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玩弄口腔
若说先前的雨还是试探性地往大里下,此刻它就仿佛出笼的野鸟,离家的稚子,可着欢地撒泼打滚,地下的水泡一个个地起伏破灭,像年轻时做的一个个瑰丽天真的梦。 一辆加长林肯悄无声息地滑过地上聚集的污水洼,低调地穿梭在暗色的背景里。这辆豪华轿车的内部本来宽大华丽,此刻却因为弥漫着的低气压而显得格外压抑。 医生拿袖口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飞快的瞥了一眼对面视线就没离开过病人的男人,他手里上上下下地抛着打火机,这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身量才得体的高定西装都是湿的,脖子上的伤口只被草草包扎了一下,还在不断地往外渗出血,然而这仅有的落魄都被周身强大的气场压制下去,反而隐隐透出几分阴郁凶狠。 医生不敢多想,低下头继续手里不停地处理着眼前的枪伤,这子弹位置看似凶险,出血量大,实则巧妙地避开了关键器官,所以处理起来并不费劲,也没有性命之虞。眼见工作就要完成了,他小声地吁了一口气,趁机抬起头又斜睨了一眼这位昏迷过去都冷冷清清的小公子,说实话,他行医半辈子,经手的病人数以百万计,也算见过人生百相,但现在手底下躺着的这位,当真属于见一面就永生难忘的那种,即使因为短期营养不良而迅速削瘦的身体都无法影响他惊人的美丽。 这样漂亮的孩子,怎么会有人舍得下心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医生好奇又心疼,边思索边开始最后的缝合伤口。冷不防旁边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开了口,声音比三九寒天里的严冰还要冷上几分,“他怎么样了?” 医生无端打了个寒颤,不敢抬头,“没什么大问题了,子弹取出后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只是最近失血太多,需得好好调养”这是老生常谈了,讲完后两人又都陷入了沉默。 医生却有些不忍心似的又补了一句“我看病人的底子不太好,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太清瘦不是好事儿,过于孱弱怕是娘胎里带来的毛病。” “嗯”杜弈像是对此并不意外,只是淡淡说道,“麻烦医生了。只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得有点数。” 高级黑色轿车继续无声地在雨里穿行。 . . . 小城唯一的停机场上,一架豪华的私人飞机静默地伫立在大雨中。陆恪一边轻摇着手里的红酒杯,猩红的液体在玻璃杯壁上荡漾,一边翻看着刚刚呈上来的厚厚一沓资料——这是林言逃走这两天所有的生活经历,事无巨细,甚至每一笔资金的开销都有详细记录,每一天的活动轨迹都被具体标出——不知看到哪处,他的眉头一皱,却又很快松开,似乎了然的笑了一下,只是那一闪而过的笑意,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突兀的“扣扣”敲门声在静谧的机舱内响起。“进来。”陆恪没有抬头,仍是在细细的翻看手中资料。 守卫帮门打开后,杜奕抱着林言走了进来,将他轻轻放到室内的大床上,捏着被角盖好被子,然后起身拉上了窗帘。 “二少爷,”做完这一切后,他站到了陆恪跟前,躬身道“小少爷带回来了,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了。” “嗯。”陆恪头也没抬的继续看手中资料,他边翻动着手里的纸张边漫不尽心地问,“今天的事怎么回事?你没发现言言的真实情况吗?或者说,即使你开始误判,为什么不在被他挟持的过程中制服他,你有太多次机会了。” 他问的状似无意,实则句句暗藏机锋,杜奕背后瞬间出了层冷汗,他思绪飞转回答道“当时情况危急,小少爷的情绪不稳定,我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还私藏多少刀具,怕他激动之下伤到自己,迫不得已才演完这场戏。” 陆恪听了也没说话,说不上是信了没有,只是手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许久才道“你辛苦了,下次不用这么麻烦,只要不伤害到生命安全,人带回来就行。” “是。”杜弈毕恭毕敬地弯腰。 “对了,记得重新找医生把伤处理一下。”陆恪抬起头点了点他的脖子,“血又流出来了。” “是,我马上去。”杜奕知道这次算是过去了,转身向门外走去,他的步履永远像巍峨的高山一样踏实稳重,心绪永远像古井一样无澜无波,但在将门带上的最后一瞬间却控制不住地抬起了头,最后一眼看向床上他亲自安排好的林言,睡颜被半边灯光烘托得娇憨异常,粉嫩可人,像半熟的水蜜桃,或许...… 他没来得及接着仔细观察,视野里就黑了下来,门被自己无情地合上了。 最后一次能看着他的机会也没了,一道厚重的木门横亘在他们中间。他们好像总是这样,无论他多么努力,距离永远不会缩短,有的只是无穷的误会和错过。这时候,那点不为人道的酸涩终于蔓延开来,像细线勒在心脏上,不要命,但痛意绵长。 杜奕烦躁的点了个火,守卫看他心情不好,也不好出声阻拦,毕竟是大少手下掌管整个陆家大小事宜的总管,抽支烟不要紧,万一不耐烦给他们这些底下人记上一笔,那才是真够自己喝一壶了。 此刻的内室重新安静下来。 又过了半个小时,陆恪终于看完了所有汇报,回头看向林言。室内因为外边已经逐渐暗下来的天色显得昏暗,杜奕走的时候特意将床头灯打开,此刻在这方不大的天地里,灯光缠绵暧昧,世界万籁俱寂,只有他们两个的呼吸声,和外边雨珠打在机侧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声音。 他突然有些心猿意马,踱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林言,欣赏了一会儿,仿佛嫌他睡的舒服似的,突然伸出两根手指掰过林言歪向一侧安静沉睡的脸——林言的面庞苍白冰凉,还带着从外边回来的水汽,黏腻潮湿,一周的时间就让原来圆润的脸蛋迅速凹陷下去,现在瘦的连形状优美的下颌线都清晰可见。由于麻醉的药效会停留很长一段时间,他暂时不会感到痛苦,鸦羽般的上下眼睫毛安安静静地拥吻在一起,在眼睛下投出一圈弧形的阴影,紧闭的嘴唇透出几分不谙世故的天真倔强。 陆恪看他这样睡着了也不服气的神情,嘴唇无声地弯了弯,他这个赌气的样子,倒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陆恪轻轻掀开他肩上已经温热的被子,看向被包裹起来的受伤部位,手指摩挲过层层叠叠的纱布,感受掌下随着呼吸起伏的单薄身体。虽然自己大概心里有数不会真正伤到林言,但想来当时一定不好过,离得太远,他没能看到林言的表情,此刻有点好奇,这样美丽的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呢,吃惊?恐惧?绝望?抑或都有,毕竟,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人了。 陆恪无谓地笑笑,林言什么反应都没关系,只要他的所有反应都是自己给予的,就好。 此刻窗外逐渐夜色低沉,暮色已深。灯光下的林言愈发秾色逼人,明知此刻他听不到自己说话,陆恪却还是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他的手指从受伤的肩膀一路向上攀爬,逐渐不安分起来,在林言漂亮的锁骨窝稍作停留后,又在小巧的喉结上转圈挑动,最后终于来到闭的紧紧的嘴唇上,微凉的手指沿着优美的唇形细细描绘了一遍后突然发力,撬开了贝齿,直接深入到温热的口腔里。 “言言的这里怎么这么热,这么湿,是想吃什么吗?”陆恪轻笑了一声。 只是大概进去了一半多的指节,林言就有点难受,陆恪的手指微凉,和高热的口腔温度差距太大,他细细的眉头难受地皱了起来。索性陆恪并没有深入,只是就着这个深度,浅浅的抽插了起来,时不时还夹着他粉色的小舌头共舞一下,“言言这个深度就觉得不舒服了?那这次回去怎么办?怕不是又要哭到脱水了?” 想到上次林言在他身下被分开双腿操的眼角含泪的样子,陆恪眸色渐深,手下动作也逐渐狠戾凶残了起来,每次又重又狠地擦过口腔上壁,直到林言受不住地开始轻微干呕,津液直流,将衣服都泅湿一小块,才堪堪住了手。 他看向此刻的林言,仅仅是玩弄口腔,整个人就在冷白里透出媚态的红来,头发微湿,小嘴轻张,一幅等着被肏干的神情。 陆恪冷笑,他向来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好看,但最近似乎有些好看的太不安分,逃出来的两天到处招蜂引蝶不算,竟然连和女生亲密互动都有了,这下他真的有点不爽“啧,言言自己说,搞出来这么大动静该怎么罚你?” 他状似苦恼地思考了一下,“既然言言喜欢女孩子,” “不如,就罚你自己生个女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