;接着是垂在腰间的如瀑的头发,漆黑地像一团化不开的雾,一砚磨不尽的墨;然后是脖颈,下巴,嘴唇,最后是……一双带着狎呢笑意的眼。 卫青一下子怔住了。 对面年轻的天子正抱着胳臂好整以暇地靠着背后的软垫,炯炯地用一双明亮的眼睛斜睨着他。那时的天子还算个青年人,外表上还没有后来不怒自威的天子威仪,但卫青却隐隐约约能够触到刘彻的灵魂,那样锋锐张扬,精光四射,是后来位极人臣的卫青都再没有在旁人身上触摸过的。 那时的卫青就是与这般世间无二的刘彻对视的。 那时的马车走的是四平八稳的官道,马车帘子在几近于无的摇晃中轻微抖动,将外面清新的空气连同晨风的呻吟一并收拢进来,二人的小小天地之间,自此有了第一抹声音。 之后的记忆便很模糊了,天子将姐姐留在了宫里,把他打发去了建章。老实说,卫青在那里待的快乐无比,虽然也有对短时间内无法再见到刘彻的略微感伤,但建章营里质朴的笑容与灿烂的阳光成为了卫青成长最好的养分,成为了他后来永生难忘的美好回忆。 不过让卫青吃惊的是,他本以为离下次和刘彻见面还有不短的时间,谁知在他来建章营的两个星期之后,便不经意撞上了年轻的“平阳侯”。 不远处的林子里传来落叶碎裂的嘲哳声音,他耳朵灵,周围又除了间歇的鸟鸣格外安静,手中的木剑不自觉悄悄攥紧,木屑扎进了细长的手指里,划出了几道细微的白色伤口。 那碎叶声仍然既轻快又分明,听来是个散漫的调子,但却并不虚浮,反而一声一声渐次添了习武之人独有的铿然。 空气中林叶间一阵抚掌与大笑突然传来,卫青的神色骤然放松,少年人稚嫩的眉眼整个一舒展,笑容疏朗地看着朝自己缓步走来的“平阳侯”,手中的剑不知何时脱落了去,落在地上,伴着碎叶一并发出一声剔透脆响。 天子修长金贵的手一寸寸拂过他裸露在外的手部肌肤,捏着他的手背摩挲他新添的伤痕,这般再平凡和美的画面,本该成为史官笔端不值一提的留白,只天子笑意盈盈宛若神明,他炽热的一呼一吸都均匀扑在卫青白皙的脸侧,口中字字句句俱是蛊惑人心—— “你练剑练得不错,下次到我床上来练吧。” 轿撵一下子停下了,外面传来些微的人声,接着是古旧宅门打开的声音——想必长公主府已经到了。 若是正儿八经“明媒正娶”进长公主府的门的,那必定是要从正门风风光光进去的,而他卫青虽然承了天子的情来了个八抬大轿,却仍然只能穿桃红的嫁衣,走荒野的小路,入矮小的窄门。 红盖头照得视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便只能真真正正像个闺阁女子一样由人牵引着手腕轻手轻脚地下轿。脚下踩的是特制的绣鞋,卫青前半辈子从没穿过,如今甫一穿上便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一瞬像踩在棉花上,一瞬又像踩在刀尖上。 这样衣衫不整疯疯癫癫地进了屋,影影绰绰能看见屋内处处贴着红,分明是喜色,周围却没什么笑声,反而安静得怕人,独他卫青跌跌撞撞被一把推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磕得膝盖骨疼得发麻,似乎密密麻麻扎满了针。 为首的座位上坐着个女人,大抵是平阳。其实卫青虽在平阳府中待了不短的时间,但对这位尊贵无匹的公主殿下并没有深刻的印象。若论还算特别的记忆,那么大抵有两件。一件是他刚从郑季那里跑来平阳府的时候,刚巧撞上从皇宫归来的平阳公主,彼时公主一身奢华衣袍如锦似梦,让跪伏在冰冷地板上衣衫破烂的小儿看花了眼,公主秀手轻轻一指,他的生死即刻便被定夺——往后他可以待在这样一个富丽的府邸里和家人一起生活了。 第二件,就是平阳把他当作一件讨巧的礼物赠与刘彻。 这么一转眼十多年过去,卫青已不再是当初懵懂无知肮脏破烂的小儿,公主也早已不似当年那般年轻明丽,只他卫青在雌伏于天子身下的十多年之后,又被玩腻他的天子送回了这里——以送一件讨巧的礼物的名义。 天色尚早,地板到底是冷的,不知不觉洇洇冒了冷气,吸附在卫青的两节小腿上,曾经在战场上受过的伤口如今又开始一抽一抽地发疼发冷,卫青觉得自己再跪就要跪不住了。 好在公主高傲的头颅终于恰到好处地低下来,看着跪在脚边摇摇欲坠的男人,平阳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跪着很冷吧,伤口很疼吧,当初我把你送给天子为的是你替我争一口气,如今你被天子玩烂了又腆着脸被送回来,你觉得丢的是谁的脸?” 胸口突然隐隐发闷,像吞了一大口裹挟着黄沙的风,沙砾顺着脆弱的喉管一路向下冲荡,激得五脏六腑都被拧烂似的疼。 卫青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额头隔着薄薄的红纱磕在地板上,头似乎更加晕了。 平阳也不指望着卫青能为自己辩解一二,她厌烦地挥了挥手,两边屏息侍立的侍女立刻左右上前将卫青扶起来,默不作声地牵着卫青的手腕,撩开前路一层一层繁复的帘子,搀扶着卫青做到了一处房间的床上,又撩下了床帐,安静退了出去。 房间里的气味很香,卫青闻着隐隐约约有些熟悉,似乎是他从前在公主衣服上嗅到的,香得醉人。 想他从前为刘彻所玩弄,天子在天子的床榻上将他四肢都绑住,腿张地大开,露出中间脆弱娇嫩的一点,刘彻的手指就在其间进进出出,搅弄得他上下一齐喷水。 眼下他又被当做一件玩物送给公主,看来无论是十年前的他还是十年后的他实质上都一样,都是高高在上的刘家人手中被扔来扔去的玩物,不值一分钱。 头脑正有些昏沉,从外间进来一个人影,看身形大抵是平阳的贴身侍女,侍女手中端着什么东西,她把那东西放在桌子上,犹豫了会儿又端起来缓步踱到卫青面前,将那香气扑鼻的东西往卫青面前递了递:“这个……香膏,你会用吧。” 其实不用她告诉,卫青也能猜到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东西刘彻早在他施用过无数次,他后面的穴口怎样烂熟,他对这东西就怎样烂熟。于是他隔着盖头轻微地点了点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低低的“嗯”。 侍女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屋内窗子紧闭着,香气又馥郁,他还盖着盖头,整个人被闷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环境里,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溺毙在里面,等平阳进来的时候只会发现他还带着香膏味儿的腐烂尸体。 思绪千回百转,最终又落回自己身上。他实在比较好奇,这样一具早就被天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切切实实玩烂的身体,究竟有何处值得这姐弟二人大费周折如此玩弄折辱。 看着摆在眼前的脂膏,卫青鬼使神差把手从袖子里扯出来向前探了一探。从前这活儿大都是刘彻帮他弄,刘彻的手指沾上晶莹弥香的膏体向他身后探去,涂抹在那柔软的肉上,把整个屁股都弄得湿淋淋的。有时候刘彻故意使性子让他自己弄,最开始卫青还拉不下脸,后来倒也慢慢食髓知味,即使刘彻就定定看着他,他也能泛红着脸一丝不苟地弄自己了。 平阳呢?公主和天子一母同胞,又会怎么在床上玩弄他呢? 帘子突然被撩起来,接着是盖头被掀开,眼前的视线豁然一明,公主已经脱了外袍,只着着浅色里衣,容色倦懒,神色淡淡地看着他。 平阳帮卫青卸了厚重繁复的嫁衣,抽掉绑在中间的绸带,看他的衣服慢慢由深转浅,她眼里的欲念也由浅变深。 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被送到了后面,平阳让卫青趴在床上,右手沾了脂膏朝他身后探去,她指甲修得纤长锐利,一下一下扣在那口软穴上,有如针扎,但是不疼,可能他那里确确实实已经被玩坏到不知道疼痛的滋味了吧。 那里随着平阳的动作渐渐湿透了,卫青的呼吸渐渐发了急,他战栗着驱使着身体靠近平阳锋锐的手指,将身体折成一种雌伏的姿态,微微回头侧着眼,脸颊泛红: “我好了,公主殿下,请您蛰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