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先婚后爱 带球跑
1 祝承和樊亦明结婚整整一年了。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场婚姻无关爱情。 新婚夜上,樊亦明被灌得烂醉,而祝承一向不擅长与人交际,早早就被送了回去。他按照佣人的指示清理身体,等到半夜,差点在空荡的别墅里昏睡过去。他没关房门,楼下的声响惊醒了他。 沉重的脚步声交叠,踩上楼梯的似乎不止一个人。 “楚涵,你干嘛把我送回来?” “樊总,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 “结婚?娶一个不认识的人也叫结婚?” 祝承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接过他的丈夫扶进房间。换了衣服擦了脸,又给他喂了醒酒药喝下,自己睡在了客房。 樊亦明醒来后,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经端了上来。祝承的细腰上束着围裙,柔声问他有哪里不舒服。 樊亦明看到祝承那副对谁都温柔亲近的样子就烦,父亲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样的花瓶,指不定跟多少男人睡过。他故意问他,昨天为什么不睡在这里,是不是不愿意跟他同房。 祝承的脸越说越红,他就得寸进尺,“既然愿意,现在就补上好不好?” 祝承的眼神明明抗拒,几个呼吸后,却跪在床边解开围裙,动手要去解衬衫的扣子,磕磕绊绊地捏白了指尖。 2 樊亦明当然没有碰他。 这就是祝承的目的,尽早怀上樊家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轻易便宜他? 倒是祝承,无时无刻不在处心积虑地勾引他。 在家里洗完澡不吹干头发,光着脚乱跑,睡觉还总爱往他怀里钻。穿着那么紧的西装来公司,一弯腰,屁股都快兜不住了,随随便便就脱外套。给他送午饭也就算了,还要给公司的其他人送酸奶。讨好一个不够,还想留其他男人作备胎? “樊总好幸福啊,有这么爱你的妻子。” 爱吗?谁知道祝承对他有几分感情,换作其他能帮祝家解决问题的老头子,他也照样面不改色地黏着对方吧。 外面刮着冷风下起大雨,开会晚了十几分钟,樊亦明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下了楼。会客区的沙发里,祝承怀里抱着一个纸袋,脚边的伞还在滴水。这种天气打伞也照样淋雨,他的裤脚肩头都湿了,额发湿漉漉得搭在眉间,鼻子红得像草莓尖。 见樊亦明紧皱眉头沉着脸,祝承垂下眼睛主动解释,“变天了,我来给你送衣服...和伞。” 大堂还有其他工作人员,樊亦明只能压下声音。 “我有司机,不需要你送这些。” 祝承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点点头,抱紧纸袋转过身,这才想起来他的伞还扔在地上。 樊亦明冷不丁地开口,“等等,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穿上。” 3 那天晚上是樊亦明第一次碰他。 虽然祝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却敌不过樊亦明这样突然袭击。他的衣服越脱越少,还在支吾低喃他还没洗澡。樊亦明突然变得温柔,把他按进床里,他说能不能不开灯就真的不开灯,慢而重地吻他,细密舔过全身。 即便如此,身下尺寸变态硬得火热的东西还是让祝承害怕,他仍试着商量,“我是第一次,能不能...轻一点。” 樊亦明很讨厌祝承一直问他能不能这样,能不能那样,总是下意识就想要拒绝。但那天晚上,他好像破天荒地满足了他的所有要求。 他含糊不清地哼着,“老公...能不能射进来,让我怀孕。” 4 遗憾的是,那晚丈夫如此卖力地耕耘,几乎射满了祝承的肚子,他还是没能受孕。 祝承的性器官发育不完全,他也明白了,射得又深又多并不影响他本就低于常人的怀孕几率。 有了第一次,其他几次就顺理成章起来。 做爱的频率越来越高,祝承骨子里的矜持羞涩也被情欲取代。只要丈夫喜欢,他可以在办公室里为他口交,在家精心打扮穿上露骨艳丽的裙子,自慰给他看,乖顺到像是在完成任务。 性爱里樊亦明好像很愿意爱他,祝承喜欢这种感觉,抱着对方格外粘人。无论如何他都想要一个孩子。不论父亲的要求,还是他对爱情的理解。他想怀上樊亦明的孩子,真正成为他的爱人,亲人。 可下了床,樊亦明总会冷落他一阵子。 一开始,祝承还察觉不到这种冷落。他还湿着双眼,由着樊亦明抱着他清洗,还想用红唇去贴对方的唇瓣,“老公,你等会想吃什么?” 樊亦明说他还有事要忙,他也不失落,点点头搂住对方的脖颈,对方的手指正在小穴里进出,“嗯...别全弄出来,我想留着老公的东西。” 慢慢他才意识到,每次做爱后,樊亦明的反应都很古怪。 准确地说是他提到想怀孕后。 5 樊亦明动起情来,像是会把他操死在床上。 祝承不明白,如果他不想让自己怀孕,可以戴套,也可以让他吃药。 那晚的宴会上,他的胃口极差,吃什么都兴致缺缺。把樊亦明端给他的蛋糕勉强吃下,他挣扎了良久,还是趁对方不在跑去厕所吐了出来。 “哥,你的造人计划怎么样了?” “别提了。” 听到丈夫的声音,祝承擦过嘴角噤了声。 “哈哈哈,这么痛苦啊?不想生就告诉头子,他还能逼你不成。祝家的小儿子不够漂亮吗?” “有什么漂亮,外面这种漂亮狐媚的男人女人一大把。你都比他有气质多了。” “那可惜了,赵家再争气一点,跟哥结婚的就是我了?” 又是一阵反胃上来,祝承死死捂住嘴巴,却是双眼酸涩地吐出泪来。他等脚步声远去,在马桶上坐了很久才走出隔间,在洗手台前狼狈重复地冲洗着脸,手指的皮肤都泡出了纹路。 恰巧盒子里的纸巾用完了,他走到花园里,看到西装革履的樊亦明端着酒杯皱着眉头,看到他就大步上前,“这么久你跑去哪了?脸上怎么弄成这样?” 他拿出口袋里的方巾要帮祝承擦拭,对方却抓住他的手,“老公,我想回去。你陪我回去吧。” “突然说这个,你怎么了?”樊亦明擦干这张润白精致的脸,察觉出了不对劲。 “无聊,我想回家,想跟你单独待着。” 祝承的睫毛颤了颤,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不像求欢,更像是透着亲昵的温存撒娇。 “现在还不行。等会尽早回去,我陪你再吃点东西?” 为什么你看不出来我胃口不好? 祝承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我不要。”他深呼吸了一次,最后还是露出微笑,“那些甜食太腻了,我去拿杯香槟吧。” 樊亦明看着他点了点头,在他肩头轻拍了一下便转身和其他人搭话。他身边走来一个高挑的男人,长发束在脑后,眼下还有一颗粉痣,端着酒杯轻睨祝承一眼。 祝承在整个山庄还明亮热闹时打车回了家,在路过的便利店买了试纸,被收银员来来回回盯了好几眼。 在他终于如愿以偿时,惊喜已经变质。 他开始怀疑,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6 只有尝试离开时,祝承才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 他们一起生活了近一年时间,除去蜜月半个月飞去海岛,每季度樊亦明长期出差暂时回祝家,祝承好像很少远离这栋宅子。私人社交少得可怜,他像是回到了高中,怕影响樊亦明休息,最晚到家时间也不会超过十点。 樊亦明给他安排了最轻松的工作,在编辑部写写文章,不用坐班就能拿到可观的工资。 樊亦明是被人送回来的,他喝了不少酒,却还竭力保持理智,边进门边按下重播。他对门外的人大声嘱咐,“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祝承坐在黑暗中的楼梯上,将闪烁不停的手机倒扣起来。听到动静的樊亦明回过头怔住,咬牙快步走上楼梯,“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回来?” “电话也不接,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喝了酒的樊亦明很容易动怒。这本是祝承习惯的事,此刻他的肩膀被紧抓着,樊亦明的喉结滚动,黑沉的眼珠牢牢在他脸上看过一遍,如释重负般坐在他旁边。 “我有点不太舒服,你很担心我吗。” “没有人替我挡酒,致辞时也没人在我身边。”樊亦明靠在他肩头,含糊不清地拧着眉头,好像很凶,“又是哪里不舒服,背着我偷吃冰淇淋了?我才多久没看住你。” 也很容易被安抚。 他不再是那个高大伟岸的丈夫,更像是闹脾气的小孩。怕他觉得勒,祝承替他把领结松了,靠在栏杆上侧着脑袋,“那倒没有,现在我不能吃冰淇淋了。”以往樊亦明喝醉了准会对他乱来,现在却安安分分不动了,像是真的坚持到精疲力尽。 “樊亦明,你到底喜不喜欢...祝承?哪怕一点点?” 祝承抱着膝盖,最终还是换成了自己的名字。对方的眼皮动了动,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他被对方过重的身躯压得难受,一闪身子,对方就侧躺下去,在他大腿上找了个窝。 祝承抚摸过他的耳骨,温柔得像是几小时前抚摸自己的肚子,“那你希不希望他怀孕?” “不希望。”这次倒回答得干脆,“他就是为了怀孕才跟我结婚。” “那你是不是,也希望我们根本就没结婚?” 祝承在他耳边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答案,樊亦明好像真的睡着了。 7 第二天下班回家,樊亦明接到一通电话,祝承被同学叫去旅游了,赶晚上的飞机。桌面上有丰盛的菜肴茶水,温度刚好。 出去散散心是好事,樊亦明以为就是三五天的短途旅行,却没想到祝承落地后解释可能要去半个月左右。妻子偶尔的要求他当然满足,只是一个人睡觉难免会有点寂寞。 那晚他跟祝承视频对方没接上,隔了十来分钟才回他刚洗完澡。光是看着那几个,樊亦明都隔着屏幕起了色心,字里行间撩拨他。祝承却说旅游太累想早早休息,发给樊亦明几张海边的照片,并嘱咐他抽空帮忙把电脑里的稿子交掉。 樊亦明没放在心上。 那些稿子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交给谁做都可以,他从未踏入祝承的书房半步。 直到他早上还留了简讯问祝承什么时候回来,下午就在应酬里遇到了那位本该和祝承一起旅游的大学同学。 他打给一整天都杳无音讯的妻子,终于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桌上的电脑边留着一封离婚协议书,和一支早就腐烂的玫瑰。 8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从度蜜月的海岛回来,祝承联系了同部门又刚好同校毕业的师哥,询问他还有没有空余的员工宿舍。对方看上去性子温和,从头到尾都没问原因。 离公司不远,早上晨跑时还能看到樊亦明上班。哪怕看起来像是没睡好,脸很臭,却每天都准时。虽然是爸爸的公司,他也把每件小事都放在心上。 今天他又起晚了,眉心皱着,买咖啡都急匆匆的,领带也系得一团糟。 祝承想,可能是因为昨晚他终于接了对方打来的电话。 因为樊亦明说会把这件事告诉双方的家长。 祝承知道这是迟早的事,却还是想他留给自己一点时间,所以才接了那通电话。发起短信喜怒无常的丈夫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停说着对不起求他回来。再说下去就会哽咽,祝承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为了感谢帮他隐瞒的师哥,祝承本想请他吃饭。对方不想祝承花钱,只是提议中午能跟他一起吃饭,好容易有了熟悉的人在,他们聊聊工作或大学生活。祝承也没告诉他怀孕的事,只是说自己从小胃口就差些,对方也欣然愿意跟着他一起吃些清爽绿色的饭菜。 那天祝承提着超市买的日用品回到家,餐桌前却坐着另一个人。 祝承掉头就跑,樊亦明一个箭步捉住他的手腕,不由分说就往怀里带。 他目眦欲裂,双目通红,恨不得一口吞了他,“你还想往哪跑?” 他闻到祝承身上清清冷冷的香味就发狂,找到他的嘴唇狠狠吮住,胡茬刺着祝承细嫩的皮肉。 “你是不是要逼疯我?这么瘦了,怎么这么瘦?” 祝承发着抖推开他,还是被樊亦明撩起衣摆摸了进去。他呆呆愣住,不确信地呼吸急促,好像被谁死死扼住喉咙。 “老婆,你怀孕了?你...你怀了我的孩子?是、是不是?”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还没碰到祝承湿漉漉的脸蛋,就被对方迎面打了一巴掌。他反倒握住祝承的手就要往脸边凑,“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打我吧,跟我回家吧?” “樊亦明,你是不是还没看到我留给你的东西?” 离婚协议书,玫瑰,还有一张试香纸。 上面写着,和你爱的人结婚吧。 “我怎么不爱你,我爱你啊。祝承,我爱你,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樊亦明甚至不敢抱他,只能抓住他的手,像是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眶湿得彻底。 祝承的泪水止不住了,“你骗人,你根本不想我怀孕。你说,我不漂亮。做完爱,就不理我了...” 樊亦明的心揪作一团,“是我错了,我怕你是为了这个孩子才这样对我。而我又真的喜欢上你,我怕你有了孩子就离开我。你最漂亮,你那么好看,我看一眼就心慌。你为什么这么好看?把我的魂都勾跑了,现在竟然要跟我离婚。”他扣住祝承的脖子,帮他拭去不断滚落的泪水,用嘴唇急迫地吻掉,捉住祝承水红的嘴巴不住地亲。他摸着祝承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浑身都兴奋得战栗,“我还不够爱你吗?给你射了那么多。那么怕你离开我,还是忍不住,想一直操你,我有多怕,就有多想让你给我生孩子。” “你打我吧,咬我,让我抱一抱。我是混蛋,还没出息。老婆都跑了,我该打。” 樊亦明诚诚恳恳地埋在祝承肩头,耳朵被咬出了血都没知觉,抱起祝承就望房间里走。 祝承满脸通红,被他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跪在地上吻他凸起的肚子,近乎依恋地凑上去,眼泪凉凉得蹭上来,“你可以不原谅我,但是你不能说我不爱你。多吃一点吧,老婆,我好心疼。” 祝承看着他,伸手想摸摸对方微颤的发顶,最后还是收拢了五指。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不知道。第一次见面?你跟我打招呼,我觉得你特别好看,心跳得不行了。” 樊亦明抱着他的右腿,下巴放在膝盖上,伸手摸他的手,“按耐着不碰你有多难,你知道吗?” 祝承移开膝盖,往樊亦明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对方不依不饶地蹭过来,眨着眼睛讨好地笑,“以后我就是你的按摩棒,你不想做我就不做,你想做一定让你舒服。行不行?” 祝承抿着唇忍笑,翻过脸不去看他。 “我再也不口是心非,也不怕你离开我了。只要我足够爱你,你就不会离开我。” 樊亦明吻祝承的指尖,紧紧攥住他的手。 还好祝承也是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