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130

    127.

    第二天公司里到处传播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消息。

    老梁被自愿离职了。

    有人苦老梁久已，拍手称赞；有人将其视为前车之鉴，战战兢兢。

    我当然是前者。

    旁边的同事也美滋滋的，搬砖都有了劲头。

    我例行回完连于皎的“查岗”，美妙的心情顺着传递到他那边。

    他问：“发生了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我和连于皎有着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保持肉体关系，不谈生活，不谈感情。或许他今天心情也不错，多问了这么一句，气氛到这里了，我本该回应他一下，完成这次感情的交互，但我还在输入时，门口传来叫声。

    “秋卷——”

    等我回来后，我删掉了输入框中大段的文字，重新输入：“想起昨天吃的寿喜锅。”

    提起昨晚，我顺着回味了下：“有空再去一次吧。”

    他回得很快：“好。”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对面的情绪有点低落，不等他再问出那个熟悉的问题，我主动交代行踪：“我在工作，乖，晚上见。”

    结果他的情绪更低落了，发过来一只求抱抱的小兔子，兔子耳朵耷拉在地上，一脸委屈：“晚上见。”

    128.

    我站在家门口，香气顺着门缝飘出来，我在香气中轻车熟路敲门。

    连于皎每天都回来得很早，只要他在家，我回来的时候就能接到投喂。即便已经九、十点了，他也能笑着从烤箱里端出一盘甜点。

    这样来看，我们更倾向于舍友，或者说是生活搭子。

    连于皎没有回应，我在门前站了一会，再次敲门。

    没听见？

    我在包里翻找钥匙，推门进去。

    129.

    灯全灭着，家里没人。

    我顺着浓郁的奶油香气在饭桌上找到了一碟装饰得很精致的波兰蛋糕，碟子旁摆放了两套刀叉。

    正是我昨天刷到烘焙视频，顺手拉他来看过的那款。

    我捻起火山形状的酥皮外延，甜腻腻的香草奶油瞬间淹没了我的味蕾。

    我舔了舔唇。

    蛋糕带些微的凉气，应该是刚从冰箱拿出来。

    我一手拿着叉子，另一只手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去哪了？”

    对面回得很快：“快到家了。”

    “怎么又走了？突然有工作？”

    对面愣了一会，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也或许是在路上不方便看手机。

    他含含糊糊回答：“嗯。”

    我用上次从他那里偷过来的小猫咪亲亲的表情回过去：“很好吃，我很喜欢。”

    他又隔了一会：“喜欢就好。”

    平时他做的一些小点心都是简易的，很快就能搞定的。今天这款，按着昨天的教学视频来预估，最少需要3、4个小时。

    我叼着叉子，内心甜津津地别扭：“其实不用特意做，我只是觉得有趣才顺手叫你来看。大家都这么忙，占用你的时间我会很内疚。”

    发出去之前我又觉得官方又矫情，删掉了。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拉开连于皎的小箱子，挑挑拣拣沉思，实在不好意思将那几个字说出口，最后拍了照发过去：“今晚要试试这个吗？”

    130.

    那是一个小盒子，盒子里装在大大小小不同尺寸的圆形物体，雪白圆润，小的像珍珠，大的像鸽子蛋，一些单独带着链子零零散散装在凹槽里，另外一些被链子按不同大小穿成了串。

    我把盒子放在床头，走进浴室，为即将到来的情事做准备。

    从柜子里拿东西时，放在一旁的手机震了一下。

    “我很快就回来。等我宝贝。”他说。

    我很委婉地表达：“如果你有闲暇时间，可以用来亲我几下，这样我也会很开心。”

    和你在一起会比吃甜点还要开心。我在心里说。

    更重要的是，我愿意和他变着花样做爱，却不想接受这些用了心思的小礼物，这些细节才是打破炮友关系的糖衣炮弹。

    他的消息很快回过来：“抱歉，最近确实很忙，十一假期我都用来陪你怎么样？”

    我：“好。我也可以试试帮你做些甜品，你陪着我，教教我怎么样？”

    他反而问：“是有什么想吃的了？我明天帮你做。”

    我感觉很奇怪，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能他今天的确是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不用，今天已经很惊喜了。”

    “等你回来。”

    我摁掉手机，将润滑剂在台子上准备好，迈进淋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