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迷雾
7.迷雾 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崖，林洋意识到背着一个成年男人从山腰迂回跑至崖顶，穿越障碍遍布的丛林，还要保持高速以摆脱追赶是多么艰巨的任务。 “小辉，别去……”听到沙哑的呢喃，看了眼陷入深度昏迷仍眉头紧蹙的秦朗，林洋默默在其身下编织了一张藤网令其睡得舒服一些，心中思绪万千。二人不过萍水相逢，遇到危险本该各自逃命，自己身上除了摘下的红烛果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又凭什么让秦朗不惜性命的保护自己。 “莫非自己和他口中的‘小辉’长得像，让他产生了保护欲？能让他在昏迷时仍然挂念，这个人恐怕很重要吧。”精神海有些不稳定，异能也刚突破，林洋晃了晃脑袋，深呼出一口气，不再胡思乱想，干脆就地修整，稳固起境界。 秦朗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夜晚，经过冥想稳定境界，林洋已能自若的利用植物探查视野，闭目仍能监视周遭环境，不远处传来声响，缓缓睁开眼睛，只见秦朗挺动眉峰，挣扎着睁开了迷蒙的双眼，想要支起身体，却又很快力竭躺倒在藤网上。 “你身上只有一些轻微擦伤，我不懂医术不知道有没有内伤，好好修养，先别多想，”林洋拿起一些果子，坐到秦朗的身边，将其扶起，“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肯定饿了吧，我先喂你吃点果子吧。” “多谢，咳咳咳，”秦朗靠在林洋的身上，能感受到其瘦削身躯下的肋骨，口中被喂入类似橘子一般的果肉，甘甜的汁水立刻流入喉中，滋润了干燥的食管，刚要表达感谢，一时囫囵吞下，又是一阵咳嗽。 壮实的身躯在怀中颤抖，林洋轻轻拍击秦朗宽阔的脊背，为其顺气，一股无名之火却在心中燃烧。直到秦朗的呼吸回归平稳，将剩余的果子喂完后，林洋又安慰几句，控制藤蔓将秦朗挪动到巨树旁，自己则到不远处继续打坐冥想，却迟迟无法入定。 时间缓缓流逝，上弦之月已落下西山，不过自从末世以来星空变得格外明亮，即使没有月光，身处于枝叶茂密的深林中，仍能靠单纯的视力看清周边环境，气息被异能掩盖，四周不时传来路过丧尸与异兽的低吼声。 “有心事吗？”四周草木无风摇曳，秦朗斜倚在树旁，发觉自己与林洋产生了微妙的联系，或许是因为那日奔逃时在林洋突破得到过程中被注入了能量，见到林洋眉头紧锁，发出浑厚而低沉的声音询问道。 “没有，大概是境界不稳固扰乱了心境，那日多谢你了，没有你背着我一路逃跑，我怕是葬身于此了，你还因为我落得半身不遂。”已至深夜，没想到秦朗不仅没有休息还主动与自己交谈，林洋睁开眼睛，思绪停顿片刻后，露出温和的笑容，表达感谢。 “能杀死那头丧尸，带着我们两脱离险境，都是林洋兄弟你的功劳，竭力配合战友是我应该做的。莫桑他们与那丧尸交过手，或许一开始就知道采下果子的后果，我队友坑了你，你还以德报怨，没有抛下我。”平静语气略显虚弱，清醒后秦朗一直在复盘自己异能衰退后发生的事，虽有些关节还没想明白，但莫桑恐怕早已对自己阳奉阴违有所算计，对自己所做的事感到理所应当，甚至有些内疚于把林洋牵连进来。 “秦哥客气了，没有莫桑，张鹏豪也已经把我当成弃子，这事怎么会怪到你头上。”对情感的渴求与抗拒纠缠于心，林洋笑容勉强，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哈哈，不说这些了，身体怎么样，肌肉还酸痛吗？” “唔……”秦朗闻言试着支起身体，手臂仍十分乏力，苦笑道，“还不行，使不上力气。” 看着秦朗爽朗的笑容，林洋内心有些悸动，目光躲闪间，想起了塞在斜肩包底部的红烛果，打开特制的匣子，紫红色的果实闪着微光，精神力附着其上，能够感受到其中蕴含着丰沛的能量。 木系异能本就让林洋能够通过植物的微弱意念分辨其效用，一般来说有毒的植物意念张扬桀骜，无毒的植物意念相对内敛温和，异能突破后这种感知能力更得到了强化，而这红烛果的意念虽然活跃却不暴戾，对自己的精神力十分亲近驯服，虽然果实的样子与资料中有所偏差，但至少可以确定即使不能疗伤，吃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果子看着就不凡，莫桑他们让我们两人沾手定是有更大的图谋，可惜我异能衰退，不清楚内幕，还让几个兄弟白白送了性命。” “我用异能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张鹏豪他们在打什么算盘。”林洋拿起吃下一颗红烛果，催动异能化开药力，一股温和的能量在经脉中流淌，很快又融入血脉之中，隐隐感觉关节中的淤血消散。 “嗯，效果不错，秦哥你先吃一颗看看，对治疗你的内伤应该有效果。”想着红烛果可能对秦朗的伤势有所帮助，自己吃了也并无不妥，林洋缓步走到秦朗身边。 “老哥我也不客气了，多谢林洋小兄弟。”秦朗也听过红烛果的功效，不想成为拖累，没有推委矫情，含住了林洋递来的果子。果肉入口即化，果汁清冽，只感到一股暖流涌弄，顿生几分困意。 “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林洋淡笑一声，烦躁的情绪略有缓解。 “嗯…你……也早点休息。”秦朗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很快因疲惫而再此次昏睡。 异能突破后，睡眠变得可有可无，林洋此时精力充沛，便在秦朗身边观察了一个小时，看着其即使熟睡，面容仍十分严肃，内心生出几分躁热，不自觉地开始浮想联翩。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有人贪图物欲享受，有人追求精神升华，能够感受到秦朗语气中不带谦虚的诚恳，或许对于秦朗来讲，保护自己，既是出于军人的使命感与责任感，也是为了填补没有保护好“小辉”的遗憾吧。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秦朗舍身取义弥补缺憾，我性命无虞异能突破，不过是各取所需各得其所罢了，这桩买卖想来还是自己赚了。林洋啊林洋，别再自我感动了。”星空辽阔，树影晃动间，一阵凉风吹过，看着秦朗单薄的背心，林洋默默调动异能绿叶化为薄毯轻轻盖到其身上，面对感情终究生出了几分怯懦与自我怀疑。强压下复杂的心绪，就地打坐进入了冥想。 一夜平安过去，清晨的阳光驱散薄雾，精神力与草木勾连，吐纳自然，以植物的视野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而熟睡中的秦朗突然扭动起身躯，呼吸声变得粗重，发觉异常，林洋立刻睁眼，只见秦朗不知何时额头挂满汗水，散去植物编织成的薄毯，背心早已湿透，肌肤泛起病态的红晕，用手掌轻轻触碰果然全身滚烫。 想不到什么退烧的好方法，只能将沾有晨露的叶片贴到秦朗的额头上，方法虽然笨拙，但叶片的清凉还是起到了些许作用，秦朗眉头舒展几分，似乎唤醒了一点意识，湿透的背心裹在身上，不适感让秦朗无意识地扒拉起衣服。没想到好心办了坏事，林洋见状，搁置心中疑惑，想到早上的风还有些凉，吹在这湿衣服上更容易着凉，便上前帮忙，谁知刚脱下秦朗的背心，手腕却被秦朗猛地抓住。 “魏咸成，你这个贱人，到底瞒着我还有多少男人，”秦朗双眉紧蹙，紧咬着牙关，愤怒溢于言表，眼皮颤动却未睁眼，显然是进入了梦魇，未等林洋反应，又话锋一转，“我肏死你个小骚逼，怎么，被别的男人肏烂抛弃了，又想起我，真当我非你不可吗？” “说！哥哥是不是比你那些野男人猛！”秦朗声音沙哑，抓着林洋的手，挺动起下身，剑眉流露出一丝狠戾，嘴角上扬，断断续续地发出些闷哼声。 “前几天梦里喊‘小辉’，今天怎么又来了一个‘魏咸成’？”林洋回过神，意识到秦朗的双手只是松松垮垮地搭在手腕上，轻易地便挣脱出来，将手臂放回地上，余光正好瞥见秦朗的冲锋裤已支起了一个小帐篷。异能者身边不缺巴结的人，秦朗长得不差，颇为英武，在异能衰竭前定然不会缺床伴，这些恐怕都与秦朗有所牵扯吧。 “这些名字，听着倒是都像男生……算了，不想了，和我都没有关系。”不过秦朗知道自己被绿了还惦记着那人，想来这魏咸成在他心里还挺不一般。 “呼…嗯……”林洋思绪凌乱之际，秦朗还在无力地扭动着身躯，呼吸渐渐变得更加粗重，随着低沉的呻吟，直到身体弓起，肌肉变得紧绷，而身下那支起的小帐篷在抖动几下后缓缓塌了下来。几秒后，其身上的潮红褪去几分，呼吸也变得平稳。 都是成年男人，林洋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拉开了皮带，将秦朗的冲锋裤褪下，深蓝的内裤果然被粘稠的液体染湿，裤头颜色变深，勾勒出阳物与卵蛋的轮廓。林洋有些脸红，将秦朗的内裤扒下，阳物自然下垂贴在大腿根部的一侧，即使已经半软，仍硕大粗壮，囊袋随着呼吸而张弛，两个卵蛋也十分饱满。 “果然是个大种马。”秦朗射了很多，不仅内裤沾满了精液，那乌黑茂密的丛林里也有许多乳白色的黏液，林洋不由腹诽，用树叶勉强擦去后，从秦朗的小包中翻找出备用短裤想要直接给他套上，又怕他醒来后发现异样让两人尴尬。 思索片刻，林洋调动起异能，精神力展开，植物的意识汇入脑海，视野不断扩大，片刻后便发现附近不远处正好有片不大的湖。看了眼地上的毛巾与秦朗的衣物，自己身上的衣服本就占有泥土，如今又出了些汗更是有些粘腻感。 “爸妈，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狼心狗肺，不识抬举……姐，别走…外面危险……小辉，别去……”用毛巾擦干秦朗身上的汗，拿下贴在秦朗的额头上的叶片，见其呼吸平稳，体温也有所下降，林洋又找来了些汁液多的茎秆，打算把汁水给秦朗灌下后，便动身前往那湖泊，却见秦朗又挣扎起来，声音沙哑中带着哽咽。 “不走，不走……”秦朗再次进入梦魇，见到三十多岁的男人却像小孩般抽泣，林洋有些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将健壮的身躯揽进自己怀里，轻拍着秦朗的手臂，低声道。安慰起到了效果，不久后，秦朗再次平静地沉睡下来。 直到正午，秦朗身体的红晕完全褪去，体温回归正常，驱赶了周围的野兽丧尸，又将秦朗的气息与躯体掩盖在草木中，林洋这才动身离开。