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约会
渣爷拉池霖下楼去便利店,这个行为再日常不过,对渣爷来说却是大冒险,那群狗仔练过龟息神功、飞天遁地术,无孔不入,搞不好真有狗仔盯着,给他这大帐篷、给池霖蕾丝腿、给他们牵的手来几张大特写,全网传出一百种风格迥异的绯闻。 渣爷出行极尽可能低调了,还给替身付工资,帮他遛狗仔,但如此也不保证万无一失。 如果明天他和池霖真的刷了屏呢? 林禹会知道,然后迁怒池霖,搞不好一气之下和池霖结束包养关系,这是一种简单粗暴得到池霖的方法。 渣爷甚至可以更粗暴点,跟林禹翻脸,明目张胆抢池霖不可,闹得满城风雨,池霖不会在乎网络上那堆打不到肉的恶语,渣爷只需要接手以后,把他保护起来,保护到连神仙也鞭长莫及的程度。 但是林禹会怎么对付池霖呢?他心情好时候,就漫不经心对池霖冷暴力,池霖不在乎网络恶语,可是在乎林禹的态度。 所以渣爷虽然心想简单粗暴,却把帽子扣得更低了,走在阴影里,尽可能不要让林禹察觉端倪,他之前向林禹摊过牌,林禹为此给过池霖厉害,这也算他的错,是他考虑不周,渣爷不想让池霖再经历一次。 等池霖说“渣爷,我要你带我走”,这个时候,谁也甭想妨碍他抢人了! 池霖拗不过渣爷,劲没他大,说话更是吃瘪,被渣爷治得服服的,居然煞有其事真的奔着便利店去,难不成还买瓶酱油回来? 路上遇见人,池霖可是春光无限,短短的衣摆,行走间春色乍泄,渣爷裹得严实,别人自然把眼睛放到渣爷牵着的尤物身上。 还穿着吊腿袜! 池霖没所谓别人看他,他只在乎自己认识、喜欢的人,莫名其妙的人在他眼里,和一棵植物差不多。 池霖这般认为,林禹却大相径庭,他不会让池霖露出任何一点多余的部分,池霖性感的样子只能他来看,池霖发骚的媚态只能他独占,池霖不明白林禹为什么独处时会冷淡他,但是偶尔带他吃饭,出门在外了,总是用外套裹住他,抱着他,藏着他,进了雅间才放松警戒。 就连给他弄的工作也是,包车给他,到达目的地,小领导热情万分地引池霖去办公室,还是单人单间,关上门,池霖甚至还有张床可以睡觉,最重要的——基本不用跟别人接触。 池霖当时以为林禹在这呢,等了半天,小领导问他工作适应如何?池霖反问林禹为什么不来找他? “Lin啊?他不在这工作啊霖霖。” 池霖二话不说跑了。 池霖以为这次任性,一定要惹林禹大发雷霆,工厂的人找不到他,还是林禹百忙里亲自开车来接池霖,送他回家。 池霖不敢同林禹讲话,可沉默延续到地下停车场,池霖知趣地解开安全带,默默开门打算回去——林禹突然擒住他,抱上腿,打量他一会,手熟络地伸进他的衣服里摸着,亲亲他的嘴:“不想去就不去了,再也别乱跑。” 池霖看出他神色里有放下心的安定,也许林禹根本就不喜欢他抛头露面吧。 也许林禹压根没意识到,他对池霖的独占欲有多高。 渣爷看池霖垂着头,撅着嘴,踌躇不前,再看路人频频朝他斜目,顿时了悟。 再说,既然用“酱油”把他拐出来了,还买个屁的酱油。 渣爷腹诽,瞧瞧池霖被林靠爹整成什么样,以前还撩开裙子给他看,现在这么见不得人。又是贵公子们惯会使的,贬低你自尊心的手段。 池霖惊呼一声,渣爷把他腰拎起来了,脚尖堪堪擦着地,顺着渣爷的大步流星滑行。 “你干什么?!便利店不走这边!” 渣爷自顾往街上走,池霖拽着他的衣角跟他求饶:“对不起,我把酱油藏在床头柜了,你别耍我玩了,我们回去吧!” 池霖把“我胡跑,林禹会生气”咽回去,不然渣爷又要喷他。 渣爷鼻子里哼哼,“出息了,也会耍我玩了。”他朝池霖瞥来一眼,笑盈盈的,池霖有种轻微过电的感觉,“你用不着和我对不起,从今以后都不用,我没有林靠爹的臭毛病。” 想不到渣爷早叫了车,他一到车门前,司机正好同他打电话,渣爷顺手按挂,抱着池霖坐进后座。 车按照路线行进,池霖想要下车,渣爷得来回锁住他乱挠的手。 “你要带我上哪去买酱油?!你放我回家!” “买个屁酱油,骗你的,陪我吃饭。” 池霖想到一会家政要来,林禹已经不再让何卓带他出去玩了,池霖不声不响地出门,家政一定会告诉林禹,林禹要是为这个生气,下回渣爷再来找他,他要骂死他! 可是现在也得骂!但是池霖骂人词汇贫瘠,只会骂傻逼了,还是渣爷言传身教的。他身体动弹不得,骂了一连串的傻逼,司机的眼睛在后视镜里频频向他瞅。 可是渣爷笑嘻嘻,笑盈盈,池霖任他摆布,干脆蹬腿,放弃抵抗。 渣爷什么话也没说,池霖骂他也没劲,吃饭就吃饭吧,渣爷手段太多了!拐骗唬人样样精通,他怎么招架得住他。 池霖安静下来,发现渣爷裤裆终于有礼貌了,原来这个拐骗犯一直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欲火。 池霖打闹一通,气喘吁吁,现在说话有点底气不足,伏在渣爷身上,像撒娇似的:“你鸡巴软了。” “咳咳咳咳咳咳——”司机在咳嗽,被口水呛得。 情侣果然前秒吵架后秒合,所以说劝什么架也不可以劝夫妻架,倒时夫妻齐心,反过来给你倒打一耙。 渣爷说:“你再动,再闹我,我还硬起来。” 池霖顿时噤若寒蝉,连眨眼都规规矩矩,两秒一下。 若是林禹带他吃饭,那么去的全是高消费饭店,那种寻常白领领了工资才敢来一次的地方,大家都得装备上衣柜珍藏、珠光宝气,还要熟背礼仪守则,吃饭吃得像绣花,池霖很不喜欢,虽然林禹不会对他粗鲁的举止说什么,但是林禹这么慢条斯理、优雅如画,他坐他对面,就像坐了一屁股针头。 池霖以为渣爷大费周章拐他出来,又要“绣花”了,千算没算到,渣爷去的是城郊的破烂小酒馆,破烂到,每个食客都忙于生计,谁他妈管隔壁坐的是Zac还是嗑药渣的,都是行色匆匆地进来,囫囵吃完,绝不久留。 渣爷在这也自在了很多,起码挺起脊梁,真是脑瘫,有钱有名气了,想神隐几年,反而成了反向炒作,媒体都想捕到他的影子,活得像个通缉犯。 池霖也喜欢这地方,这是他成长的环境,不管林禹给他多么优渥的生活,他还是只对这破破烂烂有归属感。 渣爷洋洋得意说:“我小时候就是吃这的垃圾食品长大的,今天来带你体验童年,一般人不配被我带来。” 换成粉丝,现在已经涕泗横流,感动到哭嚎不止,可惜跟他同坐的是池霖。 池霖盯着菜单,炸鸡可乐汉堡,贫民三件套,眼睛都冒光了,哪管渣爷吹什么。 不是谁都热爱焗蜗牛,那会林禹纠正他,盘里的不是螺蛳壳,是蜗牛壳,池霖翻起白眼,险些当场毙命,幸好林禹慌忙叫服务员撤了菜,一群人手忙脚乱清理干净池霖吐的秽物,蜗牛们全部祭天了,池霖才堪堪保住一命。 池霖飞快地戳着菜单:“我要吃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也得要。” “吃得完么你,瞎几把点。” 池霖横眉冷对:“我就要吃!你不同意,就不要让我陪你吃饭!” 十分钟后,方桌上挤满油香四溢的食物,几个餐盘挤得打架,渣爷其实只是来喂池霖的,他再怎么放松,也不可能摘了口罩作死,稍微挑起口罩,露出瘦削的下巴和嘴唇,咖啡兑两下白兰地,只喝这个。 池霖看他喝得很香,也想换口味,汽水糖精太多。 渣爷大方地递给他,把自己喝过的水渍边朝向他,叮嘱:“把我口水也喝进去,这样我就当亲你嘴了。” 池霖已经对他这屌样不会起激烈的反应了,淡淡地说:“你不要脸。”然后呷一口,又苦又辣,全喷出来,还打翻了上校鸡块,有的掉在地上,有的蹭了渣爷一腿油。 池霖抹抹嘴,擦擦眼泪,把咖啡气愤地塞回渣爷手里,恼火:“难喝!” 渣爷睨着他,用两指点着惨遭鸡块玷污清白的裤子,此处无声胜有声,控诉池霖祸害人。 池霖见渣爷这动作,却会错意,下意识地起身,坐上渣爷的腿,因为林禹要抱他,都是用手指点点大腿,而且每一回都这样,成了池霖DNA里的自然反应。 渣爷僵硬了,他可没想到自己死皮赖脸的舔狗行为,还真舔到一点成果,他不敢动,池霖并没有当这姿势有什么暧昧不对,他一定成了池霖信任的人,所以这么顺理成章、单纯自在地坐上他大腿。 骚霖霖,我可不单纯,这他妈怎么顶得住。 池霖专心坐他腿上大口吃饭喝汽水,渣爷伏下身,离一公分去嗅池霖的头发,味道跟池霖染的颜色一样甜,又嗅到池霖颈项,甜味似乎更浓,是肉体的馥郁。 渣爷不想破坏一秒钟,他试探地用左手轻握池霖的腰肢,之前碰池霖,都是戏耍他,现在带了男人的情欲,就要格外珍重,不能叫他反感,最好发都不要发现。 池霖突然转头,鼻尖相擦,还是破坏了这一秒。 池霖的茶眸和渣爷的灰眼瞳离太近,要混成另一种颜色了。 池霖感受着抵着他屁股蛋的生机勃勃的东西,向渣爷正经颜色:“你又硬了!” 渣爷这一回没说骚话,那种深沉又朦朦胧胧的眼神晕在他眼里,而底端烧着熊熊烈火。 池霖心惊,渣爷身上有什么东西苏醒了,好像叫醒了一只沉睡的猛兽。 渣爷蹭着池霖腰窝的手掌突然箍紧他整段腰肢,让池霖死死扣进他胯间怀里,勃起的阴茎即使隔着布料,也准确无误地顶进池霖腿缝里。 渣爷用嘴唇蹭着池霖的颌角,忍得直骂他:“操!你他妈湿透了!” 他稀里哗啦地推开餐盘,清出半张A4纸面积,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卷成花卷的软皮本,他又掏了掏,掏出一根风烛残年的笔芯,笔壳早不知道分尸去哪了。 池霖看着他将这本子按在桌上,翻开来,每一页写满,全像鬼画符,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单词,是歌词。 渣爷唰唰唰地翻到将近最后几页,才有了空白页,捏着笔芯写了起来,他神情又专注,又迷糊,池霖觉得渣爷已经去了地球之外,身上闪着无数的星辰。 性和暴力是灵感的大源泉,显然渣爷被池霖弄得性欲喷薄,不知不觉左手已经攀住池霖的乳房揉起来了,生殖器没动,但是膨胀得不可思议。 池霖没有打断他,他浅浅细细地呻吟呜咽着,看着渣爷写了一满页,划掉半页,删改半页,又翻了页,渣爷干的这事,一定是他的命,池霖不想做害人命的坏蛋。 他姑且纵容渣爷对他这样,渣爷的手指已经不老实地从外套领口塞进去了,挤进他的胸罩,用力地揉他的奶团,什么调情的手段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有很野蛮很纯粹的性。 池霖夹紧腿,稍稍蹭蹭顶着他的性器,用阴户和大腿肉帮渣爷纾解一二,虽然隔靴止痒,但是池霖只愿意帮忙到这了,渣爷不可以再做别的。 渣爷花了十几分钟写了一堆词句,很黄,但是妙语连珠,而且一气呵成,一读起来,就可以感同身受这股热血奔涌的激情。 渣爷理智慢慢回来,他从池霖奶罩里抽回手,阴茎还勃起得过硬,池霖依然夹着腿,还想蹭,渣爷喘着气阻止他:“霖霖,霖霖,别动,腿打开。” 池霖想要男人,可不能是现在,他的关节和脸蛋散发出情欲的霁红色,慢慢地松开腿,湿透的阴部仍然结结实实压着渣爷的勃起,但没再给他刺激,维持这样的姿势,直到渣爷调和下来,压住火,滚着密密麻麻电流的阴茎艰难绝缘,恢复原状。 渣爷亲了口池霖的脸蛋,和吃了糖的小姑娘一种语气:“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